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2)
劃有轉機,當下起身下床,故意“唉!”了一聲道:“我怎地沒有功力?”
洪桂枝一笑道:“太上會使你恢複功力的!”
“我不是‘無名老人’的門下嗎?”
“對了,一點不錯!”
“我怎會失去功力的?”
“你受了別人暗算!”
“誰?”
“百花婆!”
南官維道故意怒哼了一聲道: “百花婆,有一天我必殺她!”
“現在我帶你去見太上!”
“能見少門主嗎?”
“暫時不能!”
“為什麽?”
“她被門主急令回宮,今晨動身離開了!”
南宮維道一顆心頓往下沉,恨得直咬牙,不自覺地脫口道:“她竟走了!”
洪桂枝卻會錯了意,放聲大笑道: “你要受些時相思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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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無可奈何!”
洪桂枝開啓房門,當先走出,南宮維道橫起心且不管暗中的“一枝梅”,緊跟着走了出去。
經過幾重門戶,來在一間暖閣之前,只見被尊為“太上”的老太婆,閉目跌坐在一張錦榻之上,身旁侍立了四個中年婦人。
洪桂枝行近門邊,恭聲道:“禀太上,當代女婿祝文宇候見!”
老太婆睜開雙目,道:“帶他過來!”
洪桂枝招呼南宮維道進入暖閣。
南宮維道不得已躬身為禮,道:“參見太上!”
“嗯!到榻邊來!”
南宮維道走近榻邊,垂手而立,老太婆如電目光,在他身上轉來轉去,打量了許久,才點了點頭,道:“不錯,人中之龍!”
洪桂枝躬身道:“太上恩典,使他恢複功力!”
老太婆微一颔首,道:“再靠近些!”
南宮維道再上前一步,緊靠榻邊,老太婆的目光,又開始在南宮維道面上打轉,南宮維道心虛,不由心跳氣促。
老太婆幹癟的老臉,突地起了變化,冷森森地道:“洪桂枝,他似乎功力仍在?”
洪桂枝面上陡地失色,困惑地道:“弟子……”
老太婆不等洪桂枝說完,立即凝住南宮維道,沉重地道:“伸出你的手!”
南宮維道心念疾轉,如伸出手去,勢必露出馬腳,再度受制,情況可能就不堪想象了。他立即做了決定,只有背城一戰了,當下故意遲疑地緩緩伸出右手……
者太婆擡起鳥爪似的手,抓向南宮維道腕脈。
南宮維道暗中一咬牙,在雙方的手将要接觸的電光石火之間,手掌挾以十二成真力,電掃而出。
這一着,出乎任何人意料之外。
“哇!”地一聲慘哼, “太上”老太婆,口噴血箭,仰面栽倒錦榻之上。
“呀!”
驚呼聲中,洪桂枝與四名中年女子,齊齊出手,五道如山勁氣,集中卷向南宮維道,其勢之強,令人咋舌。
南宮維道早已料到對方有此一着,同時他那一擊能否傷得了“太上”老太婆,他事先并無把握,是以在一掌擊出之後,身形倒射向閣門,與對方出掌,正是同時。
這幾名紅衣婦人,可說是“赤後門”一流好手,一見情況不好,硬生生卸了後繼勁力,饒是如此,在勁氣互相撞擊之下,仍發出震耳巨響,整座暖閣,為之晃動,一些壁飾擺設,震得滿室飛舞。
南宮維道這一彈射,直出閣門之外。
身後傳出了洪桂枝的粟呼聲:“太上不治了!”
南宮維道身形甫一穩住,無數紅影已紛彈而至,當時把心一橫,不如乘機挑了這妖穴,鐵劍“嗆!”然出鞘。
“哇!哇!”兩聲尖厲的慘號,先奔至的兩名少女,橫屍當場。
洪桂枝與四名中年婦女,竄出門來,外來的,業已形成了一個包圍圈,把南宮維道圍在核心之中。
現場的殺機,令人不寒而栗。
洪桂枝厲聲道:“不死書生,你必死無葬身之地!”
南宮維道冷酷地道: “老虔婆,區區受東方英前輩之托,誓滅‘赤後門’!”
洪桂枝老臉一片鐵青,暴喝一聲:“本座要把你小子挫骨揚灰!”
随着喝話之聲,雙掌電攻而出。
南宮維道鐵劍疾封,洪桂枝倒退了一個大步,那四名中年婦人,已自近身弟子手中接過長劍,“唰!”地散開,從四個方位揮劍猛襲。
洪桂枝欺身再攻。
慘烈的場面,在暖閣前的院地中疊了出來。
四劍二掌,把南宮維道裹了個風雨不透。
劍氣嘶空,掌風雷動,金刃交擊之聲,不絕于耳。
南宮維道一柄“公孫鐵劍”,如夭矯神龍,在雲雨中出沒騰躍。
慘號聲起,一名中年女子栽了下去。
但随即有兩名半百婦人,揮劍加入戰圈,戰況益加熾烈。
南宮維道暗付,對方人多勢衆,個個身手驚人,如果鏖戰下去,最後必将力竭而為人乘,應痛下殺手,以謀速戰速決。
心念之中,疾運真力,展出了淩厲絕倫的師門殺手“攀星摘月”。
這一擊出手,有如石破天驚,驚怔了所有在場的“赤後”門人。
慘號挾凄哼俱起,兩名中年女人折劍身亡,一個半百婦人,斷臂而退。
場面如風雨驟止,頓時靜了下來。
南宮維道俊面一片潮紅,目中殺氣幾乎凝聚成形。
場中成了三對一的局面。
随即有兩名中年婦人與兩少女,持劍迫入圈子,各占了一個方位。
南宮維道右手劍斜揚向上,左手立掌當胸,保持“攀星摘月”的出手式。
全場靜得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但氣氛卻緊張得令人窒息。
洪桂枝老臉上的肌肉不停抽動,身軀也因過分激動而微微發顫。
南宮維道心念電轉,這招“攀星摘月”固然相當淩厲,但損耗真元太劇,如果在三次出擊之下,不能消滅有力對手,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在七名高手環伺下,甫宮維道穩如泰山,他在盤算最有利的出擊。
空氣似乎已凍結了,充盈的殺機,使每一個在場的人感到無比的悚栗。
“赤後門”自開派以來,第一次逢上如此可怖的敵人。每一個“赤後”門人,心裏有一個共同的問號, “不死書生”真的不會死嗎?
“不死書生”一掌擊殺她們奉為神明的“太上”,的确是不可思議的意外。
“呀!”
一聲栗吼,出自洪桂枝之口,也打破了窒人的沉寂。
随着這聲栗吼,每個人的心弦繃得幾乎折斷,所有的目光,全盯在場中。
六劍雙掌,猶如狂濤逆浪,湧向核心之中。
黯淡的鐵劍,自刺目的光影中暴起。
慘號震驚了全場。
只那麽一剎那,一切又趨靜止。
四周爆發出一片驚呼。
場中,只剩下洪桂枝與一名紅衣少女,如石像般釘立,血泊中增加了五具屍體。
南宮維道仍是那準備出擊的姿勢,俊面紅得足以與在場者的紅衣媲美。
洪桂枝的老臉已完全變了形,身軀抖個不停。
所有旁觀的,面如土色。
南宮維道心念疾轉,非擊殺這姓洪的老妪不可,現場中數她功力高,而自己已經兩擊,內元已損耗甚巨,如果三擊無功,可能無餘力以自保……
心念未已,洪桂枝大喝一聲:“你們上!”
外圍的弟子,拔劍蜂湧而上。
南宮維道暴喝一聲,第三次施展“攀星摘月”。
兩聲刺耳慘嗥,洪桂枝與另一名紅衣少女栽了下去。
那些湧進的“赤後門”弟子,被這一個場面所懾,紛紛剎住身形。
南宮維道感覺有些暈眩,他知道如果群起而攻,支持不了五個照面。他勉強保持那栗人的起手式,但,再也無力施展這一招“攀星摘月”了。
“赤後門”中人的身法他很清楚,以他現在的殘餘真氣,根本無法全身而退,如果一退,便是示怯,後果不問可知。
他盡量不使自己真元将竭的情形顯露,心中卻已慌亂成一片。
如果現在有人知道他的實情,只須有一個人出手,他決無僥幸之理。
血腥的場面暫告中止,但還沒有結束。
有少部分”赤後門”弟子,,試探着向前進迫,殺機又告擡頭;
南宮維道略忖,只有殺一個算一個了,生死置之度外,反正不願死也活不了。于是,他手裏鐵劍一顫,那些迫近的,被他的煞氣所懾,不期然地止了步。
雙方又是僵持之局。
南宮維道決不放過半分機會,疾運本門心法,冀使內力恢複。
雙方相持了近盞茶時間,南宮維道內力已恢複了五成,在拼命的情況下;他已可以一戰了,內力增加一分,死亡的威脅便減少了一分。
驀地,有人高叫了一聲:“火!”
在無首的狀态下,全場頓起騷動。
只見濃煙沖天而起,火頭不止一處,緊接着,傳來慘號之聲。
南宮維道心中雪亮,這火又是神偷“一枝梅”所放。
那批紅衣女人,個個面色驚惶,一人動,十人随,紛紛朝火起處奔去,一時大有鬼哭神號之勢,剎那間,走得一幹二淨。
南宮維道徐徐放落手中劍,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心想,又是一次死裏逃生。
火勢相當兇烈,只片刻工夫,已延燒向暖閣這邊來,火光沖天,濃煙迅速地吞噬整座“怡紅館”,圍牆外也起了“救火”之聲。
南宮維道心想,該走了。
他彈起身形,越牆而去,附近街巷,亂成一片,眼看火勢已不可收拾,所幸這“怡紅館”四周有高壁阻隔,與房舍有一段距離,不致殃及四鄰。
一天一夜的折騰,饑疲交迫,他轉了兩條街,進入一家旅店,先漱洗一番,然後叫來酒飯,飽餐了一頓。
時方近午,他關上房門,運氣行功,以恢複損耗的內元。
一個時辰之後,功圓醒轉,只覺精氣充盈,內元盡複。
他開始回想經過的一切,不由有些餘悸猶存。
若非那冒死一擊,劈了“赤後”太上,可能一生便毀在“赤後宮”了。
最後如沒有“一枝梅”放上這一把火,後果也極難料。
“赤後宮”在孟津城的密舵,算是被徹底摧毀了。
如果當時周小玉在場,結果将如何?他不敢朝下想。
以後行止呢?
如果此時單槍匹馬赴“赤後宮”救周小玉,那是極端冒險的行動,成功的希望極微,只有另等機會,但什麽時候才有機會呢?為此,他深深地困惱……
此刻,他真希望有人給他出個主意,或者有個對象商量,可是,他是如此的孤獨無依,他深深地感到人海孤雛的悲哀,也感到身為武士的痛苦。
他想,如果自己生在一個尋常人家,不涉江湖恩怨,豈會有此遭逢!
江湖人,似乎都是同一命運,在刀光劍影中翻滾,幸運的,揚名顯聲,不幸的,默默消失,然而能終天年的,可說少之又少,十不得一。
想着想着,不禁發出一聲“喟”然長嘆。
突然一個頗為耳熟的聲音, 自鄰室傳了過來:“娃兒,你是一門之長,一會之首,有什麽氣好嘆?”
南宮維道心頭一震,困惑地道:“是哪位?”
“你聽不出老婆子的聲音?”
“哦!您是……‘百花’前輩?”
“對了!”
“前輩未離城?”
“老婆子有個怪毛病,欠帳不還寝食難安!”
“前輩欠了誰的帳?”
“你娃兒!”
“什麽?晚輩?”
“不錯,你以本身之血,解老婆子身中的‘九天石露’劇毒,這是筆大帳……”
“前輩大可不必挂在心上,晚輩只是為所當為。”
“娃兒,随你怎麽說,老婆子說過這是毛病,不對症下藥便愈不了!”
南宮維道忍俊不禁地道:“前輩,除了少數之外,武林人大抵都有這毛病。”
“百花婆”哈哈一笑道:“對啊!”
“前輩也恰巧投入這店……”
“娃兒我們是前後腳!”
“哦!前輩是有意的?”
“嗯!可以說是。”
“一枝梅前輩呢!”
“那偷兒嗎?任何人也捉不到他的影子!”
“他因何如此神秘?”
“個性生成,改不了!”
“前輩肯移駕一談嗎?”
“你過來吧!”
南宮維道應了聲: “遵命!”啓門到了隔壁,只見房門虛掩,“百花婆”在房內發話道:“進來吧!”
南宮維道推門而入,順手又帶上房門。
“百花婆”盤膝坐在床上,擡手道:“随便坐!”
南宮維道在靠窗的椅上落座。
“百花婆”開口間道:“你想和老身談些什麽?”
南宮維道略一思索,道:“前輩精擅歧黃與玄術,對‘赤後門’易性迷神的藥丸,有所知否?”
“百花婆”用手撫了撫如霜白發,一笑道:“你的目的是要救那青梅之交的女友脫離‘赤後宮’?”
“是的,因為……”
“不必說,老偷兒已告訴我了!”
“前輩有何以教晚輩嗎?”
“說話別文绉绉的,有失武士本色……”
南宮維道面上一熱,道:“多謝指教!”
“你倒是禮數周到,關于那迷神藥丸,老婆子倒知解法。”
南宮維道精神一振,欣然道:“前輩知道解法?”
“百花婆”眉頭一緊道:“先別高興,解法雖有,但有一味藥難搞!”
“什麽藥?”
“五色蘭實!”
“‘五色蘭實’這倒是新聞……”
“天下奇藥異草,不勝枚舉,盡一世人所知能有多少。”
“不知這‘五色蘭實,要到何處去尋?”
“難了!”
“晚輩不計任何代價,也要尋找!”
“這‘五色蘭’傳說産在大別山西歸谷中……”
“大別山并不算遠……”
“不錯,但你知‘西歸谷’是什麽去處?”
“這倒不曾聽說過。”
“此谷可說是一處極端神秘而恐怖的鬼域,進去的人,從沒生還過,先一輩的武林人,談谷色變,稱之為‘西歸谷’,意思就是入谷等于西歸,久而久之,沒有人敢再冤枉送命,‘西歸谷’三個字也就為人淡忘了!”
南宮維道心頭頓時沉重起來,默然了片刻之後,毅然道:“晚輩拼着送命,也非盡力不可!”
“百花婆’為之動容,沉聲道:“少門主,你能為此而輕易冒生命之險嗎?”
南宮維道慨然道:“世間事有所不為亦有所為,除非晚輩不知,既已知道,豈能放棄……”
“那是老婆子多口了?”
“不,晚輩感激不盡!”
“娃兒,一個人只有一條命,不是兒戲的事!”
“前輩願意配這帖藥?”
“當然!”
“那晚輩決心去尋‘五色蘭實’!”
“如你因而送命呢?”
“在所不計了,不成功,算是命定。”
“報仇複會的大事呢?”
南宮維道不由一窒,的确,自己目前不宜冒此奇險,但怎能安得下心讓周小玉生活在邪惡之中?如果出了差池,豈非遺憾終生! “赤後門”急着要為小玉擇配, 自己已成對方死敵想到此,他狠狠一咬牙,道:“晚輩打算先回許州五女店做一交待,然後啓程赴大別山,萬一晚輩僥幸成功……”
“百花婆”搖了搖頭,道:“不是老婆子洩你的氣,成功的希望差不多等于零!”
“是的,晚輩是說僥幸的話!”
“老婆子即日開始采藥,三個月之內,我到你們莊上見你。”
“如此一言為定了!”
“你既執意如此,老身預祝你如願……”
“敬謝關愛!”
“不必,老婆子欠你的太多,這點心焉能不盡!”
南宮維道立即有去心似箭之感,起身道: “晚輩就此告辭!”
“去吧!期望三個月之後能見到你。”
仆仆風塵,這一天到了新鄭,距許州尚有一日緊行程,時方近午,他打算歇息一陣,然後上路。預計明天早晨,即可趕到五女店。
于是進入路邊一間小酒館打尖。
正自吃喝之際,只見兩名渾身血污的漢子,相扶着進入酒館,小二忙迎上去道:“鄭三爺,怎麽回事?”
其中那紅臉的漢子瞪着布滿血絲的眼珠,氣鼓鼓地道:“這年頭人比狗還不如!”
小二怔了怔,忙走到靠角落的白木桌子前,用臂彎的搭布,滿有那麽回事地抹了抹桌面,挪了挪椅子,哈腰道:“兩位這邊坐!”
兩位受傷的漢子蹙眉苦臉地過去坐了。
“兩位用酒?”
“嗯!”
“一盤熟切,兩碗蹄筋!”
“是的,馬上就到!”
小二轉身去拿了酒壺杯筷,布好了,又道: “兩位受了傷?”
“差一點沒命!”
“在這一帶誰敢跟兩位過不去?”
紅臉漢子用手重重一拍桌子,粗聲暴氣地道:“還不是那些狗娘養的金龍幫……”
另外那瘦小漢子立即阻止道;“三哥,別口沒遮攔,你當真不要吃飯的買賣了?”
“操他娘,俺姓鄭的吃不下這一套。”
“不吃也得吃,莫非你拿雞蛋碰石頭?”
姓鄭的閉上了口。
小二卻不舍的追問道:“李四爺,兩位敷了藥沒有?”
“在王老青鋪子裏敷過了!”
“兩位怎麽撩撥那些……”
鄭三看是個粗家人,馬上接過了口:“俺兄弟倆出城赴馬大爺的生日宴,路經七賢廟,卻被那些兔崽子阻止不許通過,我只說了一句話,那小子便動了家夥……”
李四大聲道:“三哥省省吧,我們惹不起,不死是命大。”
小二不敢再嚕蘇下去,轉身去端菜。
座中食客約莫十來人,誰也沒有開腔,只低頭吃喝。
鄭三歇了歇,低聲向李四道:“老四,你看那白衣戴面具的什麽來路?”
李四搖頭道:“不知道!”
小二端了湯菜,替兩人篩了酒,兩人有一口沒一口地喝了起來。
南宮維道卻留下了心, “金龍幫”是他的死對頭活冤家,而白衣戴面具的難道是“白衣童面”?如果是,“金龍幫”必有高手在此,一般武士是不敢與“白衣童面”抗衡的。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過了一會,鄭三又開了口:“老四,依你看那白衣怪人劫持的小白臉是誰?”
“可能是幫中要人!”
“少幫主?”
“難說!”
南宮維道心頭一震,“白衣童面”劫持朱文華,這大有可能。他再也坐不住了,當下會了帳,離店上路向路人打聽了“七賢廟”位置,急急奔去。
一道木橋,橫跨在小溪上;連通了一條不算窄的馬路,過了橋,馬路右邊,是一片寬闊的梅林,林深處,便是“七賢廟”,這“七賢廟”供的到底是哪七賢?史無可考,因年久失修,業已敗落不堪。
南宮維道繞木橋上流飛越而過,鬼魅般投入梅林之中。
他從缺壁中溜入廟內。
雜草蔓生的院地中,一個臉罩兒童面具的白衣人,身上鮮血斑斑,身形搖搖欲倒,他手中扶着一個面如白紙的錦衣少年,數約三十的黑衣人,圍在四周,場子中央,伏屍達十餘具之多。
兩名黑衣老者與一個妖冶婦人,成品字形圍住白衣人。一名灰衣中年站在圈外,他,正是太上護法“毒瘤子杜十全”。
“毒瘤子杜十全”陰森森地發話道:“白衣童面,你還不投降?”
“白衣童面”厲聲道:“廢話!”
“你身負內傷,劍創累累,能挺多久?”
“除非你們不要少幫主的命!”
“你敢?”
“有什麽不敢?”
“你将骨化飛灰!”
“白衣童面”發出一長串慘厲的笑聲,道:“毒瘤子,反正是死,本人不撿如何死法!”
“你放了少幫主,給你一條活路……”
“這種話鬼才相信!”
“玉蝴蝶潘巧巧”冶蕩地一笑,道:“本座的毒蚨會拐彎,你不信賞你一枚?決傷不到少幫主,即使傷到,等你死了再解救少幫主也不嫌晚。”
“你試試看?”
“你真的不肯放人?”
“辦不到,告訴你, ‘白衣童面’在江湖中翻滾了近十年,少弄狡桧。不錯,你可不計一切,以‘毒蚨’取本人性命,而不管是否誤傷朱文華這小狗,但你應當想到在你‘毒蚨’出手之際,本人綽有餘裕取這小狗性命,你們等什麽,只是顧慮這一着而已,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