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沒茶
“太好笑了,殺吧。”找茬的領頭人若看着一件垃圾般看着張斜,抱着一種看好戲的态度。
“師兄,救救我啊,看在我幫你們做了這麽多事的份上。”張斜慌了,慌慌張張地說着,“說好的好處我都不要了,只要師兄肯救我,以後讓我做什麽就做什麽。”
衍月踢了張斜的後膝一腳,張斜腿一軟,自然跪了下去,這樣持劍比劃着方便了很多。
“你們不想知道陳晉的下落了。”衍月沉吟着說道,只是眉頭皺得更緊,那天看他們追問陳晉的态度,和這張斜又是一夥的,至少會顧惜一下張斜的性命,本以為可以拿張斜做要挾,先不與他們正面對上。
“哈哈,果真是個天真的孩子,陳晉,誰管他,前幾日兌換的一大堆貢獻點可要歸我了。”
“師兄,我要她手裏那把劍。”被喚老二的男子說道。
“我要她的儲物袋。”另一人也追加道。
“那儲物袋裏的東西可得讓我先挑了。”旁邊最後一人也不甘落後道。
那四人旁若無人地正在分贓,完全不把衍月這個活人放在眼中,仿若一只待宰的羔羊,幾人在讨論怎麽吃的好。
但衍月可不是一只溫順無害毫無反抗之力的羔羊,一腳踹開張斜,持劍向前沖去,直接對上找茬的那個領頭人。
那領頭人也不是吃素的,不注意下剛剛被衍月有機可乘挾了張斜,此時不會犯剛才的錯誤,在見到衍月動時,已經揮出了原本手中随意拍打的大刀,其他三人也揮出了手中的大刀。
這四把刀驟一看,外形是一樣的,若再仔細看刀上的紋路不同,發出的氣勢也不同,從四個方向向衍月逼過來,使衍月近不了那領頭人的身,反而自顧不暇,東南西北四方位均被鎖定,封鎖着衍月的退路。
衍月用劍尖點地縱身一躍避開四把刀的鋒芒,卻見四把刀仿若有意識般向上刺來,刀尖逼近腳底危險至極,已經能感受到刀鋒的寒芒刺進體內,衍月壓下那侵入體內正在橫沖直撞的四道陌生氣息,扭腰反轉翻向旁邊,凝氣入劍削向其中一把刀,就此後退,卻見其他三把刀锲而不舍變換了方位,從後方向衍月逼來。
衍月不敢大意,若不是自己身姿靈活,早就在前面幾招被撂倒,看站在其他方位的四人手指不斷變換着指訣,控制着這幾把刀的攻擊,這幾把刀的攻擊并不淩亂,還隐藏着刀陣在其中。
前些日子皆是與魔獸對陣,并沒有對戰得這般艱難,對于融合期的魔獸神智初開并不會聰明到哪去,也不會使用靈器攻擊敵人,多是憑借自身強悍的肉體,防禦力與攻擊力不容小觑。
而衍月憑借獨仙也差不多到了削鐵如泥的程度,魔獸的肉體強悍自然不在話下。
現在衍月用的是綠鏽,以開光後期修為對戰四個融合初期,被困在刀陣中處境不容樂觀,那四把刀追着衍月不放,衍月已經是疲于應對,雖然經脈中的靈氣還很充裕,但這樣下去落敗只是時間問題,由于方才的大意,體內已經被陌生氣息入侵,強制壓迫了下去,體內靈氣的運行不是很順暢。
揮出一劍也僅是阻了其中一把刀的攻勢,其他三把随即而上,衍月望向那邊平靜的四人,忽想到這刀陣看來也不是沒有弱點,在于掌刀的人。
再次格擋了一把刀,錯身退開在這一瞬間,忽見衍月甩開了手中的劍,綠色的殘影向那領頭人攻去。
那領頭人自然感覺到了危險,手指的掐訣來不及收回,若貿然收回定會被刀陣反噬,保持着指訣側身躲開這飛來一劍,依然被這注滿靈氣的劍削去了半個肩膀,頓時血流如注。
綠鏽削去了一塊肩頭後沖勁并沒有停,飛了一段不小的距離,直到後勁不足落在了地上,可見衍月這一擊定是用了全力,綠鏽中注入的靈氣定是不少。
因那領頭人指訣沒有變化,在這個停頓間陣法的攻勢已亂,衍月應對着倒輕松了很多,眼看着可以突圍。
“啊,你惹到了我,我要讓你後悔活在這個世上,老二,老三,老四,都給我把看家的本事拿出來,我要殺了她。”領頭人憤怒地吼道。
“大哥,我們為你報仇。”
“你竟敢傷我大哥,真是活膩了。”
“小賤人,受死吧。”
四把刀的攻勢更為淩厲,但有身上衣服的防禦,對衍月卻不能造成太大的傷害,衍月失去了手中的武器,只能彈指打出道道靈氣阻止大刀的攻勢,應對的更為艱難,被逼迫的更為狼狽,身形更為凝滞,那四人早已發現衍月身上衣服的防禦範圍,直接攻擊她的手腕、腳腕和肩膀以上部位。
“哼”
領頭人冷哼一聲,倒是沒想到這女娃這麽難拿下,而且身上的防禦十分厲害,只能在手腕、腳腕和脖頸以上部位留下傷痕,下定決心,拼着被反噬的後果,也要啃下這塊硬骨頭。
示意其他三人給予配合,封鎖衍月的逃亡路線,一把懸于頭頂,一把立于腳下,其他兩把在左右方向,衍月自然不會像一開始時那樣吃大虧,任由刀氣進入自己體內,在閃避的同時将靈氣附于體表防止刀氣再次進入。
此時已經纏鬥許久,衍月體內靈氣已經消耗多半,雖說不懼靈氣的消耗,也能立時補充回來大半,雙手探出兩道靈氣阻止左右兩邊的大刀,矮腰橫躺,正準備扭腰躲開上下兩刀的夾擊,此時姿勢頗為刁鑽。
那領頭人要的就是這個機會,就是算準了衍月的身子靈活,能夠刁鑽的躲過四個刀的襲擊,但是沒有着力點時,再出手偷襲反而輕而易舉,一手依然掐着指訣,另一手卻變幻了姿勢打出了一道黃色光芒直接向衍月咽喉襲去。
衍月沒料到那領頭人竟然能突來這一招,本以為他們在操控刀陣的同時沒有其他戰力,這一道黃色光芒并不是向衍月彈出的指風一樣,由靈氣簡單的凝成,而是更為淩厲帶着威懾的氣息。
衍月确實躲不過,暗惱自己太過大意,錯估了形勢,一直都沒有用獨仙來應對這四把尾随在後不肯罷休的大刀,只是先用來鍛煉自己的速度與靈活性。
其他四把刀正對準着衍月的手腕、腳腕,讓人動彈不得,只有兩個選擇,不是被穿喉而過,就是截斷四肢,兩難的選擇。
哈哈哈……
其他四人此時得意至極,已經能預見衍月的悲慘結局,放肆而快意的大笑着。
衍月嘆了口氣,今天真栽在這了,不過自己也不能讓他們好過,疼痛早已麻木,就算穿喉而過又如何,總不會立刻死去,還能有一戰之力,正打算拼着一口氣反轉局勢。
周圍的空氣似乎已經凝滞,四把大刀突然定格住,成為飛灰,微風一吹飄向遠方,那道黃色光芒在無形中已經被抹去。
“啊……”
痛苦的慘叫聲此起彼伏,早已不複方才的嚣張得意,只有痛苦悲切的凄號。
紅色的業火蔓延一片,狂放地吞噬着鮮活的生命,四個人在火中苦苦掙紮,做着徒勞的努力,若紅色的白骨紅顏瞬間綻放一片随着微風的吹拂張揚開去,火舌撕卷着活生生的肉體,瞬間被燃燒的幹癟下去,但人卻還沒死,肉體不過稍會便被燃燒殆盡,只剩下四個靈魂的殘影在哀嚎,在火焰中張牙舞爪。
衍月正處在這些火焰的中心處,也是這片火海中唯一沒有火焰糾纏的地方,也絲毫感受不到火焰熱情的溫度,只有一陣冰涼襲來,深入骨髓的寒涼,與火焰勾起的靈魂深處的顫栗。
衍月靜靜地站在原地,感受不到來人的氣息,但戒備依舊不減,頭上的白玉簪此時已經握在了手中,戒備着。
“呵呵”
單薄而瘦弱的身軀掩在寬大的紅袍中,男子踏着吞吐噬人的紅焰走來,信步由缰,漫步其上,衣衫在舞動的火舌中伸展,蒼白的面目在連片的朱紅襯托下,更為觸目驚心,眉目間也染上了火焰的肆虐與狂傲,病弱的神态遮不住面下芳華,這樣的人仿佛本就是為火焰而生一般。
男子穿過火焰來到衍月面前,招了招手漫地火焰瞬時不見,只有四個小火星飛到了男子蒼白而瘦弱的手指上,攤開掌心能清楚地看到縮小的四個靈魂掙紮着痛苦扭曲的表情,不同于方才的是卻聽不見絲毫的聲音。
“咳咳”
男子握拳放在嘴邊咳了咳,嘴邊帶着興奮的笑意,若小孩子得了糖果般高興,還頗有些炫耀的意味。
“師妹,你說怎麽處置他們呢?”笑容不改,聲音依舊帶着些無力。
“憑絕代師兄處置就好。”衍月默默答道。
衍月在看到是絕代時,實在是有些吃驚,但不管如何皆是絕代解了自己的圍,不再戒備,他若要動手自己确實不是對手,光憑這些火焰自己就對付不了,無論如何,結果總是好的,望見遠處綠鏽依然躺在地上,倒是有些意外,本以為也化成灰了,撿起把綠鏽收入儲物袋中,心情愉悅。
“他們該死。”絕代瞬間有種陰狠的暴戾,手指一握,再張開來已經是什麽也沒有剩下。
“今天的事先謝過師兄了,我困了,回去睡了。”衍月頗累,很是疲倦,多日未曾睡過,此番下來,困乏的厲害,直接對絕代說道,若他有什麽目的還是早說吧,不想繞圈子了。
“嗯,一起回去吧。”絕代只是在原地站着等着衍月動身。
衍月默默地走到絕代的旁邊,兩人一路無話,衍月所住的院子離後山較近,而絕代所住的院子當然是在最前邊,本以為絕代是順路,到自己院子門口時,轉過身來,正準備說一兩句告別的話。
“進去呀。”絕代好整以暇地說着,看樣子是想跟着衍月進去。
“好吧。”衍月幹巴巴地接道,向着自己房間的方向走去。
走到門口後,衍月轉過身來,禮貌地說道:“絕代師兄,我到了,我屋裏沒有茶。”意思是你可以走了。
“噗嗤”
絕代笑了出來,只是這聲笑卻有着到達眼底的溫度,驅散了慘無人色的臉上久病的陰霾。
“嗯,我走了。”絕代收了笑聲後,徑自轉身離開。
衍月更是對這絕代的行為有些摸不着頭腦,行為怪異,為何會這般對自己依然是一個謎。不再多想,體內陌生入侵的氣流在亂竄,早已壓制不住,喉頭湧上絲絲血腥味,氣血翻湧,雖然身體與精神萬分疲倦,但還是先得把這個問題解決,索性在床上盤膝運行心法,化解這侵入的氣流。
這道氣流由四股彙聚而成,都是來自高于衍月修為的四人發出,衍月自然不會小看,忙活一通下來終于使體內氣息平穩下來,只是經脈中稍有些暗傷,來自于衍月一味強行壓制,并不斷大量催動體內靈氣。
暗傷最是不容易修複,衍月再次沿着體內經脈運行了一周天氣,其中并不斷用靈氣溫養疲勞的肌肉,卻沒想到得到意想不到的好處。
本來衍月體內在未踏入修行前就服下了許多元生丹,飲過青杏釀,在仙界時更不會接觸凡物,修為也被蓮祭壓制了三年,積累雄厚,肉體中沉澱蘊含的能量不會少,這一刺激使得體內的沉澱化解了許多,充盈在每一寸經脈與骨血中,哪還有什麽暗傷。
不知道這一打坐了多久,總算處理好體內的傷勢,已是累極,直接躺在硬板床上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