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
13.
“你是說靳溪被人擄走了?”團團震驚。
“對啊。”葛耽轉着筆,滿臉無所謂。
團團在葛耽腦袋上敲了一記:“什麽态度,那是你老師。”
“你詳細說說怎麽回事。”團團将凳子搬得離葛耽近了些。
“不說。”葛耽扔了筆往屋外走。
“行行行,我向你道歉,”團團無奈,知道臭小子的脾氣,亦步亦趨跟在他後面,“我剛才不應該敲你,你就跟我說說嘛。”
“不說,”葛耽腿長腳快,沿着游廊往後院走,半點沒有照顧團團的意思,“你道歉沒誠意,不接受。”
團團只好費勁跟在他後面,“對不起大少爺,你想要如何有誠意啊。”
團團在後面咬牙。
“我不會告訴你的。”葛耽突然停下來,轉身彎腰看着團團。
團團差點撞上去,忍不住皺眉看他。
“為什麽?”
“不告訴你。”葛耽聳聳肩,然後又開始大步往後院走。
團團繼續跟上去。
葛耽:“我去上廁所,你也要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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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團:……
為什麽不告訴我?團團費解地在內院裏坐下。
“什麽事這麽苦惱?”柳兮兮端了碗海棠果,小小的果子紅彤彤的,因為洗過,晶瑩剔透,像少女微嘟的嘴,漂亮又充滿誘惑。
團團與柳兮兮已經混熟了,不客氣地往碗裏拿果子吃。
果子味酸,水分足,味道還算不錯。
“海棠果他能吃嗎?”團團揚了揚下巴,示意柳兮兮看半靠在在海棠樹下看書的那位。
“少爺基本只吃蘋果,旁的水果,從我見到他以來,好像都不怎麽吃。”柳兮兮道。
“是嗎。”團團有點替劉義軍遺憾。
不過,這人有書。團團看他興致盎然的模樣,忍不住撇撇嘴。
還差幾天就到國慶了,這一年的中秋來得晚一些,就在國慶的前一天。但這都不妨礙天氣逐漸轉涼。
Q縣雖然地理位置偏南,但秋冬溫度還是會下降,只不過比起S市要好太多,這邊就算是身體一般的,秋天依舊可以穿短袖,冬天也可以只穿着外穿的毛衣,或者只是一件呢子大衣就好,羽絨服一般派不上用場。
但今年的秋天好像性急了一點。
傍晚的風涼嗖嗖的,團團自認身體素質不錯了,當年跟着張遠風裏來雨裏去的到處亂跑也沒見感冒。但這時卻有些受不了。
而海棠樹下那人還在就着樹下挂着的琉璃燈看書,神色清冷,仿似全然不覺天氣變化。
只是會克制地輕咳幾聲。
眉頭皺起,眼神深邃好似沉思,唇微微抿着,只有這種認真的時候才不會說出那些刻薄的話來。安靜的時候,做事的時候,又有君子風度。
明明是溫潤如玉一樣的人,為什麽有的時候又那麽得理不饒人?
“這你就要問他了。”柳兮兮聳聳肩,沖團團露齒一笑。
原來問出來了,團團有點好笑,怎麽沒控制住自己呢:“我可不敢問他。”
“天晚了,”柳兮兮站起來,沖團團嘆息一聲,“少爺該回房了,我還要去廚房看看,先去忙了。”
柳兮兮說完就走了。
團團在那愣了一會,終于反應過來,原來她是要自己催劉義軍回屋。
臨近中秋,月亮的輪廓漸發圓,像一盞柔和的燈。星光稀疏,整個夜幕像蒙着面紗的妙齡女郎,月亮如她明媚的眼,溫柔俯視大地。
團團躺在床上好一會沒睡,腦袋裏翻來湧去是那個人含着笑在溫柔的燈光下看她的模樣。那一刻她不由産生了錯覺,她覺得他的笑是對她的,不是因為看到書裏有意思的地方。
他和葛耽不一樣,和張遠也不一樣。葛耽張遠是那種肆意不羁的帥氣,言行間還帶着小孩子的脾氣,偶爾做的事,總讓你無可奈何。而他會說一些讓你氣不過來的話,總是不由得就被他主導了情緒,其實有的時候不理會他,照自己想做的來,他也拿你無可奈何。
他不是會強人所難的人,更是個心細體貼的人。
相處久了就能知道。
團團有點被他的笑迷惑,蹲在那有點傻乎乎地看着他。
他斂了笑,将書收起來,挑眉問道:“你在這做什麽,想上廁所去後院。”
劉義軍笑她蹲在那就像上廁所。
然而團團和他相處了一段時間,雖說只是偶有交集,但已經不妨礙她理解這人的刀子嘴豆腐心,于是笑眯眯道:“我不上廁所,蹲在這看你。”
劉義軍:……
“你該回房間了,”團團要完成柳兮兮交給她的任務,“晚上風大,再待下去會咳得更厲害的。”
團團話音一落果然就風大了,吹得海棠枝葉一搖一擺,琉璃燈也晃來晃去。于是她立刻道:“你看是吧。”說着抽出劉義軍手裏的書,“我給你放回書房。”
劉義軍失笑:“你如今倒是有點反客為主的意思了。”
“要不我出去。”劉義軍帶着點玩味的笑,故意逗她。
“我這盡的是丫鬟的責任。”團團無奈一笑,“你就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
“我們家可沒你這樣放肆的丫鬟。”劉義軍難得好脾氣與她多說了兩句,說完就真起身回去了,轉身的時候還在壓制讓人心煩意亂的咳嗽。
月光從窗戶口偷偷摸摸地探進頭來,悄悄落在小凳上的手機上。
手機閃了一會光,叮零零的響了一陣才安靜下來,屏幕沒過多久也熄了。除了明媚的月色,這一小片天地再無光明。
團團早起的時候外面不知道什麽時候下起了大雨,打得槐葉左搖右擺,噼裏啪啦的響。
地上掉了一地殘葉,院裏沒凍水泥,原生态的泥土地面被雨水浸得軟呼呼的,一眼看過去就不想上腳。
團團給祁河去了個電話,問他喬肖的情況。
葛耽那別扭小孩當面不肯和她說,半夜發個短信告訴她。她這才知道喬肖居然趁着靳溪暈倒把人給劫走了。這麽趁人之危的事,他也能做的出來,可見其實也是束手無策了。但這不妨礙團團覺得他做的太不理智,然而她又能說什麽,只期盼他別把事情弄得雪上加霜了。
團團有試着給喬肖打電話,但語音提示一直是對方不在服務區。
“他怎麽回事?”祁河也不知道這事,他突然想起那天在機場的停車場裏那人和他說的,帶她私奔的本事還是有的。
他本來還以為他是說笑的。
祁河不免覺得悲哀,能把人逼到這份上,也可見他那前女友是有多絕情了。
“這種事情都能做出來,”祁河嘆氣,“要是被他家裏人知道了,只怕又不得安寧了。”
“那你先別說。”團團怕祁河跟喬肖家裏人說了,他家裏人阻攔,那喬肖所做的一切就都前功盡棄了。
“我暫時不會說,但這個國慶他如果還不出現的話,我就必須說了。”
“行吧。”團團想着自己要不要去找姚謙謙,那天隐約聽到她的電話,總覺得她和靳溪關系匪淺。
喬肖就這麽帶走靳溪躲在一個別人找不到的地方實在不是什麽長久之計,如果靳溪不願意,那兩人最終的結果,也只能是悲劇。
所以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把兩人都找出來。有什麽話、有什麽事不能光明正大地說,磊磊落落地做,只要有心,鐵樹也能開花啊。
團團想不到有什麽辦法可以找到喬肖的,但記起那天姚謙謙的那個電話,覺得說不定她正在找喬肖他們,便想着要不要去找姚謙謙問問情況。
雨一直不見小,但她也顧不得那麽多了,匆匆忙忙趕往服裝城,問了同事才知道姚謙謙請假沒來上班。
團團詢問了一些和姚謙謙關系不錯的人,終于打聽到她家的具體地址。
“我們都很擔心靳溪的安全,”謙謙媽媽很和藹地讓團團在沙發上坐下,“我侄子已經報案了,你和喬肖認識的話說不定可以提供一些線索。”
團團也不知道自己能提供什麽線索,說起來她和喬肖認識也才不過三個來月,她這回來還怕來得太突兀,讓人覺得奇怪。
謙謙媽媽為團團接通了她侄子姚柏的電話。
團團對面前溫和的姚謙謙媽媽感激地笑笑,接過電話。
電話那頭是一個男人,聲音渾厚,團團知道他應該是叫姚柏。
“你們在找靳溪對嗎?”團團問,“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那邊似乎沒聽清,團團便又說了一遍。
“有什麽我可以幫你們的嗎?”團團又問了一遍,“雖然喬肖是我朋友,但這次我也很不贊同他的做法。”
後來回去的時候團團突然想到一個關鍵點,如果警/察因為她提供的線索找到了喬肖,那喬肖會不會被判刑,畢竟這應該算是綁架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