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為什麽你在我家,吃我女人煮的飯?」
聽到恭彌說「我女人」這三個字,心稍微跳的猛烈了一些,我心想大概迪諾先生的心跳也突然快了一下吧(另一種原因)。
「不要那麽計較嘛,師傅來玩一下而已。」
「回去。」
絲毫不留情面的就下了逐客令,即使是我也沒辦法幫迪諾先生打圓場。眼看氣氛就要僵了,我只好打打圓場。
「恭彌,又不是缺飯錢,稍微招待一下白食……啊不客人也是應該的啊」
迪諾先生沒聽出我是在拼命保持氣氛,愣是錯過了我給他的臺階「杏小姐……加百列也不是缺飯錢的」
「吶,三、三個人一起吃飯比較熱鬧嘛!」我心想吃飯的時候恭彌不會動武也不會和他吵鬧,因此這不失為一個好計策,轉身後拿了我和恭彌專用的碗擺到桌子上。
恭彌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迪諾先生,最後坐下了。我也正要坐下的時候,結果看見迪諾先生正往這裏走過來,為了他的生命安全(更是為了我自己的生命安全)我正準備去多少防備着他摔到,但被恭彌用挑眉制止了。
而這一制止倒好,迪諾先生沒走兩步就踩到了褲腳,然後往整張桌子撲過來,雖然我和恭彌眼疾手快的拉過了桌子,救回了料理,但是我這邊的碗卻掉下打碎了。
「哎呀!真是抱歉,杏小姐實在是對不起,我來撿。」他非常有誠意的對我道歉,然後準備把碎片撿起來。
「不要動!別碰碎片!千萬別碰!我那掃把來掃!」
我連忙拿來掃把,怕他撿碎片的時候紮的滿手是血,更怕他踩到碎片。趕快掃完後,我準備等吃完飯的時候再去仔細的吸塵。看了看桌上,恭彌的碗完好無損,而我的因為放的太靠邊而打碎了,這下兩個碗就不成一套了。
雖然有點失落,但是畢竟只是個碗,而且還好誰都沒受傷,食物也都沒有掉下來,我甩了甩頭,然後拿出了一個新的白碗給自己盛飯。
「……哎呀?真抱歉!那是一套的吧!莫非是恭彌陪杏小姐選的?」
哪壺不開提哪壺,而且還剛好刺到正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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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可能是恭彌陪着我買的。
雖然一起逛街的時候有買衣服或者看看各種店,但是兩個人一起逛廚具餐具店這種溫馨的事情可是從來未發生的。
「…………那只是因為兩套半價而買來的。」
當時買的時候是看到情侶同居用的餐具半價,因此想買一個用着,粉紅色心型之類的別說恭彌不會用,就連我自己都買不下手,再加上恭彌是和風主義,雖然不讨厭洋食,但是喜歡的食物大多數是和食為主,因此我也為了應景而買了櫻花的餐具。雖然當初恭彌看到櫻花花紋的餐具只是停頓了一小下,但是我估計他沒有想到那是情侶套裝的餐具。後來得知了櫻花會讓他回想起他人生最大的一次(好像也是唯一的一次)敗北,即使如此他還是沒有多說什麽而使用着,讓我不由得的在內心把這套餐具升值了。
但是現在想起來,這麽做其實有點可笑,只是我一個人一心一意的把這個碗當作寶貝,而對方大概只是把它當作用半價從超市裏買來的東西。
「咦?情侶用的東西竟然是一個人挑的!恭彌你作為男朋友也太失職了吧。」
對對,說的對,我一邊吃飯,一邊跟着點頭,絲毫不準備給恭彌留面子。
「只是碗,需要這麽拘泥?」他完全無視着迪諾的存在,問我的意見。說實在的,雖然只是碗,我并不是很在意,但是如果這個碗要是恭彌和我一起挑的,那麽我恐怕會一邊流着血淚一邊發射着雷火炮轟炸迪諾先生。
「咳,既然問到我,那我就不客氣的回答了。」即使跟迪諾先生客氣,我也不會和恭彌客氣的,若自己接觸的人群分成自己人和外人,那麽恭彌也就是自己人了。「如果是這個碗,打碎了也就算了,但是如果是和恭彌一起挑的碗,那麽打碎了的話,我會每天晚上一邊躲在被子裏哭一邊紮迪諾先生的稻草人的。」
「…………喂喂杏小姐,也不用做到這種地步吧……」
恭彌思考了一下,然後得出了結論:「那麽還是你自己挑吧。」
「……不是啦!!如果要是打碎了,雖然會傷心,但是還可以再一起去挑啊!」
所以說你就快點給我弄明白吧你這25年無女友記錄者!
「我明白了。」他說着,然後繼續吃飯,看了一眼還想繼續向他訓話的迪諾先生,在看了看迪諾先生前面桌子上的飯粒山,我心想至少在這一個月內迪諾先生是不會再來了,或者說是想來也來不了。
原本心裏充滿期待的以為第二天恭彌會願意陪我去選擇餐具,但結果沒想到會變成這種情況。
清早的時候,我手上捧着白色的客人用碗嘆了口氣,連味增湯都覺得變味了。吃完早餐後,我被叫到和室,剛在坐墊上坐穩,恭彌就叫草壁把碗先端了進來。
草壁看了看我,面露難色,我就心想是有什麽事情不對勁。結果草壁和一群人搬來了一個個錦盒,挨個擺在我面前。
「打開看看。」恭彌穿着浴衣,看着他就覺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心也靜了下來。
我照着他說的打開其中一個盒子,立刻把盒子合上了。
「恭彌,拿着這種碗吃飯,我會得心髒病的。」
「外形不喜歡嗎?那麽看別的。」
我搖了搖頭,不是外形的問題,而是這根本就是居家該用的東西。
「超過五十萬日元的碗我捧在手上都會發抖啊。」
我不愛敗家,也不愛這種奢侈的東西,我相信恭彌也對這些東西沒有任何想法,單純的是認為所謂的挑選就該是這樣的。
「…………那你要怎麽樣?」
見自己的一番好意被人這麽踐踏了,恭彌自然也不會高興,勉強壓着性子來問我。
「這個啊…………這樣吧!恭彌明天你跟我出去就是了!」
☆、家用型愛情(中)
為了糾正恭彌對金錢方面的不正常認知和彌補他對于交往的知識的缺乏,我決定帶他去體驗普通情侶的普通一天。
對于交往的知識,我也并沒有了解多少,但是多少還是有點戀愛史的。至于不足的部分,就靠《你和他的心跳百分百》還有《Love Get——抓住他的心》等參考書彌補吧!
「因此,今天我們去附近的陶藝室去。」
「……這和你剛剛說的有任何關聯嗎?」
「沒有!」
「………………走吧。」
他走到駕駛位,我們出去的時候雖然一般都是草壁或者專用司機開車,但今天是我們兩個人單獨出去,因此是他開車。離我預約陶藝教室的時間還早,因此接受了我的提議兩個人在附近的溫室花園裏散個步,順便在附近的咖啡廳裏喝杯咖啡後來打發時間。其實我預約的時間故意選在了不早不晚的時候,路線也盡量選擇比較偏僻或者人煙稀少的地方,為的就是讓今天成為最普通最悠閑的情侶的一天,最好不要被任何事情打擾最好。
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是我們上次一起出去選的,自然我有些自豪,一是自己的眼光不錯,衣服穿在恭彌很合身。二是有恭彌這種好男人跟自己走着……當然不只是因為這樣,而是因為即使有美女向他抛媚眼甚至上來搭話,恭彌依舊保持着絕緣體的樣子,拒人于千裏之外。這樣的恭彌,卻和我十指相交才是我最驕傲的地方。
「你在笑什麽?」
「沒,沒什麽。」我掩飾住笑意,然後看着兩個人牽起的手。恭彌不敢握緊,因為那是我受傷的手,但其實也已經恢複的和原來差不多了。于是我繞到他另一邊,也就是離馬路更近的一邊,想要用另外一只手拉住他,但卻被他躲開了。
「往人行道上靠,不要往馬路旁走。」他說完,把我抓回之前的位置,和我的手還是和之前一樣的牽着,剛剛因為他躲開的失望立刻被彌補了。
恭彌非常了解我,知道我是那種雖然賣軍火的時候絕對不會讓槍走火傷到人,但是切蔬菜的時候卻有可能會讓自己手掉下一塊皮,換言之也就是雖然在明知有危險的地方小心着,但卻在平常的時候非常的粗心馬虎,并且得過且過。
而我也非常的了解恭彌,雖然他的傲氣和帝王病誰都知道,但漸漸的我也能看出個所以然來了。雖然說對別人的眼光毫不在乎,但似乎是有一套自己的自我評價理論。經過「名偵探白藤杏」的推理小劇場的仔細推敲,幫他總結出了一些「恭彌定律」,順便在總結好的定律下面寫下了自己的注解。
基本上和我有關的只有三條,雖然以定律還說,無法分出正面和負面,但在我看來,這三條定律都是以負面形式出場的。
第一條,“管好自己的東西,有窺視者咬殺”。
「吶,恭彌,還記得凱塞基米家的那個技師嗎?」
「不記得。」
雖然立刻回答不記得,但是我知道如果要是把該人的光榮事跡跟他敘述一遍,那麽他絕對會回想起來。
「就是那個說話結巴,帶着一厘米厚的眼鏡,并且對我動手動腳的技師。」
「……突然提起他,難道他還活着嗎?」
「喂喂!恭彌難道你把他弄死啦?!」我心想雖然後來沒有見到他,從草壁那裏聽說他被恭彌處罰了,但怎麽也沒想到他……
「處理完時沒有弄死,但是已經跟他說明再次出現在你面前後的下場了。」
「…………你這哪裏是威脅他啊,根本就是吓唬我呀,下次我哪裏還敢去凱塞基米家族賣任何東西啊!」
他聳了聳肩,絲毫不把我說的話當回事。
于是我也使出了拿手好戲,用嚴肅的表情,和模仿他的語氣說:「小杏,這是為了你好,我無法忍受你被別的男人動手動腳!」
「是沒辦法忍受。」他這次沒有瞪我,但是皺着眉,一臉氣不順的表情,讓這開着暖氣的咖啡廳頓時降溫。「難道你覺得我該忍受他的侮辱嗎?」
于是這就是第二條恭彌定律, “擅自動我的東西的人,就是侮辱我”。
「不過也不用那麽狠啦。」确實我一開始很生氣,然後連帶着也就不再給那個家族提供武器等,對此也沒有解釋原因,只是突然就消失。但我覺得這才是理性的生氣方式,恭彌這種做法反而會給自己樹敵。
「這是唯一的做法。黑手黨裏工作的女人,要是沒有戰鬥力,那麽被侮辱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難道這點自覺你都沒有?」
眼看着普通的約會又要偏離正軌,這時果然還是要先點頭同意他說的話比較好。
實際上我心裏是清楚的,彭格列等大型的家族都有自己的格調,對女性也非常的體貼,但是在別的家族就不一定是這樣了,但此刻反駁他的話,只會讓氣氛更僵硬。
「是啦是啦,沒有自覺。 」我一邊應付着點頭答應,然後把我的卡布奇諾和恭彌的Espresso換了個位置,嘗了一口後立刻往嘴裏塞了一大口蛋糕。「苦啊!」
「是嗎?」
《你和他的心跳百分百》中出現的第一個增進感情的方法,品嘗互相碗裏的食物,如果是用勺子的話,把你的勺子遞到他面前,然後說“啊~?”
「會有用才有鬼啦!」我把包裏的書拿出來扔向旁邊的垃圾筒,但在中途就被恭彌截住。
「有意義嗎?照着別人寫的東西過自己的生活?」
我真想挖個洞……不,挖個墓穴把自己填進去。他從我夾着楓葉書簽的那一頁開始翻看裏面的內容,不時的露出嘲諷的笑。
「恭彌你不懂啦,這些都是前輩們留下的經驗。」
「是嗎?」他翻開作者欄,然後讀給我聽:「上原樹裏,女, 42歲,未婚。這種人能夠給你什麽值得參考的東西嗎?」
我故意裝作沒有聽到,埋頭把注意力全部放到眼前的蛋糕上,順便拿出第二本參考資料。
其中我夾着自己另一個卡通的書簽,看到昨晚我沒看完的那一頁。上面寫着對戀人要适當的誇獎,并且最好要挑比較新穎的,他沒有怎麽聽過的誇獎。
仔細的看着恭彌,如果說他很強的話,這種話他肯定是聽過不知道幾百遍了,其他方面,誇他很有錢…………總覺得不怎麽對勁所以算了。誇他長的很帥?與其說帥不如說他………………
「……恭彌,你真美。」
「你吃了什麽奇怪的東西了?」
「當我沒說。」我把這本參考資料放到桌子上,完全沒辦法參考裏面的內容。
他拿起來,估計是準備看看桌子上這本有什麽東西可以嘲諷一下,我在他要拿的時候把手蓋在他的手上。「要笑話我的話就不必了,裏面什麽的都派不上用場的。」
「你很在意這個?」他看着我一臉在意的表情,明知故問。
「當然在意。對恭彌來說和我交往并不是一時興起對吧?」我問他,那時候他因為「一時興起」這個形容詞還生氣了。「對我來說也是一樣,因此我希望…………NGCJXQ。」
「…………最後一部分聽不懂。」
「那是女人的矜持,聽不懂就算了。」我含糊不清的說,然後心想恭彌這次最好不要追根究底。
他把那本書拿了出來,看了一眼,随手把自己眼前的、原本是屬于我的卡布奇諾端起來,喝了一口,然後評論了句「太甜了」,之後和在我前面的Espresso換了回來。我還以為這就算了,結果他又是突然的說了一句沒有主語又意義不明的話:
「你生氣時漲紅了臉的樣子很有意思。」
「…………恭彌,你是想惹我生氣嗎?」雖然知道自己生氣的時候連絕對就和柿子一樣,但是生氣就是生氣,尤其是在這種故意找茬的情況下,能不生氣嗎?
「為什麽要生氣?」
「…………算了。」我頓時感到無力,為什麽他明明說了這種和小混混說的「你丫看什麽看」類似氣人的話,我居然還能心平氣和。對此我其實仔細想的話其實并沒有什麽太大的原因,因為我喜歡這個人,喜歡上就輸了,認真就輸了,承認就輸了。「那,恭彌你幹嘛突然這麽誇獎我?」
「書上寫的,你不是希望按照書上寫的做嗎?」
我看了他打開的那一頁,也就是我看到的「對戀人要适當的誇獎,并且最好要挑比較新穎的,他沒有怎麽聽過的誇獎」。
「這樣啊,你還真是費心了………………那是誇獎我的嗎?」
「除此之外還能是什麽?」
「……找茬?諷刺?」我搖了搖頭,心想我這輩子大概真的和普通無緣了,至少和普通的情侶無緣了。「走吧,差不多該開始了,我們預約的陶藝教室。」
他沒說話,站起來後并沒有把兩本書丢掉,而是叫我放回包裏,往門口走了兩步後,轉身看着我,示意他在等。
「我!白藤杏!21歲!要去牽雲雀恭彌的手啦!」
「…………」
「好痛!牽手成功!附贈了咬殺一次!」
陶藝教室裏有各種不同的水平的人,也有和我一樣只是因為有興趣所以才來的。
其中在我旁邊的座位的孕婦,萊恩納斯夫人就是這樣。因為萊恩納斯家族我有聽聞過,聽說我剛剛認識的這個希拉萊恩納斯夫人是首領的妻子,懷孕差不多第8個月了,因為無聊所以到處去參加了各種活動。
「冒昧問一下,你這是雙胞胎嗎?」我見她的肚子大的不正常,于是開口問道。
「呵呵,是啊。」希拉夫人和藹地說,我幾乎可以看到她身邊的母性光環。「醫生說是龍鳳胎。」
「這樣啊,真好呢。」我記得自己曾經看過雙胞胎,長得一模一樣,并且穿着同樣的校服,總覺得這樣兩個人小的時候絕對不會孤單的。
「你呢?杏小姐,你是和未婚夫來做新婚用的餐具的嗎?」
「呃?只是男朋友而已!!而且離結婚什麽的還遠着呢。」我說完後才覺得慘了,立刻看向在我另一側的恭彌,露出了少見的恐怖表情。
「呵呵,要多為将來做打算啊,杏小姐。」
「是啊,可是基本上現在就已經很搞不懂了。」我甚至都想嘆氣了,結果沒想到聽我這麽一說,希拉夫人居然立刻認同。
「就是說啊!談戀愛的時候,說了句工作忙後就突然一個月不給我打電話,我生氣了,跑去相親,結果他居然來質問我為什麽?!你相信世界上會有這麽荒唐的男人嗎?!」
我聽的一頭霧水,怎麽看這都是希拉夫人的錯吧?我實在看不出來看似溫柔賢惠的希拉夫人竟然也會有這種過去。
「還有啊!原本我問他在我之前你有過多少女人,他說怕我生氣而不敢說,我答應他不生氣,然後他告訴我有十一二個吧。」
「……那、那還真是數目可觀啊。」雖然說看現在她幸福的樣子估計絕對只有希拉夫人一人就是了。
「這還不算哦!他最後竟然還問我為什麽會生氣!!」
…………不是你說的你不會生氣的嗎?!
我十分想吐槽她,但是最後礙于是孕婦,所以還是忍住了。
「不過你們還是很幸福的,對吧?」
「是啊,雖然他是個令人生氣,自大,又不懂女人心的家夥。」
「唉~」我和希拉夫人同時嘆氣,令人生氣,自大,又不懂女人心的家夥,這簡直就是形容恭彌嘛!
他被我們說的很尴尬,既不能咬殺我也不能咬殺孕婦,于是拿着自己做的那個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但是絕對不是盛飯用的器具往燒爐旁走去。
「杏小姐,但是喜歡上就沒辦法了哦?」
「啊哈哈,對啊,喜歡上就沒辦法了呢。」
☆、家用型愛情(下)
玩了一個上午的陶瓷,午餐吃了我帶出來的便當,下午又是繼續的和陶土作戰。雖然拜托店家上色的成品有不下十個,但基本上叫任何人說,那都不是能夠用來裝食物的。
「恭彌,你可千萬不要勉強自己來當藝術家啊!」
「……你有權利說別人嗎?」
我聳聳肩,那是那個服務小姐眼神不太好,怎麽看我做的都是沙拉盤,她居然說這個漏鬥真是很有創意。
「吶,恭彌,今天這樣的約會,以後能夠繼續嗎?」
「想要出去的時候告訴我,我會調整行程的。」我和他一起走着,車停在了稍微遠一點的地方,原本他叫我在這裏等他開車過來,可是我還是希望今天一整天都能獨占他的時間,因此硬是跟了過去。他這時轉過頭看着我:「NGCJXQ……是什麽意思?」
「NGCJXQ?什麽啊那是?」我這麽說着,他露出一副疲憊的樣子,我仔細回想,心想我所販賣的武器中沒有這種型號吧?
「今早你說的話還記得嗎?」
「記得!我!白藤杏!21歲!要去牽……」
「不是這句。再繼續說就咬殺你哦。」
我乖乖閉上了嘴巴,仔細回想自己還說了什麽。照往常一樣的在恭彌面前出了醜,然後開了幾個玩笑,被咬殺,聊了天……之後還有什麽?
與其期待我自己回想起來,倒不如給我個提示,于是恭彌重複了我早上的話。
「你說對你來說也不是一時興起,因此希望……NGCJXQ。NGCJXQ是什麽意思?」
「這個啊,NGCJXQ啊……呵呵。」我心想那時候的小聰明竟然恭彌記了一整天,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NGCJXQ的意思就是希望能持久下去……哈哈。」
摸了摸鼻子,見他沒回話,我稍微有點不安,用手擺弄着自己的頭發。他卻沒有別的表示,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這就完啦?這好歹也是我的告白吧?就這麽敷衍過去啦?
雖然覺得沮喪,但是我知道期待恭彌有什麽浪漫的回應也是徒勞的(不如說如果他真的用浪漫的方式回應了反而覺得惡心),我坐到車裏,不知是因為忙了一整天,還是因為今天和希拉夫人聊了一整天而疲勞,很快就睡着了。
醒來的時候是第二天的早晨,自己是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的,雖然有印象自己被恭彌(大概)抱了進來,并且換下了衣服,但是絕對沒有做了晚餐的印象。不但沒有做晚餐,而且連早餐都差點做遲了,我來不及換下睡衣,随便洗漱了一下就沖向廚房,稍微偷工減料的做了點早餐。
恭彌看來也是不習慣陶藝等藝術性的活動,因此來到餐廳的時刻晚了一些,也給了我時間能夠把稍微有點簡陋的早餐做的更豐盛一些。
「早安,恭彌,今天我要去取那些陶藝品,大概今天就已經上完色了。」
說到上色,昨天的時候我和恭彌選定了用藏青色和桃紅來渲染所有的成品,雖然恭彌大概不知道為什麽要兩個人挑選顏色,但是助手小姐的眼神早就把我們當作未婚夫婦為準備新婚用品而來。
「你要穿成這樣就走嗎?」
他挑眉的看着我,我也順着他的目光低頭看下去。
我的身上穿着加菲貓的橙黃色睡衣,要說性感睡衣我好歹也是有兩件的,雖然一次都沒穿過,甚至連标簽也沒拿下來。說實話,我不喜歡穿性感的睡衣,但是這種情況下,我寧可穿着露背的睡裙也不希望自己的加菲貓睡衣被看到。
「…………我去換個衣服。」
說完之後低下頭準備出去,但是被恭彌及時攔住了。
「吃完飯再去換。」他放開抓着我的手,然後坐到自己習慣的位置上,吃着自己碗裏的白米飯。
「恭彌要和我一起去取嗎?」我今天還沒有向草壁詢問恭彌的行程,如果他要是有什麽事情的話就算了,但是如果沒事的話,那就不讓他賴在家裏午睡比較好。
「你開車,我在路上要指派下最後一些指令。」
雖然比我的工作量多上不知道多少倍,但是恭彌的工作能力也是成正比的,從未出錯,因此不需要再次檢查等都減少了工作時間。雖然他說那是最後一些指令,但在我聽來那估計不止‘一些’。
「好啊,那等我吃完了換好衣服就出發?」
「随你。」
雖然昨天看過我們那些不能稱作是食物容器的成品,但是上了色也許就有些不同了。我嘆了口氣,至少比我拿着白碗恭彌卻拿着剩下的那個情侶碗比較好吧。
我開着自己的灰狼,原本恭彌又是需要進去後立刻調整座位,并且在上車後就沒有和我說一句話,在手機上不知道輸入些什麽。
我放了一首當下流行的輕音樂,然後慢慢的跟着哼,他也只是看了我一眼,沒有多說。
即使在我叫工作人員幫我把打包進一個箱子的陶器放到後備箱時,他也依舊還是在看着手機。直到回家的路上的中途,他才把手機放回兜裏,我猜測他那是才完成了分配指令等。
回到家後,風紀組們幫我把陶器放到了和風館的和室,就像前天挑選著名陶藝家的作品一樣,把我和恭彌做的東西也一個一個的擺了出來……只是如果風紀組的組員們能夠不要偷笑就更好了。
雖然樣式奇怪,但是其實顏色搭配起來并不是特別的不協調,說是藝術品的話,多少也是能夠唬人的。
「嗯~這兩個可以做碗,這兩個可以做盤子,剩下的…………做擺設吧。」我把能用的東西叫人放到了碗櫃,其餘的就随便的挑了幾個地方擺起來,雖然之前的和室看起來清爽又沒有多餘的物體,但經過這些的點綴,看起來才像是住人的地方。
「好了,這個我拿回我房間擺着哦~恭彌你也選一個擺在自己的房間吧,我推薦你拿你做的那個枯木樁…………不不,那個聖杯去擺放哦!」
我開着玩笑正要離開,手中拿着我做的花瓶(原本是想做馬克杯來着),雖然和其他的作品的水平一樣,但是做這個的時候恭彌有稍微幫忙(雖然幫忙的結果是只好當它是個花瓶了)。
「等一下。」他把我叫住,然後在一整天第一次正眼看着我。
停頓了幾秒,他說。
「我也那麽希望。」
我不明所以然,他卻抓起臺子上我做的漏鬥轉身往他自己的房間裏走去。
回想了好久,我才終于想起他到底說希望什麽。
「希望……能夠持久下去。」
☆、小插曲
家裏需要用到的器皿都做的差不多了,而我還是保留了去陶藝教室的習慣。有空的時候恭彌會和我一起去,因為我們兩個都有工作,所以去的時候也是假日,為了度過一整天悠閑而又平靜的時光。
雖然嘴上不說,但我可以看得出來恭彌很享受在陶藝教室的時間。雖然他并不擅長,在我看來他也并不是對陶藝有多大的興趣,但是他很享受這種「掌握和控制一件事物的時光」。
我也并不是對陶藝有多大愛好,也沒有什麽天賦,只是最近和希拉夫人交了個朋友,并且這個地方對我和恭彌來說應該說是個非常好的約會場所,畢竟安靜,人煙稀少但又不失品位和樂趣的地方實在是太少了。
我很珍惜和恭彌在一起的時間,在我看來,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并不會因為少而珍貴,也不會因為經常聚而變得廉價。恭彌是個王者,而就如同之前草壁說的,他的要求極高,若想伴他左右,那麽我也務必要提高自己的水準。
該感謝我老爸的就是給了我這個空的立哈萊首領的女兒的頭銜。在了解深入了,發現立哈萊家族也算近代的家族中頗有名氣的家族了,雖然不像是彭格列那樣有着悠久的歷史和嚴謹的單傳血脈,但是立哈萊實力也是不可忽視的。
對我來說,實感0。
首先是我從未到立哈萊看過,我的軍火排名不怎麽上漲,而且我也不想給恭彌添麻煩而特地避開立哈萊家族的生意,說我是黑手黨家的千金也完全無法想象。
在我心目中的大小姐應該是喝着下午茶聽着古典樂并且看着古典文學小說的形象,而不是吃着薯片喝着可樂并看着搞笑節目。原本我多少是想要改一下的,但是因為恭彌并不對我的日常生活多加幹涉,我自己也就沒太注意。
但若是在外人面前,我絕對會竭盡所能來保持着自己作為「雲雀恭彌的女伴」的面子的。
無論那個客人是多麽讓人讨厭惹人生氣的家夥。
「雖然沒有什麽好招待的,但是歡迎您,六道骸先生。」
「杏小姐,你剛剛眉頭皺了一下吧?」
「那是錯覺。」
何止皺眉,在你沒看到的時候我還撇嘴嘆氣了呢。
雖然彭格列內部重要人物都知道,但是具體并沒有公開為什麽恭彌會和十年前調換。據彭格列說,若讓別人知道恭彌是因為喝了我的茶而被調換的話,那麽會有很多人拿我和恭彌的關系做文章,其中難免不威脅到我的安危。
這也就是為什麽我無法把在恭彌不在時造訪雲雀府的六道骸趕走的原因。
深知六道骸這次造訪有百分之一百二十的不懷好意,但是作為恭彌的女伴,我是不能把同樣身為守護者的六道骸趕出去,傳出去要是說彭格列守護者之間不合還不知道會引起多大的風波呢。
「不好意思,恭彌現在不在家,您大概要等一陣子才能等到他。」我對他恭敬地一禮,然後心想這厮絕對是來蹭飯的,等我一轉手絕對得給恭彌打求救電話。
「何必那麽見外呢?杏小姐,我是來看你的啊。」他笑了幾聲,我雞皮疙瘩掉了滿地。
這個人是又想出了什麽招數折磨我是吧?
「…………請您進來再說……」
我領他到了和室,然後給他倒了杯茶。一般的坐車來的客人,風紀組們都會來接(又或者是來阻攔他們強行進入)。六道骸不知道是怎麽來的,但是來得無聲無息,直接就來到和風館前面。
我把他安頓好,然後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給恭彌打電話,以他的個性絕對會飛奔過來然後和六道骸拼個你死我活,但是這就讓我失去了帶六道骸進來的初衷了。
但如果這次六道骸是把藥下給我的話,那就太不值得了。
于是我打了個電話給恭彌,就是普普通通的問候電話,沒有提及六道骸。
「恭彌?今晚要吃什……?」我剛說到一半,聽到電話另一端傳來慘叫和撞擊聲,心知我一定是在不巧的時間打了過去。「我先挂掉好了……」
「無妨,很快就結束了。」他說着,語氣中的平穩絲毫沒有改變,于是我暗自點點頭,這句話可信度應該很高。
「晚飯要吃什麽?我好提前準備。」
「牛肉蓋飯。」
「嗯,小菜和湯我就随便準備咯?」
「不要弄太麻煩的。」
「不麻煩,我喜歡做飯~」我在這邊輕笑,緊張的情緒稍微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