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
12.
就算劉義軍說他是說着玩的,團團也還是把書借回去了,每天晚上挑燈夜戰,簡直比高考那段時間還努力。
張大娘不知道團團在做什麽,但還是常常陪到很晚。
後來團團就只抄到張大娘以前睡覺的時間就暫時放下了筆,假裝去睡覺,等張大娘去睡了,又偷偷摸摸爬起來接着抄。
就是這拼死拼活堅持不懈的毅力,讓她一個星期不到就抄完了。
劉義軍看到那兩個厚厚的本子時,頭一次不知道該說什麽,一時面色複雜。倒是葛老夫人看過後感慨,又是個死心眼的老實孩子啊。
葛耽估計是被訓過了,如今團團再去教的時候,也不亂跑了,一整天都坐在書房裏,連午覺都不能睡。
“早知道就不叫你來給我補了。”葛耽打了三個哈欠後,終于忍不住道。
“你真行,”團團沒好氣道,“這才上三天課你就反悔了,我教得不好嗎?”
葛耽很直白:“沒我哥好。”
“那你怎麽不願意讓他教你?”
“他講太快了,跟不上,還老愛損人。”葛耽又打了個哈欠。
團團:……你們兩是一樣的人,他就是比你段位高而已。
“行了,你在沙發上睡一覺吧。”團團看他确實熬不下去了,只好無奈妥協。
這兩天劉義軍沒來監工,好像是身體沒見好轉,還開始咳嗽了,怕吵到兩人,就一直沒過來。
團團隐隐有點擔心,找機會就問了葛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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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答得心不甘情不願:“以前就這樣,去國外留學的時候,冬天就休學去澳洲,等天暖了才回學校,後來回國,每到S市天冷了也會到這邊來,根本不敢感冒,一感冒就停不下來。”
“那他工作呢,他不是大學教授嗎?”
“他是學校特邀教授,走了也沒什麽影響。”
團團在這的這幾天,葛耽雖說沒和劉義軍有過多的接觸,少有的接觸也顯得好像沒什麽禮貌,但團團了解他,看得出來他暗地裏還是敬服劉義軍的,說到表哥的身體,也有着不明顯的擔憂。
團團想起喬肖是醫生,而且家裏好像還是世代為醫,喬老先生更是中醫國手,便暗暗有了主意。
她都沒注意到,自己已經越來越關心劉義軍了。
葛耽在沙發上睡着,沒多久就呼吸均勻,顯然是睡着了。
團團從櫃子裏抽出被子給他蓋好,起身時卻被一把拽住手。
葛耽一用力就把團團拉得跌到自己身上。
“你別鬧。”團團扇了一下葛耽腦袋,語氣裏帶着點對小孩的縱容,“我去看看你哥。”
“不許去!”葛耽本來還是閉着眼的,嘴角還帶了笑,結果聽了這話立馬睜開眼瞪着團團。
“行了你,”團團掙紮着站起來,“他上次幫我解圍,我去看看他還不行嗎?”
“他什麽時候幫你解圍了?”
“上次,”團團有點不好意思,畢竟她也勉強算是個老師了,這麽不為人師表的事實在有損形象,“就是我那什麽……”
葛耽聽明白了,打斷團團的吞吞吐吐,不屑道:“他才不是為你解圍呢,他就是不想讓奶奶生氣。”
團團心想,你還真了解你哥,不過那又怎樣。
“在他面前,最好不要自作多情。”葛耽顯然深有體會。
團團最終還是不顧葛耽有點胡攪蠻纏的反對,執意去看劉義軍。
團團不知道劉義軍住哪,好在柳兮兮就在院裏空地上晾幹肉,于是湊過去問她:“兮兮,你知道劉義軍住哪間房嗎?”
兮兮沖團團暧昧笑笑:“東廂房靠耳房那間。”
團團被笑得莫名其妙,也不在意,得到信息就起身想去,結果沒走兩步又被柳兮兮喊住。
“你順便把藥給他送過去吧。”
團團随柳兮兮去廚房端了那一看就苦兮兮的深褐色中藥,然後便往劉義軍房裏去。
按理說,老B市四合院住房是有規矩的,家裏第三代男孩住不上東西廂房,但年代不同了,等級觀念也沒那麽嚴重,因此家裏怎麽方便怎麽住也行。更何況這裏也不是B市。
團團不懂這些,她只是小心翼翼捧着藥一心給劉義軍送去。
團團敲門沒人理會,一時有點擔心,便直接推了門進去。
“誰讓你進來的?”
團團一進去就受到了嚴肅責問。
“我敲門你沒應,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團團聲音在劉義軍的冷漠注視下越來越低。
“藥放下,你出去吧。”劉義軍靠在床頭,身上半蓋着被子,唇色幾乎快與臉色接近,身形與上次相比也越發顯得單薄。
中午吃飯的時候團團看他精神還可以,沒想到就這一會就變了個樣。心裏忍不住擔憂。
“你愣在那做什麽,”劉義軍皺眉,“你是越長越回去了,連話都聽不懂?”
團團回過神,沒生氣,将藥放在床邊的矮桌上,然後就在床邊坐下了:“我看着你把藥喝了。”
劉義軍:……
“你喝吧。”團團見他不吭聲,只一味皺眉盯着她看,還以為是沒把藥端到他面前,于是又重新把藥端起來,滿眼期待地看着他。
劉義軍也不知這幾次怎麽的,一遇到團團就能被她逗得哭笑不得,一時也不知還能說什麽,于是沉默着接過藥,一股腦喝了。
對于劉義軍來說,藥已經喝過太多次了,喝得多了就麻木了,早已經忘了第一次喝藥是什麽感覺,也已經品不出這藥的味道來,每次喝藥,就像喝水一樣,連眉頭都不皺的。
團團看他喝完甚是欣慰,接過碗又道:“你睡一會吧,你睡了我再走。”
“沒人告訴你,不能和陌生男人單獨在一間房嗎?”言下之意就是我和你不熟,你可以出去了。劉義軍說是這麽說,說完還是躺下了。
團團心想,你是什麽陌生男人?再說和你單獨在一起又能有什麽,身體這麽虛弱,看起來連她都打不過。
但她什麽也沒說。
劉義軍不再管她,閉上眼,眉眼間的倦意早顯出來了。
團團坐在一旁哼歌,哼的是小時候母親常給她哼的小白船。
劉義軍迷糊裏覺得可笑,他是被那姑娘當小孩哄了,但睡意卻前所未有的強烈,很快就陷入夢境,睡着了。
團團在一邊看他,見他神色安穩,便笑了笑,不再哼了,眼神卻是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柔軟。
給劉義軍掖了掖被子,團團就拿着空碗出去了。
終于下班了,團團伸了個懶腰。
這幾天忙得厲害,有兩個小姑娘請了事假,一時人手不夠,她這個小主管不得不臨時補上去。
“團團。”一個臉有點嬰兒肥姑娘從後門追上來,“你東西忘拿了。”
“謝謝。”團團對這個服裝城實打實的主管姚謙謙禮貌地道了謝。
“不用。”姚謙謙笑笑,笑容顯得生疏。
團團看出來了,知道姚謙謙可能對她上班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有所微詞,但她現在也沒什麽辦法了,畢竟周末她是注定沒法上班了,既然已經開始給葛耽上課,總不能才上了兩次就甩手不幹了吧。
兩人沉默着往街上走。
姚謙謙半途接了個電話。
“你說什麽,靳溪出事了,好好的,怎麽回事啊。”
姚謙謙急得聲音控制不住的放大。
團團跟在後面,隐隐約約聽了個大概,好像是靳溪出事了。
姚謙謙和靳溪認識?團團有點意外,但不免有點着急靳溪出什麽事了,畢竟這事關她朋友喬肖啊,然而剛想問,姚謙謙已經撒腿跑了。
頓時一句話噎在嘴邊。
作者有話要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