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
他認定她師父極可能便是楊麗卿。
楊麗卿,神秘而恐怖的女人。
他師父鐵心修羅要他找她,隐有致歉與贖罪之意。蛇谷怪人傳他才忍神功,要他殺她。死城總管戚嵩,對他有救命之恩,而戚嵩慘遭她活埋。這些恩恩怨怨,亟待澄清。
終于,他狠了狠心揭開帳幔。奇怪,幔後除了一道向上伸的石階之外,空洞洞的一無所有。
他想,對方可能存身石階之上。心念之中,再次發話道:“前輩可否賜見?”
依然沒有反應,只有空洞洞的回聲,倍增墓穴的恐怖。
他再次猶豫起來,是否該追根究底?不論對方用計誘迫自己到這墓穴之中是什麽意思,單只故作神秘不肯出示真面目這點看來,就大有蹊跷。心念中,腳步已不期然踏上了石級,石級極長,總在千階以上。
走盡石級,又是一條幹進的石砌甬道。“空!空!”單調的腳步回聲,似有無數幽靈随在身後。
宇文烈硬着頭皮,順道行進,走了百丈左右,一道長方形閘門,開在頭頂,用手一推,竟然十分沉重,當下單掌用力,往上一托,閘門應手而起,伸頭一看……
“呀!”忍不住驚叫一聲,這閘門,赫然正是那銅棺材蓋,殘破的墓道,尚未複原,想不到繞了一圈,又回到亂葬崗古墓之下。
人呢?難道已離穴而出?他百思不得其解。
驀地,身後一個聲音道:“宇文烈,家師沒有殺你算你幸運。我曾告訴你不要太好奇!”
宇文烈放落棺蓋,回身向黑衣少女道:“姑娘,在下要面見令師!”
黑衣少女冷笑一聲道:“說得輕松,家師不見生人!”
“那把在下誘入此間,是何用意?”
“當然有借重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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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宮之鑰?”
“那只是一句玩話,家師無意于此!”
宇文烈一愣神,道:“那是為了什麽?”
“等會你便知道!”
“此地只有貴師徒兩人?”
“不錯!”
“那對空空祖師下手的是姑娘了?”
“就算是吧!”
“姑娘好身手!”
“宇文烈,我沒時間與你鬥口,來吧!”
兩人回到原來設有帳幔的墓室。
黑衣少女朝椅子一指道:“請坐!”說着,自己已在一旁落座,宇文烈依言坐了下來。
黑衣少女靜默了片刻,粉腮一肅,沉緩地開口道;“宇文烈,本人奉家師之命與你談一樁交易!”
宇文烈心頭一震,道:“交易?”
“不錯!”
“要借重你一樣東西!”
“什麽東西?”
“修羅神功?”
“這……”
“我說過是交易,并非平白借重,你可以提一個要求作為條件!”
“姑娘說明白些。”
“家師因練功不慎,走火入魔,右腿成殘,經穴十九不通,因為所練功力屬純陰,必須以純陽真力助其打通,而武林中有修羅神功一門淩駕任何純陽功力之上,所以才委曲了一下空空祖師,請你來此。”
“就是這樣?”
“嗯!”
宇文烈心念疾轉,救人乃是武道本色,無須什麽交換條件,但對方是什麽樣的人物呢?是否是自己要找的人,這一點必須先弄清楚。“令師如何稱呼?”
“這一點你是否可以不問?”
“在下有知道的必要!”
“你的目的不過是懷疑家師是否你要找的什麽楊麗卿“在下承認是如此!”
“我以人格擔保不是,家師不出江湖已近四十寒暑!”
“真的?”
“你這話未免欺人太甚!”
“在下希望一瞻令師尊容?”
“我說過家師不見外人廣
就在此刻,帳幔之後突地又傳出那陰冷的聲音,遭: “老身在這裏,你看吧廣宇文烈陡地站起身來,忍不住心頭一陣狂跳。
帳幔微啓,露出了一個白茸茸的人頭。
罕文烈目光一掃之下,打從心底裏冒出寒氣,那簡直不像是一個屬于人的頭面,而是一個猙獰的惡鬼。只見白發紛披,臉上堆堆累累,全是紫黑的斑點,加上皺折的皮膚。不正的五官,形成了一張恐怖至極的臉面。
帳幔複原,恐怖的你臉消失了,但,這已足夠他終生不忘。天下,居然有這樣醜惡的臉孔。從形貌判斷,對方的年齡怕在百歲之上,當然,不會是楊麗卿。
黑衣少女微帶愠意地道:“你滿意了?”
“在下很抱歉!”
“所談的交易如何?”
“在下無條件接受!”
“不行!”
“什麽,不行?”
“家師生平不受人恩惠!”
“在下沒有什麽條件可提。”
“你可以随便說一樣。
“也沒有!”
“這……這樣吧,我師徒算是欠你一個條件,今後如有需要,你可以随時提出。”
“可以!”
一只枯瘦如鳥爪的手,伸出帳幔之外,平放在長案上。黑衣少女道:“可以開始了,請你以雙手分別附在手背脈根穴與腕間寸關尺脈,然後以修羅神功徐徐迫入!”
“在下知道屍宇文烈移身案前,默運修羅神功,雙掌頓呈瑩白如玉之色,然後分貼脈根與腕脈兩穴之上,徐徐迫入真氣。
盞茶工夫,宇文烈額角現汗。黑衣少女緊張地守伺在一旁。
半個時辰之後,宇文烈汗濕重衫,俊面一片蒼白,顯見損耗真力之巨。
前後足足兩個時辰,在對方手臂一震之下,宇文烈撤掌收功,但人已疲憊不堪,有如大病初愈一般。
帳後傳出陰冷依舊,但卻微帶激顫的聲音:“宇文烈,老身不忘你這筆人情,雯兒,照料他!”
黑衣少女應了一聲:“是”然後向宇文烈道:“請随我來!”
宇文烈目前,亟需調息以恢複損耗的真元,默默地随着黑衣少女離開石室,到了外間。
黑衣少女朝右邊那間弄清設豪華鄉闱一指,道: “請自便!”
宇文烈進入室中,一股幽香直透鼻規,一掃外面那陰森恐怖之氣。從室內的布置來看,不輸于王公府第人家的香閨,當下一皺眉遭:“這房間是……”
黑衣少女面上的冷雲一掃而空,十分誘人的一笑道:“這是我起居的地方.!”
“什麽,姑娘的香閨?”
“墓穴之中,香閨兩字未免跡近諷刺,叫卧室吧!’宇文烈不由心中一蕩,黑衣少女把自己帶到她的卧房是什麽意思?
黑衣少女掩口一笑,又道:“我叫邱雯,你叫我名字好了,姑娘兩宇太刺耳。”
宇文烈“哦!了一聲道:“在下在此調息,似乎……”
邱雯小嘴一噘,道:’随你便,對面房間是家師貯物之所,容身不便,外面晶棺枯骨,那味道頗不好受,你看着辦吧!”
宇文烈十分為難地瞟丁邱雯一眼。邱雯已自顧自的收起錦帳,移開衾枕,露出玉石床面,道:“相公,将就些吧,我不打擾你行功,再見!”說罷,姍姍移步離開,到了門邊,有意無意的回眸一笑,方才半掩房門而去。
宇文烈實在疲累不堪,當下無可奈伺的脫靴上床,面裏跌坐,運功調息,瞬間便入了忘我之境,功畢醒時,但覺內元充沛,毫無不适之感,珠光耀眼,根本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辰,床前,矮幾之上,已擺了數碟精致的小菜,一碗熱騰騰的飯。墓穴之中,居然也有這等排場,的确是匪夷所思。
他毫不客氣的用完飯菜。黑衣少女邱雯适時現身。
“相公,家師囑致謝意,并重申前諾,欠相公一個條件廣宇文烈讪讪地道:“小事不足挂齒!”
“人無信不立。”
“在下想告辭了!”
“墓穴幽森,不敢屈留,江湖道上再見!”
“請帶路I’
“請!”一陣奔行,出了墓穴,外面已是第二天的早晨。
宇文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宛若從一場矗夢中醒來。
邱雯不勝依依地道:“相公珍重,再見!”
宇文烈的心,已奔向那些亟待了斷的恩怨情仇,雖然邱雯在不言中的表示,他未始一無所感,但,他不願去想,也不願放在心裏,茫然地應了一聲: “再見!”一抱拳,轉身疾奔而去。
首先,他須到南昌城一晤空空祖師,以踐三日見面之約。
顧盼之間,官道已然在望。
突地,一個聲音道:“來的敢是宇文俠!”
宇文烈一怔,剎住奔行之勢,一個村落打扮但秀逸非凡的少年,已站在身前。
“噫,你是誰?”
“在下歐陽治,奉恩師之命在此等待少俠!”
“等我!”
“是的!”
“令師是……”
“妙手空空,安度無窮歲月……”
“哦!空空祖師前輩的高徒。”
“不敢!”
“令師呢?”
“有急事離開了,他老人家囑咐如等到少俠,請少俠趕到嵩山少林!”
“要在下趕到少林寺?”
“是的,有一樣東西請少俠過目!”說着,遞進了張柬貼。
宇文烈接到手裏一看,駭然道:“武林貼?”
“是的,少林寺向當今十一門派和知名之士武林發出武林貼,約期集會嵩山,共商除魔衛道之汁,這貼于是家師代收的廣“哦!”
“十二門派掌門,已無一幸而免……”
“什麽?”
“自上次死城換命之會後,生還的崆峒、衡山、泰山、邛蛛、點蒼、太極等六大門派掌門,在一夜之間被殺!”
宇文烈心頭巨震,栗聲道:“有這樣的事!”
“此事目前已轟傳江湖I”
“是死城派人下手?”
“除此別無解釋1”
“好,謝謝你傳訊!”
“在下另有要事,告辭!”
“請便!”
歐陽治拱手一揖,電閃逝去,身法之奇奧,的确是高人一等,名師出高徒,這證明了空空祖師的輕功身法,在武林中堪稱一絕。
宇文烈登時心緒如潮,嵩山之會該不該去參加?死城與他可說仇上女口恨,恨上添仇,他必須獨力了斷,不願因人成事,嵩山會期在一月之後,盡有時間先趕死城,最最迫切的事,莫過于查明父親白世奇的生死,和神風幫消失之謎。
但,他又想到禁宮之鑰與誅心人交托的地圖,帶在身邊,諸多不便.應該先送到山腹密宮,交與丈母長公主.同時代黃金城城主的女兒柳五蟬口信與冷羅剎,這樣,算是了了兩件心事。心念既決,彈身就等上道:“……
驀在此刻,——條極其眼熟的纖纖人影,踉跄疾奔而至。
“相公!”
宇文烈尚來來得及分辨來的是誰,人影業已“砰!”然栽了下去。
“是你?”宇文烈驚叫一聲,奔近那人身前,內心下意識的一沉,這是他每次見到他妻子姜瑤風時,必然産生的心理反應,他分不清這到底是厭惡?是怨忿?抑是憤恨。但,這意識僅是剎那的反應,随生随滅。
姜瑤鳳是他的妻子,雖然他們的結合可能摧毀了他的畢生幸福,使他痛苦終生,雖然到了今天,他和她只是名份上夫妻,沒有敦行周公之禮,可是,妻子總是妻子,她總勝過一個陌生路人。
他俯下身去,急聲喚道:“娘子!娘子!”
姜瑤鳳凄哼了一聲,張口噴出一股鮮血。
宇文烈焦灼地遭:“娘子,怎麽回事?”
姜瑤風眸中盡是駭芒,歇斯底裏地遭:“鬼……僵屍……
鬼……”
宇文烈劍眉一皺,道:“什麽,你說鬼?”
驀地,一聲震天的“轟隆!”巨響,破空傳至,遠遠只見一股沙柱,沖天而起,赫然發自亂葬崗上。
宇文烈這一驚委實非同小可,他想到黑衣少女邱雯,也想到墓穴中的一切,妻子口中的鬼,莫非是指邱雯的師父……心念未已,只聽姜瑤風駭極的叫道:“來了!”
宇文烈又是一震,果見一條白滲滲的人影,冉冉而至,像是禦風而行。
白影瞬息間便到了身前三丈之處,陡地靜止不動。
宇文烈目光一掃之下,不由皮膚起栗,寒氣大冒,那白影,駭然是一個面無血色,眼射綠芒的怪人,一身從上而下,白帽、白袍、白襪、麻鞋,襯着慘白如雪的肌膚,活脫是傳說中的白無常。當然,大天早晨,即使真的有鬼,也不敢現形。
宇文烈俊目放光,精芒似電,罩定了對方道:“閣下何方高人?”
“嘿嘿嘿嘿!老夫死亡使者!”
“裝神扮鬼,算哪門于英雄?”
“你就是鐵心修羅第二宇文烈?”
“一點不錯!”
“你的死期到了!”
宇文烈嗤之以鼻,朝姜瑤風一指道:“是閣下傷了她?”
“嘿嘿嘿嘿……”又是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
宇文烈向前一期身,道:“閣下若不報出來歷,在下要得罪了?”
死亡使者聲音沉郁得像是發自地底地道:“宇文烈,本使者超度你!”一揚掌,一股排山勁氣疾撞而至。
宇文烈有心一試對方功力,恃有神功護身,竟然不內不避。
“砰!”然巨響聲中,宇文烈全身一震,退了一個大步,氣翻血湧,他吃驚了,對方的功力高得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看來與他自己不相上下,心念之中,呼的一掌回敬過去。
“砰屍死亡使者照樣退了一個大步。
一場驚世駭俗的搏鬥,拉開丁序幕。罡風雷動,沙塵蔽天,兩條白影,穿梭般游動,只打得天昏地暗,日色無光。厲喝傳處,人影乍分,兩股血箭,交叉激射。
死亡使者喘息如牛,字文烈胸部也是急劇的起伏。
姜瑤鳳此刻倚在一塊石頭上,嬌軀簌簌而抖。
宇文烈抽出了閻王劍,把全身殘存功力,全迫注到了劍身之上,怪劍青芒大熾,這一戰他非贏不可,否則他自己不說,姜瑤鳳也得賠上一條命。
他做夢也不到這自稱死亡使者的怪人,一身功力,竟與自己的九忍神功、修羅神功兩種蓋世功力的總和不相上下。
場面充滿了恐怖的殺機。死亡使者眼中綠芒閃閃,與鬼魅的确沒有多大分別。
宇文烈閻王劍斜斜上舉,腳步開始向前移動。一步!一步!每一步似乎就有千鈞重,也含着無比的殺機。
生死勝負,全系于這一擊。
死亡使者被宇文烈勢态所懾,下意識地退了一個大步。
宇文烈大吼一聲,身形暴進,閻王劍挾以全部殘存內力,劈丁出去。
青芒劃空定會一閃而止。慘哼聲中,死亡使者蹬蹬蹬連退三四步,搖搖欲倒,左半邊身已被鮮身濡濕,左臂虛軟下垂,看去肩骨已被一劍拍碎了。
宇文烈本身也因用力過度而搖晃不止。
“砰!”一聲,姜瑤風也許是因為宇文烈一劍創敵,仗以支持的精神一懈,暈了過去,由斜斜倚之勢,滑落地面。
宇文烈聞聲回顧,心頭大震,以為她死了,咬牙轉身,搖晃不穩地奔了過去,一探脈息,知道也只是暫時暈絕,提起的心,才放下來。此刻,他自身難保,已無力為她療傷。
“娘子!娘子!醒來!”
姜瑤鳳悠悠轉醒。
“烈哥哥,允許我盡力嗎?”
宇文烈一驚擡頭,眼睛陡然一亮,一個美賽天仙的綠衣少女,已俏生生地站在身邊,她正是白小玲。
白小玲會在此時此地現身,的确大出宇文烈意料之外,脫口道:“是你?”
白小玲滿面憂戚之色,幽幽地道: “烈哥哥,你傷得如何屍“我,不要緊!”他這才想起他所創的死亡使者,回頭一看,死亡使者已消失了蹤影。
“玲妹,你看到什麽沒有?”
“哦!我看見一個白袍怪人離開廣
“你聽說過死亡使者這名稱麽?”
白小玲粉腮微微一變,道:“沒有聽說過!”
“那就算了……”
“烈哥哥,讓我為她療傷?”
姜瑤風掙紮着道:“不用!”
白小玲玉掌一伸,已貼上了姜瑤鳳的“天突”大穴。姜瑤鳳輕輕一嘆,閉上雙目。白小玲端正姿勢,以本身真元,助姜瑤鳳療傷。
宇文烈看着這一對女子,感慨萬千,一個是了根本不愛的名份妻子,一個是他愛而不能愛的癡情少女,心中不知是一股什麽滋味。
工夫不大,白小玲額頭鬓邊,已滲出了粒粒汗珠。
宇文烈無聲的一嘆,迅速的用殘餘真元,循徑運行,三周天之後,真元再度滋生,情況大見好轉,九忍神功與修羅神功,其妙用在只要有一絲真元存在,便能生生,複原極快。十周天之後,宇文烈的功力恢複了八成光景。
白小玲功力不弱,半個時辰不到, 已功圓果滿,收掌靜坐,自行調息。
姜瑤鳳盈盈起立。
宇文烈淡淡地道:“娘子好了?”
姜瑤風點了點頭,芳心中對接受白小玲療傷,似乎極不願意。
宇文烈心念一轉,悄聲道:“娘子,你如何受的傷?”
姜瑤風似乎餘悸猶存,向四下掃了一眼,才幽幽地道:“我聽說不少江湖巨頭,為了禁宮之鑰齊集亂葬崗,我也趕了來,但已曲終人散,轉了半夜,不得要領,古墓魔棺,引起了好奇之念,我試着開棺,哪知方一伸手,一道潛勁如山的陰風,從棺中卷出,把我震飛五丈之外……”
“哦!”宇文烈不由哦了一聲,以天下第一魔的功力,當之立斃,姜瑤風不死,已算是相當幸運的了。
姜瑤風一頓之後,又道:“迷茫中,兩個白袍鬼怪,齊臨棺前,合手揭棺,陰風卷處,竟然傷不了兩個怪人,而棺中躍出一個僵屍般的白發怪女人,與白袍人搏鬥,十個照面,活活撕裂了一個白袍怪人,另一個見勢不妙,疾遁而去,我當時神志不清,腦海中一直認為對方是鬼魅,及至看到了你,神智才告稍複,幸而還認得出你來!”
宇文烈伸手懷中取出禁宮之鑰遞與姜瑤鳳道:“娘子,這就是半片禁宮之鑰,你拿去吧,不要耽擱,立即返家……”
姜瑤風詫然道:“給我?”
“是的,好完成岳父大人的願望!”
“這願望該由你去完成!”
“我……”宇文烈苦笑一聲,接着又道:“娘子,我對這沒有興趣!”
“你打算怎樣?”
“我有許多事要辦,而且随時可能遭遇不測!”
就在此刻,兩個與受傷而遁的死亡使者一模一樣的白袍怪人,毫無聲息的掩近前來。宇文烈無意中瞥見,忍不住驚“哦!”一聲,面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