第48章
“闵秋白,你是不是......”一句話到了嘴邊,但蔔鶴卻說不出口,或者說他抗拒去問,怕結果會不如意,徒讓自己難受。
闵秋白讨厭說話只說一半的,尤其蔔鶴對他還抱有別的感情,他這樣就更叫人心煩了,所以闵秋白皺了下眉,冷下聲音問,“我什麽?”
見闵秋白語氣不耐煩起來,怕闵秋白更煩他,這次蔔鶴沒再賣關子,話問的很直接,“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
闵秋白還當蔔鶴要問什麽,等聽他說完,眼底閃過一抹意外,不過他隐藏的好,很快便收拾好表情,沒叫蔔鶴看出不對,只是語氣又冷了幾分,“是嗎?”
他跟殷竹鮮少同框,明面上也少有往來,蔔鶴不可能随便一猜就猜到殷竹身上,而撇開殷竹,闵秋白在圈裏就沒有相熟的人,出道這麽多年更是從沒有過緋聞,饒是蔔鶴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猜出他心裏有人。
只是闵秋白卻忽略了一點,那就是暗戀者自帶技能,能夠敏感地察覺到喜歡的人的心情好壞,并推斷出和什麽有關。
蔔鶴也是如此。
他并不聰明,沒辦法根據一些已知事實,而推出另一個結果,可他喜歡闵秋白,清楚喜歡一個人時的反應,所以剛才一看闵秋白那樣,蔔鶴心裏就有了底,只是他猜不出那人是誰。
闵秋白要不這麽問,蔔鶴或許還能自欺欺人,騙自己說是他想錯了,其實闵秋白心裏沒有別人,說不定還單身。可闵秋白一這麽說,蔔鶴就十分篤定,明白闵秋白就算不單身,那也是有喜歡的人了。
闵秋白會問,就是想從蔔鶴口中打聽消息,又哪知蔔鶴跟啞巴似的,半天憋不出句話了來,闵秋白便失去興趣,不想再問了。
畢竟多說多錯。
闵秋白起身要走,結果原先一直沉默的蔔鶴倒開口了,他喊了闵秋白名字,“你先別走。”
闵秋白應聲停下,側頭看向蔔鶴,卻沒有說話。
沒得到回複,蔔鶴也不尴尬,兀自笑了笑,繼續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喜歡的人是誰,但我祝你早日夢想成真,喜歡的人也喜歡你,然後好好談次戀愛。”
蔔鶴并不想祝福闵秋白的,因為人都有私心,怎麽會想看到喜歡的人跟別人在一起?可既然闵秋白喜歡對方,蔔鶴不想做讨人厭的事,就只能祝福了。
他可沒有豪取強奪的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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蔔鶴的反應再一次讓闵秋白意外了,聯想到前幾次接觸,闵秋白還以為蔔鶴這次又要做點讓他讨厭的事,又哪裏想得到蔔鶴會祝福他。
闵秋白雖然不喜和蔔鶴打交道,但對于祝他和殷竹幸福的話,他就來者不拒了,所以蔔鶴一說完,闵秋白就彎了彎唇,十分客氣地說了句謝謝。
聞言蔔鶴心裏發堵,卻也明白這才是闵秋白,便看開了,沒再太糾結,轉頭跟闵秋白說起了別的事,“我喊你出來,不僅僅是想跟你聊聊,更主要的是想跟你說件事。”
闵秋白點頭,“你說。”
“離婁嘉越遠點。”蔔鶴道,“直覺告訴我,這人不簡單。”
婁嘉越這人怎麽樣,闵秋白自然是清楚的,那次在飛機上偶遇後,殷竹有跟他詳細說過婁嘉越。對于一個為了事業,能夠做出突破道德底線的事的人,闵秋白是看不起的,因此哪怕蔔鶴不說,闵秋白也會離婁嘉越遠遠的。
更何況婁嘉越出現在這裏,還是跟蔔鶴一起出現的,已經足夠叫闵秋白心生懷疑了。
蔔鶴看闵秋白不說話,還當他不信自己,就着急解釋說,“我是在機場遇見的婁嘉越,他在這之前來公司找過我,所以在機場看到我後,就過來跟我打招呼了。”
“我為什麽來這,你也清楚,而婁嘉越知道我要來這後,說他也過來有事,就跟我一起了。”蔔鶴道,“但我還是覺得不對,我找人查過,他手下的藝人,沒人在這邊有活動。”
蔔鶴沒細說婁嘉越找他做什麽,但闵秋白才得到其中龃龉,不由心生厭惡。但對蔔鶴的善心提醒,闵秋白心存感激,就又對他道了句謝。
回去時衆人已經跟婁嘉悅喝上了,只有丁文瑞置身事外,坐在一旁玩起了手機。
“回來了?”注意到手機屏幕上落下的投影,丁文瑞擡起頭來,睨了眼落在後頭的蔔鶴,沒問闵秋白他們聊了什麽。
反正問了也得不到答案。
闵秋白嗯了聲,剛坐穩就聽到婁嘉悅叫他名字,說大家都喝酒了,他也應該喝一杯。按理說婁嘉悅該叫蔔鶴一起喝的,只是他得罪不起蔔鶴,加上蔔鶴臉色看着不太好,婁嘉悅就不去觸這個黴頭了。
闵秋白還沒出聲,婁嘉悅遞過來的酒倒先被丁文瑞拿走了,說他可以代喝,然後不等婁嘉悅說話,丁文瑞便一口悶了。
婁嘉悅臉色變的很難看,覺得丢了面子,偏偏他還什麽都不能說,要不然就徹底沒臉了。
婁嘉悅又倒了杯酒,笑着遞了過來,試圖讓闵秋白喝下。這次丁文瑞沒再打岔,可闵秋白還是沒能喝酒,因為蔔鶴行動了。
“夠了。”蔔鶴面無表情的看了婁嘉悅一眼,似是警告又似是随口一提,“好好喝自己的吧。”
在場的人咖位都不小,但圈子裏資本才是王道,所以哪怕他們早就有所成就,面對蔔鶴時都不得不小心應對,怕惹麻煩上身。
闵秋白跟蔔鶴的事,大家或多或少聽說過一些,畢竟娛樂圈沒有秘密,至于真相如何,那只有當事人知道。
剛才闵秋白說要聊聊,他們哪怕心裏再好奇,面上都是一副毫不關心的樣子,并且知道出了這間包廂,他們必須當作什麽都沒發生。
而此時氣氛又變緊張了,其餘幾位嘉賓默契的低下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丁文瑞卻跟沒察覺氣氛緊張一般,仍擡着頭在看。
闵秋白覺得這很煩,他讨厭婁嘉悅的仗勢欺人,也不喜歡丁文瑞、蔔鶴的自作主張,他又不是手無寸鐵之人,用不着別人幫。
“酒我喝了。”闵秋白拿起酒一口悶,表情很淡聲音很冷,“我還有事,今天就先到這吧。”
說完也不看其餘人是什麽反應,拿起一旁的帽子戴上,轉身就要走。
婁嘉越何時被人這麽對待過?他做經紀人這些年,雖然沒帶出影帝影後,可手中有咖位的人也不少,去哪兒不是被捧着,就連手上的藝人,對他也是尊敬至極的。
可現在闵秋白卻一再下他面子,婁嘉越又哪忍得住?縱使闵秋白算有名氣,但祝鴻暢見了他,也得乖乖喊一句婁哥,闵秋白又哪來的膽,敢這麽對他?
撇開這些不談,酒桌上的禮儀闵秋白總該懂,又哪有他這樣做的?
婁嘉越把酒放下,皮笑肉不笑的看向闵秋白,“大家夥還在這聚會,闵老師提前走,多少有點不合适吧?”
聽到這話,闵秋白停了下來,轉過身看婁嘉越,好奇他還能說出什麽話來。
另外兩位嘉賓看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後悔死答應來聚餐了,要是不來也不用看這糟心事,但事已至此,再說別的也沒意思了,還不如降低存在感,免得禍及己身。
丁文瑞還跟先前一樣,似乎并不把婁嘉越放在眼裏,蔔鶴更直接,冷聲警告,“你想做什麽?”
婁嘉越好笑的睨了蔔鶴一眼,雖然什麽都沒說,但那個眼神蘊含的意思卻再明顯不過了。
蔔鶴這樣的公子哥他見多了,靠着家裏在外打拼,事實上一點本事都沒有,虛張聲勢的,感情來的快去的也快。盡管現在看起來好像很在意闵秋白,其實就是鬧着玩玩,哪能真定下心來。
不過就算蔔鶴沒本事,婁嘉越也不想跟他鬧僵,畢竟蔔鶴背後是蔔家,他惹得起蔔鶴,卻惹不起蔔家。
所以蔔鶴一這麽說,婁嘉越就笑了起來,想要緩和氣氛,“我能做什麽啊?我是看大家難得聚在一起,先走了多沒意思啊。”
話雖如此,但大家都知道這并非婁嘉越本意,可既然婁嘉越緩和了氣氛,那他們也沒必要把氣氛弄僵。因而原先裝啞巴的兩個嘉賓,這會兒倒是開口了,只不過是在和稀泥,希望大家保持表面的和平。
闵秋白要是能做到這點,剛出道那會就不會全網被黑了。
他不稀罕跟婁嘉越虛與委蛇,等大家把話說完,他才再開口,“你們說的不錯,但我是真有事,只能先行離開了。”
這次沒人攔着闵秋白,他順利的離開了,而丁文瑞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往上勾了勾,無視了包廂裏詭異的氣氛,笑了下說,“來,喝酒啊,不醉不歸。”
作者有話說:
剛少貼了一點,已經補充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