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但是卻不敢提高聲音,以免吓到嬰兒,這點讓我非常滿意,于是頭也不回的去陪希拉夫人聊天了。
「這孩子需要個教父教母。」她對我直說。我聽了這句話沉默了,也許對別人來說教父教母不過是個稱呼,但是對黑手黨來說這個意義卻不同。
黑手黨的男人們不知道何時會死亡,也不知道何時會受到襲擊,因此自己的孩子們必須有教父教母,為的是在孩子成人之前,若是父母有任何意外,将有人能夠保護并且養育他們。
雖然我并不真正算是任何家族的人,但是多少了解到了很多黑手黨的人情世故。
「我…………」我很想答應,但是知道這個事情的意義重大,希拉夫人雖然和我熟悉,但是萊恩納斯首領卻剛剛才認識我們,在我的想象中,只有交情超過十年之久的人才會被挑選擔負這麽重大的責任。
「你不需要現在就告訴我答案,但是我希望你能考慮。」她說完,對我露出充滿母性的微笑,仿佛生了孩子是經歷了一場戰争,讓一個人重生了。然後她指了指我背後,告訴我:「現在你們家的恭彌需要你的救助了。」
我下意識轉身,眼前的景象讓我笑的前仰後合。恭彌抱米袋子般誇張的姿勢抱着嬰兒,臉上的表情露出驚恐,不停的躲着嬰兒試圖抓他臉頰的手。
從遇到恭彌到現在,說起來我們兩個也經歷了不少,雖然見到過恭彌各種各樣的表情,其中包括驚訝,生氣,憤怒,煩躁,心情不好,郁悶,還有少之又少而且又非常微妙的開心的表情,但其中卻從未包括任何恐懼的表情。
我欣賞着這一幕,然後故意放慢速度,拖延了一定時間之後才把孩子從他的臂彎帶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調整好姿勢後,我單手抱着孩子。
「恭彌,伸出手來。」
他雖然不明白我的意思,但是依舊乖乖的伸出了右手。我慢慢的把他一根手指放到孩子的手心裏,希望孩子的微笑能夠讓恭彌露出更加溫柔的表情。
……沒想到孩子不但沒笑,反而大哭了起來。
我連忙輕輕搖晃孩子,但反而恭彌比我更加不知所措。
「他哭了。」
「…………一看就知道了。」
「你不該哄他,男人哭的話太難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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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彌,你小的時候估計哭得比他還響哦。」畢竟越是有精神的孩子哭的越響。
「沒有這回事。」
我嘆了口氣,恭彌是肯定不會承認的,所以我也不和他費口舌了,大概是孩子餓了,因此我把他還給希拉夫人,然後借機離開。
一路上是恭彌開的車,曾經他的速度并不在我能接受的限度內,之後改好了也勉強在限度內外徘徊着,而今天他竟然保持着正常意大利公民該有的車速,并且絲毫未顯出任何煩躁等表情。
「對孩子的感想有嗎?」
我試圖找話題,沒想到卻遭到恭彌的猛地急剎車。我對後面的鳴笛和咒罵盡量充耳不聞,用目光審視着恭彌。
「那個不超過4公斤的……就是人。」
他說完之後,然後駕車狂奔。
我摸不着頭腦,只知道抓緊安全帶。
而後在我們吃完飯,一起喝茶的時候,我才回過神,那是恭彌表示自己重視這個生命的現象。于是我覺得現在是個告訴他我和希拉夫人對話的大好時機。
「吶,恭彌。」我放慢語速,甚至裝作漫不經心,我希望他能夠和我共同決定這件事,而不是推給我或者自己決定。「希拉夫人問我們要不要做孩子的教父。」
他正視我,一言不發。
「我想答應,但是那不是我一個人能夠擔負的起的責任。」
「孩子的教育,孩子的成長,要是孩子要參加校慶你會去嗎?孩子的家長會你會參加嗎?如果孩子被老師請家長了你會管嗎?」
我原本只想一句話帶過,可是今天不只是恭彌,我也同樣體驗到了生命的真實感,因此不由得激動了起來。
「養一個孩子和雲豆,杏仁不同。」
「你想要答應的話,就答應吧。」
他這麽淡淡的一句話,把我的很多希望和幻想泡泡紮破了。我原以為他理解我想要表達的事情,但是最終只是我擅自以為而已。
「我沒法答應,我不是說過了嗎?我沒辦法一個人承擔這個責任!」稍微有點激動的我幾乎要拍案而起。
他看起來雖然沒有我這麽激動,但是露出了一種很內斂的鋒芒。
「你以為我和萊恩納斯有多麽深的交情?」
「…………」
我不語,他的确說得對,我逼他逼得太緊了,這本該是我們共同決定的事情,卻變成了我自作主張。
「你認為我會做出這種承諾?」
「…………」
我依舊沉默着。是不是我太自以為是了,認為恭彌就該像個救世主一般的幫助所有人。事實上,我知道他該是什麽樣的人,只不過自己任性的把他的形象改變了而已。
「你若是想答應,就答應。你無法承擔的承諾,我承擔。」
他說。
「這與其它無關。」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倒V
☆、有些東西的價值(下)
也許別人不這麽認為,但是在某些方面,恭彌對自己的想法非常的誠實。雖然經常因為不會表達而讓人誤會,但是他卻從勉強自己被人接受,依舊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行動。
對于恭彌這樣的個性,我将它稱為:王子病。
對于這樣王子病的恭彌,除了開玩笑時,大部分時間我是不會浪費口舌對他提出任何建議的。
不過即使像我這種得過且過的人依舊有着我自己的想法和自己最執着的事情,那就是孩子。
對于我自己來說,我的童年在母親死的時候就結束了,因此對于其他孩子,我總希望他們能得到我沒得到過的東西。正是因為如此我才這麽重視做希拉夫人的孩子的教母這件事。
恭彌知道這點,所以在我報名為孤兒院義務勞動的時候他什麽也沒說。
但據我了解,如果我要是擅自替他報名的話,絕對會令他大發雷霆。
「恭彌,孤兒院的義工我也替你報名了哦!」當然,這是騙他的。自從他答應了我收那孩子為義子後,我總覺得他對生命的責任有很大的誤區。
「……把行程報給草壁,讓他調整一遍後把行程表給我。」
聽到恭彌沒有反駁,于是我向後倒退兩步,驚恐的看着眼前披着恭彌王子皮的好男人。
「你是誰?!你把我的恭彌藏到哪去了?!」
他知道我是故意調侃他,雖然不生氣,但也沒想過就這樣放過我,于是故意靠近,然後抓住我的下巴。
「哇哦,好膽量,連我都認不出來了?」
雖然恭彌沒有拿出拐子,但我反而更加覺得自己需要擔心一下自己的人身安危,于是盡量露出和善的微笑。「恭彌的話,對我擅自幫他決定的事情絕對會非常嚴厲的拒絕的,然後再敲我額頭一下……呃啊!」
我剛說完,額頭就被彈了一下。
恭彌沒有多解釋,只是重複了一遍讓我把行程彙報給草壁,之後就去例行午睡了。
不過雖然恭彌的反應不在我的想象之內,但是草壁的反應卻和我想象的一模一樣。
原計劃:在軟磨硬泡并且退讓一百步之後,如果幸運的話,恭彌會心不甘情不願的參加義工活動,而後向草壁彙報,即将聽到豪邁的大吼一聲,并且遭到至少一個小時以上的審問。
「什麽?!!!!!!!!!!!!!」
豪邁的大吼,Bingo。
「杏小姐,你是說真的嗎?!恭先生說他要去?!聽說你和六道骸最近走得比較近……該不會對恭先生使用了什麽…………不,我相信杏小姐你不是這樣的人!不過您到底是用什麽方法讓他同意的?莫非是您找到了恭先生的弱點?……不,恭先生不是那麽容易就屈服的人…………」
一個小時以上的審問, Bingo。
我解釋清楚之後,已經經過了三個小時,其中包括否定了各種草壁懷疑我喂了恭彌任何一種□□並騙他去參加義工,還有我用各種威逼利誘來勸降恭彌參加。此刻我已經精疲力盡,并且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對草壁解釋他是心甘情願的。
「…………原來如此啊,但是為什麽杏小姐這麽突然的希望恭先生去參加義務活動呢?」
草壁非常不理解,我開始懷疑難道只有我一個人對恭彌眼中人類的價值有所不滿麽?于是我解釋了關于希拉夫人的孩子還有拜托我們做養父母的事,這才讓草壁完全理解我對恭彌把這種大事當作養小貓小狗一樣這點非常不滿。
「其實杏小姐并不需要擔心這點,恭先生是知道這件事的責任的。」他沉思了很久後,說出的第一句話自然還是維護恭彌,但第二句卻讓我了解到了我未能想到的黑手黨的各種複雜的情形。「假設那位夫人的家族突然和彭格列反目的情況,并且恭先生被下令排除該家族,即使兩個家族的立場真的變成這樣,我想恭先生一定還是會遵守諾言的。」
聽了草壁的話我覺得很有道理,恭彌一定是已經做好了決定了(又或者他根本不在意兩家族的立場),因此我根本是杞人之憂。
但到第二天,我和恭彌兩個人到了孤兒院的時候,才發現我竟然認為恭彌這種随心所欲的個性會能夠勝任一個父親的職位才是最愚蠢的想法。
「白藤小姐,雲雀先生,再次确認,你們申請的是實習兩天一夜,對嗎?」
「是的,請院長多多指教了。」我趕緊低頭行禮,而身後的恭彌一動不動的靠牆站着,當院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時,才非常簡潔的點了個頭。
看了這個反應,我就已經能夠猜得到接下來的兩天該是什麽樣的情況了。
在我內心為即将被恭彌摧殘的小朋友們祈禱時,院長叫來兩名老師,帶着我們一邊參觀一邊解釋。
「抱歉,想必你也知道了,因為前幾天有個老師因為結婚而離職了,就必須有人暫時頂替她的職位。」其中一位意大利的老師告訴我,我記得她叫南茜,另外一個老師則是從中國來的,很年輕,但是卻個人很穩重的感覺,名字叫琳達。
「沒關系,我們也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雖然早上4點就被挖起來的恭彌十分不爽就是了。
「這幾間是小朋友們的房間,不過現在大家都在睡覺,6點起床後要監督他們疊被子,然後保證所有的孩子們都按時起來,之後就去洗漱間去。」
「洗漱間就在那裏,要監督孩子們刷牙,并且如果有太小的孩子們的話,要好好幫他們擠牙膏。」
「然後就是吃早飯,有些孩子比較淘氣,總喜歡用食物扔別人,還有孩子挑食,這也要注意哦。」
「之後是做廣播體操…………」
我越聽越絕望,不知為何,已經能夠預見絕對會有孩子把恭彌惹火,之後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你們有在聽嗎?」
琳達尴尬的看着不知道在想什麽的恭彌還有一臉欲哭無淚的我。我正準備道歉,但恭彌卻早我一步開口。
「聽到了。」
有了他這一句話,讓我立刻安心下來,這說明他雖然還是會被惹惱,但是并不一定會有太多過激的反應,并且也不會拿孩子們開刀。
正當我以為萬事大吉的時候,其實早該想到上天不會讓我這麽簡單就過一個平安的日子。琳達帶着我們走到了員工宿舍,然後告訴了我緊急出入口還有她和南茜的房間,貼心的告訴我如果有事情的話随時可以找她。
最後她走到走廊最裏面的房間,一邊開門一邊說:「這裏是之前離開的老師的房間,你們就住在這裏吧!」
我愣了一瞬間,開始回想自己的傻勁。
當我打電話給院長時,自然不敢報出彭格列家族雲守的身份,于是只是報了個姓名。但是一聽這個名字,院長就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了,于是我只好實話實說,告訴她恭彌是我的男朋友。
其實我知道院長的猶豫是為什麽。這個孤兒院裏大部分都是黑手黨的遺孤,有的甚至是因為黑手黨而失去親人的普通市民的孩子,請一個黑手黨,并且是個非常有名的黑手黨來當志願工實在很不妥。
但是畢竟之前的老師結婚了,也的确缺少人手,于是我和恭彌就這樣定下了我們的義工時間。
也就是說,唯一空着的房間十有八九是之前結婚的老師的房間。
也就是說,之前的老師的房間十有八九不會有兩張床。
也就是說,男女朋友的我和恭彌十有八九是會被安排在同一個房間的。
也就是說,十有八九我和恭彌今晚會睡在同張床上。
「沒有問題吧?房間我們都整理幹淨了,床單被子也是新的。離孩子們起床還有一段時間,你們可以小睡一下。」她說完,體貼的幫我們關上門,就差幫我們把燈也熄了。
恭彌把我們兩個的行李放到一邊,怕吓到孩子,于是我強烈制止了草壁要當我們跟班的要求,兩個人的行李我都裝在了一個行李箱,因此提行李的自然是恭彌。
行李放到了一邊,他下一個動作就是脫掉外衣和鞋子,直接掀開被子躺到床上,一副閉眼就能睡着的樣子,看得我不知該嘆息還是慶幸。
我嘆了口氣,把我和恭彌的行李打開,一件一件把衣服碼到衣櫃裏,一些小件物品和生活必需用品也碼到了梳妝臺上。在碼一些瓶瓶罐罐的時候,稍微發出了一些聲響,我立刻轉頭望向恭彌,他躺在床上,雖然沒有變姿勢,但是卻睜開眼睛瞪着我。
「我睡覺的時候不準發出聲響你是知道的吧?」
因為睡眠不足而心情極度下降的恭彌,眼睛幾乎和六道骸的右眼差不多了。
「我知道我知道,這是最後一個了。」說完,把我們兩個人的牙刷杯放到梳妝臺上,然後做出‘完畢’的手勢。
「把那東西放下,過來。」他命令道,然後等我把行李箱放好走到他面前時他已經再次睡着了。
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恭彌叫我過來幹什麽,直到五分鐘後我才突然想到。恭彌并不是叫我過來幫他倒水添衣,只是叫我過來而已。
我輕笑着搖了搖頭,一邊躺到床上,一邊用嘴型輕聲說:「恭彌你真不老實。」
「少廢話!」
☆、雲雀恭彌的孤兒院生活體驗
其實也沒我想象的那麽糟糕,也許恭彌非常有育兒才能也說不定。
我這麽想自然有我的道理,但是實際上若是恭彌教出來的孩子,說不定反而會是個膽怯怕生的孩子。
原因1:起床,監督孩子們疊被子。
「大家早安!!我是新來的杏老師,該起床了!」
我說着,把窗簾拉開,太陽已經微微升起,但是卻只有少部分孩子們一臉困倦的揉揉眼睛。于是我走到其中一個賴床的孩子的前面,拽着他的被子,然後往外拉。
「嘿嘿~白藤杏特技,反抗無效的掀被子(除恭彌以外)」
雖然這招比較好用,但是還是有特別貪睡的孩子依舊沒有起來,在我使出瘙癢,用涼水冰,甚至連打屁股都要用到的時候,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讓我來。」恭彌攔住正準備打他屁股的我,然後冷聲對那孩子低聲訓斥道。
「再不起來就咬殺你!」
孩子猛然跳了起來,然後見到恭彌後露出驚恐的表情後,奔向洗漱池。
我只有扶額嘆氣的份。
原因2:早操時間
「1,2,3,4,2,2,3,4……」
我稍微帶着小朋友們做了一下早操,轉身的時候正想表揚一下未曾離開的恭彌時卻發現他早就不知去向了。
洩氣的同時,我也早就想到他不可能閑到浪費半個小時的時間看一群孩子照貓畫虎的做早操。正在我認命的開始指導并監督孩子們有沒有偷懶時,突然聽到後面熟悉的音樂聲。
雖然恭彌帶來了並盛國中早操的音樂算是個非常值得表揚的事情,但是當我看到兩個飛機頭大叔穿着並盛運動服帶領孩子們做早操時表情依舊僵硬了。
原因3:午餐時間
「全部吃掉。」
對着眼前小心翼翼把青椒挑出來的孩子,我和其他兩個老師都沒有辦法,抱着試一試的心情叫恭彌試着對孩子說說。
沒想到這一句命令句比我和其他兩個老師苦口婆心的教導有用的多,孩子立刻聽話的把青椒往嘴裏塞。
「恭彌!做得好!」等他回來時我立刻給他重新倒了杯熱茶,并贈送熱情微笑一個,不過轉臉看了看他的盤子裏,也又擺回了‘白藤杏老師’的臉。
「恭彌!把你盤子裏的胡蘿蔔全部吃掉!」
原因4:午睡時間
孩子們的午睡時間,做老師的并不能午睡,而是必須得看着孩子們,并且有時候要幫他們蓋被子或者挪位置,以免他們凍着或者從床上掉下來。
我看了看一旁酣睡的恭彌,嘆了口氣,也幫他把被子往上拽了拽。
原因5:下午的課程
對于翹課跑去午睡的雲雀恭彌小朋友,我和其他女孩子準備了特殊的懲罰。用我帶來的口紅給我們其中最可愛的孩子畫上妝,然後大家悄悄的走近我的房間,然後親恭彌一下後一哄而散。
雖然恭彌臉上的口紅印不是我的,但是看起來異常可愛,因為我知道,我和那一群孩子并不是什麽輕手輕腳的人,當我們推開房間的門恭彌就一定已經醒了。
但是,為什麽恭彌你不去抓別的小朋友只抓我一個人啊!
原因6:畫像
「杏子老師!杏子老師!」
我聽見小朋友叫我的聲音,回頭一看,是5歲的麗雅。她手中拿着自己剛剛完成的美術作品,并且一臉得意洋洋。我看得出麗雅畫的很用心,因此也認真的詢問她。
「這個是誰啊?」
我指着其中一個穿着亮粉紅色的長發女人,然後問麗雅。
「這個是杏子老師!」
「那這個中間的孩子呢?」
我指着中間的金發孩子,雖然心知這是麗雅,但是在這種情況下還是裝作不知情比較好。麗雅是個很健談的孩子,我也很喜歡和她聊天。
「這個是麗雅!看,上面還有麗雅的蝴蝶結!」
她指了指頭上的蝴蝶結和紙上孩子頭發上的發飾做比較。
「嗯,真像,蝴蝶結也是粉色的!」我看了看圖片上剩下的一個男性,短發并且眼神兇惡,甚至嘴巴裏還噴火…………我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就某種意義還真是和恭彌很像。
「這個是雲雀老師哦!」
「嗯嗯嗯嗯!!!這個更像!最像了!!!」
「白藤杏!!!!」
原因7:晚餐準備(上)
晚餐時間小朋友們會幫忙準備食物,我自然也會打下手,唯獨恭彌一個人靠在旁邊的柱子上,在繁忙的廚房裏顯得格格不入。
正當我想把他禮貌的請出去的時候,男孩子中最乖巧的塞倫走到他前面和他搭話。
「雲雀老師,塞倫會給土豆削皮,切片,還會翻炒,會拌沙拉,還會做煎蛋哦!」
「是麽。」
「雲雀老師會做什麽呢?」
「………………打雞蛋。」
噗。
我忍不住噴笑出來,恭彌瞪了我一眼,我裝作沒看見。我和他都心知肚明,他所說的打雞蛋,不是把雞蛋打成蛋花而是單純的把雞蛋殼分開,并且把雞蛋(和少許蛋殼)放到碗裏。
「雲雀老師和塞倫一起去削土豆皮好麽?塞倫會教老師的!」
塞倫的臉蛋紅紅的,是個很白淨的小男生,有點膽小并且不好動,因為下午的課程時我實在受不了恭彌睡覺偷懶,因此就把他塞給塞倫,讓他好好教導‘雲雀老師’。
「……可以。」
我雖然假裝沒聽見,但是恭彌答應的那一瞬間,我還是忍不住露出微笑,無論是否情願,至少恭彌沒有拒絕孩子,這已經是個很好的現象了。
原因8:晚餐準備(下)
正在我專心看着炖湯時,突然聽到恭彌那邊發出了一聲尖叫。我馬上拜托比較大的孩子幫忙看着鍋,然後趕到恭彌那邊。
因為塞倫老師的努力,恭彌終于能夠安全并且有效率的把土豆皮削掉。但是因為這樣,所以就有點大意了,所以在切土豆條的時候不小心切到了手。
在我能反映之前,恭彌已經找到了藥箱并且幫他消毒包紮了,雖然包紮的明顯有些笨拙。
我見到塞倫眼淚在眼眶轉着,但是依舊故作堅強的樣子覺得有點可憐。
「乖孩子,不哭哦!」我摸摸他的頭發,然後蹲下來和他呈同樣的高度。
「嗯!因為我是男孩子啊!」
我聽這口氣,絕對是恭彌教給他的,頓時覺得他更可愛了。于是親了他的臉頰一下。
沒過兩秒鐘,恭彌的手也被他‘不小心’劃傷了。
原因9:給孩子們講睡前故事。
「從前有個脾氣很差的男生,叫雲雀恭彌。」
我一邊講着故事,繼續無視恭彌對我的眼神警告。今天我已經無視了很多次了,再多幾次也不會怎麽樣。
「然後呢然後呢?為什麽他脾氣很差啊?」
「因為沒有人給他做東西吃啊!而且雲雀恭彌還不會煮飯,只會打雞蛋啊!」
我繼續講自己的故事。「然後有一天,他遇到了一個女孩子叫白藤杏,白藤杏是個普通的女孩子。」
「那麽雲雀恭彌會不會對白藤杏很兇啊?」
「開始的時候好兇哦!不但打她,還無視她,有時候還把她一個人丢在陌生的地方不管。」我看着恭彌的臉色越來越陰沉,知道自己差不多該見好就收了。
「不過後來白藤杏發現,雲雀恭彌是個很溫柔的人哦,只不過嘴巴笨,也沒有動手能力,并且口是心非。」
「雲雀恭彌承諾過白藤杏的事情,從來都有做到哦!」
「還經常買禮物送給白藤杏,而且經常和她一起出去玩,給她買好吃的!」
「好好哦!雲雀老師也叫做雲雀恭彌诶!是不是雲雀老師也是嘴巴笨笨的,沒有動手…………」
「全部給我上床睡覺!白藤杏,你也是!」
原因10:口是心非的你
終于把孩子們都哄睡了後,我已經筋疲力盡,換了睡衣就躺到了床上。恭彌雖然沒有表現出這麽疲憊的樣子,但是相信也是一樣的。我們都不是經常和大群孩子接觸的人,對這種不習慣的接觸方式讓我覺得很陌生。
雖然疲倦,但是意外的覺得并不想直接睡下,于是我轉過頭和恭彌聊天。
「恭彌,你知道嗎?這裏的孩子全是黑手黨的遺孤。」
「知道。」他說了句,然後沒有再說話。
我見他的确是累了,于是就不再勉強他。至于我自己,則是打短信給草壁彙報今天的情況并且詢問下有沒有軍火生意聯系,不久後就收到了這樣的短信:
主題:孤兒
內容:恭先生的确知道這些是黑手黨的遺孤,這裏就是恭先生出資的孤兒院。等孩子們長大後,有的加入了風紀組,也有的變回普通人,做普通的工作,這是恭先生的主意。
☆、白藤杏的孤兒院生活體驗
其實她是個很居家的人,無論她自己怎麽評價自己的,這點是無法抹滅的。只是經她教導的人,絕對會有異常強烈的價值觀和道德觀。我不否認她的個性奇怪是一個理由,但是其中有更多無法說明的理由。
原因1:起床
白藤杏并不是個輕手輕腳的人,這點從第一次見到她時,她用力推開天臺的門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因此,即使她再怎麽試着放輕呼吸,僵直不動在床上,我也不可能把她當作空氣。
雖然能夠淺眠,但即使是她,我也無法降低警惕。
不是不願,而是因為警惕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東西,強者必有的,無法強行抹殺掉的本能。
就如同她多管閑事的個性般,早就滲入血緣。
我不用提醒她強迫自己靜止不動并不會有什麽好處。
我也不會說她這樣反而讓我的警惕性更加強烈。
但我們都心知肚明。
原因2:叫小鬼們起床
我并不認為小鬼的臉頰有什麽特殊的。也不認為在他們的臉上拉扯會有什麽好處。
叫醒一個人只需要讓他們認清他們現在的狀況,并且讓他們的頭腦正常運轉就能夠算是結束了。
捏臉并沒有任何效率可言。
「快起來啦!不然杏子老師要把你的早餐吃光光咯!」
說着,她帶着表情和動作在昏睡的4歲幼童面前做着無謂的威脅。
自然,威脅無效,她轉頭看了我一眼,對自己的失敗感到尴尬,坐在依舊睡着的人旁邊繼續訴說着即使4歲幼童也不會相信的恐吓。
她不想要我插手,因為那樣反而會證明自己的失敗。
但并不代表我願意為了她的成功而持續三十分鐘以上的等待。
「再不起來就咬殺你!」
給予可信度高的恐吓,并且語句中要帶有威嚴而不是懇求,這樣才能令草食動物聽從命令。
明明完成了任務,我非常不明白她為什麽露出一臉無奈。
原因3:上午自習(一)
明明該是上課時間,她竟然擅自帶着所有5歲以下的人去游樂場玩。
因為是明顯的違反風紀,于是我自然會出面制止。
不準對我露出一臉委屈的樣子。
上課是義務,翹課就是違反風紀。
不準對我嘟嘴。
「他們還是孩子」也不行,他們中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将來加入並盛風紀組。
不準背對着我做鬼臉。
樣子很難看,有礙觀瞻。
不準對任何幼童亂講任何有關我的不實傳言!!!
否則咬殺!
原因4:上午自習(二)
經過兩個導師和她的胡編亂造,以‘模拟遠足’為借口作為她們管教松懈的理由。
我并未準許,但是她下定了決心的時候,沒有人能夠左右。
雖然有很多時候她是自讨苦吃,但是如果不是太大的問題,我不會盡全力咬殺她。
雖然是雜食動物,但弱小的性質并沒有改變,并不是禁得住強力攻擊的對象。
……并不是不希望她受傷。
但因為知道她即使受了傷也不會吸取教訓,依舊一意孤行,所以我不想浪費力氣而已。
看着她陪着小號草食動物們玩着「滑梯」「秋千」和「沙坑」等……所謂的玩具,讓我回想起記憶裏她的幼年時期是什麽情況。
至少現在……罷了,偶爾……讓她一回也罷。
原因5:午餐時間
該死的胡蘿蔔的味道讓我很是反胃。
蔬菜那是草食動物該吃的東西。無論維他命和營養學怎麽說,我始終不會妥協。
該死的小鬼們,再用審視的眼光看着我就咬殺!
該死的白藤杏,什麽叫「把你的胡蘿蔔吃光」!
我勉強吃了你做的西芹就已經是給你面子了,命令我要我吃掉胡蘿蔔……好大的膽子啊。
無論是在家還是在這裏,難道你都想更改我的飲食習慣嗎?
不惜把蔬菜磨碎,做湯,和別的食物混在一起,甚至還放在我喜歡的料理裏面。
哼,多此一舉。
只不過多了挑出來這一步而已!
不準露出小動物的表情!沒有用的!
原因6:午睡
不必給我蓋被子……感冒?什麽時候的事情?哼,十年前的我還是個小鬼,那種事情不記得也罷。
也不必給我墊枕頭……落枕?那種蠢事不會發生在我身上,再說,我根本沒睡,只是閉上眼睛而已!
在這一群小鬼鼾聲四起的地方要是睡的熟才怪,若不是我無法睡着,早就找到陽光充足的地方去午睡了。
問我為什麽睡不着?
因為該死的胡蘿蔔的味道還是在我嘴裏!
原因7:準備食物(一)
叫塞倫的小鬼劃到了手,一臉草食動物的樣子讓我很反感。
若是連男人最基本的堅強都沒有的人,我一般見一個咬殺一個,這回沒咬殺他是因為還是個小鬼,等他長大了再咬殺也不遲。
「男人不準流淚。」
「嗯,杏子老師喜歡堅強開朗的孩子……我不會哭的。」
…………我改變主意了。
果然還是現在就把這小鬼非份的想法扼殺在搖籃中吧。
正要拿拐子的時候,她偏偏挑了這個時候跑了過來。
竟然還吻了那小鬼的臉頰。
當着自己男人的面,吻了別的男人的臉。
白藤杏!你是否有節操這種東西!
正當我準備質問時,手心一涼,低頭一看,又是點滴血跡。
原因8:準備食物(二)
「……手滑了。」
我不為自己的失誤找借口,失敗了就是失敗了。
「恭彌,想要親親就直說嘛~」
她露出最自以為是的奸笑,然後故作大方:「要臉頰的親親還是嘴唇的親親?」
我原本想借此機會好好咬殺她一頓,可是轉念一想,何不将計就計。
「都要。」
原因9:睡前……
堅持到最後時,她已經疲倦到頭一點一點的,語氣也有氣無力。
而最後幾個還未睡着的小鬼依舊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