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春宮圖
她哪來的妖形啊,天仙有苦說不出。
“我不知道隐藏妖形的辦法。”天仙破罐子破摔道,在對上棠隐看過來的玩味又懷疑的目光時,又機智地補了一句,“我失憶了。”
“哦。”棠隐點了點頭,“我也覺得你失憶了。”
“就你把我從妖修跟人修的戰場上拉走那次,我有好多事情都記不清了。”天仙簡直要為自己點贊。
“等你想起來了再來換。”燭九吹滅了櫃臺上的油燈。
“我很急啊!能不能先換了,等我想起來再給你送來。”天仙一想到貞操危機,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我覺得可以。”棠隐來了一句。
“你做保?”燭九不徐不緩地問道。
“嗯。”棠隐應了一聲。
燭九攏在袖中的手抽了出來,慘白的指骨捏着一根白蠟燭,蒼白的火焰在其上跳躍。
就着慘淡的光芒,他轉身在身後一大堆櫃子中翻找。
“哪去了呢?”燭九嘀咕着,良久,方從一個桌子底下抽出一本畫冊,甩在櫃臺上。
“那是墊桌角的吧。”天仙嘴角抽了抽。
“翻開看看。”棠隐催促道。
畫冊的封面用色旖旎,包裝精致,燭九端着蠟燭走了過來,蒼白的光芒驅散了他身周暗色的陰影。
那是一張因常年不見天日而略顯病弱的臉,眉目間極為精致,嘴唇泛着些青白,眼皮習慣性地下垂着,不與人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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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蠟燭被燭九放在櫃臺上,天仙打開畫冊只看了一眼,“唰”地合上,扔在櫃臺上。
“燭老板,你是不是,拿錯了。”天仙雙頰爆紅,支支吾吾地道。
“沒錯。”燭九只回了兩個字。
“可這是——”天仙表情怪異,在斟酌着要不要把後面的話說完。
“春宮圖。”棠隐翻開畫冊,接了天妖後面的話。
“看仔細了,這是圖,按照上面的動作鍛體,再按照下面的心法修煉。”棠隐翻了翻畫冊,最後總結道,把畫冊攤開在天妖的眼前。
天仙紅着臉看着那些奇怪的體、位,還有下面的小字。
“這是一本功法,第一章就是你要的用來掩蓋氣息的功法,後面是修煉的功法。”棠隐津津有味地翻完了畫冊。
誰要修煉這種奇怪的功法,擺那麽奇怪的姿勢,天仙臉色難看的很。
“你太弱了,這本妖修功法還是不錯的,挺适合現在的你。”棠隐評價道。
天仙默默地抱着春宮圖,棠隐側頭對燭九道:“借她一個房間。”
寂靜的室內,一根白蠟燭散發着幽幽光亮,一本畫冊在地上攤開,一個少年面帶糾結,滿臉通紅地盯着畫冊上的動作。
畫面栩栩如生,一個赤、身、裸、體女子雙腿分開跪趴在地上,雪白而渾圓的臀部高高撅起,腰線彎出一個優美的弧度,背後一赤、裸的男子單膝半跪着擠進了女子雙腿間,一手緊箍着女子的腰,另一手掐着女子雪白的臀部,身下那孽根在其體內進出。
畫師的畫工不錯,畫作只是看一眼便迎面撲來淫、靡的氣息,讓人臉紅心跳,雖是靜态畫,卻能從其中看出畫中人酣暢淋漓之感,女子豐滿的嬌軀,男子那孽根猙獰的态勢,都被刻畫地清清楚楚。
天瑤捂臉,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要怎麽修煉,這樣的修煉方式真的不是玩她嗎?
比照着下面的小字的提示,天仙脫光了衣服,嫌棄地看着第一次見面的那根棍子,比着上面男人的動作單膝半跪挺腰。
等等,她下面能不硬起來嗎?天仙羞恥地一手虛扶着下面那根孽物,比了個蓄勢待發的動作,另一手伸出去虛空掐腰。
這樣的動作實在太破廉恥了,默念着心法,她能感覺到體內有一股清涼的力量在經脈中慢慢游走,舒服極了。
力量運行一周後,天仙睜開了雙眼,她能感覺到自己的氣息完全內斂,她有了身為妖的覺悟,抹了把臉,功法雖然掉節操了點,但确實有用,創造這個功法的人絕對是個人才。
就着方才端進來的一盆水擦了身,穿上一身新買的藏藍色勁裝。
“你還沒找到齊淩?”棠隐敲了敲空棺材,嘴中不經意地問道。
“我只能确定他在蒼山一帶,我現在把棺材鋪都搬到了蒼山旁邊,那家夥在土裏不好找,他在地下睡的太久了,該起來了。”燭九回道。
“其他的不是背叛了,要不然就是死了,只剩我們幾個了,我們已經隐世太久了,是時候了。”棠隐的話帶着說不出的蒼涼。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總覺得身上有棠隐的尿味,将長發用布條在身後草草一綁,出了門。
“你這樣順眼多了。”一直垂眸的燭九聽到天仙的腳步聲,擡起眸來看了一眼。
“他年紀小,就是喜歡玩,癖好難免特殊了些……”棠隐一個勁地說,卻被板着一張臉的天仙打斷了,“謝謝誇獎。”
棠隐睨過去似笑非笑的一眼。
天仙完全明白棠隐眼中的意思,但是她真的沒有玩什麽羞恥游戲好嗎?
“走吧,天都要亮了。”棠隐當先邁步離開。
燭九将天仙方才放在一旁的木板搬到門口,從袖中摸出榔頭和釘子将門釘死。
“你那些破棺材沒人要的!”棠隐按着額角暴躁地道。
“留給你買。”燭九“哐當”幾下将門封死,收起榔頭和釘子。
“燭老板也要一起出去?”天仙看着他們身邊一襲拖地黑袍的燭九道。
“嗯。”燭九應了一聲,“去叫一個人起床。”
天地之間迎來破曉,血色的月亮挂在熹微的晨光中,顏色越發淡去。
妖界不分晝夜地熱鬧,就算是破曉時分,街上行走的妖們沒有一絲的疲倦。
花車上舞動的妖嬈妖姬,石臺上好鬥的妖族,一切放在天仙眼裏都充滿了稀奇。
太陽從地平線上升起,天仙不知道她為什麽在這裏,是否又是南柯一夢,滿眼迷茫、思緒混亂地跟着棠隐的步伐。
直到胳膊被人拉住了,天仙擡起頭來發現燭九已收回了手,順着燭九的目光看向前方。
一散發着淩厲、冰冷氣息的白衣男子攔在他們身前。
天仙臉上的訝異一閃即逝,竟然是清淵那神經病,極力維持淡定,她不認識他。
“你們去過荒城廢墟。”太劍子肯定地道,目光移向棠隐,“你的氣息有出現在那裏。”
“去過。”棠隐爽快地承認了,“生活所迫,我們去撿垃圾。”
太劍子淩厲且極有壓迫力的目光直視着棠隐,後者坦然接受了,沒有一點心虛。
太劍子的目光突然移向了天仙,一動不動,天仙和棠隐不一樣,她壓力有些大。
“你們見過我的劍鞘嗎?”太劍子用寒冷的聲音問道,皺了一下眉,從袖中掏出一個卷軸,“你們見過她嗎?”
畫中是一個穿着紅色花裙的少女,手持一柄同色花傘,極為普通的眉目透出一股豔色,讓人驚豔至極。
這竟然是她自己,天仙有些心虛,卻強力維持鎮定,正待否認,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我覺得你很眼熟。”一道清潤的嗓音傳來,一身穿黑袍寬袖、眉目如畫的男子走了出來,直接對天仙道。
太劍子盯着天仙的目光陡然淩厲,天仙覺得她在他面前仿若沒穿衣服一般,還被凍的瑟瑟發抖。
真是要死了,被清淵那神經病堵住就算了,又再加一個她的師父大人。
“我看着閣下也很眼熟。”燭九目光凝在白墨身上,狀似認真思考。
“我此前從未見過你。”天仙搖着頭認真地道,突然偏着腦袋咬了咬手指,“我娘說這叫搭讪,不能理。”
清淵攔住這三人不只是因為他曾在廢墟感受到其中一個妖的氣息,更是他們中間的那個少年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不是臉,是神韻。
“你是雄性?”清淵小心翼翼地将畫卷收起放入袖中,直白地問道。
“是呀,不需要脫給你看吧!”天仙沒好氣地道。
“你這只妖夠了啊,他只是一個幼生期的幼崽,要不要那麽饑渴,連幼崽也不放過!”棠隐氣沖沖地道。
直到和棠隐、燭九離開,天仙仍然能感到她身後緊黏的兩道視線。
離開他們的視線範圍,慶幸他們沒有跟上來,天仙耳邊便傳來棠隐嘲諷的話。
“你說他們都想上你,怎麽不認識你?”
她總算直到了說一個謊就要百個謊來圓。
“你昨天穿的那一身跟太劍子畫上少女那一身很像啊,你認識他畫像上的少女?”
“我不記得了!”天仙垂喪着頭道。
“你最好不記得了!”棠隐口氣淡淡,“我勸你一句,不管是太劍子還是血劍子,都離他們遠點!”
“知道他倆為什麽被妖修稱為瘋子嗎?”
天仙搖了搖頭。
“一個見妖就問他的劍鞘在哪,問不出來就殺,另一個嗜血如狂,小則殺人,大則屠城。”棠隐冷聲道,目光中有些看不出的東西。
“只是現在能狂一下,以後就狂不了了。”燭九突然意味不明地插了這樣一句話。
“我們到了。”棠隐扔給天仙一把鐵鍬,“看到土包就挖,分頭行動。”
放眼望去,全是大大小小的土山,沒有一絲綠色,蒼涼、荒蕪的氣息撲面而來。
“好好挖,挖出人叫我們。”燭九走前鼓勵了一句。
天仙爬上一個高點的土山,扛着鐵鍬瞅了瞅地形,依着她以前挖礦的經驗來看,最好的礦應該是在哪個位置,再下鏟。
找到那塊好地方,天仙才挖了一下,一種熟悉的感覺傳來,下一刻她從床上醒來。
作者有話要說: 補更一章,多謝偏愛妹子的留言,瞬間被治愈,拖延症什麽的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