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司機把他們送到目的地的時候,整輛車除了攝像師,所有人都對這一行的效果非常滿意。
司機不僅在節目裏露了臉,還和每個人都要了簽名,感覺自己可以在女兒面前吹一波了,自然開心。
而嘉賓們從司機口中大概了解了附近的風土人情、神話傳說、歷史沿革……也是非常的欣慰。
只可惜司機的開心或許可以持續很久,可嘉賓們的欣慰就沒辦法持續那麽久了。
他們目的地的這個小村落環境不錯,稱得上青山綠水。
他們目的地的那個傳統民居也很漂亮,是一座天井式的民居。
只是……為什麽沒有人?
一想到沒有人,他們就想到了自己在第二個城市的悲慘經歷,當時如果不是傅雲章完成了他的挑戰,他們大概也許可能……就活不到現在了。
衆人這樣想着,忍不住都把視線投到了傅雲章身上。
尤其是許煜,已經撲過去眼巴巴地看着他:“雲章啊,靠你了啊!”
傅雲章似乎已經從之前的情緒中掙脫了出來,他稍一側身,用手拉住了許煜的手臂,随後溫和地笑道:“我盡量。”
随着傅雲章這一聲落下,不知道從哪裏突然傳來了鐘聲。
衆人環顧了一眼四周,如果不是太陽還挂在頭頂,如果不是大門還開着,他們都要以為自己到了懸疑恐怖的綜藝現場。
不僅如此,鐘聲落下沒有多久,又傳來了鼓聲,聽得好幾個人一臉茫然。
所幸鼓聲停息之後,終于有人從民居裏走了出來。他穿着節目組準備的古代服飾,走路也不太穩當,看得傅雲章和趙宏連忙上前,把人攙扶了住。
“老人家,”趙宏盡量放輕音量喊了一聲,“是節目組安排你在這裏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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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人擡起頭,掃視了他們一眼。
明明已經是七八十歲的年紀了,可他這一眼掃過去,許煜和沈鈴靈都不自覺挺直了腰杆。
老人又把視線掠過傅雲章和趙宏,終于點了點頭:“是的。我負責入院考核。”
一聽到入院考核,許煜就很想哀嚎為什麽。
可他還沒來得及嚎出聲,老人就把視線鎖定在了他身上。
許煜一對上他的視線,背後一涼,當即閉上了嘴,乖乖地站好。
老人這才繼續說道:“剛才的聲音,你們知道是什麽意思嗎?”
曹韻率先說道:“我去寺院住過,他們那裏早晚好像就會這麽敲。”
老人點了點頭:“還有呢?”
剛才曹韻一提,其餘幾人就想到了一個詞語,叫做晨鐘暮鼓。這個詞他們都聽說過,可要他們具體解釋……
幾人互相看了看,都不太确定自己想的是不是老人要的答案。
畢竟他們只能想到報時,可是他們總覺得,這個答案會被打回來……
傅雲章見沒有人說話,便自己站了出來:“古時候沒有時鐘,所以會用這種方式給民衆報時。比如唐朝的時候,早上鐘響,就會開啓城門;而晚上鼓起,則城門關閉。”
傅雲章這話說完,老人總算滿意了。
他招手示意幾人過來,從懷裏取出六塊木牌,一字排開放在桌子上。
木牌上有刻字,包括一句奇怪的話和一個數字。
許煜看到木牌又想嚷,可是大家都沒說話,他便閉上了嘴。
老人的視線落在傅雲章身上,看他明明看出卻不說話,搖頭笑了起來:“你們倒是友愛。這一張木牌對應一個房間,你們自己選一個猜謎,猜出謎底,就能把木牌拿走,在這裏入住。如果猜不出,那就只能去找村民借宿了。”
本來幾人都想随便拿一個牌子,這話一出,頓時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先拿吧,拍出來不好看;後拿吧,這萬一猜不出,不是太丢人了嗎?
傅雲章見局面有些僵持,只能負擔起這次主要被挑戰人的指責,先是上前把那些木牌都看了一遍,然後對着老人點了點頭:“老先生,這些謎底有提示嗎?比如說是猜字、猜成語、還是猜器物?”
老人聽得哈哈大笑,看得幾人有些膽戰心驚,生怕他把身子骨笑塌了。
不過老人卻沒他們想得那麽脆弱,等笑完就語帶贊賞地補充道:“一共有三題可以給類別提示,你們先到先得。”
前面的話幾人插不上嘴,可最後這句的潛臺詞他們再聽不懂,那幹脆也別繼續這次的挑戰,直接出去好了。
曹韻知道在場衆人自己年紀最大,資歷也最深,幹脆出面,把話挑明了:“這幾個謎題,如果有人不需要提示就能猜出答案的,直接把木牌拿走。剩下的大家随機分,然後猜拳決定誰拿提示。”
對于這個做法,五人都沒有意見。
他們都紛紛上前看了看,看了五分鐘後,沈鈴靈突然想到傅雲章之前問老人的那句話,眼睛一亮,先挑了一個;之後趙宏也挑了一個。
傅雲章見另外三人眉頭緊鎖,在內心默默嘆了口氣,祝福他們好運後,就把第三個牌子拿了。
他這牌子一拿,另外三人心裏都暗自松了口氣。
他們現在是想不出來了,只能等提示,幸好只有三個人需要提示,不然這畫面可太可怕了。
老人看他們終于分配好,也知道是誰要提示,依次給了他們後,就等他們的答案:“你們也別磨蹭了,誰想到就先說,我老了,差不多要回去休息了。”
他這一說,衆人也不好謙讓。
沈鈴靈看另外兩個男士都一副她先的眼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當先說道:“姑娘十八一朵花,我猜是酒名,女兒紅。”
老人點頭:“對。”
沈鈴靈頓時笑開了,開開心心地跳到了一旁。
趙宏跟着上前,把自己的木牌展示給了攝像師:“日落看木偶,我猜是‘夢’字。”
老人又點頭:“不錯。”
傅雲章看他們已經答完了,也把自己手上的牌子展示了出來:“問君能有幾多愁,我猜是‘對答如流’。”
老人笑了:“是這個成語沒錯。”
“等等!”老人話音剛落,旁邊的許煜就舉起了手,“其他的我能理解,這個答案又是怎麽來的?”
傅雲章知道他對傳統文化有了解,也沒直接解釋,而是反問道:“這句詞的下一句是什麽?”
許煜毫不猶豫地答道:“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哦!我知道了!前一句是問句!所以後一句是答句,而對的答句應該是‘如流’!”
傅雲章誇贊道:“對!”
許煜頓時開心了,也把自己的木牌亮了出來。
他的木牌寫的是“千樹萬樹梨花開”,詩很熟,但猜不出來。不過他有提示,提示是節氣,那麽“大雪”作為答案,就是昭然若揭的了。
何沐新和曹韻的也是類似。
一個是“一年将近夜”,猜花,答的“迎春花”,另一個是“二到九”,猜成語,答案是“缺衣少食”。
答完衆人都感覺虛脫了,簡直比當初動物園打掃還要累。
畢竟動物園打掃失敗也就失敗了,這謎底猜不出來,那觀衆八成會把一頂文盲的帽子直接給他們扣過來,那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因此不管是誰,都發揮了平時一百二十分的戰鬥力,總算沒有丢人丢到全國。
老人看所有人都答完了,就準備完成自己的最後一項任務。
他讓每人從桌上領了一張紙和一支筆,讓他們寫下自己最擅長和最不擅長的科目,各寫兩個。
聽到這個要求,所有人都是神情肅穆,一副“虎頭鍘終于落下”的表情。
原因無他,因為節目組之前已經玩過太多次這個游戲了。
第一季的時候,節目組就玩過。
那時候大家還比較老實,絞盡腦汁寫了自己最擅長的,沒想到節目組跟他們說,要試試最不擅長的,看看他們不擅長到什麽地步。
最後結果慘烈成什麽樣,那是可想而知的。
第二季的時候,節目組又玩了。
有人沒忍住兩個都寫了自己擅長的,然後節目組考察完他們不擅長的科目之後,突然說,那其他科目應該處于中間,比這個不擅長的擅長一點吧?
然後又有人翻了車。
第三季第四季同樣如此。
到了他們這一季,已經不會有人試圖去研究節目組想幹什麽了,反正想也想不出來,還不如老老實實寫答案。
傅雲章看過前面幾季,大概也知道有哪幾個科目。
但他還是很糾結,因為他不擅長的,實在太多了啊!
英語,他不行;物理化學……自己那個時代不能說沒有,可是最基本的元素表和牛頓力學在當時都是不存在的。
雖然最近他挑着時間把這兩樣學了,可這學了也不能閉着眼睛說自己擅長這兩個科目吧?
最後傅雲章想到剛來的時候看到的量子力學,默默在英語後面,跟着寫上了物理。
節目組的導演透過實時畫面,看着傅雲章眉頭緊鎖的樣子,終于釋然地笑了起來。
看來傅雲章還是有弱點的嘛,就是不知道要選哪個才比較有節目效果呢?
數學好像不錯!又不是他擅長的,又接近他不擅長的理科。
當然,也不能顯得他們太針對,除了這個,還可以放點傳統的項目上去。
比如琴棋書畫……他既然會書會琴會畫,那他的挑戰就定為棋吧!總不可能也會吧?
假如真的也會,那也行,就當給他湊了個整,反正會與不會,都能給他們節目組帶來不錯的讨論度,他看得開,看得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