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天妖他爹
燭九出去了許久才回來,憑空甩出幾只巨大的獵物,又摸出一只裝着奶白色散發着腥氣的液體的盆子,“找一只産完幼崽不久奶水還充足的高階妖獸多花了些時間,我已經記住了她的氣息,下次再去找她要救方便多了。”
棠隐端過盆子塞到齊淩的手裏,“熱一熱。”
“……”天仙,她一點都不想要這樣的特殊待遇,她有手有腳的好嗎?
想起有手有腳,天仙立時精神一震,抗議道:“我能吃肉,變成人就可以了,上次齊淩就給我烤肉吃了!”
“你能變回人形嗎?”棠隐一雙狐貍眼似笑非笑地瞅着天仙道。
天仙回憶了一下棠隐是是如何變美人的,卻不若剛才那般順利,她依然趴在地上,攢足了力氣努力了一會,她還是一只狐貍。
天仙驚疑不定,有些慌了,突聞棠隐的笑聲。
“別白費力氣了,你之前不食氣血,且未及時補充妖力,導致虛耗過度卻仍維持人形傷了身體根本,需要好好将養身體和補充能量。”棠隐失笑道。
“保持原形對你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正好能讓你學習如何做一只妖,一只上古大妖!”棠隐又補充安慰了一句。
“……”做了十八年的人突然要學如何做妖的天仙,完全沒有詞能形容她的內心。
燭九将挖出來的各色內丹放在天妖的奶盆裏推到他的面前,天仙無語地盯着面前散發着腥氣的溫熱液體。
燭九又掏出三壇子酒,一人一壇。
“你那還藏了多少上個紀元的好酒,我記得妖尊陛下原先賞你了好幾壇美人骨,還有沒有?”棠隐奸詐地逼問道。
“沒了!”燭九一口否定道,“你不喝就還給我。”話落劈手就要奪去,被棠隐寶貝似的揣在懷裏,晃了晃腳丫子,帶着些随意地灌了一口。
“我們許久不曾在一起喝酒。”齊淩悶悶地道,忽而帶着些稚氣的臉上布滿陰霾,目光如炬,狠厲如鈎,“棠隐,你還是沒找找到天尊嗎?我定要殺了他!”
棠隐苦笑着搖了搖頭,“妖尊陛下還沒找到,更別說天尊了,若發現他一絲的痕跡,用不着你說,我定會毫不猶豫地将其抹殺,除去妖尊陛下的心頭大患和死敵!”
“妖尊陛下歸來将會是我們的時代,重複神之榮光!”齊淩轉過頭來對着趴在盆邊沿看起來在猶豫着到底喝還是不喝的天妖,“小家夥,妖尊陛下讓你到我們身邊是為什麽呢?”
他們口中的話信息量略大,天仙暗暗心驚,他們不只是要成為那雌雄同體還能讓雄性懷孕的妖尊陛下的後妃,似乎還要反|人|類、反|社|會,她究竟是加入了怎樣一個黑暗組織。
對上那雙淩厲的墨紫色眸子,因為情緒不穩定,仿若有什麽東西要噴之欲出,天仙眨了眨水潤的眸子,偏頭輕輕搖了搖,舔了一口盆裏的奶,“能夠加點糖嗎?”齊淩收回了咄咄逼人的目光。
天仙心裏舒了口氣,賣萌雖然可恥,但絕對是最好的擺脫方法,耳邊忽聞齊淩喃喃自語道,“難道妖尊陛下換了口味,喜歡小一些的幼崽?”
天仙聽聞這句話差點一頭栽進奶盆裏,妖尊陛下未免太重口味了,她不敢想象那傳說中的妖尊陛下該有多強悍,上至六尾那樣的耄耋老人,下至牙都沒長齊的幼崽都是他的後宮!
棠隐和燭九聽聞面色都帶上些憂愁,不無這樣的擔心,頓時三雙眼睛都瞄着蹲在奶盆上的天妖。
“我絕對不争寵!”天仙立即信誓旦旦地保證道,就差舉起扒在盆邊上的爪子,“我保證!我只需要妖尊陛下傷賞一口飯吃就好!”
“沒出息!”棠隐不知是氣還是應該滿意,恨恨地罵了一句。
給妖尊陛下自薦枕席什麽的她就不摻和了,她就是這樣沒出息。天仙抱着奶盆舔了舔乳白色的液體,碧綠色的眸子瞅着看起來像珍珠奶茶一樣的東西,雖然靈氣是充足了,但沒有茶味和甜味,撇了撇嘴。
“就你這弱小的身子板恐怕承受不了妖尊陛下!”齊淩板着一張冷淡的臉道,翻了一下火堆上的烤肉。
“……”天仙,他這話是幾個意思?
天仙郁悶地看着他們喝酒吃肉偶爾聊上幾句,黑色的小鼻頭嗅了又嗅,好香,酒香肉也香。
但是她吃不了肉,天仙皺了皺鼻子,抗議道:“我要喝酒!”
“你很好,不愧對你的血脈!作為兇猛地上古妖獸就該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暢快戰鬥,再回去爬上妖尊陛下的床榻,這妖生就圓滿了!”燭九喝了些酒,陰冷的嗓音帶着些朦胧的醉意,不複平日的寡言少語。
“……”天仙,這都什麽追求啊!
棠隐和齊淩反倒一臉贊同之色。
燭九掏出一瓶有着水果清香氣的酒,琥珀色的液體混入奶液中散發着好聞的氣息,天仙迫不及待地嘗了嘗味道,碧綠色的眼睛享受地眯起。
比奶茶好喝,天仙暈乎乎地想着,一盆奶和那幾顆顏色各異的妖丹不知怎的見了底,趴在盆底打了個帶着酒味的奶嗝,搖搖晃晃地爬出了奶盆,眼前的人影變成了許多個,碧綠的眸子眨了眨,水潤潤地盯着前方,沒有什麽焦距。
棠隐、燭九、齊淩三人許久未曾如此放松過了,一時多喝放縱了些,有了些醉意卻不妨事。
一只巴掌大的小狐貍搖搖晃晃地爬了過來,可以明顯看出其醉得不行。
“天妖他爹,你家喝奶的幼崽醉了,不去哄一哄?”齊淩指着地上的小狐貍随意地問了一句。
棠隐哭笑不得,地上那只站都站不穩的小狐貍突然扒拉住他的袍角,仰起脖子碧綠溜圓的眸子緊緊凝着他,仿若正常人一般,只是那渙散的眸光出賣了他。
小小的奶白團子一躍而起跳到了他的肩頭,又呼哧呼哧地往他腦袋上爬,嘴裏喃喃念着,“爬樹,好高的樹……”
“他現在恐怕以為自己是一只猴子或者貓!”燭九失笑,笑聲陰涼。
天仙蹲在棠隐的頭頂,砸吧着嘴抱着蓬松的大尾巴将自己裹住,嘴裏念叨着,“要蓋被子,小心感冒!”
睡的好飽,天仙打了個哈欠,準備伸個懶腰,卻覺得自己全身不對,只是蹬了蹬四肢,昨晚現出原形和喝完奶找了一棵樹爬上去蓋被子睡覺的記憶回籠。
“天妖他爹,你家幼崽醒了。”
身下傳來陰沉的聲音,眼前黑暗一片,身上被什麽陰冷柔滑且不透光的布料蓋着,天仙動了動身體,腳下一滑身子偏了偏,一道陰柔的力量适時地将其托起安置在剛才的位置。
“別動了,再動就掉下去了!外面風雪大,你爹他怕你被風吹着,被雪冷着就放我頭頂上用鬥篷遮着!”燭九陰寒的聲音帶着些不耐煩。
棠隐有些不自在地咳了咳。
齊淩輕輕地嗤笑了一聲,那張麻木稍顯木讷的臉瞬間生動了許多,由死氣沉沉跨越到春回大地一般,顯現出一份驚人的睥睨之色。
天仙趴在燭九的頭上,她覺得事情越來越往詭異的方向發展。
“到了。”齊淩淡淡地道了一聲。
燭九除下身上的鬥篷,露出蒼白的臉和脖頸。
暴風雪肆虐,冷風淩厲,一片蒼白的世界,鬥篷被解下,天仙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突然想到已經是白天,而她卻仍然在妖界,她到底醉了多久?
齊淩上前幾步多了一腳,耳邊只聽聞咔嚓聲不斷響起,原本撲了一層後雪的地方猛然碎裂。
巨大的厚冰漂浮在冰冷的水面冒着絲絲寒氣,齊淩沖燭九和棠隐兩人點了點頭,“可以了!”便自顧自地脫起衣服來。
棠隐掏出一只香爐點上幾只味道飄渺的香枝,放在冰河岸邊,也和燭九一起脫起衣服來。
“你們要下去冬泳?”天仙偏了偏頭問道。
“昨夜放縱了些,身上染上了煙火與酒肉的味道,自然要焚香、齋戒、沐浴、更衣,否則便是讀妖尊陛下不敬,你也一樣。”棠隐就着未脫完的袖子朝燭九的頭上掃了一下。
一道溫暖舒适的氣流裹住她朝冰河砸去,天仙急切地在半空中蹬了蹬腿,她不想在暴風雪之中在冰水裏面洗澡啊!
目光最後所見便是站在河裏正在脫褲子的齊淩背影,天仙感嘆了一句,齊淩平日裏臉有些嫩倒看不出來,脫了以後身材卻是蠻好,小麥色的皮膚上全是結實的肌肉,寬肩窄腰,一條流暢的人魚線深入褲子中,身材的比例完美。
下一剎那間,熟悉的抽離感覺傳來,天仙松了口氣,終于不用洗冰水澡了,更不用糟心地和三個男人洗澡了!
方才還在空中掙紮不太情願的白毛團子突然在半空中消失,饒是正在脫褲子脫了一半的齊淩也如燭九和棠隐一樣在第一時間上前查看天妖消失的那處空間,卻未發現任何端倪。
那處空間未有任何古怪之處,連空間波動都未殘餘,三人相視一眼,盡皆搖頭。
作者有話要說: 被成績有些打擊到,情緒不太高,最近幾天都沒怎麽更……妹妹還在過六一兒童節,軟萌君離開兒童節好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