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咚咚咚”
就在二人正打算深入探讨一番,上次那兩個蒙面黑衣所為何人時,門外不合時宜的響起了敲門聲。
穆瀚宇心頭突然有些煩躁,好似有人打擾了他的好事兒一般,可明明,他們只是在單純的探讨案情而已。
清雅打開房門,發現站在外面的,是好幾日不見的楊女官,此時正一臉擔憂的看着清雅。
“怎麽了?”清雅此時已經卸去了喬裝,換回了本來面目。楊女官将房門關閉,向二皇子和清雅行了禮,這才附在清雅耳邊低語:
“貴妃召見。”
皇宮中~
貴妃許是因着三皇子被下大牢,此時容顏憔悴不堪,連帶着往日見到清雅的笑容,也顯得極為勉強。
清雅向貴妃行了禮,見對方屏退了衆奴仆,只留了楊女官和季婉兒伺候在身側。
“本宮聽聞,你與二皇子在一同查馳兒的案子,可有此事?”皇貴妃其實一早便從楊女官口中知曉事情的始末,也知道清雅此番不帶着楊女官在身邊,也是那二皇子不允的,可即便知道怪不得清雅,貴妃還是心中難安,總覺得這麽發展下去,即便三皇子安然無恙的回到她的身邊,可清雅指不定就被二皇子拐走了。
這麽想着,貴妃語氣自然好不到哪裏去。
清雅偷偷瞥了一眼楊女官,這才明白她來之前的臉色為何不好。原來是怕她被貴妃責難,心中頓時暖了些許。
“回娘娘,确有此事。”清雅低頭回話,許是感應到貴妃的低氣壓,這會兒自然不好多說什麽。
“清雅,你與馳兒已有婚約,不該有別的男子過多接觸。”貴妃想了想,生怕她誤會自個兒的意思,便又接着開口:
“倒不是本宮不信你,只是那二皇子穆瀚宇向來喜愛美女,府中光是妾室就十幾名,而到如今出宮建府一年有餘,竟是連個正妃都沒娶。這樣的男子,本宮是怕你會誤入歧途而不自知。”
“娘娘,清雅一心只有三皇子殿下,而今無非是為了早日救三皇子于水火,并無其他,也不會有其他,請娘娘放心。”清雅盈盈軟語,溫柔小意的回答,自然深得貴妃滿意,雖心中仍覺得不安,可比清雅來之前倒是好多了,何況,接下來,清雅為了安撫貴妃的心,更是将這幾日來的調查成果一一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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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放寬心,清雅猜測,不過數日,三皇子殿下定能洗刷冤屈。屆時,便是清雅與三皇子……”
成親的好時候!
自然,這句話她沒說完,也無需說完,貴妃聽明白了并且放心即可。
“對了,你上次說馨兒有異心,本宮便命人好生調查了一番,發現這馨兒竟是與尤曦城早有勾結,許是得了那人的什麽承諾,這才幫着将三皇子房間的內室告知了尤曦城,繼而被壞人利用。”
出宮時,楊女官打算将清雅送回客棧,可發現,宮外已經有一輛馬車在等着,而旁邊站着的,竟然是抱着小貓兒的二皇子。
楊女官瞧見了,心中頓覺不安,生怕清雅真的會莫名上了二皇子的賊船,再也下不來。
回客棧的路上,清雅将貴妃說的馨兒的問題告知二皇子,随即才開口問道:
“殿下怎麽來皇宮了?”
穆瀚宇點點頭不知道說些什麽,他可不好意思說,是腓腓鬧着他來接清雅的。
當然,他更不好意思說,其實腓腓沒鬧他!
“嗯,除了那六品小官,妓院看到的三人身份大抵查到了一些,這便趕過來早點兒同你商量對策。”穆瀚宇煞有介事的拿出之前所畫的三幅畫像,一一說明:
“這六品官員主要負責收集消息,通過妓院這個地點,将信息報于藍色衣服這人,他的職務是一個五品官的帶刀捕快。另外二人,就是當時佛塔山攔截你的二位,這三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居。”
“這麽說來,上次那黑衣人之一,有可能是被蒙蔽的,實則并不清楚他在做什麽?”清雅從穆瀚宇簡單幾句話中便理清楚了幾人之間的關系,随即将畫像拿過再一一看了一遍。
“殿下,還查到什麽嗎?”
“信息到五官官員就斷了,因着他近日被臨時調去了外地,并不在京城,而這藍衣男子,則是被留守在衙門的一位,這才沒有跟着去外地。可我派人查探的消息卻稱,藍衣男子前幾日去過五品官員任職的地方,但卻并沒有見他的主子,不知後來是見了誰。”穆瀚宇起初聽到這個消息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可這會兒同清雅聊起時,卻又隐約覺得哪裏不對。
和他有着同樣感覺的清雅,擡起眸來同他對視幾眼,随即,穆瀚宇像是明白了清雅的意思一般,掀起簾子對着臨時充當馬夫的梁召吩咐道:
“去臨沂。”
臨沂,便是五品官員臨時被調去任職的地方。
由于京城到臨沂距離較遠,穆瀚宇只得放了□□通知其他侍衛偷偷跟着,而清雅,則坐在馬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穆瀚宇将小貓兒從清雅懷中抱走,而後讓人躺在他的懷裏,意在讓清雅睡的舒服些,可雙手卻高高擡着不敢碰觸。
小腓腓好笑的看着男主人小心翼翼的舉動,而後便窩在女主人懷裏也跟着眯起了眼睛。
因着出發時間較晚,馬車沒有兩個時辰天便黑了,此時清雅迷迷糊糊的醒來,發現身處二皇子懷裏,頓時一個激靈睡意全無。
她尴尬的趕緊起身,卻因着動作太大差點兒碰到車頂,好在穆瀚宇眼疾手快用手遮擋,雖然手背被狠狠砸了一下,可清雅倒是相安無事了。
“你沒事兒吧?”清雅聽見身邊之人悶哼一聲,知道他是剛剛幫了自個兒才會受傷,于是顧不得男女之別,便将碰破了皮的大手扯住,卻沒想到,上面竟然鮮血淋漓。
“怎麽這麽嚴重?”清雅好奇不已,雖然剛剛碰到車頂的那一聲挺響,可也不至于流這麽多血吧?
“無妨。”穆瀚宇這還是第一次被清雅這麽認真對待,第一次被她牽着手查看,此時一顆心不受控制的怦怦亂跳,總覺得有什麽要呼之欲出似的。
“喵~”腓腓興奮的喊了一聲,說了一句二皇子此生很是難忘的話:
“得虧主人你是易流血體質啊。”
穆瀚宇:“……”
沒錯,他是特別容易流血的體質,身上無論何處都不能破一點兒,哪怕只是個刮傷,都會流好多血,讓人以為受傷特別嚴重的那種。
“二皇子實在對不起。”清雅雖然不知道這身份尊貴的二皇子為何血流不止,可還是吓得趕緊用帕子捂住,結果帕子剛剛放上去不久,血便浸濕了帕子。她着急的不行,趕緊撕了大段的衣袖,直到将穆瀚宇的一只手包成了粽子,才總算是止住了血。
而此時,本是寒冷天氣,清雅卻已緊張的滿頭大汗。
“我沒事兒,你不必如此緊張。”穆瀚宇瞧見清雅這麽緊張自個兒,不知怎麽的便心中柔軟一片,随即不怕髒的用手直接擦拭了清雅額角的細汗。
清雅有所察覺,頓時不好意思的躲開。
穆瀚宇突然覺得太過唐突,尴尬的不再有任何動作,只是眼神不明的盯着被包的嚴嚴實實的手,額,如果還能看出來那是手的話。同時想起懷中禦醫給的即刻止血的藥末,想了想,還是不用了吧。
“殿下,天色已晚,前面有家客棧,不若今晚就夜宿在此,明日再趕路如何?”梁召在距離客棧幾百米之處将馬車暫停,而後在得到穆瀚宇的肯定之後,才又架着馬車繼續前行了一段時間。
片刻後,梁召從客棧出來,同主子禀報:
“殿下,這客棧……只有一間房了。小的問了,接下來十公裏內再無別的客棧,這過往的客人就只能選擇這家,所以,才早早的就沒了多餘的房間。”
穆瀚宇:“……”
一個房間怎麽睡?他睡地上,清雅睡床上?
清雅:“……”
雖然比露宿荒郊野外可能要好一些,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也實在是……
腓腓:“歐耶~”
“主人主人,天都助你,你要是再讓姐姐還想着別人,腓腓都要不好意思承認你是我主人了。”小貓兒一下子從清雅懷中跳入了穆瀚宇懷中,而後擡眼一臉的得意洋洋。
穆瀚宇無語扶額,真不知道為什麽要帶着這個小家夥一同前來。
“小姐若是介意,我在馬車歇息即可。”穆瀚宇雖然有了十幾個妾室,可卻從未與人有過肌膚之親,更別提男女之事,那十幾人也不過是為了找到腓腓口中的“女主人”而不得不為之已。而今,自然不好意思同清雅在同一個房間歇息,何況,清雅還是他三皇弟的未來夫人。
只是,為什麽心中隐約還是希望清雅不要拒絕呢?
“殿下不必如此,出門在外,一切無須太過講究。若是殿下不嫌棄……”清雅怎麽好意思讓前來相助的尊貴二皇子睡在馬車上?即便是睡馬車,也該她來,而不是二皇子才對。
可她想了想,二皇子大概是不會讓她一個女孩子睡馬車,一番思量,倒是二人同寝在客棧較為好些。
于是,一刻鐘後,梁召在店小二的指引下安頓好馬車之後去了雜物房,而穆瀚宇則領着清雅去了唯一剩餘的那間客房。
作者有話要說: 腓腓:“天都助你啊,主人,還等什麽?”
二皇子:“人家害羞啦~”
腓腓:“剛剛姐姐給你包紮的時候咋不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