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其實清雅在這點上倒真是錯怪了穆瀚宇,他不是不在乎這兩個人為何會搶腓腓,而是他一早就打聽到了結果,無非就是有些人瞧見他一直帶着這個小貓兒,心下好奇便想着搶過去研究一番罷了。
既然已經知道答案,此時又何必在意?
“哼,我們就是喜歡這小貓兒?怎麽了?”黑衣男子不肖的瞥了一眼某只小貓咪,再也不願多說一個字。
“走吧,想必從這二人口中也問不出什麽。梁召,動手。”穆瀚宇招招手,便打算讓梁召處置了這二人。
他從來不會對敵人仁慈,他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仁慈”兩個字用在敵人身上,那便是自取滅亡。若不是想等着清雅确認一番,恐怕這二人早已見不到今日的太陽了。
“等等,殿下,這二人……”清雅雖然不确定“動手”這兩個字就是代表着殺人,可從穆瀚宇冷冽的眼神中也看得出來,梁召真的動手的話,這二人必定不會有好結果。可想想這二人雲朵的顏色,她便有些不忍心:
“殿下,可否……他們二人心術不壞,只是被人利用了才會……”
“他們要殺你,是事實。”若非他在清雅房間及時阻攔,後果真是不堪設想。穆瀚宇每每想到此,就心下一陣後怕。面對着二人自然就沒什麽好心情。別說放了他們,就是之前沒将人打個半死,都是怕清雅看到了會覺得害怕才忍着的。
“可他們……”清雅還想再說些什麽,可此時,那兩個黑衣男子卻不知死活的嚷嚷道:
“不用你假好心。”
“就算你假好心,我們也不會信你。”
自然,穆瀚宇又是一人一腳,而這一次的力道,比之前更甚。
随即,兩個黑衣男子不是想不想說話的問題,而是痛的想說也說不出來了。
腓腓:“……”以後要對女主人好一些了。
梁召:“……”以後要對清雅小姐好一些了。
“雖然我不明白,你們為什麽要殺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但我南宮清雅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們,我從不做違心之事。今日暫且放了你們,希望你們找個地方躲的遠遠的,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面前,但是,也奉勸你們,別回去找那個兄弟,他心術不正,一定會害了你們,如果不信,可側面找找他身邊之人,多方打探一番再去做他交代的事情,別傻傻的被人利用了還不自知。”清雅此時才是真的有些生氣了,她從來不會主動害人,即便面對婉瑩,她都再三忍着,就是不想害了她腹中無辜的孩子,可結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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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想明白的清雅,此時倒不是不能将這二人殺之而後快,可想着二人潔白的雲朵,她還是不忍心。
穆瀚宇心知清雅心地善良,自然不願在此事上多做糾纏,既然清雅認定了那二人只是被蒙蔽,那便讓梁召狠狠打一頓放了也不是不可。随後,穆瀚宇朝着梁召使了一個顏色,而後就扶着清雅上了馬車等着。
梁召将二人一手一個,拎着飛了老遠扔了出去,再折返回來繼續當馬夫趕路。
這一次,穆瀚宇心中已經有所警惕,早早的便将身邊保護他的侍衛都調到遠處守着,就怕再出現昨日清雅被刺殺一事。
只是,他也想不明白,清雅為何會遭到刺殺,按理說,即便是刺殺,也該是他這個奉旨查探三皇子事件的主審才對。
同樣的疑惑也在清雅心中不解,她确實想不明白自個兒有什麽值得別人刺殺的。
“接下來你別離開我的視線,後面只怕還有危險。”
似乎為了驗證穆瀚宇這話不錯,一直到臨沂五品官員家裏之前,二人一路上還真的又遭到了一次伏擊,好在穆瀚宇早就做好了準備,倒也算是有驚無險。
二人到了臨沂之後,先是打探了一番臨沂的官商問題,而後才裝作是外地前來開店,想要取得五品官員支持的商戶,進了官員的家裏。
“戴老爺,還望您能支持我們這小本生意,青某不勝感激。”穆瀚宇裝扮成一個中年男人,領着梁召和裝扮成小厮的清雅,坐在官員的下手位置。
“青先生有意在我們臨沂之地做正當生意,我戴某非常歡迎。”這五品官員是年紀約莫三十來歲,為人正直,雲朵顏色潔白,無論穆瀚宇說什麽好話,給多少銀兩,自始至終只有這一句話。
大意就是,你只要做正當生意,本官不攔着,但讓本官私下裏幫忙,沒可能。
如此幾次三番,雖然生意上的事兒是黃了,但清雅卻将這官員家中的所有人員都看了一遍,發現除了這官員的小舅子有些問題之外,其他大多是個好的。
此事查到這個地步也算是有所收獲,穆瀚宇命人即刻查了那個小舅子,而後便打算次日就保護着清雅回京城。恰在此時,客棧中的穆瀚宇卻收到了京城方面的來信。
“怎麽了?”清雅看到二皇子看過信件之後,瞧着自個兒的臉色便意味不明的難看,心下頓時便覺得不安。
果然,對面遞過來的信件中只寫了一件事:
貴妃和戚府上下被禁足;
“怎麽會這樣?”清雅震驚不已,思緒頓時混亂不堪,身子不由得向後倒去,好在穆瀚宇及時扶住她。
“沒事兒吧?”穆瀚宇從未想過,貴妃和戚府對清雅如此重要。可瞧見她眼圈在聽到消息之後瞬間滑出了淚水,不由得有些心疼。
“殿下,不能,不能讓他們有事。”清雅此時早已顧不得男女之別,萦繞在腦海中的唯一念想就是,幫助她、疼愛她、唯一拿她當親人的貴妃和戚府之人,都要好好的才行。
穆瀚宇緊緊抓着清雅伸過來的一只手,眼神凝重卻堅定不移:
“你且放心,我一定會救他們。”
即便得到了保證,清雅依然心下惶惶,上一世的各種經歷又如數跑了出來,收都收不住的在她腦海裏飄來飄去;這一世,她好不容易有了重來一次的機會,貴妃他們怎麽會出事?
先是三皇子,莫名被下了大牢,這在上一世是不曾出現的;再是現在貴妃等人被禁足,說明皇帝已經完全不信任他們了嗎?
“我們現在就回去。”
回去的路上,許是侍衛早已前行勘察了路線,倒是相安無事,不再有人埋伏刺殺,可清雅的心情卻無比沉重。
“要不休息一會兒?還有大半日才會到京城。”穆瀚宇瞧見清雅紅腫的雙眼,心內五味雜陳。
即便他為了救她,雙手沾滿鮮血,也不見清雅流過一滴淚;可現在……
雖然事情嚴重程度不同,可穆瀚宇心裏就是有着隐隐的失望,就好像,迫不及待的希望清雅也能為他哭一哭似的。
若是腓腓知道他此時的心境,大概要好生嘲笑他一番了吧。
二人一路颠簸,路上只是稍微歇歇腳便又趕路,終是在第三日的夜裏回到了京城戚府門外。
果然,遠遠的就瞧見了有重兵在把手。
“怎麽辦?”清雅着急的看向一旁的穆瀚宇,對方則緊緊的握着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可此情此景,她怎麽可能不急躁?不然也不會任由穆瀚宇拉着小手而無動于衷了。
穆瀚宇此時一顆心分作了兩半,一半為着怎麽面見皇上能夠讓他見一見戚府之人;另一半,則是在剛剛想要阻止清雅闖進戚府時一着急拉着她的手上;
清雅的小手柔軟細滑,握在掌心處,總有種擔心會将其捏碎的錯覺,他小心翼翼的握着,不敢用一絲絲的力氣。
“現在夜已經深了,即便我現在進皇宮也是見不到父皇的。你且耐心等等,明日一早我便去求進入戚府的令牌。”
穆瀚宇将人帶到一處客棧,而後又讓梁召偷偷找了楊女官前來陪着,這才放心的在另一個房間躺下。
這些日子不停奔波,清雅是每每好生休息的,可保護她的穆瀚宇卻是沒有睡過一個好覺。本以為終于能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番,卻發現滿腦子想的都是清雅回京城前,那楚楚可憐的小臉兒,以及她柔軟的小手。
直到此時,穆瀚宇才終于承認,他似乎,不知不覺間,越來越在乎清雅了。而這種在乎,應該是叫“喜歡”吧!
這一刻,穆瀚宇無比嫉妒在牢中的三皇弟,為什麽他就可以有清雅這麽善良可人兒的未婚皇子妃,可他呢?自幼喪母不說,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女子,卻還即将是別人的。
更嘔心的是,他在為着這個“別人”奔波勞累!
可抱怨歸抱怨,穆瀚宇還是在次日一早就出發入皇宮,攔住了正打算上早朝的皇帝。
“你要進入戚府?”皇帝其實心下也是不太相信戚府幫着三皇子争奪皇位,在他的印象中,三皇子溫文爾雅,戚府上下忠心耿耿,可有過奪嫡慘痛經歷的皇帝,還是忍不住的,在一封封奏章呈上來的時候,信了裏面的話,将戚府圈禁,直到這個二皇子找出事情真相再說。
作者有話要說: 腓腓:“不容易啊不容易,主人你終于知道對姐姐的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