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清雅回了內室便躺在床上歇息,誰知躺下沒多久便困得不行,不多會兒便沉沉睡去。
再次醒來時,卻是到了吃午膳的時候。
扶友兒果真出現在左室,正用公筷給穆瀚宇夾菜,而對方似乎吃得很開心,實則眼神不時偷偷撇着清雅的反應。
此時的清雅,面對一桌子飯菜只覺得惡心想吐,一點兒也吃不下,草草吃了幾口便放下了筷子,打算讓楊女官扶着她回去。
她想,近兩日實在太不舒服,看來得找個大夫瞧一瞧才行。
穆瀚宇此時再也坐不住了,“蹭”的起身走到剛剛跨過門檻的清雅身邊,不由分說的便将其攔腰抱起。
清雅有些難受,被他抱着也不掙紮,只是手臂虛扶的抱着他的脖子,卻顯得沒什麽力氣。
直到此事,一心沉浸在想讓清雅吃醋的世界裏不可自拔的穆瀚宇,才猛然間發現,清雅臉色略顯蒼白,顯得整個人有些萎靡不振,好似生病了一般。他着急的吩咐梁召去請太醫院院判,自己則抱着清雅趕忙回了清雅居住的院子內室。
楊女官本想跟着先去開門,卻發現穆瀚宇速度實在太快,她即便用上輕功都跟不上,無奈,只能盡自己最大的速度跟着。
到了內室,穆瀚宇将清雅輕輕的放在床上,握着她的手心,親了親她的額頭,溫柔的開口:
“哪裏不舒服?院判很快就到了,你再忍耐一下。不然,你咬我吧,別忍着。”
清雅此時沒什麽力氣,只是小肚子隐隐作痛,還真到不了咬人的地步。她虛弱的一笑,伸手撫在穆瀚宇的側臉上:
“不用擔心,我無事。”
“還說無事,你眉頭都皺在一起了。清雅,對不起,都怪我小孩子心性,想着找個人來氣氣你,卻不曾注意到你身體不适。我實在該死,對不起清雅。”穆瀚宇此時真是滿心的懊惱,玩什麽不行,非要玩吃醋,現在可好,清雅身體難受,他的心也跟着疼的不行。
“什麽?什麽找個人來氣我?”清雅好奇的望着穆瀚宇,有些聽不懂他在說什麽。
于是,本來打算整一出大戲,讓清雅好好吃吃醋的穆瀚宇,就這麽毫不猶豫的将自己和扶友兒出賣了個幹幹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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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雅:“……”
近幾日只顧着身體不适,幾乎忽略了穆瀚宇帶來的扶友兒,她還吃的哪門子醋?
恰在此時,院判匆匆趕來,為清雅好好診脈了一番,穆瀚宇和楊女官、梁召等人在外室焦急等候,穆瀚宇有心想要去內室看着,卻被扶友兒拉住,說是不能幹擾院判的判斷。
無奈之下,穆瀚宇只能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整個外室不停的走來走去。
直到院判笑呵呵的走了出來,他便趕忙迎了上去:
“怎麽樣?皇子妃如何?”
“恭喜二皇子殿下,皇子妃有喜了。只是,因着近幾日似乎營養不良,加之心情郁結,這才出現了身體不适的征兆,待微臣開些藥方子,喝上兩副便可。”院判話音未落,穆瀚宇已經着急的奔向了內室,激動的握着清雅的一只手,眼淚頓時不可自制的流了下來:
“清雅,你知道了嗎?剛剛,剛剛院判說,說你有了我的孩子。清雅,我,我太高興了。我……”
有了孩子,是不是心裏就只會有自己了?他再也不用擔心別的男人來搶他的清雅,也不用擔心清雅會不在乎他了吧?
他以前可是聽母妃說過,愛一個男人,就為他生個孩子的說法。
“我知道,我也很開心。”清雅瞧見穆瀚宇這般高興,之前因着“側妃”一事所有的不開心全都煙消雲散。何況,這人不久前還親自承認了,對扶友兒壓根兒沒有任何感情,連碰都沒碰過,如今還有了穆瀚宇的孩子,她還有什麽不知足的?
“之前是我太過幼稚,往後不會了。”穆瀚宇回過神來,想着清雅是因為懷了孩子才難受,便有些不開心:
“可是……這孩子才剛剛懷上,就讓你如此難受,後面還有幾個月,可怎麽度過?”
清雅瞧見剛剛還激動不已的相公此時因着她身體不适而悶悶不樂,不禁有些失笑:
“哪個女人不是這麽過來的?無事……而且……相公,我很想為你生個孩子。”
穆瀚宇伸手摸着清雅的小臉兒,滿腔感動全部化作了一個“好”字!
果然啊,母妃真是英明!
待清雅睡着,穆瀚宇輕輕出了內室,向楊女官詢問清雅為何會“營養不良”。
而“心情郁結”,不用問也知道因他的幼稚所為了。
“殿下,皇子妃近幾日總是沒什麽胃口,東西吃不過幾口便不願再吃。這才……”楊女官想起這茬便有些自責。明明,她可以堅持為清雅請大夫的。
“退下吧。”穆瀚宇屏退了衆人,又折返回內室,瞧着清雅熟睡的小臉兒,他比楊女官還要自責。
這些日子,他一直在處理大皇兄的事情,暗中調查四皇弟,加之與清雅鬥氣,想着法子讓她吃醋,竟是許久不曾陪着她吃飯。
想起這個,穆瀚宇難受的不行,暗中做了決定,一定早日結束所有煩惱的事情,專心陪着清雅。
幾日後,清雅覺得身體好了些,穆瀚宇便帶着清雅去了皇宮,一是清雅想見見貴妃;二是,他想親自把清雅懷孕一事告訴皇帝,雖然太醫院院判回去之後便寫了碟子上報,雖然皇帝的賞賜接踵而來,可他還是想親口說一說這個消息。
于穆瀚宇而言,除了清雅,這世上最親之人便是皇帝了。
哦,現在還多了一個小生命!
某個已經被有了女主人就忘光光的腓腓,不由得打了個噴嚏,搖搖受傷的小腦袋,一臉的悲戚!
自從女主人懷孕後,小腓腓便被禁止在她一百米內徘徊,除了小蘭會不定時的給它小魚幹兒之外,日子簡直可以說是,毫無趣味。
好在,它掰着貓爪算了算,距離女主人生娃娃還有八個多月!
它只需要再堅持八個多月!
“怎麽樣?有沒有哪兒不舒服?要是有,千萬別硬撐着,一定要告訴我。”穆瀚宇小心翼翼的攙扶着清雅走在去禦書房的路上,外人看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清雅怎麽了。
實則~她已經好了很多,真的不需要他這麽呵護着。
“嗯,相公放心吧。”清雅對着穆瀚宇微微一笑。這才又慢慢向前走着。
其實剛下馬車時,穆瀚宇本想抱着她走的,可太醫院院判親自開口,說是有孕之人需要适當鍛煉,這才生生忍着,只是攙扶着她而已。
二人到了禦書房,正有一位伺候皇帝多年的公公在幫皇帝磨墨。
穆瀚宇和清雅并未多想,只是照着規矩異口同聲的行了禮。
“見過父皇。父皇萬歲。”
“嗯,免了。賜座。”皇帝擡頭看了一眼兒子兒媳婦兒,待手上的奏折批閱完了,才讓來喜收拾了一番,走到穆瀚宇旁邊坐下。
“來喜,奉茶。”皇帝朝着來喜吩咐道,而後才與穆瀚宇、清雅閑話幾句。
那位公公恭敬的倒了兩杯熱茶,分別擺在了穆瀚宇和清雅旁邊的茶幾上,又為皇帝端了一杯,才慢慢後退着出去。
清雅朝着來喜離去的背影看看,又轉身看着父皇,心下隐隐有些不安。
“怎麽了?可是來喜有何不對?”穆瀚宇瞧着自家娘子這番舉動,哪兒還有不明白的?随即便當着皇帝的面兒問了出來。
清雅看了看自家相公,而後看到皇帝也是好奇的看着她,略微停頓,才斟酌着開了口:
“父皇,相公,剛剛那位公公……似乎有些不妥。”
“你說來喜?他伺候了朕十幾年,是怎麽個不妥法?”皇帝有些不悅,雖然他對來喜并非多麽信任,可他對自己的眼光一向确定,自然不會懷疑自己親自選的奴才。
“父皇,請您相信清雅。當初安浩,便是清雅揪出來的,不然,兒臣只怕是某天會栽倒在他的手裏。而三皇弟身邊的尤曦城,起初也是清雅告知他,說是不可用,可三皇弟沒聽,這才引禍上身。”穆瀚宇定定的看着自己的父皇,他不喜歡別人質疑清雅,哪怕是父皇也不行。
“哦?”皇帝沒想到,這個外表看似簡單的兒媳婦兒,原來看人倒是挺有一套。他當着兒子和清雅的面,喚來一名暗衛,讓他出去好好調查一番來喜的真實來歷!
暗衛走後,皇帝覺得有些頭痛,便想着打發了二人和清雅出去,可清雅和穆瀚宇四目相對,總覺得皇帝此時頭疼的有些過于巧合了。
“父皇,不若請院判來看看如何?”穆瀚宇雙拳相握,對着皇帝行禮道。
“不必,院判近幾日來過多次,只說是過于疲勞所致,不礙事。”皇帝擺擺手示意他們離開。
穆瀚宇無法,雖然擔心,但如果院判都覺得沒大礙,那就可能只是他太過小心了吧。
可清雅卻不這麽想,她相信,既然來喜是壞人,而皇帝卻在大皇子入獄不久開始頭疼,這二者之間必然不是巧合。
“相公,不若讓婉兒姐姐來幫皇上看看?”
穆瀚宇知曉季婉兒是貴妃身邊最會用藥之人,可她會比院判還要厲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