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尋書名、關鍵詞

第1章 (1)

書名:廢後将軍

作者:一度君華

你是君,我是臣,你要忠誠,我給你忠誠。

你是君,我是臣,你要我犧牲,我為你犧牲。

這輩子只是君臣……作不了陪你天涯的人。

內容标簽: 情有獨鐘 虐戀情深

搜索關鍵字:主角:左蒼狼,慕容炎 ┃ 配角:冷非顏,楊蓮亭,姜碧蘭 ┃ 其它:一度君華作死之作

金牌推薦

她對他一見鐘情,助他得天下、安天下,十五年情深不移。而他卻戴着面具,飾演一個明君賢主的角色,完美僞裝成她的夢中情人。當僞裝破裂,她睜開被愛情蒙蔽的眼睛,兩個強大的人,開始了一場披着愛情外衣的精彩博弈。

作者用幹淨利落的行文把複雜的權謀鬥争、愛恨糾葛緩緩鋪陳開來。文中人物個性鮮明,有人糾結于名利權勢,有人掙紮于兒女情長。細細讀來,令人唏噓。假戲若真做,虛實又怎辨?

☆、第 1 章 貢品

天還沒亮,白丫頭從夢裏驚醒,她揉揉眼睛,就看見幾個村民推門進來,把正在床上“睡覺”的爹爹用草席卷起來。母親在低聲地哭泣,她跳下床,走到母親身邊。村民把父親擡出去,也沒走多遠,就在村口的山腳下挖起了坑。

白丫頭走到被草席卷裹的父親身邊,伸出小手推了推他,然而他并沒有醒來。她仰起小臉,看向身邊的娘親,奶聲奶氣地說:“娘,爹怎麽還不醒呀?”

她娘哭得說不出話,旁邊有人告訴她:“你爹死了。”

白丫頭歪着腦袋,問:“死了是怎麽了?”沒有人說話,有人擡起她爹,放進挖好的土坑裏。白丫頭走到娘親身邊,原來死了,就是埋起來了嗎?她小聲問:“娘,我們把爹埋得這麽深,爹睡醒了怎麽出來呀?”

一直低泣的娘親突然抱住她,放聲大哭。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她娘拉着她往回走,她回頭又看了一眼那已經填好的土坑,仍是懵懂。

Advertisement

剛回到家裏,村裏的楊婆婆就來串門。白丫頭坐在門檻上,只聽楊婆婆跟她娘低聲說話,隐約是什麽“這樣的災年,你一個女人帶着孩子,家無餘糧的,怎麽過活……”“以你的姿色,要嫁人不是難事,只是這帶了一個孩子,終究是件麻煩事……”

她不過五歲多,半懂不懂,但是隐隐還是有點明白。所以等楊婆婆走了,她跑到她娘身邊,抓住她的衣角:“娘,你別把我送人,明年我去跟大人們學打獵,以後我養活你!”

她娘抱着她,淚如雨下。

這又是一個災年,村子裏越來越多的人得了怪病,咳嗽、發熱、痰裏帶血,不久就會死去,然後被埋進土裏,或者燒成一堆灰。

村長召集大家議事,說天降災厄,定是人行不義之舉,激怒了山神。村民早已吓怕了,這裏雖然臨近大燕國都,但是朝廷早就自顧不暇,若等官老爺們來管,只怕村子裏的人早已死絕了。

求人無用,不如求神。于是全村決定祭祀山神。

村子南邊就是南山,有山神廟,廟旁邊有一口奇怪的洞,深不見底。裏面腥風陣陣,從來沒人趕下去探個究竟。村中祖輩傳說這洞連通着陰曹地府。

祭祀山神的時候,只要把三牲五谷往廟裏一擺、童男童女往洞裏一扔,便算是盡了心意。只是好好的兒女,誰願意用來祭神?人群裏久久沒有人出聲,村長站得高些,望着村民們道:“選中誰家孩子,補貼一兩銀子。”

白丫頭牽着母親的手,站在人群中間,完全不知道這是幹什麽。旁邊有小孩拿了木棍跟她玩,她躲在母親身邊,和小夥伴捉迷藏。不一會兒,母親帶她回家,呆愣了半天,給她換上新衣,重新梳頭,還紮了根紅色的頭繩。她紮進母親懷裏:“娘,等我長大了,我會孝敬你的。”

母親的眼淚滴到她的頭發裏,冰涼冰冷的。門砰地一聲被踢開,村長帶人闖入,把她從母親懷裏扯出來,往肩上一扛,世界颠倒。她揮動手腳,大聲喊:“娘!娘!”

女人雙手捂臉,肩頭抖動,不肯擡頭。她蟲子一樣扭動:“你騙我,我讨厭你!”母親哭得更兇,扛着她的男人用力敲她的頭:“老實點!”

她吃痛,眼淚一串一串地落:“娘,如果我爹沒死,他一定不會用我換一兩銀子的吧?”女人雙手抱頭,痛哭。她不再說話了,死真不是個好東西,死了就沒有了,就再也沒有了。

白丫頭拼命地扭動着身體,然而那點力氣完全可以忽略不計。幾個村民把她用繩子捆上,布團塞嘴,用籮筐挑了,去往山神廟。另一個筐裏挑着同村的小男孩,也是被捆成了麻花狀。白丫頭唔唔地想跟他說話,他卻是一直哭,根本沒有看她。

村長和衆人在山神廟裏不知道在說什麽,村民們時而跪拜,時而低聲祝禱。然後有人提起兩只籮筐,白丫頭只覺得眼前一暗,還來不及叫一聲,就被倒進了山洞。

一路下滾,前面的男孩拼命地掙紮,然而聲音只在喉間。白丫頭用力呸出了嘴裏的布團,低下頭拼命地咬男孩雙手之間的繩索。男孩的身體裏有什麽東西在冰涼的游動。她奶聲奶氣地問:“喂?你這裏是什麽東西……”

男孩沒有回答她,他的身體開始還拼命抽搐,後來慢慢地就一動不動了。她滿嘴是血,終于咬開了他雙手之間的繩子,滿意地推了推他:“喂,你可以動了!”

然而男孩沒有動,從他的衣領裏,一個花花綠綠的腦袋探了出來,嘴裏咝咝地吐着信子。

她張大嘴巴,想叫卻叫不出來。在無邊的黑暗裏,那東西冰涼的、滑膩地在男孩的身體裏游動,它們吃空了他整個身體!

那頭黑狼把她從山洞裏拖出來的時候,咬傷了她的腳。可她竟然沒有感覺到痛。她只是呆呆地坐在洞口,看着面前這條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的“大黑狗”。

村民們經常前來祭祀,山中野獸都知道這個洞裏經常會有吃的東西。那頭黑狼把她從洞裏拖出來的時候,正遇上另一群野狼。

獨眼的黑狼與群狼撕咬搏鬥,她像是突然清醒過來,磨斷繩子,拿起村民擡貢品的扁擔,胡亂耍了一通,大聲喊:“喂,你們這群家夥,以多欺少,算什麽好漢?哦不,算什麽好狗?!”

樹上的烏鴉都翻起了白眼。

兇惡的獨眼狼最終打跑了前來奪食的狼群,也許是吃飽了,并沒有再管她,而是拖起一只野狼的屍體,離開這裏,往大山深處走去。她也不覺得怕,只是看了一眼孤獨的山神廟,從這裏向下望,隐隐約約還能看到那個村莊。她抽抽鼻子——我爹死了,你為了自己嫁人,也不要我了,我恨你,我再也不理你了。

她跟着獨眼黑狼,往大山深處行去。

山裏真好玩,不用做家務,不用漿洗縫補,沒有整日啼哭的母親。她玩了一天,很快天就黑了。

暮色入林,她站在林間,四周沒有光亮,也沒有聲音。不,有聲音,那些咝咝的,爬進同伴衣服裏的,帶花紋的,冰涼的……她雙手抱頭,慘叫,大哭。

她采摘小動物們吃過的蘑菇,摘蟲子咬過的水果。獨眼的黑狼就住在旁邊的石洞裏,周圍長滿茂盛的野薔薇,萱草接天。

獨眼狼又兇又壞,經常呲着牙吼她,她只是覺得這條黑狗好兇,難怪主人不要它。可我不兇,我娘也不要我了。她蜷縮在旁邊的石洞裏,有狗看家,死也不走。

她把樹枝磨成長矛,用牛角和牛筋做弓。她學着做捕獸夾,扒開其他獵人做的陷井,看看有什麽玄機。

山裏真好玩,她吃過有毒的蘑菇,上吐下洩差點沒死過去。她遇上老虎,腿上被抓下一塊肉,流着血蹲在樹上一天一夜,動也不敢動。她遇上蛇,吓得哇哇大哭,嗓子啞得好幾天發不出聲音。

山裏的夜晚真可怕,連風掃樹葉都能聽見。她害怕夜晚,天光讓人覺得安全。

山中無歲月,可時間卻一直在流逝。她獵到的獵物越來越多,那頭獨眼狼最先發現了,經常到她的洞穴裏偷偷拖走她剝完皮的獵物。她發怒,指着它鼻子大罵,它也會嗚嗚地對罵。慢慢地她明白一些意思。比如示警,比如威吓,比如撤退,比如召集同伴。

她學會用陷井獵殺野豬的時候,身邊已經有七八只狼。黑的、淺棕的、深灰的,帶雜毛的,各種顏色都有。有些是發現她有吃的一路跟來的,有些是太小失去母親,她投食喂養的。

這些家夥會把獵物趕進她布的陷井裏,然後她剝皮,取走自己需要的。它們開始進食。

她救助困在山中采參客和獵人,為他們指明出山的路。從死人身上拿走刀、劍、弓等武器。每次看見屍體,她都會不高興。死亡真是寂寞的東西,從此默默腐爛成灰,再沒有思想和聲音。

但是她一直在捕獵,身邊的狼越來越多了,她需要足夠的食物。狼們也開始習慣跟着她,不會過于靠近,最喜歡遠遠地卧在草叢裏,只剩兩只耳朵偶爾豎起轉動。

這一天,她獵殺了一頭成年老虎,她正剝虎皮,便有那已經熟得不要臉的狼上來偷偷吃肉。山中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她嘴裏發出低沉的嗚嗚聲,所有的狼都躲入深草中。

一群數十人,個個斜背弓箭,身穿白衣輕甲,座下馬匹都是極為神駿的黃骠馬。她隐在野薔薇花藤裏,只見遍地萱草,野薔薇遍地盛開,綠草花海之中,一個人正以繩索套取野馬。

衣袂飛揚,他如同月夜之下魔鬼的影子,暢若疾風。野馬長嘶,驚動狼群,他擡頭,向這邊望來。

“那是什麽東西?”他擡手一指,周圍數十人望過來,看見一片茂盛的花藤。人群向這裏逼近,她躲入石洞中,有人驚呼:“狼!有狼!”

她挽了弓箭,仔細聆聽外面的腳步聲。可是并沒有什麽腳步聲,眼前強光突來,她一驚,只見一張漂亮得近乎華麗的面孔。手裏的箭已離弦,那人伸手接住,撥開花藤,兩個指頭拎了小小的她。

“什麽東西?”手裏毛絨絨的一團,他表情嫌棄,聲音卻極動聽。這樣近的距離,她看見他柔軟輕薄的黑衣,那不同于她見過的任何衣料,上面帶着精致的暗紋,光影流動,暗紋若流光浮影。她皺皺鼻子,聞到好聞的香氣。

身邊有人不确定:“孩子?還是猴子?”好像是個孩子?

他仔細打量她,真髒,一臉嫌惡地拎遠:“你現于山之東隅,又與蒼穹野狼為伴,就賜姓左,名蒼狼。”他随手将她扔給侍衛:“和那些孩子一起,活下來就留着。”

侍衛已經擊退狼群,将她抓到水邊,好一通洗。

彼時野薔薇開得如火如荼,萱草綿延,花葉接天。他站在銀鏈般潺潺流動的溪流旁邊,用絲絹擦手,那手指修長光潔,溫潤得令人暈眩。她低下頭,看見水裏清晰地映出一個挺拔修長的身影,随水紋一起,一圈圈漾開。

這個人……是山神嗎?

☆、第 2 章 求我

她忘記了自己的名字,只記得自己出生在一個靠山的小村,父親早亡,有一個溫柔卻懦弱的母親。她應該姓白,或者是叫什麽白?真是不記得了,但是無論是什麽都不再重要,她有了一個新的名字——左蒼狼。不像女孩的名字,因為那個人在看見她的時候,也根本分辨不出她是男是女。

她被送到孤兒營,叫幾個陌生的男人作“師父”,開始學武、識字,漸漸地,也知道那個人的名字——慕容炎。大燕國的二皇子,身份尊貴到她們只能跪拜,不能直視。

大燕連年戰亂災荒,這裏的每一個孩子都是孤兒,他機緣巧合救了下來,安置于此。

左蒼狼從來到這裏的第一天起,争奪就從來沒有停止過。“師父們”教會他們競争的方式粗暴卻有效——三百個多個孩子,他們只投放供一半人食用的食物。任何一點傷病都會讓他們越來越處于劣勢,最終慢慢被淘汰。

而每一次搶奪食物,就是剝奪同伴生存的機會。盡管有些孩子會結成同夥,搶奪更多的食物,但其實這裏的人沒有同伴。左蒼狼從來不記他們的名字,因為沒有人知道明天誰會不在。她不結交夥伴,也從來不讨好那些所謂的“師父”。她像一只獨行的狼,取夠了自己的食物便默默離開。

其他孩子并不會輕易招惹她,山裏長大的她,不僅身體強健、動作敏捷,箭法更是精準無比,百步穿楊絕不誇張。尤其在她射傷了兩個搶奪她食物的孩子之後,大家都默認了她是個沒必要招惹的物種。

營中除了她,還有另一個沒必要招惹的人,也是女孩,名叫冷非顏。一個每天練功九個時辰的狂人,再加上天賦過人,整個孤兒營都連“師父”也不會輕易得罪她。

左蒼狼和她一向河水不犯井水,冷非顏也不屑于挑釁她。一時之間,倒也相安無事。

這天夜裏,左蒼狼本來已經睡着了,然而卻被一陣奇異的聲音吵醒。她側着耳朵聽了一陣,只覺得稀奇——這……像是一陣哭聲?整個孤兒營,好久沒有聽見哭聲了。因為愛哭鬼都慢慢消失了吧?

她坐起來,出了宿舍,外面的石榴樹下,坐着一個小男孩。男孩大約六七歲,生得比同齡孩子更加瘦弱,但是皮膚白皙細膩,一看便知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左蒼狼在旁邊站了一陣,沒有過去。像這種孩子,在這裏一般活不過三天,沒必要理會。

她轉過身,正好看見尋聲而來的冷非顏,兩個人目光交錯,只是一瞬,又都移開。不是朋友,但暫時也不是敵人。她們沒有打招呼,冷非顏只看了男孩一眼,聳了聳肩,轉身回了宿舍。

不一會兒,有師父過來,遠遠就大聲斥責。夜間擅離宿舍,如被發現必受重責。這些“師父”傳說都是江湖人,性情古怪,死在他們手上的孩子可不在少數。左蒼狼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兩步上前撈起那個男孩,一個縱身躍到了樹上。男孩也被吓呆了,他雖然剛來,卻也知道這裏的規矩。一位“師父”從樹下經過,沒有擡頭搜索,很快離開了。

左蒼狼松開男孩,他沒有下去,只是說:“我爹、我娘和我姐姐都死了。就在今天中午。”

左蒼狼看了他一眼,說:“我并不打算知道你的事,”男孩一怔,她又補充說:“這裏也不會有人關心這些事。”說完,将他從樹上扔了下來。樹上有什麽東西一滑而過,左蒼狼身體微僵,慢慢擡頭向上看。只見一條蛇盤在樹桠上,似乎被他們驚擾,探出頭來看。

那蛇黑背綠花,咝咝地吐着信子。左蒼狼幾乎瞬間出手,一下子将蛇遠遠挑開。幾乎狼狽地下了樹,閃身進了宿舍。

第二天,左蒼狼起床晨練的時候,又遇到那個男孩。他果然沒有搶到饅頭,左蒼狼只是看了一眼就沒再去管。在這裏,同情是一件多麽奢侈的東西。男孩比大家起步晚了兩年,但是“師父們”并沒有打算單獨教他些什麽。他只能跟着大家一起上課。然後在對練的時候被其他孩子欺辱。

晚上,左蒼狼練完功,剛回到宿舍,就聽見有人敲窗戶。她把頭探出去,窗外竟然站着那個男孩。她問:“什麽事?”

男孩把一個小布包遞給她,說:“裏面有鳳凰草和青木香,是驅蛇的。”左蒼狼一怔,問:“你送我這個幹嘛?”想了想,又問:“你懂草藥?”

男孩說:“我家祖上都是大夫,你拿着吧。”左蒼狼将那個簡易的香包握在手裏,鼻端清香隐隐。

有時候人與人之間不能夠交談,更不能詢問對方的名字。因為一旦說話,就會有交情,就會把對方當作一個活生生的同類。左蒼狼知道這是個錯誤,但她還是問了一句:“你叫什麽名字?”

男孩說:“我姓楊,我叫楊漣亭。”

從此,左蒼狼就多了一個小尾巴,她不得不花時間教他一些武學基礎,并且幫他搶奪一些食物。來這裏兩年多,她有了一個同伴。楊漣亭祖上世代行醫,其父楊錦瑜卻出仕作了官。奈何一朝獲罪,滿門抄斬。慕容炎覺得楊漣亭資質不錯,将他救下,帶來這裏。卻沒有人在意,這少爺從小養尊處優,在這裏的環境裏,要怎麽活下去。

左蒼狼每天替他搶食,天天教他練武。他倒還算争氣,一日一日地趕了上來。兩個人很快形影不離。

這一天,“師父”安排孩子們對練,正好将楊漣亭安排和冷非顏一組。冷非顏可不是個會手下留情的人。她出手快若閃電,楊漣亭哪裏是她的對手,頓時手忙腳亂、步步後退。左蒼狼眼看是不好,挽弓搭箭,一箭射出,冷非顏勃然大怒,手中長劍一揮,擋開箭矢,怒視左蒼狼。左蒼狼平靜地跟她對視,少年們早已習慣了察言觀色,一時之間無人說話。

冷非顏說:“你這是什麽意思?”

左蒼狼說:“不過是對練,沒必要非要見血吧?”

冷非顏還要說話,那邊“師父”吼了一聲:“什麽事?!”

她看了左蒼狼一眼,沒有再說話。這些人不是他們的爹,也不是他們的娘,沒有人會找他們為自己主持公道。

等到離開小校場,楊漣亭說:“冷非顏很厲害。”左蒼狼不說話,他只好又接着說:“只怕她不會就這麽算了。”

左蒼狼這才說了一句:“那是我的事。”她大步往前走,楊漣亭默默地跟在身後,沒有再說話。

下午,“師父們”把大家帶出來。孤兒營藏在一座荒山裏,他們經常在山上教大家布置陷井或者設伏殺人。左蒼狼和楊漣亭一組,正在布置陷井,突然耳後風聲逼近。左蒼狼一低頭,就見冷非顏劍若疾風從她頭頂掠過!

她就地一滾,拉開距離。然而還沒來得及取下弓箭,冷非顏已經再度猱身而上。兩個人戰成一團,師父們并不打算過問。對他們而言,這裏多了誰或者少了誰,都不是要緊的事。

左蒼狼被冷非顏劍光纏住,雖然二人入營的時間差不多,但是不論是天賦還是努力,冷非顏無疑都在她之上。冷非顏招招兇悍,不過片刻,左蒼狼右手已經見了血。

冷非顏似乎也沒料到她能撐這麽久,更加步步緊逼。突然,身後有什麽聲響,冷非顏回頭就是一刀,然而迎面而來的卻是一片粉塵!她冷不防被揚了一臉,心頭大怒,一劍揮出,将身後向她抛沙的楊漣亭刺了個對穿!

然而這邊,左蒼狼已經脫困,長箭在手,對着她就是一箭。她閉着眼睛,揮劍躲避,然而左蒼狼箭矢力道強勁,三箭一出,最後一箭正中她胸口!冷非顏知道在這裏受傷意味着什麽,當下再不敢胡來,掉頭而去。

左蒼狼收起弓箭,上前扶起楊漣亭。楊漣亭血流如注,他一手按着傷口,意識還算清醒,輕聲說:“我……我覺得我的傷并不嚴重……”他擡眼看左蒼狼,目帶企求:“只要給我找一點杜鵑葉子,我就能夠先止住血……”

他在害怕,連聲音都在抖——這樣的環境裏,沒有人會想要一個重傷瀕死的同伴吧?左蒼狼假裝沒看出來,說:“嗯。”

她找了些杜鵑葉子,楊漣亭将葉子嚼碎,敷在傷口,又撕了布條包好。左蒼狼把他扶起來,他推開她的手,說:“我自己可以。”

他咬牙硬撐的樣子,倔強而堅強。左蒼狼跟在身後,什麽也沒說。然而第二天,他就發起了高燒。左蒼狼坐在他床前,看見他整個臉燒得通紅,嘴唇幹裂,有時候還說胡話。說胡話也沒什麽新意,就是不停地喊爹、娘、姐姐。

左蒼狼給他帶了吃的,然而他人事不省,已經沒法咽下任何東西。左蒼狼走出他的宿舍,這樣高燒不退,要不了多久,他就會死了吧?

他需要看大夫,再不濟,有點退燒的湯藥也行。但是在這裏……誰又看過大夫?

左蒼狼往外走,其實完全不必在意,不過是死一個人而已。她站在一根圓形的木頭柱子旁邊,看見上面被蟲蛀出的小孔,想起他顫抖着說“我覺得我的傷并不嚴重。”

其實,也不是全無辦法。她抿着唇,下定決心一般走近那排嶄新的宿舍。屋子裏,幾位“師父”正在喝酒。左蒼狼站在桌旁,第一次發現求人真是很難開口。她竭力低頭:“師父,楊漣亭受了傷,一直高燒不退,請……救救他。”

幾個男人聞言像是覺得自己喝醉了,有人哈哈笑:“你……就這樣求人?求人就得有個求人的姿态,這個也要我教你?”

左蒼狼雙膝一屈,跪下:“求各位師父,救救楊漣亭。”

男人大笑,有一雙手輕輕撫上她的肩頭,醉語呢喃:“你這樣闖進我們房間,又擺出一副這麽柔順的姿态……真是……很容易讓人誤會呀。”

左蒼狼身體僵硬,就感覺那只手順着領口滑進去。她微微顫抖,想要躲避,卻終于沒有動。那感覺像是一條鼻涕蟲爬過,留下冰涼惡心的粘液。

一張臉帶着濃重的酒氣靠近她的臉,唇瓣吻過她的耳垂。那個聲音在她耳邊輕聲說:“乖乖,這樣就對了。來,再坦誠一點。”

左蒼狼右手緊緊握住衣角,對于這樣的要求,她并不意外。這些“師父”是什麽樣的人,有多殘忍,她一直就知道。這裏餓死的孩子,就如同餓死的野狗一樣,連埋都是一件奢侈的事。

片刻之後,她緩緩解開腰帶,露出白色的裏衣。幾個男人哄笑,有人輕聲說:“還是不要太過了吧?”畢竟是殿下帶來的人,以後說不定要共事。

左蒼狼唇上血色盡褪,咬着牙一磕到地:“請救救楊漣亭,我……我願意滿足師父們的任何要求。”

屈辱和憤怒讓她顫抖得像片落葉,無數次想要離開這裏!但是,不……還是不要離開吧,回去看着楊漣亭慢慢地死。以後想起來,我也會恨這時候不能堅持的自己吧?

眼淚慢慢地盈于眼睫,她讓眼睛慢慢咽回去。一雙手在她背上游離,被冷非顏劃出的傷口暴露在諸人眼中。她閉上眼睛,輕輕咬牙,一切都會過去。我可以忍辱負重,我可以卑躬屈膝。不管他生或死,起碼我已盡力。一滴淚砸落在地上,她覺得厭惡。不是已經決定了嗎?你這樣軟弱,是要哭給誰看?!

驀的,門被推開,風帶進陽光,吹得酒氣四散。左蒼狼擡起頭,只見門口一個人,他的身軀拔挺,黑衣被淚水虛化,翻卷飛揚如同圓月下魔鬼的影子。

左蒼狼一怔,只見他手中寒芒一閃,劍過。屋子裏四個人尚不知發生何事,慢慢軟倒。然後鮮血噴濺!是慕容炎!左蒼狼縱身躍起,避開那道劍光,然後飛快地攏起衣裳。

“主上!”她跪下,膝行幾步到他面前。慕容炎眼中有殺機一現,卻驚訝于她避過那一劍的速度,想了想,沒下手。那只小手扯着自己的衣角,小手的主人聲音低微、沙啞:“主上,求求你,救救楊漣亭。”

他低頭俯視她,腳尖勾起她的下巴,低聲問:“求我?你拿什麽求我?”

她擡起頭,直視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全部,我的全部!”

或許是惑于她眼中的認真,慕容炎緩緩說:“好,我接受。”

☆、第 3 章 相識

左蒼狼沒有回楊漣亭的宿舍,不知道為什麽,她相信慕容炎。相信他只要應允,便不會失言。

小校場上,正是授課時候。“師父”們從來不管誰遲到,甚至誰沒有到。他們只要結果,到最後,是誰還活着,成為真正的強者。左蒼狼回到自己的隊列裏,一轉頭看見冷非顏,不由愣住。

冷非顏中的那一箭,力道怎樣,沒有誰會比她更清楚。就算是射一頭鹿也應該倒下了。然而冷非顏沒有。她不知道何時拔掉了箭,胸口衣衫被血染了一片,然而她抿着嘴角,目光鋒利依然。跟她對練的男孩連手都在抖。

似乎察覺到左蒼狼的目光,她橫眉冷對。二人目光相觸,周圍的少年不由自主退開老遠。然而左蒼狼并沒有跟她動手,這時候是取她性命的最好時機,但是這個人的眼神,有一種令人動容的執着與堅持。

晚上,左蒼狼搶了些吃的,先去楊漣亭宿舍。裏面已經有大夫為他重新包紮了傷口,正在煎藥。大夫的藥箱就放在一邊,裏面多的是傷藥。左蒼狼随手撿了幾瓶,那大夫雖然有所察覺,到底也不願跟這些半大孩子計較,沒吭聲。

左蒼狼出了楊漣亭宿舍,往前行不多遠,就是另一個人的住處——冷非顏。冷非顏的宿舍幹淨簡潔,多餘的草葉灰塵都看不見,好像根本沒有人居住一樣。左蒼狼站在門口,冷非顏目光中敵意清晰可見:“你來幹什麽?”

左蒼狼沒說話,慢慢地把幾瓶傷藥排放在桌上。冷非顏的目光在藥瓶之上短暫停留,随後問:“你這是什麽意思?”她打開一瓶傷藥聞了聞,冷笑:“施舍嗎?”

左蒼狼沒理她,轉身出了門。

等她走得沒影了,冷非顏終于拿起藥瓶,她自己的傷,她自己知道。可是幾瓶藥對自己,真的有用嗎?

她略略猶豫,最後還是褪下衣衫,清理傷口,重新上藥。痛,藥粉撒在傷口,疼痛鑽心。但是這裏誰不曾受過傷、忍過痛呢?她緊緊抿着唇,目光冷淡,十幾歲的少年,神情是與己無關的漠然。

她正上着藥,外面突然有輕微的響動。冷非顏收起藥瓶,攏好衣服,果然有人進來,是一位“師父”。冷非顏有一張漂亮的面孔,是那種看過一眼就不能相忘的豔麗。這裏垂涎過她的人不在少數,可是她卻是渾身是刺的仙人掌。這些年這裏誰沒被她紮過手?

那位“師父”走到她面前,目光停留在她沾血的衣裳上,微微帶笑:“傷得這麽嚴重,怎麽也不來找我們呢?”

冷非顏右手微握,知道今日不能善了。這裏的孩子是為二殿下慕容炎培養的,而冷非顏無疑是其中的佼佼者。她被二殿下選中的可能性非常大。所以如果是已經得罪了她,當然還是讓她永遠閉嘴得好。

那位“師父”慢慢走過來,他身形高大,于是陰影也大:“來,讓我看看傷口。”他的聲音在陰影裏顯得森冷,冷非顏說:“不嚴重,我還能握得住劍。”她右手握劍在手,那位“師父”冷笑了一聲,突然拔出腰上軟劍,猛撲過來。

即使是冷非顏身受重傷,他仍不敢大意,一擊之下,已經用盡全力。冷非顏以劍格檔,奈何胸口傷勢确實不輕,她手中短劍脫手。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軟劍如毒蛇吐信,疾點而至!

她翻滾躲避,傷口的血在上衣之間緩緩洇開,像一朵盛開的牡丹。痛,她咬着唇,突然一怔。只見窗外站了一個人,鬼魅一般悄無聲息,不知道已經來了多久。

是個女孩,一身灰色布衣,長發高高紮成一束馬尾。左蒼狼?

冷非顏默默地移開目光,這裏每個月都在死人,哪怕是一起長大,卻沒有朋友。誰又能指望誰?自己若是死了,跟其他餓死、病死的人又有什麽區別?

她咬着牙,一手握住了面前“師父”的劍,劍鋒切入手掌,她目光帶血,右手張開成爪,用力插進他脖項。“師父”并不意外,這裏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個多麽狠辣的人。他用力想要抽出軟劍,突然背後一陣疾風!

他吃了一驚,還來不及轉頭,突覺頸間一涼。一支竹箭從右至左,穿透了他的脖子。他連轉頭都做不到,喉間一陣響,倒地氣絕。冷非顏喘着氣,看向左蒼狼的目光仍帶着驚疑——她竟然殺死了師父!

在這裏,任何人不服從師父的命令已經是死罪!誰敢動殺了他們的心思?

左蒼狼從外面走進來,一彎腰扛起屍體,看了冷非顏一眼,終于開口:“二殿下答應醫治楊漣亭,給他派了大夫。你去他那裏,師父們也許會以為他下令為你們二人治傷,我想不會再有人為難你。”

冷非顏眯起眼睛,左蒼狼一向是個悶嘴葫蘆,兩個人在孤兒營兩年多也,她一共也沒有說過幾個字。想不到出手卻相當狠辣。冷非顏起身,左蒼狼已經扛着屍體出去。外面就是荒山,山崖陷井多的是。要毀屍滅跡并不困難。

宿舍裏,楊漣亭服了藥,燒也退了下去,只是人還沒醒。冷非顏推了他幾下,見人确實沒反應,也不客氣,徑直在他身邊躺下,卻不敢入睡。在這裏活下來不容易,還是保持點警惕吧。

左蒼狼回來的時候,楊漣亭還睡着。她把幾塊大餅放在桌上,在他床邊坐下。突然一個黑乎乎的腦袋探過來,左蒼狼剛剛抽刀在手,那腦袋已經擠

+A -A

同類推薦

  1.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古代言情 已完結 514.3萬字
  2.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62.0萬字
  3.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古代言情 已完結 303.8萬字
  4.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古代言情 已完結 388.1萬字
  5.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76.9萬字
  6.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06.1萬字
  7. 女奸臣杠上假太監

    女奸臣杠上假太監

    她是女扮男裝的“小丞相”,游刃朝堂,臭名遠揚;他是把持朝野的東廠督主,前朝後宮,一言九鼎。“朝堂玩夠了,留下給我暖床?”他抓住她,肆意寵愛,滿朝盛傳東廠死太監喜歡男人,他樂了:“你也算男人?”“我不是男人,你也不是!”他挑眉,呵呵,這丫頭自己撩火,可別怪他辣手摧花!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30.0萬字
  8. 盛唐小炒

    盛唐小炒

    穿越唐朝當廚子會是一件倒黴事嗎?白錦兒回答——絕對是的。什麽,你說自帶系統還能成天下第一,還附贈一個俊俏上進溫柔體貼的竹馬?好吧,那就值得好好斟酌斟酌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17.5萬字
  9. 啓禀陛下:愛妻又跑跑跑路了

    啓禀陛下:愛妻又跑跑跑路了

    他是手握重兵,權傾天下,令無數女兒家朝思暮想的大晏攝政王容翎。她是生性涼薄,睚眦必報的21世紀天才醫生鳳卿,當她和他相遇一一一“憑你也配嫁給本王,癡心枉想。”“沒事離得本王遠點,”後來,他成了新帝一一“卿卿,從此後,你就是我的皇後了。”“不敢癡心枉想。”“卿卿,我帶你出宮玩,”“沒興趣。”嗯,我的皇後真香!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79.5萬字
  10. 傲嬌小萌妃:殿下太腹黑

    傲嬌小萌妃:殿下太腹黑

    “公子,一起洗澡吧!”時年五歲的葉七七拖着墨寒卿進了浴桶中,并且……帶着驚奇的目光毫不客氣地拽了他的小蘿蔔。
    墨寒卿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奈何技不如人,居人籬下,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八年後,他是殺伐決斷、冷酷無情,號稱墨國第一公子的靖安王,世人都說,他極度厭惡女人,且有斷袖之癖,殊不知,他的眼裏心裏滿滿的都只有一個人。

  11. 一胎二寶,腹黑邪王賴上門

    一胎二寶,腹黑邪王賴上門

    作為海城人民醫院外科二把手,雲若夕一直覺得,自己救人無數,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誰曾想,一朝穿越,家徒四壁,左臉毀容,還吃了上頓沒下頓?
    最關鍵,腳邊還有兩只嗷嗷待哺的小包子?


    雲若夕有些偏頭疼!
    好在上天可憐見,讓她一出門,就撿到個免費勞動力。
    只是這免費勞動力有毒,自打她說,他是她弟後,這十裏八鄉的女人都發了瘋,成天往她破屋鑽。
    被弄得不厭其煩的雲若夕後悔了,早知道就說是相公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363.0萬字
  12. 上邪

    上邪

    傅九卿心裏藏着一個大秘密,自家的媳婦,是他悄悄撿來的……
    她為他雙手染血,為他心中的白月光,做了一回解毒的藥罐子。
    可是那日匪寇圍城,他說:你去引開他們,我去救她。
    後來,他悔了,她卻再也沒回來……
    再後來,她遇見了他。
    靳月不願意嫁入傅家的,可父親下獄,她一個弱女子又能如何?
    只是嫁過去之後,傳說中的病秧子,好似病得沒那麽嚴重。
    尤其是折磨人的手段,怎麽就……這麽狠?
    某日,靳月大徹大悟,夫君是只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
    我心三分:日、月與你。日月贈你,卿盡(靳)天下!——傅九卿。
    ★鑽石每200加一更!
    ★鹹吃蘿蔔淡操心,架得很空莫考據。
    ★男主是大尾巴狼,女主原是母老虎!
    更新準時準點,麽麽噠!!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90.7萬字
  13. 重生燃情年代

    重生燃情年代

    再次睜開眼睛,梁一飛回到了似曾相識的90年代。然後,一飛沖天!新書已發,書名《逆流驚濤》‘網上每年各種挂法穿越的小夥伴,手拉手可以組成一個中等規模的城市;而他們創立的偉大事業,加起來可以買下整個銀河系!其實吧,才穿越那幾天,陸岳濤滿心憤懑,恨不得和這個世界同歸于盡。很快的,他釋然了。算了吧,又不是不能過。雖然大學落榜在複讀,爹媽鬧離婚,家裏還欠了一屁股債……’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0.9萬字
  14.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蘇邀一遭穿越,成了替嫁小可憐,無才無德,奇醜無比!
    夫君還是個廢了雙腿的病嬌王爺!
    廢柴小姐嫁給了殘疾王爺,天下再也找不出比他們更配的了。
    婚後,蘇邀與趙霁約法三章:“我治好你的病,你與我和離!”誰知治好這戲精王爺後,蘇邀卻被一把抱起,丢到軟塌之上。
    某個扮豬吃老虎的王爺眼神纏綿:“這兩年委屈夫人了,有些事也該辦了...”蘇邀瞪眼,怒吼:“辦你二大爺!
    和離!”趙霁一臉受傷:“如今夫人把為夫該看的都看了,該碰都也都碰了,難道要不負責任、始亂終棄嗎?”蘇邀:“......”原來這兩年她被這戲精給騙婚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1.5萬字
  15. 掌家福運小嬌娘

    掌家福運小嬌娘

    現代醫生蔣勝男死後穿越到異域時空,立志不婚的她睜眼便是人婦,入贅夫君又瞎又瘸,在她的努力下,改善了生存環境,也融入了這個家,并且收獲了愛情
    天有不測風雲,當日子越來越紅火時,災禍悄悄降臨,她又帶領全村走上了逃難之路,為了救治百姓,重新撿起前世的專業,成為一方名醫,幫助百姓度過災情
    就在重振家業之時,仇家又來了,為了自保,只好拿起武器,加入戰鬥,經過艱苦卓絕的鬥争,最後取得了勝利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3.5萬字
  16. 女配來襲:惡魔王爺請接招

    女配來襲:惡魔王爺請接招

    閨蜜給夏曉雨看了一本,超時空宇宙霹靂無敵無聊的小說,剛吐槽完這本書有多菜,結果竟然穿越到了這本小說裏!這比喝了假酒更讓人難受好吧!雖然穿越到女配身上,而且還是必死的那種女配,但是夏曉雨可不認命!不就是嫁給了一個惡魔王爺嗎...只是奇怪了,為什麽男主還是對她窮追不舍,難道非殺她不可嘛?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16.3萬字
  17. 馭獸狂妃:皇叔纏上瘾

    馭獸狂妃:皇叔纏上瘾

    “本王救了你,你以身相許如何?”初見,權傾朝野的冰山皇叔嗓音低沉,充滿魅惑。
    夜摘星,二十一世紀古靈世家傳人,她是枯骨生肉的最強神醫,亦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全能傭兵女王。
    素手攬月摘星辰,殺遍世間作惡人。
    一朝穿越,竟成了将軍府變人人可欺的草包四小姐,從小靈根被挖,一臉胎記醜得深入人心。
    沒關系,她妙手去胎記續靈根,打臉渣男白蓮花,煉丹馭獸,陣法煉器,符籙傀儡,無所不能,驚豔天下。
    他是權勢滔天的異姓王,身份成謎,強大逆天,生人勿近,唯獨對她,寵之入骨,愛之如命。
    “娘子,本王想同你生一窩娃娃,我們什麽時候開始實施?”某人極具誘惑的貼在她耳後。
    生一窩?
    惹不起,溜了溜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42.0萬字
  18. 鳳妾

    鳳妾

    他用食指挑着她的下颌,眼神波光流轉,充滿挑釁:“寄人籬下的滋味如何?”說完,一只手在她身後緊緊環住。她別過頭去,厭惡的冷哼着:“三軍之帥可奪,匹夫不可奪志!” 他扯扯嘴角,冷笑着:“長公主好大的志向!本王保證你今後的生活會十分的‘精彩’!”他惡狠狠的說着,一把将她甩在地上。她是天潢貴胄,卻生逢亂世,時不我與。逃亡、做妾、代嫁一一經歷後,依然逃不出被他掌控的命運。

    古代言情 已完結 62.4萬字
  19. 天下謀妝

    天下謀妝

    【正常簡介】
    一場宮廷陰謀,将太醫楚家卷入其中,滿門獲罪。
    父親枉死,又親眼看着母親被殺,昔日好友露出真面目,對她施加非人折磨,而那與她傾心相愛的男子卻轉身娶了害她之人……
    楚清含恨而死。
    可一睜眼,她卻從小小的太醫之女搖身成了言國公的私生女——言清漓。
    天未亡我,這一次,她用盡手段,也必要讓那些害她滿門的仇人血債血償!
    【一句話簡介】
    一個小太醫之女在全家被害後又重生,使用了這樣那樣再那樣這樣的手段完成了複仇的NP文╮( ̄⊿ ̄")╭
    【友情提示】
    1.這篇文的劇情占比會多一些,肉肉都是慢慢炖熟。
    2.男主六個,這次男主全處。
    (非強行處,是這次男主們的性格設定所致,我寫文對于男女主是不是處完全看他們各自的性格與經歷,我前面也有寫男女都非處的,也寫過男非女處的,一切設定都為劇情服務,不上升到現實層面的道德三觀哈)
    3.女主不是傻白甜不是聖母,性格屬于古代女子中比較異類的,對三綱五常和男尊女卑的思想不太能認同。
    NPHNP古代爽文重生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8.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