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合為一體
“好吧,那就談劍鞘好了,你的劍鞘丢了,我知道。”天仙無奈地道。
“我覺得你應該是我的劍鞘,你讓我有想捅的欲、望。”太劍子清冷的聲音道。
天仙聽了這句話,神經病三個字在她腦海中刷屏,卻忍了下來,看在學費和獎學金的份上。
太劍子上前一步,天仙急忙喊了一句,“等等。”
太劍子依言停下腳步。
昨天,因為被他捏腫了手腕,去了一趟校醫院,瞬間被坑一百萬,今天就連最後的維權救濟途徑上、訪都沒有用,她目前對他的靠近,有心理陰影。
“我們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動腳的。”天仙好言勸道。
“你是我的劍鞘,我們本來就是最親密的,應該合為一體。”太劍子理所當然地道。
蛇精病都是不可理喻的,雖然她現在也被打上了神經病的标簽,天仙嘆了口氣,“好吧,既然你說我是你的劍鞘,那我們之間連最基本的了解都沒有。”
天仙腦中靈光一閃,有了賺錢的主意,挖礦不可能,搬磚被迫停止,只能另尋他法,“我可以給你一個彼此相互了解的機會,下午放學後到晚上十點半之前,如何?”
太劍子皺了皺眉,冰冷的聲音道:“晚上不行。”
“晚上,你有事就走。”天仙不在意地道。
“好。”太劍子一口應下。
天仙轉身欲走,敏銳地避開太劍子抓她的手,她仍對被他抓,心有餘悸,微怒道:“你幹什麽?”
“現在還沒到晚上。”太劍子道,看着天仙微怒的模樣,點漆般的墨眸中閃過一絲疑惑,補道:“太陽還沒有落山。”
天仙緩和了神色,軟了口氣,“明天吧,今天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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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她并未看到五個舍友,一直到晚上,她們仍然沒有回來。
天仙思索了一下,作為舍友,理應該問一下,準備打她們電話,卻發現她從未見過她們用過手機,更不知道她們的電話號碼。
天仙手中捏着學校發的那只大屏智能手機,臉上神色不明。
最終,她沒有放下手機,而是撥了那個熟記于心的號碼。
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撥……
又一次沒有打通,自從上次媽媽讓她別再打電話之後,天仙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只是那是唯一陪伴在她身邊的媽媽。
天仙未發一語,默默地洗洗睡了。
第二日起床,宿舍依然只有她一人,天仙整理好自己的課本,往教室走去。
她與班中其他同學的交情并不深,不過點頭之間而已。
她身邊一般是朱陳胡夏、範周胡尚、畫眉、海量、屍兄、太劍子這六人,他們的行為舉止與其他人不太一樣,且隔絕其他人接近,連帶着天仙在班裏也被孤立。
對于這些,天仙并不在乎。
天仙下課後,去食堂簡單解決了晚飯,肩上扛着一大袋東西走到事先約好的地方,發現太劍子早已等在那裏。
沉靜若水,寒冷若冰,一襲白衣飄逸俊雅,冷肅自持。
天仙眯了眯眼睛,太劍子周圍不少人圍觀,大多是些女同學,他一臉不耐,卻壓抑着怒氣。
天仙走到太劍子面前,扔了兩個字,“走吧。”
太劍子沒有多問,跟在天仙身後。
天仙走出了校門,上了天橋,然後,沒有然後了。
她找了個空位置,将肩上的東西放下來,攤開一張布,将一些小東西擺上去。
這些都是她趁上午第二大節課沒課時去學校附近的批發市場采購的,都是些女孩子喜歡的挂飾、發夾、毛絨玩具之類的。
天仙坐在地上,穿着一身勞保服,頭戴寬大的帽子,這是她幹活賺錢時習慣穿的衣服,圖個簡單方便。
“你在那站着就好,什麽也不用做,什麽也不用說。”天仙吩咐站在她旁邊的太劍子道。
很快便有年輕的女孩聚到天仙的小攤子面前,圍觀太劍子,天仙趁此機會出售攤上的小東西。
太劍子冷着一張臉,周身皆是寒意與殺氣,無人敢接近一分,皆只能遠觀。
相反,天橋上其他擺攤的就沒有天仙這麽好的生意,天仙覺得她還算機智,物盡其用,看着太劍子的目光算是滿意。
“你不是說讓我們相互了解嗎?”太劍子看了看天邊火紅的雲彩,夕陽将要落下山頭。
“是啊,我正在給你一個機會了解我。”天仙數了一遍錢,将錢揣好,擡起頭沒好氣地道,“你不是正在了解我賺錢是多麽不容易嗎?”
“你可以不賺錢。”太劍子沉吟了一下後道。
“你有錢嗎?”天仙笑了,反問了一句,将包裏的鈔票拿出來在太劍子眼前晃了晃。
太劍子不語,臉色難看了一瞬,甩袖便走。
華燈初上,車水馬龍,天仙再次看到了太劍子身上有黑氣溢出。
她回想了一下,上次她看到太劍子身上冒黑氣,好像也是這樣一個時候,細思極恐。
但是,關她什麽事呢?天仙扯起嘴角冷嘲了一下。
白晝與黑夜在她眼前沒有區別,她眼前的世界,魑魅魍魉橫行。
晨光熹微之中,清冷的宿舍中仍然只有她一人。
她的舍友已經兩晚沒有回來,天仙想了想,為了獎學金與學費,她理所應當關心她們一下。
收拾好自己後,天仙去了彭坤的辦公室。
再次坐在古樸的紅木椅子上,彭坤笑眯眯地給她倒了一杯茶。
“老師,我的舍友們已經兩晚上沒有回來了,白日也沒見人,我覺得這件事有必要向你報告一下。”天仙喝了一口茶水,潤了潤嗓子道。
“天仙同學,老師很欣慰,你是如此的關心這些不正常的同學,一點都沒有歧視她們,只是最近她們的身體狀态與精神狀态皆欠佳,會在精神病院療養,不必憂心。”彭坤勸慰道。
“哦。”天仙應道。
“圖書館的那份工作怎麽沒見你去?”彭坤親切地詢問道。
“最近幾天有些事。”天仙回道,欠了學校一百萬真是太糟心了。
“不急,圖書館那份工作,你有時間就去,一小時十塊,工作十分輕松。”彭坤笑着道。
“學校免學費和獎學金的事情,能給我落實嗎?”天仙詢問道。
這時,“嘭”地一聲!
一個穿着白大褂戴着金邊眼鏡的儒雅男子走了進來,笑容溫和,“你的要求,學校會考慮的。”
天仙見到他完全沒有好臉色,雖說前天還搭了他的順風車回學校。
彭坤最初時,被肥肉擠得綠豆般大的眼睛眯了眯,情緒完全內斂,讓人看不出真實情緒。
肥胖的臉上堆滿笑容,彭坤站起身來,将主位讓出,客氣地道:“林醫生,請坐。”
在身後的櫃子中取出一只精致的茶盞,放在紅木桌椅上,掀開杯蓋。
杯蓋與杯子發出清脆的撞擊聲,在寂靜的室內,顯得清脆至極。
彭坤執着茶壺沏茶。
“不用了。”林戛看了彭坤一眼,“我找天仙同學有些事,馬上就走。”
“天仙同學,林醫生找你有事,趕緊去吧。”彭坤臉上挂着親切的笑容,對天仙道。
“老師,我先走了。”天仙站起身來,冷着一張臉朝門口走去。
林戛嘴角的笑容依舊儒雅溫和,卻帶着些玩味,轉身便走。
天仙跟在林戛的身後,卻轉過身,貼心地将辦公室門關上。
卻在關門的那一刻,她看到了彭坤與方才笑容滿面完全不相同的陰沉表情。
彭坤在對上天仙的眸子時,嘴角有恢複了親切的笑容,端起桌上為林戛沏的那杯茶,向天仙示意了一下,端在嘴邊灌下。
“看什麽呢?”林戛頓住腳步,微微轉身,溫聲詢問道。
天仙收回目光,将門關好,淡淡地回了一句,“沒什麽。”
林戛将天仙帶到她上次去咨詢心理問題的那個辦公室。
“林醫生,我覺得我沒病。”天仙在坐下後,她不認為她與林戛之間有什麽好說的。
“精神病人都說自己沒病。”林戛用手推了推金絲邊眼鏡。
“……”天仙,她竟然覺得她無言反駁。
“今天我不是要與你談你的病情。”林戛繼續道,只扔出了這一句話,眸光淺淡地盯着天仙,未在繼續說。
空寂的室內,氣氛有些沉悶,天仙如他所願開口問道:“那您找我來想談些什麽?”
“關于你的專業與學習。”林戛未在繼續吊天仙的胃口,“你被特批以體育特長生的身份轉入玄學系。”
“……”聽到這句話,天仙不知道她該說些什麽,或者此時她的內心應該是奔潰的,仿若被千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
但是,她內心極為強大,一點都沒有奔潰,平靜地道:“我記得我高考是以市狀元的高分考入紫華大學法學系的。”
“不錯。”林戛贊同的點了點頭,“那是以前,現在的你與你的舍友們一樣,患有精神疾病,都應該算到學校特招的名額中,現在的社會上,精神病還是被歧視的,算是個人隐私,為了你們的隐私考慮,學校會對外宣稱你們是體育特招生。”
“……”天仙,她應該感謝學校嗎?
“校長已經特批,為你們額外開設一個系,你們是玄學系的第一屆學生,加上你一共七人,望你們努力,共築玄學系的美好明天!”林戛露出得體的笑容,眼鏡片卻反射出不相稱的森寒光芒。
“……”天仙,她用腳趾頭想都知道玄學系這七個人是誰,總覺得好像又被學校坑了,玄學系是什麽鬼!
作者有話要說: 自己挖的坑,跪着也會填完,不用擔心軟萌君會坑,求留言,給點熱鬧的動力,莫要讓軟萌君冷冷清清,慘慘戚戚,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