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謎團】
夜，像死水一般沉寂，月光照亮了站在窗前默默發呆的我，我不知從何時起自己變成這樣的。
已經七天過去了。
那天我回到家裏後才知道慕容伊在那天和我一起被劫走，我将發生的事告訴大家後，急忙調軍圍起了那個宅子，只是那裏早已是人去樓空了。我動用了神話所有的力量去找，卻始終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就像是憑空消失一般。
甩了甩發昏的頭，他們究竟還能去哪呢？不除掉他們，恐是會後患無窮啊。
走出了家，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着，空無一人的街上，不時伴着幾聲犬吠，我突然感到了幾絲寂寥。不知不覺間來到了花燈節放花燈的河邊，嘴角揚起一抹嘲諷，怎麽走到這邊來了呢？
看着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發現不知何時身旁已多了一人，回首，“老婆婆？”記得花燈節那天見過她吧。
“姑娘還記得老婆子我呀！”眼前的老婦人年過半百了，銀皺紋已漸漸布滿了她的臉頰，銀絲取代了她的黑發，但她那雙眼睛卻炯炯有神，裏面透着不知名的精光。
“婆婆怎麽一直在這湖周圍呢？”我不解。
她看了我一眼，又轉頭望向了周邊的湖水，緩緩的開口：“為了一個人，為了一個承諾。”
看着她飽經風霜的臉，那股滄桑，我突然懂了。“婆婆可曾後悔？”
“後悔？老婆子此生就是對這件事不曾後悔過。”她突然堅定的目光讓我一怔，是啊，何必顧忌那麽多？可是，我真的放得下嗎？我的責任，我的使命，我的親人與正義。
“丫頭，以後怎麽樣誰能料到？”她的目光突然飄遠，似是回憶又似是勸慰，良久，低低嘆了一口氣，“算啦，老婆子我老啦，管不了也不想再管啦，姑娘，記住，當你迷茫時，問問你的心，它會告訴你怎麽做的。”
說完，就走了。
而我，望着湖面，心，亦是良久不能平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感到了涼意。我才回過神來，慢慢走回家。
在我走遠後，一個人影走到了湖邊，望着我的背影，她嘴角彎起了一抹弧度，緩緩開口：“老頭子，你又欠我一個人情，該怎麽還好呢？”
Advertisement
“郡主？”看着眼前這個白雲般的人，我愣了一下，她怎麽會在這裏？
“看到我很驚訝？”她綻開了一個笑容，瞬間，我失了神，這笑容真可謂是閉月羞花啊。
“其實，我一直很羨慕你，你可以想幹什麽幹什麽，還有那麽多人疼你，愛護你。”她繼續說道，眼裏似乎充滿了向往與一絲悲痛。
“只要你想，你也可以的。”我看着她那雙眼睛，輕輕說道。
“是嗎？”她迷惘的問道。
“其實，你也很幸運。”我開口說，“正因為我有那麽多疼我愛我的人，我才不能夠随心所欲，心裏有太多太多的放不下，有太多太多的顧慮。”淡淡的悲涼從語氣中彌漫到空中。
王宛芸看了我一眼，說：“我們換個地方談談？”
“好啊。”
來到了一家茶樓，還沒關門？看來應該是特意約我出來的吧。
“今天我本是去相府找你的，誰料，卻沒有見到你，反倒在回程的路上找到你了。”她拿起了茶壺，斟了兩杯茶，繼續道：“看看你回來的路線，你是去了湖邊吧。”
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唇齒留香，好茶。不置一詞，靜待下文。
“你愛上師兄了吧？”見我還是沒說話，她也不惱，繼續說：“你知道嗎？自從你的出現，師兄他好像變了，我見到他時，他居然會笑。那一刻，我驚呆了，你知道他有多久沒笑了嗎？”看了看我，繼續說：“整整十一年了，他從未笑過，更甚于我聽冷夜說，師兄居然為了救你下水了。”
聽了她的話，我也是一驚，我不能想象十一年不笑的感覺，如果是我，肯定必死還難受。
“知道師兄為什麽怕水嗎？”她看向我。
我搖了搖頭，原本我是想問雪辰的，但又擔心這其中會有什麽傷心事，也就沒問。
“那年，師兄他才才十歲。
他本過着被爹娘呵護備至的日子，可是，可是有一天，家裏來了一群黑衣人，伯父也就是師兄的爹為了保護師兄和伯母，被殺。伯母抱着師兄跳下了河，卻不幸中箭，就這樣，随着水一點一點遠去。後來，師兄被一些趕來的忠仆救起，而伯母的屍首再也沒有找到，想必被食之魚腹，結果，在一名黑衣人身上搜到了風氏的令牌。”
聽完這些，我就更不敢想象一個十歲的孩子怎麽能承受看到自己的雙親死在自己面前着巨大的打擊。“因為這樣，他不敢再見水，也是因為這樣，他認為風家害死了她的父母，所以…”
王宛芸點了點頭：“那時，風氏就是為慕容家做事的，這次，本想讓他們手足相殘，所以師兄才會選擇答應幫助慕容侃。”
“那麽你？”
“是的，我是故意接近慕容家的。”王宛芸沒有否認，說道。只是這一刻，我從她的眼裏看到一抹心痛。
“你愛上慕容翼了是嗎？”我猜疑地說道。
看着她眼中閃過的驚訝，我了然的一笑。“你你，你怎麽會知道的？我我已經掩藏的很好了。”
“我猜的。”我不以為意的說道。
“啊？”“那你愛我師兄嗎？”驚訝過後，她又問道。
“愛卻不能愛。”我說着，沒有一絲情感，因為我就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她想說什麽，卻還是沒開口。
我們聊了很久，終于抵不過困意，我打算回家了。
走在街上，涼風吹過，回想起剛才的話，我心裏卻覺得不對勁，如果真的是風氏動的手，幕後主使真的會是慕容家嗎？何況一向嚴謹的慕容家做事會放過雪辰，會留一個禍患不成？那如果不是，誰又是獲利最大的那個呢？如果幕後真的是另有其人的話，那那個人的心機真的是深不可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