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戶還沒有打開，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熟睡的林柒。趙清婉走到床前，林柒聽到了聲響悠悠醒轉。
趙清婉整理了下她的頭發，“吵醒你了。什麽時候回來的？”
林柒坐起來叫了聲媽媽，從床頭櫃上拿起眼鏡戴上。“昨天晚上，準确的說是今天早上。我趕完通告回北京家裏的時候還有點餘力，這兩天也沒什麽事兒，就直接回來啦。”
林程治聽到房間裏的談話聲，走進來查看情況。林柒打了招呼，簡單的整理梳洗了一下，去到餐廳和父母一起吃早飯。
林程治舀起一口粥放涼，對林柒發問道:“這次能在家待多久啊？”
林柒咬了一口小籠包，略一思索道:“如果沒什麽特別的事，可以歇小一月呢。只是怕不太清閑，得在上海做幾個小工作。等到電影快上映的時候，就且有得忙了。”
林程治點點頭，肯定道:“老劉的電影水準是沒的說，你一直就沒再拍別的戲？”
“嗯，前段時間一直在做別的工作，沒遇到什麽合适的劇本。我也不想緊着拍戲，從一開始我也沒指望自己能火。不過前兩天收到一個本子，是個古裝戲，制作班子和已知演員都很好，如果沒什麽意外，大概會接下來。”
“你能這麽想也挺好。”
趙清婉開口問道：“你上次拍的電影合作的男演員是趙祁吧，怎麽樣？”
趙清婉欣賞趙祁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起因是趙祁參演了一部小說改編劇，飾演的角色正是林母早先年讀原着時最喜歡的，故而她開始對這次翻拍深惡痛絕，誰知道趙祁竟然完美的還原了書中人物的風華萬千，于是她就成為了趙祁的影迷，直至今日。
林柒微微笑道：“趙祁哥是個很不錯的人，他很敬業，人也很随和。媽媽，你既然這麽欣賞趙祁哥，他和大哥又很熟悉，有機會你請他來家裏玩兒不就好了。哥哥的朋友們都很不錯，一起工作的時候也都對我很照顧。”
後來，趙清婉采納了她的建議，在深冬時節的某一天，趙祁來到了上海家中做客，同來的還有季乾南和宋鄞濯。林柒不會料到，今日的無心之語竟會促使她一直以來隐埋很深的情感浮出水面，也就是在冬日的那一片陽光下，林柒終于發現她愛上了那個人。
第☆、恩？有情況
吃完早飯以後，林柒和父母閑聊了一會兒，然後回到房裏整理出了好些東西。其實她在上海家中真正住過的只有四年，所以她房裏的物件大都是小時候留下的，還有一小部分是回國時的行李。候的
趙清婉過來幫林柒一起整理，她環顧四周回憶道:“你出國這些年，這個房間就一直維持着你小時裝潢。兩年前聽說你畢業了要回來，我和你爸爸就趕緊重新裝修了下，還尋思你能回來長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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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柒撓撓頭，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對家人陪伴的太少。“前些年是我不好，以後只要一有空就會多回家來的。等到再過幾年，我的事業穩定些，我就搬回上海住。”
趙清婉搖搖頭，“我也不是真的要埋怨你，你發展得好，我和你爸爸高興還來不及，你也不用刻意為我們更改什麽。你自己在外面，萬事都要當心些。”
林柒讓她放心。她拿起一個很舊的筆記本，驚嘆道:“這還是我小時候寫的日記呢。”
“可不是，你小時候雷打不動的天天寫，家裏還有好幾本呢。”
林柒翻看了幾頁，低聲笑了。“我小時候真可愛，其實我現在也寫，只不過沒有沒有從前那麽勤了。”林柒合上本子問道:“我可以把它帶到北京去嗎？”
“當然可以了，這本來就是你的東西嘛。”
吃過午飯以後，林柒陪趙清婉去了趟超市。她打扮低調，加她偶然被人認出也只微笑示意，加之并不是周末，所以這一趟還算順利。
她們從超市回家的時候，林栩也在家中。他向林柒解釋說，因為新書已經交稿的緣故，所以近日頗有些閑工夫，就經常待在家裏。
原本清淨的屋子裏一下變得很熱鬧，因為林軒本就在上海的一家醫院工作，所以林家的孩子們難得的聚在一起。
晚飯的時候，林程治顯然很高興。他拿出珍藏的好酒，說要和孩子們喝兩杯。林柒同她兩個哥哥喝了幾杯就都非常默契地開始裝醉，這頓飯的結局是林承治嘲笑過他們的酒量後歡喜的去睡覺了。
十點多鐘屋子裏漸漸安靜下來，林柒睡不着，去到客廳裏倒水喝，依稀聽到書房裏有人在低聲說話。她推開門進去，發現林栩和林軒都在裏面。
“你們二位剛才可都是說自己不勝酒力的，怎麽現在倒精神了。”
林栩挑了挑眉，調笑道：“你就別拆穿了，讓老同志偷着樂一會兒吧。”
“我可不比大哥你，我的這點酒量你們也是知道的，可不得機靈點想辦法全身而退。”林軒說完，又問林柒道：“還說我們，你不是一樣？”
林柒笑笑，說道：“我要是不收斂一些，回頭爸媽要是問起我酒量是怎麽練成的，你要我怎麽解釋？在爸媽面前還是裝得乖一點兒好。”
其餘兩人不置可否。他們閑聊了大半個鐘頭，兩個哥哥就接連離開了。他們雖然都定居在上海，二十多歲就已經搬出去獨自生活了，倒是住得離林承治夫妻倆不是很遠，驅車也就半個小時的工夫。
林柒回到房間去休息，呼吸着家裏特有的氣息，她覺得很安心，一夜無夢。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林柒過得清閑而惬意。她要拍的下一部戲歷史背景定在了明朝弘治年間，她白天就翻翻相關的書籍，再有就是幫趙清婉清理屋子，陪林承治看看電影之類的事。
她還去逛了上海的一些小弄堂，也看了專做旗袍的店鋪。她發現上海其實也很可愛，在大環境中隐藏的小美好愈加動人。她承認她一直對許多事物抱有偏見，而偏見的來源往往是道聽途說。在二十二歲的深秋時節，林柒對自己承諾，此後若不是親眼所見，再不輕易對某個人某件事加以結論。
林柒慢慢地走着，她突然想起少女時期異國的那些教堂、廣場、鐘樓、茂密的森林和湖泊。她的心裏一下子變得溫柔起來，這些年的行走和漂泊，她找到了遺落在世界各處的靈魂碎片，整個人逐漸變得完整和充盈。她曾經的那些尤為深刻的不解，如今她全懂了，她發現人生的每一次際遇都是冥冥中的注定，她為自己還能有熱愛美好事物的能力感到由衷的感激，就像那句話說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休整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電影的宣傳逐漸開始了。參演這部電影的演員不少，所以大家宣傳的行程都比較分散。趙祁和葉北初參加了北京等幾個周邊城市的宣傳活動，林柒和另一個男演員則是在南方的幾個城市做了宣傳。
連續忙了幾天之後，電影的一系列工作終于結束了，如今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林柒回到北京以後，趙祁聯系了她，問她能否同大家一起聚聚。他還提到如果可以，也邀北初同去。林柒開始有些疑惑，又想到北初前幾日和趙祁一起跑過宣傳，如果是因為合作愉快，想彼此認識一下，交個朋友也無可厚非。再說自己到時也在場，大哥她也是認識的，想必她也不會尴尬，于是就答應問問北初。
林柒打電話詢問她的意思，沒想到葉北初答應得幹脆。
聚會的時間定在了晚上。葉北初和林柒約好下午提早見面，再一同赴約。三點半鐘，林柒獨自驅車到了葉北初家。
林柒當日穿了一件淡灰色的薄毛衣配淺色牛仔褲，外面套了一件短外套，頭發随意得紮起，以舒适休閑為主要目的。
林柒進門的時候，葉北初還沒有梳妝完畢，她顯得有些慌亂。林柒看她了一眼準備穿的衣服，笑出聲道：“這位小姐，你是要去走紅毯嗎？可我想今天到場的男士，怕沒有人會西裝革履吧。”
葉北初聽了林柒的話，發覺如此打扮是很不妥。她拉林柒走進衣帽間，慌亂道：“那你快幫我參謀參謀。”
林柒一時也沒有主意，她邊看邊随口道：“只是尋常的聚會而已，又不是去約會你不用這麽緊張吧。”
葉北初沒有回答她，林柒有些奇怪，回頭看到她臉上異樣的神色，吃驚道：“你真的是要去約會的？你難道喜歡我哥？”
葉北初否認道：“不是，你想哪兒去了。”
林柒又略一思量，“是趙祁哥？你喜歡趙祁？”這次她沒有再聽到葉北初的否認，她微皺眉頭回憶道：“這次跑宣傳之前你們不認識的對吧？那你們才見過幾面呀。”
葉北初輕笑道：“你真的不知道嗎？喜歡一個人，或許只要一眼就夠了。”
林柒小心提問道：“那……他知道你的心思嗎？”葉北初搖頭否認，“怎麽可能，或許只是我一廂情願。”
林柒想起那天趙祁電話中的語氣和內容，心下了然，她笑得神秘。“不一定哦。”
葉北初追問她話中的意思，林柒沒有挑明。她繼續在架子上翻找，認真說道：“其他的都不重要，把你打扮得明豔照人才是當務之急，也就剩一個多小時了，我們得抓緊點兒。”
她将一條純白色的裙子拿下來，裙子的長度适中，款式也簡潔大方。她拿着那條裙子詢問葉北初的意見，葉北初也覺得好。她換上裙子後，林柒又幫她參謀別的配件。
她建議葉北初不要穿高跟鞋，相比較而言不如選擇款式更為簡單的平底鞋來得自然。兩人又一起商量着化了個淡雅的妝，将葉北初過肩的頭發綁了個低馬尾，露出頸部柔和的線條。
這一切做完以後，林柒笑道：“行啦，這回趙祁哥魂兒都該沒了。”兩人略微整理了下，下樓去開車。林柒知道北初本是個玲珑心思的人，今日竟慌亂至此，她的心裏滿是笑意。
“愛情啊。”她想。
第☆、當局者迷
路上花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六點鐘不到的時候，兩人的車停在了約定的地點門口。林柒停下車後，并沒有急着下車的意思。她轉過身，對葉北初認真道：“別緊張，相信我你今天很美，只有趙祁被你迷住的份兒，你可不能失了理智。聽我說，趙祁對你也未必沒有情。或許我不該提前透露，但總覺得這樣能讓你安心些。”
葉北初露出吃驚的神色，片刻後她恢複了平靜，伸手去開車門。林柒制止了她，她先行下了車，又繞行到北初的那側為她打開車門，開口調笑道：“來吧，美麗的小姐，我為你效勞的機會或許不多了。”
葉北初被她逗得笑意盈盈，她下了車，與林柒并肩而行。葉北初側身看了一下林柒的着裝，“你就這樣打扮？我包裏還有幾樣妝品，你要不要補補妝？”
林柒聳聳肩膀，“不用啦，我又不是去戀愛，再說我覺得這樣挺好的。雖然你搶盡了我的風頭，但在你人生如此重要的時刻我是不會和你計較的。”
樓上屋內，趙祁顯得十分焦灼。他看着一旁悠哉悠哉的林栩莫名的有些來氣，提問道：“那是柒柒的車吧，怎麽停在樓下好幾分鐘了，也沒人下車？”
林栩整理了下衣袖，見趙祁如此慌亂幹脆笑出了聲。“誰知道呢，或許人家姑娘後悔不來了也不一定。”
趙祁心不在此，并沒有給他回答。倒是季乾南替趙祁抱不平，他狠狠地瞪了林栩一眼，“別理他，林栩就是個不懂感情的木頭。”
林栩覺得莫名其妙，一轉眼自己竟然變成了衆矢之的。他佯裝生氣道：“那我這個木頭就先走了，順便告訴柒柒和北初也不必上來了。”
此言一出，就接收到了來自其餘三人的幽幽目光。在他們的談笑間，兩個姑娘上了樓。
林柒察覺到屋內的微妙氣氛，她開口詢問，趙祁慌忙開口生硬地轉移了話題。幾個人互相打了招呼，坐下來開始等上菜。
林栩微笑着看了葉北初一會兒，開口說道：“北初果然是明豔照人，你再看看林柒……”
林柒一時怔住，她皺眉對林栩說道：“雖然我不願意承認，但由于遺傳和基因的原因，我們倆長得還是像的，你說我和說自己有什麽分別？”
林柒這話一出，惹得滿堂歡笑。宋鄞濯笑道：“我想是某人俗套欣賞不到柒柒的美。”林栩淺酌了口茶水，搖頭道：“看來今天我注定是要做壞人了，我若真是俗不可耐，難道就只有你鄞濯清新脫俗？”
宋鄞濯一時無話，其餘幾人各有所思無人讀懂林栩的言外之意。
晚飯的中間時段，趙祁離席去了洗手間，他出門後，林柒也借故離開。趙祁根本沒去別的地方，他站在走廊盡頭的窗戶前發呆。
林柒走過去輕快笑道：“你暗示我出來是想問什麽？”趙祁見她明了，也不多說什麽，笑意愈發濃了。
“你是不是……”
“是。”
林柒點點頭說：“料到了。”
趙祁終于開口問了他最關心的問題，“北初有沒有和你提過我？”
林柒走向窗邊，看着窗外夜色濃郁，開口說道：“有啊。”趙祁還想再問別的話，卻被林柒搶了先，“你就不好奇北初是不是單身？她和章鋆究竟是什麽關系？”
趙祁的語氣裏多了幾分自信，“章鋆已經成家這事兒我也是知道的，那日北初話語間也提起過他們之間不過是合作關系。”
林柒搖搖頭，頗有幾分“朽木不可雕”的滋味兒，她不慌不忙地開口說道：“人人都說趙祁哥你心思細，我卻覺得是徒有虛名。如果一個姑娘沒有動心，又何必急着對一個見過幾面的男人澄清自己的緋聞呢。”
林柒說完先走了，她想趙祁需要一個人獨自享受這個歡喜的時刻。
當天晚上，趙祁在送北初歸家的路上表明了心跡，佳偶終成。
聚會散後，趙祁自己請纓送北初一程，季乾南喝多了酒是林栩順路送他的。林柒準備自己開車回去，又見宋鄞濯孑然一身，提出載他回家，宋鄞濯欣然應允。
幾人在停車處道了別，臨走前林柒給葉北初以暗示叫她寬心，林栩幽幽地說了一句：“今天心不在焉的可不止趙祁一個呀。”
林柒沒有聽清，問他言下之意。林栩含糊的回答道：“沒什麽，我說我前些日子太累了，今天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