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為只有一只能夠正常使用的手,做普通的工作時耗費的時間更多。花了一下午的時間,我把床鋪搬出去曬,也把之後送來的貨物等全部放在該放的地方,之後就是把毛巾和衣物全部疊好後又準備了晚餐。
幾次經過他的面前,我見那睡顏都很想在上面塗鴉。但最終我還是知道,如果真的這麽做了的話,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晚飯好了,別睡了。」雖然知道只要說這句話就足夠叫醒淺眠的恭彌了,但是我還是沒忍住在他雙頰上輕輕的拍了拍。「別打我!嗚哇……痛。」
「是你自找的。」他說完,站了起來,把被子放到一邊,然後跟着摸着傷口的我走到客廳。這回他沒有狠下手,只是我不小心抻到傷口。
兩個人無言的吃着晚飯,雖然我想說點什麽帶動氣氛,但實在是沒有話題可講,最後我終于想出了一個話題,勉強的算是問了他一句。
「雲雀君,你這樣子缺課沒問題嗎?」
「沒有。……你對我的稱呼一直在變。」
恭彌->雲雀先生->雲雀君
的确是變了,不過因為實在是沒辦法确定該怎麽叫他才好。按男女朋友來講,應該叫他恭彌,按上司和屬下來講,我得叫他雲雀先生,按照輩份來講,我叫他雲雀君就夠了。
我越發開始恨發明這種時空穿越藥的人了。
「那我叫你什麽比較好?」
「随你。」他沒說話,也沒看我。實際上我是知道,他和一開始的恭彌一樣,不習慣和別人一起吃飯。
「那我叫你小恭彌吧。」
我笑嘻嘻的說,原本以為他會反駁,但是沒想到他只是臉色嚴肅的看了我一眼,沒說別的。「哇~我還以為你會反對!」
「………你是故意的嗎?」他的臉原本正準備緩和,但聽我這麽說又扳起來。「這個時代的雲雀恭彌是會出爾反爾的人?」
「不,怎麽會。」我立刻否定,想要維護我家恭彌的形象。他見我那麽護着未來的自己,也沒多就此評論什麽,氣氛又變得有點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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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你用,我睡沙發。」
「不不,再怎麽說我也不能和孩子…………我知道了,不會出爾反爾。」
不會出爾反爾也就是等于說過的事情無論別人怎麽反對一定要做到。
我的詞典對出爾反爾的意思又得到了更新,既然沒有反駁的可能性,我也就乖乖的任命了。
吃完了飯,我打了通電話給草壁,正想要讓他幫忙喂雲豆和杏仁,但是卻發現恭彌三個小時前就已經聯系他讓他把杏仁和雲豆帶到並盛町來。這件事請讓我對他有了許些的改觀。
幫他鋪好沙發上的床被時,畢竟考慮到是冬天,于是我把床鋪鋪的很嚴實,并且放上了一個暖水袋到裏面才放心。
但就我這麽熱心的幫他鋪好的東西,竟然被回了一句……
「不需要。」
他把暖水袋拎着,看起來異常滑稽,為了美觀并且不燙着人,暖水袋的外面被套了一層仿羊毛的套,被小恭彌拎着看起來有搞笑的嫌疑。
「會很暖和啊,你就勉強用吧,而且是藍色的呀~」
這句話是故意氣他,順便我揮了揮我手上的粉紅色的暖水袋,意思是如果你想要的話可以換。
他把暖水袋放到一邊,穿着我買的藏青色睡衣坐在沙發上,我挑選的時候盡量注重了質量和舒适感,因此讓他穿上時也沒有花太多時間。
我同樣也穿着睡衣,但是沒有睡覺的意思,把電視打開了之後,然後掀開沙發上的被子的鑽了進去。
他雖然沒說什麽,但也沒有往電視上看一眼,而是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麽。
見這樣,我也把只開了不到十分鐘的電視關上了,然後道了聲晚安。
在自己的被子裏的确有點冷,邊想着小恭彌那裏會不會冷,我也忙了一整天,眼皮也重到打不開了。
早上醒來的時候我做了早餐後準備去叫醒小恭彌。原本依舊是愛搭不理的睜開眼睛,但是在我看來卻慢了一拍。我看他的樣子覺得有點不對勁,他正準備站起來,但卻被我壓回了沙發上。
這說明了他的确是很不對勁,一般來說再怎麽樣也不會因為我壓了他一下而就這樣坐下,更不會還就這樣讓我繼續活着。我順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沒想到竟然真的被我猜中了。
「小恭彌,你在發燒!」
☆、大阪(燒)的愛情哲學
「呃呃呃呃!小恭彌!你要挺住!」我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陷入了恐慌。我實在是沒有過照顧病人的經驗,雖然自己生過病,不過基本上一天就好,因此從沒有太在意過。
「吵死了。別在我耳邊吼。」他拿起拐子,然後頗有威脅我的意思。一般來說會很有效的,但是現在臉色紅潤又看起來有點文弱的小號恭彌對我來說根本不帶有一點威脅性。
「躺好躺好!我去做點病人能吃的東西,小恭彌你繼續多睡一下。」
雖然這麽說,比起先做食物,我還是整理了一下主房間,把昨晚我睡的床鋪讓給她。雖然知道沙發上絕對也是夠暖和,小恭彌感冒大概是因為白天的時候在沙發上什麽都沒蓋着就睡覺的緣故,但我不想冒險。
對于病人應該吃什麽,我雖然只知道粥這一樣,但是聽說如果要是他有什麽想吃的,只要不是太過刺激性,普通的病情都可以酌情滿足他的願望。
但當我問他想要吃什麽的時候,竟然得出這種答案。
「正宗的大阪燒,不準加生紅姜。」
「小恭彌,我們現在在東京市,正宗的大阪燒……你讓我去那裏找啊?!」
「是嗎?」
什麽‘是嗎’,燒糊塗了啊你?!我真想吐槽他,但是正在這時,門鈴響了,我應了門鈴,然後外面有人把杏仁和雲豆遞了過來,讓我是忙上加忙。
我把雲豆放到小恭彌那屋子時,原本沒準備讓不認識小恭彌的杏仁也進去的,但它還是一溜煙的跑了進去,貼着小恭彌的臉蹭了幾下,看起來仿佛他才是杏仁的主人一樣。
心想至少沒吵架,于是我也不準備多幹涉,趁這個時間,我稍微讓恭彌喝了點粥墊了一下。
「乖,先喝點,我這就去想辦法弄大阪燒過來。」我趁機摸了摸他的頭,雖然被他不耐煩的打了下手背,但是大概是因為生病而懶洋洋的,因此力道也只是原本的一半。
我看了看另外那只基本上像是廢了般的手,嘆了口氣,醫生說雖然1星期後就能拆掉架子,但是要完全恢複的和原來一樣,那基本上要一年左右。
他見我看着手上的手一言不發,于是主動問了起來。
「……會痊愈嗎?」
「會啊。一年左右吧。」我心想反正只要在一年內不提重物就可以了,在這種事情上我也看得開,恭彌的話,我是相信他不會下這麽狠的手來打我,對于小恭彌來講,始終還是個十五歲的孩子,雖然我會把他當作老板來看待,但是對我來說不能否認還是有點把他當孩子。
「一年嗎?」他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沒有再和我搭話,我這回摸他額頭的手沒有被拍掉,看得出溫度降下了一點,這下我也能放心的出門了。
「那,我先出去了,我會盡快回來的,如果要是有什麽事就打我手機吧。」我把座機的分機放在床鋪旁邊,留下了一張作為軍火商的我的名片。
當然這樣還是有點不放心,我把他的被子再次蓋嚴,順便檢查了家裏一切煤氣和窗戶等,其實心裏知道這是徒勞,即使是生病,小恭彌還是會有肉食性動物的習性,真正發生什麽,他都能應對得了。
為了給他找到正宗的大阪燒,我打了通長途電話給草壁。雖然幫我聯系了離東京最近的大阪燒師父,但是還是在名古屋,從東京坐新幹線要用30多分鐘。不僅如此,草壁還給我出馊主意:「杏小姐可以試試就近随便去買,也許感冒中的委員長嘗不出正宗不正宗吧?」
我心想以後再也不打電話給你了混蛋,然後按照他給的地址,用昨天小恭彌給我的黑色的信用卡,買了一張到名古屋的新幹線車票。
問了各種各樣的人之後,甚至還買了一本名古屋地圖,我終于找到了大阪燒師傅的家。雖然對方很爽快的答應,但是因為早就把店關掉了,所以我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幫忙打下手。
「小姐這麽急着想要弄給男朋友吃嗎?真羨慕你的男朋友啊!」一邊熟練的剁着白菜,一邊操着大阪腔跟我搭話的老伯讓我回想起那個總是想要我和她兒子相親的鄰居大媽,覺得有點懷念。
「啊哈哈,沒有啦……」我心想,那是男朋友嗎?怎麽看怎麽也像是……
「是兒子!是我兒子想吃正宗的大阪燒!因為他在生病,因此很愛撒嬌呢!」
現在小恭彌一定在打噴嚏吧。
「哎呀,這麽年輕的媽媽一定很辛苦吧!孩子她爸沒有陪你來?」
「呃?!」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早知道就不要信口開河亂說一通了。最後還是勉強的找了一句糊弄了他一下。「孩子他爸啊,在很遠很遠的地方。」
具體來說也就是在十年前。
「你真是辛苦了!……好!為了小姐你我也一定要做出最好吃的大阪燒給小少爺!」沒想到我猶豫的那一瞬間竟然被老伯認為是在懷念故人,還為我抹了一把同情淚。
「啊,真是謝謝您了!」我趕緊鞠躬,對老伯的歉意和罪惡感幾乎要爆棚。雖然賣軍火的新手的我的利潤不多,但我一定會補償你的,老伯!
「哈哈,不用,我也就一個人,老伴最近去女兒家帶孩子了,正愁着沒事幹呢。小姐你要是不嫌棄,陪我聊聊吧!」他摸了摸鼻子,一臉憨厚是在我接觸的男性中從沒見過的類型。「小姐你的丈夫是什麽樣的人啊?」
大阪人果然是非常擅長搭讪,我也不知不覺的就着了道。
「嗯~很兇的人啊!偶爾生氣的時候會板起臉,但是對待小動物會很溫柔。而且我在他心目中是排名第二唉!第二!」
「哈哈哈,男人都是這樣啊!如果要是在心中把把女人放在第一位,那豈不是會顯得很遜嗎?所以這一點點的虛榮就還是讓他保持吧。
「是這樣的嗎?」
我仔細想了想,不對,果然還是不對勁。這種理論對別人來說可能适用,但絕對不能用在恭彌身上。
「不過是在意這種事情,小姐你還真是可愛啊!」
「啊哈哈,沒有啦,普通的話不都會在意的嗎?………………咦?」我暗自對自己重複一遍,普通的話都會在意?普通對(僞)挂名男朋友的事情都會在在意嗎?「還是因為喜歡所以會在意?」
「不喜歡的話一開始就不會交往了吧?」老伯開始在專用的臺子上煎大阪燒下面的蛋餅,抓了點蔥花進去,我也目不轉睛的看着,想試着學一手。
「話雖如此,但是當初我們交往的時候也有很多各種各樣的原因啦………………咦?」
我又是一愣。
當初到底為什麽想要交往啊?!和他交往并沒有什麽好處吧?雖然會願意為我的吃住等出錢,但我又不是沒有正經工作,也不是不能掙錢。雖然長得帥,但是我也沒有多喜歡那種類型。
倒頭來好處沒有,反倒是萬一分手的話,我的工作也會受到牽連。對我來說和他交往百害而無一益…………當然也沒有那麽誇張,只是我到底為什麽答應了和他交往?
「因為喜歡嗎?」
「哈哈哈,不用害羞不用害羞!來來!吃個大阪燒!」
我點了點頭,咬了一口大阪燒,然後慢慢的琢磨。
「你想啊,你兒子和他很像吧?」他見我迷茫的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說道。「雖然有一半是因為那是自己的兒子啦,但是你不介意從東京跑來的另一半原因不就是因為那也是他的兒子嗎?」
「是這樣嗎?………………不對啦!」我再咬了一口大阪燒,原本自己都快被說服了,終于發現‘10年前的恭彌是10年後的恭彌的兒子’這點大有問題。
「不用害羞啦!我啊和我老伴曾經也有這種時候,想當年啊………………」
之後的話我就左耳進右耳出了,雖然知道這麽做沒禮貌,但是我心裏還是不停的再回想剛剛的話。
因為喜歡……嗎?
☆、淚
為了保險起見,我買了三人份的大阪燒,我還順便從老伯那裏買下了保暖的容器。付得錢差不多頂了我白領時期三個月的房租,但對于這種事情我還是不會吝啬的。
回程之後,我跪坐在新幹線的軟座上引起衆多人的注目。
我開始反省自己,什麽時候變成這種不幹脆又優柔寡斷的人了?當初是不是喜歡恭彌這種事情,到現在早已經不重要了。
我現在喜歡他嗎?
不是因為單一的理由,而是因為各種理由綜合在一起才喜歡他?
「………………喜歡啦。」我悄聲的對着窗戶講,然後覺得裝的太滿的心情稍微有點緩解了。
「喜歡雲雀恭彌嗎?」
「除了他還有誰……………………老爸,你為什麽會坐在新幹線上吃火車便當。」我依舊保持着跪坐,頭還是望着窗外,但是火車便當的香味還是傳了過來。
「安心吧,你的份我也買了。」他說着,遞給我一個鹹牛肉便當,以為這樣就能夠答複我滿肚子的疑問。
實際上疑問也不是那麽多拉,他來這裏絕對是為了阻撓我和恭彌單獨住在一起的。
雖然想告訴他不用擔心,但以我的立場(或者說是彭格列相關人的立場)不能夠告知別的家族人關于守護者的情報,當然包括他現在是十年前狀态的事情。
「這個先不提,你把剛剛坐在我旁邊的人怎麽樣了?」
「小杏,你怎麽可以這麽懷疑老爸呢?可以和平的地方老爸我是崇尚和平的,況且那人是因為你的樣子太恐怖所以……………」
我面子有點挂不住,于是趕快打斷他的話。
「那個啊,我是不會搬到老爸住的地方的,所以老爸你還是死心吧。」我轉回頭,看着那穿的很有80年代感覺、戴亮片的衣服的老爸,稍微有點說不出話來。
「我知道啊,因此我搬過去和你們一起住。」
我倒吸了一口氣,果然不愧是我爸,和我一樣都像是橡皮糖,黏上去就很難拿下來了。不過為了讓恭彌的狀态保密,我還是不得不拒絕。
「不行啦!恭彌不喜歡群聚(人數2以上)」
「沒事啦~如果你是擔心雲雀誤食了時光膠囊的話,這件事情我從彭格列那裏已經知道拉~」他大大咧咧的說出我剛剛一直都在意的事情,然後還附加了點不必要的信息「彭格列還說,十年前的雲雀恭彌根本是個小鬼,對女人看都不看一眼的,所以叫我不用擔心。不過當我女婿的人怎麽可以這麽簡單就被暗算,還變小了………………」
在他信口開河的時候,我終于忍不住了,維護着恭彌的名譽:「那是因為他喝的是我的茶啦!」
這句話令他沉默了,我怕他以為有人準備暗算我,正要告訴他那是六道骸的惡性玩笑,結果他卻說出了令我很火大的一句話:「你們……竟然已經親密到了共用茶具了嗎?!」
…………以為你會擔心女兒的安危的我真是笨蛋。
當然實際上這也算是擔心安危啦,貞操方面來說。
我對此沒有進行解釋,假裝自己的注意力被鹹牛肉便當吸引,但是不時的從他那裏傳來碎碎念,讓我不得不在意。尤其是因為其中的內容有「還以為雲雀恭彌是個悶葫蘆」和「失算了,早知道就把小杏交給瓦利亞他們了…………畢竟傳聞瓦利亞老大喜歡巨-乳,小杏應該很安全」
真的是又失禮又令人無語的一番話啊。
「老爸你給我回去吧!可惡!」
「不過你喜歡的是哪個啊?」老爸聳了聳肩,無視我叫他回去意大利。
「什麽喜歡哪個,老爸你都沒有聽嗎?是雲雀恭彌啦!我喜歡的是雲雀恭彌!」
我剛說完,自己被自己吓到了。
我剛剛說了嗎?我喜歡雲雀恭彌。
「哦哦!錄下來了!錄下來了!之後要不要我放給他聽啊?」
不知從何處拿出錄音筆、一臉幸災樂禍的家夥。這人真的是我老爸麽?!
「…………不用老爸你多管閑事!我會自己告訴他的!」我把便當裏的菠菜沙拉塞進嘴裏,用咀嚼來表示我心中的憤怒。果然是和個性相似的人在一起反而會覺得火大吧。
「至于我說的哪個嘛~我是問你你喜歡的是大的還是小的?」
這句話非常有問題。
暫且抛開‘大的’和‘小的’這兩種。
這種‘你掉下來的是金斧頭還是銀斧頭’的問法就讓人懷疑提問者的人品。
「我喜歡大的。」
「嗚哇,即答啊!小的會不會聽了之後暗自傷心呢?」
老爸擺弄着錄音筆,以為我會鬧着跟他去搶,但是我卻知道沒有那個必要。
「再怎麽說我也不會因為他是我喜歡的人的十年前狀态而喜歡他吧?我和他才認識多久啊,如果這樣子的話,簡直就像是“因為我前世喜歡這個人,所以我這輩子還是得喜歡他”一樣。」
我發表着自己的見解,實際上小的恭彌根本不喜歡我,最多也就當我是個煮飯大媽…………不,煮飯姐姐。
老爸看我的眼神很無奈,又帶有點寵溺。我記得曾經見過這種眼神,是在我拒絕和他一起到立哈萊家族生活的時候的眼神。
我有點害怕那種眼神,于是就假裝專注的吃着便當,之後他開口了。
「你成長了,我也就放心了。」
「聽山本武說你受傷到骨裂時雖然很擔心,說我這個做父親的趁虛而入也好,怎樣也罷,我以為這樣你對他失望,就會想要和我回到立哈萊。」
然後車停了,我看着受傷的手腕上的鐵架,沒有說話。
「算了,下次有空的時候和爸爸一起吃飯吧。」老爸站了起來,然後離開了。
我擦了擦臉上的淚,然後笑着跟他說。
「下次我可不吃這麽鹹的牛肉便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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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不想讓比自己小的孩子看到自己臉上挂着淚痕,但我更不想讓小恭彌餓肚子,于是随手擦了擦臉就打出租車回家了。因為意大利美女太多,平時我會很注重儀容,盡量不要讓恭彌丢臉,但是在日本就沒有那麽多的顧慮,這次出來我也沒有特別的化妝。
見天色越來越暗,我自知花費的時間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多,因此最後幾乎是催司機卡在最高速度上駕駛的。
「我回來了。」
打開門後我趕緊往房間裏面跑,知道恭彌大概會睡,但不會乖乖的睡那麽久,所以我在半路上也有點擔心他會不會做出什麽事情害自己燒得更厲害。
當我打開門的時候,他正在把一個信封封起來,雖然見到我回來,但也沒有特別的打招呼。
我見他穿着昨晚的睡衣,雖然開着暖氣,但是還是不能保險,于是趕快把自己的圍巾披到他身上。
這麽好心結果得來的評價居然是冷冷的一句:「有意思,你想勒死我嗎?」
「…………這怎麽看都是‘善良的姐姐把自己的圍巾讓給別人’吧?!」我真想打開他的腦殼看看他的大腦回路是怎麽樣的黑暗。「快點躺好吧,大阪燒我給你買回來了。」
「出去那麽久就為了買大阪燒?」他挑眉,畢竟也是‘雲雀恭彌’和我的恭彌沒什麽兩樣。
「那是因為你要的是正宗的,所以害得我跑很遠。」具體的很遠就是幾乎跨越了5分之1日本,跑到名古屋去。「來吧,杏仁和雲豆的份也買了。」
不用我說,杏仁和雲豆早就去抓我放大阪燒的袋子了,但是提起要吃大阪燒的小恭彌卻沒有顯得那麽期待。
「拿着這個,交給這個時代的雲雀恭彌。在那之前不準開封。」他把之前剛剛封好的信封遞給我,然後小心翼翼的囑咐道。
「咦~開封了的話會怎樣?」雖然我是第一次被雲雀恭彌這個人小心翼翼的拜托(命令)一件事,但是還是抵不住好奇心。
「………………你是一定會開的吧?」他說着,然後就準備從我這裏把信封搶過來。「如果不能保證不開封的話就還給我。」
「還給你的話你要拿它怎麽辦?」如果不通過我,難道要給草壁讓他轉交嗎?如果是那樣我還是不拆封比較好。對于內容雖然好奇,但是這可是我第一次感覺到自己使命重大,感覺還不錯。
「撕掉。」
「咦咦咦咦~~」
「咦什麽,拿來。」
「我不拆封啦不拆的!真的!」
「撒謊,你一定會偷偷拆開的。給我拿來。」
「啧。騙不過呢。」
我們一個傷員,一個病號,兩個人卻毫不留情的互相争奪着這一封信。當然我是不可能争的過小恭彌啦,再怎麽說我手上的傷還是他造成的呢。
「不給,想要信就跨過我的屍體吧!」我頗有大将風範的挺起胸,然後把信藏在後面。
「咳,你以為我不敢嗎?」
雖然我沒有什麽攻擊力,但是逃跑技能可是修煉到了頂級,因此若是和我玩抓人游戲,雖然贏不了恭彌,但是小恭彌的話還是能夠勉強對付的,再加上他現在身體還是有點虛弱,大概使不上力氣,帶着一點‘讓他稍微活動點也好’的心情(更多是不想把信給他的心情),我也奮力在房間裏到處亂竄,直到兩個人都臉紅脖子粗。
我把信故意拿在手上揮了揮,然後在他準備奪的時候立刻換到另外一只手上,這猛地動作完全不經大腦,絲毫沒考慮到我的另一只手還被綁着鋼架,觸到傷口時,我痛得哆嗦了一下。
「…………有碰到傷口嗎?」他說完,拿起手機,播下了兩個數字。我馬上制止了,要是為了這點事叫來救護車,那我臉面往哪裏放。
「除了痛一下,不會怎樣的,鋼架架的很結實,不會有大問題。」說着我主要還是在意信的問題。「信就讓我收着好不好~我不看了,那麽秘密的內容我知道了也沒有意義。」
「那不是什麽重要的信,随你處理吧。」他繼續吃着大阪燒,我見他又沉默了,而且還是有點生氣的樣子,讨好般的把被子披到他膝蓋上,然後把大衣也幫他披好,他的臉色依舊沒有緩和。
「那我去洗澡咯,今天晚上我睡沙發,你就好好休息吧。」我見緩和氣氛無用,只有逃跑一招,勉強的挂起笑容,畢竟還是有點尴尬。
「把床鋪搬進來,我還沒有不濟到讓女人睡沙發。」他絲毫不準備讓我反抗,我仔細一看,他的床鋪有移動一些,剛好騰出了位置能夠再鋪一個床鋪,看來是早就有此想法。
「哎呀~最近的孩子真是早熟………………嗚啊我知道拉知道啦!不開你玩笑了,我洗完澡把床鋪搬來就是啦!」
我見他又要發作,連忙拿走換洗的衣服,然後關上門。花了半天找到浴室後,我準備用昨天刷好的澡盆好好的泡個熱水澡。放水的時候,我忽然想到了那封信,拆開後讀了兩行,剛擦幹的淚水又快決堤。
裏面寫的是關于骨裂的注意事項和一些補品,還有小恭彌威脅這個時代的恭彌去帶我複診而寫出來的話。
「真是的,怎麽每個人都要害我哭啊。」
作者有話要說: 小感想:
這一章寫完了我自己都要哭了,原本沒想寫什麽感人情節的。但不知道為什麽手放到鍵盤上就出來了。
果然我還是會看中親情戲的那種人,而且老爸很贊!(毆)
好吧,也許有人可能不懂為什麽小號恭彌會轉變的這麽快,不過仔細想想相信你就會懂的。
☆、愛之巴掌
小恭彌的感冒差不多一天就好得差不多了,但因為還有點咳,所以又強行的讓他當了兩天病號。
我們冬天能穿的衣服很少,于是我在他感冒好後,央求他和我一起去采購衣服。理所當然,他是不可能答應的。
「不去。」
「那等我買回來亮粉紅帶心型帶亮片的衣服給你穿時你可不要怪我。」當然,要是有賣那種東西的話才奇怪了,這麽說的我也只是小小的威脅一下他而已。
「要去的話快滾,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他說着,然後直接從二樓我近期又收拾出來的一個房間的窗戶跳到了外面。我看都不用看,就知道他絕對是安全着地。有點好奇他有什麽事情,于是我也趕快跑下樓跟上他。
雖然他的感冒好了,而我也把幾個原本放着各種各樣的東西的房間變成卧房,但是因為我們兩個誰也沒提換房間的事情,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至今我還是和他睡在一個房間,兩個床鋪中間以拐子為線……但是這條線是他放的,為了提防我。
還沒走出五十米,他就轉過身,然後氣勢洶洶的朝我走來。我一陣心虛,雖然正大光明的說想要知道他要去幹什麽就好,但因為驚慌,于是我擡頭看天,假裝順路。
「你不是要去百貨公司?跟上來做什麽」他看了看我手上的那只手,雖然在今天早上的時候已經取下了鋼架,但是他仍然是看着我的手腕,最後決定不要咬殺我。
「我只是想知道你要去做什麽而已,只是好奇……」我揮着手解釋道,一邊被誤認為跟蹤狂。
「哦?你想知道嗎……?」他說着,沒有生氣,反而邪魅的一笑,感覺似曾相識。
「……為什麽我覺得這個橋段之前我也經歷過?」
曾經記得我也好奇過恭彌的工作到底是幹什麽,結果……
回想起來,我立刻改口:「果然我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
「只是巡邏而已。」他看我慌張的樣子,幾乎愉悅到要笑出聲來了。S,這個人的個性中絕對有S屬性。
「是為了看有沒有人違反風紀嗎?」
「也算,不過主要是檢查每個負責並盛的風紀組成員。」
也就是說看風紀組成員們有沒有偷懶啊。我大概可以推斷的出,如果要是其中有人偷懶,或者有人違反風紀,就會遭受什麽樣的對待了。
「我去觀摩行嗎?」我戰戰兢兢的問,心想要是出了什麽事情,等恭彌回來時絕對還是我倒黴,因此盡量不要出什麽差錯比較好。
「随你,但若是遇到麻煩,你就自行處理。」
我覺得渾身冒冷汗,這哪裏自行處理啊,怎麽聽怎麽像是‘自我了解’啊。
我點了點頭,希望自己不會遇到麻煩或者是添麻煩,走在他旁邊。
走在路邊,我慶幸着今天是星期日,大部分學生都在家,要麽就是在社團活動,并且大人們能夠違反的風紀則少了許多,而且基本上這個時間會在家裏睡懶覺。我都要原地轉圈了:雙休日真好,雙休日真棒!
在路上走的時候原本沒有感覺,但是實際上我和小恭彌看上去大概很像情侶。在意大利的時候,我和恭彌外出他不會讓我開車,因此絕對會有草壁跟着,并且中途還會插播一兩項工作內容。因此基本上看起來反而像是兩個正在工作的男人和女傭約一名。
雖然也沒有什麽好沾沾自喜的,畢竟小恭彌才15歲,如果真是情侶的話,那麽基本上就在犯罪邊緣了。我四處看了看希望不要碰到有人違反風紀的,不過基本上大早上的沒幾個人,可以稱得上很和平。
也許就因為這麽松懈了一下,從我身後傳來跑步的聲音,我以為是晨跑的人,結果沒想到跑來的人竟然順手抓起我的包就往前跑。
看着對方戴着口罩,墨鏡和針織帽的樣子,一秒後我才反應過來,原來我這是被搶劫了。于是二話不說,抓着小恭彌的手就開始追搶我背包的人。
「放開。」原本我只是一時起義的抓起小恭彌的手,沒想到他居然跟着我跑,并且大氣不喘一個。
我心想也對,抓着你我反而更不好跑,于是我就放開了,但正要繼續追上去的時候,卻被小恭彌攔住了。
在我疑問的話問出口之前,他用我無法捕捉到的速度把拐子一擲,剛好命中那個人的後腦勺,那個人當場倒地,就差口吐白沫了。
我上前拿走我的包,然後把搶劫犯的口罩拉了下來後,結果發現竟然是個女孩子。這下我好歹起了恻隐之心,心想原本準備扁他的,這次就算了吧。
「你讓開。」
我身後出現了個黑影擋住了我的陽光,我從影子上看到,小恭彌已經拿起拐子擺好架勢,随時準備在我讓開的同時咬殺眼前的人。
「不行不行!我要是讓開了你要對她做什麽啊!」雖然是顯而易見的,但是我還是脫口而出。
「當然是咬殺她。」他居高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