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4 (10)
竟然如此大膽,竟然如此不管不顧地直接沖着她而來,她難道不知道若是一旦被白袍老者祭出葬魂袋,絕對會讓她死無葬身之所嘛!
清歌自然不會回到傅紅紅心中的疑問,她确實知道葬魂袋定然很厲害,只是既然她根本沒有辦法突破黑袍老者的防禦還不如趁着他現在沒有辦法攔截自己,先幹掉傅紅紅和白袍老者,等到他徹底祭出法器,再幾人聯手,自己才是真的毫無還手之力。
黑袍老者快,清歌的速度就更快,傅紅紅的修為如今與清歌只相差一階,可是修為不同于戰力,加上清歌與莊老學習的作戰技巧。
傅紅紅越戰越心驚,她始終記得自己七年前與清歌作戰時她的毫無還手之力,若不是她想留着清歌折辱她,清歌早已經死的不能再死,抱着這樣的想法,讓她一直沒有将清歌放在心上,可是今日,自己竟然在她手下走不到百招。
這一次,傅紅紅終于正視起清歌的實力與成長,可是,太晚了!清歌已經不會再給她機會。
寒劍如風!清歌手中的劍快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程度,快到已經出現了殘影,沒有任何的花哨,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傅紅紅眼睜睜看着劍向自己沖來,卻根本來不及躲,等她反應過來,一股劇痛傳來,清歌的劍已經穿透了她的心髒。
傅紅紅總是盛滿魅惑的眼睛此刻卻不敢置信地睜得大大的,她想要擡起一只手,在半空中卻無力地垂下,“你...”一句話也說不完整,傅紅紅吐出一口血來,直直向後倒了下去。
“啊啊啊!找死!”看見傅紅紅身子,黑袍老者怒火攻心,可他還是慢了一步,沒有辦法救下傅紅紅,他轉而掌風向清歌身後劈來,清歌不躲不逼,轉過身,從傅紅紅身上抽出的劍就割向黑袍老者的掌心。
老者退回自己的右掌,左掌向清歌的右側拍來,清歌收不回身體的勢頭,被黑袍老者拍個正着。
右手處立馬傳來一陣劇痛,她咬緊牙忍住到口的痛呼,左手護住傷口,右掌反手向外砍去,這一砍,她用了十足的力道,做完這些,她立馬将異火燃出,逼得黑袍老者無處可退。
黑袍老者他沒有想到清歌竟會如此厲害,被自己一掌打中還有還手之力,想要一擊就退,可是清歌卻不給他這個機會,燃起的異火将他團團包圍,若是他後退,必然會被異火燒到。
清歌留給他一個兩難的局面,退!異火蒼白的火焰幽幽地燃着,進!清歌的劍立馬會砍上他的手掌。
他将前後的結果考慮清楚後,索性不再動!只期望白袍老者的葬魂袋能夠盡快施展出來,将清歌趕快鏟除,否則,已經折了傅紅紅,任務要是再完不成...
黑袍老者想想那可怕的後果,都不免有些發顫。
白袍老者在傅紅紅被殺時雖然急不可耐,可是卻沒有辦法前去救援,他正在催動自己本命法器的關鍵時刻,□□乏術,原期望黑袍老者能夠将傅紅紅救下,可如今他自己都深陷囹圄,真是廢物!
手中的布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地漲大,像是有什麽要從布袋中鑽出來一樣,被綁住的開口處不住有東西在撞擊,見時機成熟,他大吼一聲“開!”扯開了束縛布袋的繩子。
随着他的動作,原本晴空萬裏的天空猛然間陰沉了下來,周圍一下子昏暗起來,黑壓壓的烏雲壓在上空,不透出一絲陽光,周圍滿是鬼泣森森的哀嚎,順着風聲吹入清歌的耳內。
她感覺到一種極不舒服的感覺壓在了自己心頭,陰氣森森的周圍出現一個又一個黑影,前赴後繼的黑影從葬魂袋中爬了出來。,它們沒有思想,沒有意識,如同行屍走肉般聽從着白袍老者的號令。
現在,清歌怎麽會不知道白袍老者的葬魂袋究竟是什麽東西,她皺起眉頭,竟然是如此邪惡的東西,對黑白袍老者心中的厭惡更深。
這個葬魂袋怕是經過了一場屠殺,獻祭了成百上千人的性命才會形成,然後将他們死後的怨靈收入其中,他們對死的不甘,對殺死他們人的怨恨,就形成了如此濃重的怨氣。
而白袍老者竟然連他們死後的魂靈都不放過,将他們連轉世投胎的機會全部剝奪。用了特殊的手段催動他們為自己所用。
一只黑乎乎的手抓上了清歌的胳膊,清歌動作迅速地揮劍斬去,手臂應聲而落,清歌注意着自己的被抓住的胳膊處,天青色的衣袍上留下了一個黑色的掌印。
清歌神色更加的嚴肅,若是剛剛被抓住的不是衣袍,而是手掌,這濃濃的怨氣怕是會被附着在自己身上,滲入她的靈力,影響她的心性,好毒的手段。
越來越多的黑影向清歌所在的方向撲來,她的劍舞得密得防風,将這些黑影通通擋在身外,可是這些黑影像是沒有窮盡一般,被清歌斬去一個,就又撲來一個,這般下去,清歌總會疲勞,總會有所疏忽。
時間拖得太久,清歌被黑白袍老者襲到的腳踝和右側手臂隐隐發痛,腳踝處的鮮血已經幹涸。
清歌手上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對于黑袍老者的桎梏她有心無力,黑袍老者一得到間隙就逃了出來,趁着清歌□□乏術的時候,時不時襲來一掌。
時間一久,清歌身上已有了好幾處傷,這樣下去,清歌必敗無疑!她從一開始就已經将四處的環境收入眼底。
此刻,她快速在心中模拟出一條可以逃跑的路程,不行不行不行,要怎麽樣才能夠轉移開黑白袍老者的視線,只需要一瞬間,她就可以轉移入空間。
清歌一邊與黑影搏鬥在一起,一邊後退,在她的後方有一處瀑布,瀑布旁邊有一片密林,清歌想的是躲入密林,找個時機躲入空間中。
等到黑白衣袍的老者注意到清歌的意圖後,她已經退到了瀑布邊,“不好!”白袍老者轉首示意黑袍老者一起包抄過去,兩人攔住清歌往密林退去的身影。
清歌與黑袍老者纏鬥在一起,不時提防着不斷撲過來的黑色身影,清歌再一次放出異火,将黑袍老者燒得嗷嗷直退。
白袍老者見狀,連忙對自己的法器輸入更多的靈力,使得清歌無暇再顧黑袍老者。
兩人互相使出一個眼色,黑袍老者躲在後面,開始聚集自己的全副靈力,白袍老者則是與清歌纏鬥在一起,驅使着這些黑影将清歌逼向瀑布。
黑白袍老者配合那麽多次,自然了解對方的意思,待黑袍老者準備充分,白袍老者立馬讓開身來。
黑袍老者的手掌就劈向了清歌,清歌感覺到了極速向自己劈來的手掌,想到退開,可是身後就是瀑布,黑影這一刻更是前赴後繼地纏上來,躲避不及,清歌被黑袍老者狠狠擊中。
☆、90|得救
清歌感覺到胸口傳來一陣劇痛,噴出一口血來,剛要回擊,一左一右兩個黑色的身影就撲上來分別拉住了清歌的兩只腳。
清歌揮手間将他們砍去,感覺到面前風速的異樣,猛的擡起頭來,卻見之前與纏鬥了許久的鎖鏈正朝自己飛射過來。
清歌剛要跳起躲過,卻感覺腳上傳來一陣疼痛,卻原來被鎖鏈穿過的腳踝的傷口又流出血來,傷勢更加嚴重。
是黑影!是剛剛的黑影!疼痛和失血讓清歌的動作有些遲鈍,避無可避,鎖鏈穿透了清歌的肩胛骨,帶着她向瀑布邊去。
清歌幹脆順着鎖鏈的力道摔入瀑布中,肩胛骨傳來的疼痛時時刻刻提醒着她究竟受了什麽樣的傷。
她忍痛将貫穿了她肩胛骨的鎖鏈拔出,做完這一切就徹底失去了力氣昏迷過去,随着水流被沖往不知何方。
白袍老者見清歌被打落瀑布,趕緊收回了自己的鎖鏈,上面沾滿的鮮血暗示着發生的一切,可是,人呢!
兩人趕緊伸長了脖子朝瀑布的方向望去,哪裏還看得到人影!白袍老者說道“她被我的鎖鏈打傷了,肯定走不了多遠,我們沿河找找!”
語畢,兩人連忙飛身沿着瀑布的流向,一路仔細地翻找。兩人翻遍了每一寸土地卻沒有看到半個人影,黑袍老者埋怨道,“若不是你把她打落于瀑布,我們怎麽會找不到她。她又不是長了翅膀,怎麽就在我們眼皮下不見了。”
白袍老者找了一路卻一無所獲,聞言怒從心起,“若不是我的葬魂袋,你早已經被她制服了,你的化神期修為莫不是丹藥堆起來的吧!”
兩人一肚子火氣都找到了發洩口,險些互相動起手來!就在這時,一股強烈的威壓傳來,将他們的火氣壓的不見蹤影。
是誰!
剛剛還劍拔弩張的兩人立馬呈背靠背的形勢,互相警醒地打量着四周,精神緊繃。
一股雖然年輕卻威嚴的聲音傳來,炸響在空中,“你們所說的她,可是青玄閣林清歌”這道聲音不怒而威,讓黑白老者心驚肉跳起來,究竟該怎麽回答。
他們的額頭滿上細細的汗水,對方究竟是敵是友?如果是林清歌的敵人?那麽這一次完成任務就更有把握了,若是林清歌的熟人?不!不會!他們監視了林清歌那麽久,她絕對沒有可能認識如此大能。
最後白袍老者咬咬牙,回答道“正是青玄閣林清歌。”
“嗯。”對方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以為自己過關的白袍老者松了一口氣,“逆子已經被我打落瀑布,您可以要一同尋找,找到後她可任憑您處置。”
對方沒有再回話,可是黑白袍老者卻汗毛直豎,那股危險的感覺再一次籠上了他們的心頭。一道金光突然落在他們身前。
金光落下的地方赫然出現了一個大坑,兩人都知道若不是他們躲避及時,這道金光很有可能就是落到他們身上,看着這個深深的坑,兩人不寒而栗。
面對如此強大的對手,不露面揮揮手間就能殺人于無形,黑白袍老者心中都升起一股無力感,他們此時已經後悔接過前來暗殺林清歌這項任務。
可是對方再也沒有給過他們後悔的機會,一道又一道的金光接連砸下,他們兩人抱頭鼠竄,倉皇而逃,好幾次都險些被砸到,身上都挂了不少彩。
沒多久,就灰頭土臉起來,如此狼狽的情況,他們不禁對來人破口大罵,既然對方已經存了殺他們的心,不管他們做什麽,對方都不會改變主意,他們也無所忌憚起來。
可是對方像是突然失去想要和他們繼續玩下去的興趣,金光越來越密集,直到最後一團直徑是之前兩倍的金光猛然砸下來。
一聲巨響,掩蓋了兩人的慘叫聲,巨響過後,兩個修士在茫茫天地間失去了蹤跡。只有地上好幾個大坑暗示了曾經發生了什麽。
隐藏在暗處的人,望了望河流的流向,消失在了原地。
若是林清歌在此處,一定會認出眼前的人。風彥墨!幾年不見,他的修為又強橫到了一定的地步,以清歌此時的修為定然看不出他究竟在什麽期。
風刮起地上的一些落葉,剛剛的還熱鬧的地方一下子寂靜無聲。
等清歌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周後,她如羽翼般長翹的睫毛抖了兩抖,最終露出了那雙黑白分明,澄澈的雙瞳,一直盯着她的女子開心地大喊,“醒了醒了,她醒了!”一邊喊,一邊蹦跳着向外跑去。
清歌迷蒙的意識逐漸清明過來,她想要坐起來,渾身上下的酸痛卻讓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尤其是肩胛骨和腳踝兩處的疼痛更是無法忽視。
清歌擡起頭向自己的肩膀腳踝看去,連同這兩處渾身大大小小的十幾處地方都被白色的紗布包着。
就在清歌掙紮着想要坐起來的時候,那個剛剛蹦跳着出去的小姑娘已經帶着兩個人過來,見狀,小姑娘立馬沖了上來,止住清歌的動作,将她固定在床上。
“你的傷勢很重,現在還是不要起來的好。”清歌聞言向這三人望去。
圍在自己身邊的小姑娘,梳着垂鬟分肖髻,稚氣未脫的面容上滿是擔心,身着對襟齊腰襦裙,米黃印花上襦,翠色刺繡抹胸,竹青色繡銀花裙,顯得十分的天真爛漫。
她身後一左一右站着兩個人,左邊的是一個男子,氣宇軒昂,黑色的對襟上繡着一些松柏,行動間衣擺上的暗線閃動着浮光,襯得人精神而不失沉穩。
左邊則站着一個穿着天藍紗織上襦,桃紅稠裙,紫色腰帶,鵝黃紗披的豔麗女子,此時她正挑眉看着清歌,神色有些不耐。
小姑娘軟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裏是齊家,是我哥哥把你從河邊救回來的。”
小姑娘和清歌講述了那一天的事,他們姐妹三人正好外出歷練,看到重傷昏迷不醒的林清歌,小姑娘就央求了她哥哥将她帶回來給她醫治,只是沒想到清歌會昏迷那麽久,弄得小姑娘擔心不已。
原來小姑娘也不簡單,她是懸壺山的弟子,懸壺山都是懸壺濟世的修士,他們修煉很多都是治療的術法,經常會入世修煉,給普通百姓行醫治病,因此他們在世人間的聲望地位很高。
那個面色不耐的豔麗女子見清歌已經醒來,“靈心,既然她已經沒事了,幹嘛不讓她走。誰知道她這麽來路不明重傷昏迷的人會不會惹來什麽麻煩。”
“靈玥,住口!”那男子打斷她的話,轉而和清歌說,“姑娘你不要把靈玥的話放在心上,近幾日,她遇到了一些煩心事,心情不好,還望你見諒,你且安心住下。”
原本清歌就沒有把靈玥的話放在心上,他們救了自己是不争的事實,她也是知恩圖報的人,既然他們于自己有恩,這點冒犯清歌不會在意。
“無妨,反而是我應該感謝你們的救命之恩,若是煩心事我可以相幫,定不會托辭。”清歌不顧身上的傷勢做了一禮。
見兩人相談甚歡,靈玥哼了一聲,“到時候若是出了什麽事,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然後拂袖離去。
何雲陵聞言,面露尴尬之色,“靈玥她被我們寵壞了,多有冒犯,還望不要放在心上,我去看看她。靈心,你好好照顧她。”
一直坐在清歌床邊的小姑娘乖巧地答應了。
看三人的穿着,房間內的裝飾,這家人也不像是普通人家,而從靈心口中清歌得知了這家的基本情況。
清歌沒有想到,她竟然順着河流漂到了白虎國,而靈心,靈玥他們正是白虎國何家人,何家本家有四兄妹,分別是大哥何雲山,和剛剛清歌見過的何雲陵和何靈玥,再就是何靈心。
何靈心年紀最小,只有十二歲,又早早的拜入了懸壺山的門下,聚少離多,何靈玥作為家裏唯一的女兒就被寵得有些任性,何靈心也希望清歌不要把她說的話放在心上。
“清歌姐姐,你是怎麽受了那麽重的傷的,我在你的傷口處感覺到了魔氣,你是不是惹到魔門中人了。”何靈心認真地檢查完清歌的傷口後,關心地問道。
清歌看中的她白淨小巧的臉上滿是擔憂,有些好笑,揉了揉她的腦袋,“靈心真聰明,我是被魔教中人追殺至此,還要謝謝靈心救我回來呀。”
靈心稚嫩的臉龐上滿是認真之色,竟然給清歌說教起來,“清歌姐姐,魔教中人大多奸邪卑鄙,心狠手辣,你以後遇到他們千萬不要呈一時之氣,但遇到需要幫助的人,也不能視若無睹,要量力而行,能幫就幫。”
清歌看靈心這麽一本正經的樣子,心中好笑又欽佩,這麽一個小女孩都有如此俠義之心,懸壺山的教導應當不錯,更重要的是,靈心她的本心定十分純良。
也難怪她看到昏迷在河邊的自己如此毫不猶豫地救了回來,一點都不考慮自己可能帶來的麻煩,清歌心中閃過一絲暖意。
☆、91|緣由
清歌就這麽在何家住了下來,這幾日中,何靈心經常來探望清歌,兩人相處得也越發好,何靈心幾乎把清歌當成了自己的親姐姐般對待,林清歌對這個年紀比自己小那麽多的何靈心也很疼愛。
何子陵偶爾也會來看看清歌,可是每次都會被何靈玥以各種各樣的借口被支走,擺明了她對清歌的不待見。
清歌也不将她放在心上,靈心救自己的恩情自己自然會報,至于對自己橫眉冷對的何靈玥,她也沒必要和她一般見識。
在何靈心的陪同下,清歌偶爾會在何家走動一會,今日,依然由何靈心陪着清歌在花園裏散步,暖暖的陽光照射下來,陽光溫暖着清歌,兩人正聊得興起。
一陣騷動聲傳來,伴随着男人大聲的喝罵聲,何靈心一聽,臉色唰的變了,急急忙忙就帶着林清歌向大廳處敢去。
清歌跟在身後,心裏卻思索起來,剛剛那男子暴怒的聲音聽着有幾分像何子陵,看何靈心的樣子像是知道什麽。
恐怕這是他們的家事,自己應該不便插手,清歌的腳步有些遲疑。可是想到何靈心對自己救護之恩,清歌還是跟在了她身後來到了大廳。
等兩人一到,就看到了劍拔弩張的一幕,為首的一個與何子陵有幾分相似的男子,清歌會提前注意到他,則是因為他拄着一副拐杖。
他一襲藍色的絲綢外袍,上面繡着繁複的金紋,看上去大氣潇灑,整個人卻襯不起這件衣袍,比何子陵消瘦了幾分,臉頰凹陷,胡子拉擦,臉上一副暴怒的神色。
清歌暗暗猜測這恐怕就是她未曾謀面過的何家長子何雲山是也,将視線再移過去一點,何子山手裏緊緊拉着的正是何靈玥,一向任性嚣張的何靈玥此刻卻眼帶淚珠,泫然欲泣。
何靈玥的另一只手則被另一個男子拉在手裏,那男子,一身玄色窄袖蟒袍,袖口處鑲繡金線祥雲,腰間朱紅白玉腰帶,上挂黃色麒麟腰佩,只是臉上氣急敗壞的表情敗壞了整體,他此刻完全不顧何靈玥的抗拒,硬是要把她往自己身邊拖拽。
眼尖地清歌發現,何靈玥的手上已經紅腫了一片,何子山這麽一個腿上有疾之人,肯定拉不動面前這個身強力壯的不速之客。
很快何靈玥就要被那男子拉走,急得何靈玥哭喊着,“哥!哥!”何靈心趕緊跑上去站在何子山身邊,拉住靈玥的衣袖。
“你這個不要臉的人,怎麽還敢來,我們都說了,靈玥不會嫁給你的!”何靈心氣勢洶洶的說道,殊不知,她那麽小的身板,即使擺出一副兇狠的樣子,對方也根本沒有把她當一回事。
來人上下打量了一番何子山,最終将視線停留在他的腳上,“呵呵!這個就要問問你的好哥哥了!”
何靈心和何靈玥都擡起頭看向何子山,何子山臉上閃過痛苦和掙紮,他将一只大手蓋在眼睛上,遮住自己的表情,清歌都能感覺到他身上漏出的濃濃的哀痛。
見狀,那男子“呲”得露出嘲諷的笑容,“靈玥你看看你哥哥窩囊的樣子,還是乖乖跟我回去吧。”說完就拖着她要走。
何靈玥怒目相視,一邊反抗一邊喝罵道“李慶生,不許你說我哥,我哥絕不會同意的,你就死心吧,我死也不會跟你回去的。”
何子山将手放下來,一瘸一拐地走到他們身邊,果斷地拉住何靈玥的手,另一只手則推李慶生,目光堅定地注視着他,“你走吧,我就算拼了這條腿不要也不會讓我妹妹跟你走的。”
李慶生一把推開何子山的手,“晚了!她不願意也得願意,願意也得願意。”說完拉着何靈玥就要走,何子山趕緊拉住他。
李慶生動了真格,直接用靈力将何子山震開,何子山這樣的半殘廢一時沒有站住,就摔倒在地上,何靈心趕緊去扶他,何靈玥就被拖拽着往前走。
一時間到沒有人攔住他們兩個,林清歌見狀,一個閃身就擋在了李慶生和何靈玥面前。
李慶生再三被攔住,也出了火氣,語氣倨傲,“滾開,你又是從哪裏來的,你是何家人”何靈玥則是有些意外清歌這時的相救,淚水依依的眸子不好意思看向她。
清歌對他的問話無動于衷,完全沒有要回答他的意思,淡漠的眼神在李慶生眼裏就像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讓李慶生更加的怒火。
“看你們何家沒了何子山怎麽嚣張的起來!還是乖乖向我們李家俯首稱臣,我也會好好對待何靈玥,家主夫人的位置準逃不了,否則...”李慶生挑眉,眼裏威脅的意思十分明顯。
何子山被氣得發抖,手掌哆哆嗦嗦地就要伸過去打他,卻被清歌搶先出手了,她一個寒劍如風就拍到李慶生的身上,李慶生沒有一絲的防備,連帶着何靈玥向後退了幾步,摔倒在地上,噴出血來。
不過就算李慶生有防備,他金丹期初期的修為也敵不過清歌如此一擊,他擡起一只手指着清歌,語氣中含有怨憤,“你敢打我!我看你們是不想要治療的藥了,今後可不要來求我。”說完,就惱怒地從地上爬起來,拂袖離去。
這一次誰都沒有攔他,何靈玥既感激清歌的出手,又有點怪清歌的多事,跺跺腳,嘆了口氣,跑到了何子山身邊,“哥,是我不好,現在看樣子,李慶生那個王八蛋不願意輕易把丹藥拿出來了。”
何子山撫了撫何靈玥的手,“不怪你,是哥哥沒用,被他暗算了,沒想到這個王八犢子竟然提出拿你來換解藥,是哥哥不甘心這樣...”兄妹兩人抱頭痛哭。
林清歌從他們兩個的對話中也理清了頭緒,她幹脆問起了何靈心,情況果然和她猜的八九不離十。
白虎國的三大世家分別是何家,李家,王家,何家何李家實力更強,主要競争就集中在這兩家之間,何子山天賦好,修為高,李家一直想要毀了他,那麽下一代,他們李家的長子李慶生就可以為首。
倒真的被他們找到了機會,有一日何家弟子外出歷練遇到了李家人,原本何子山不會那麽輕易落敗,可是李家人竟然抓住了何靈玥做要挾,逼迫的何子山不得不束手就擒。
李家得手後,就廢了何子山一條腿,回到何家,何家人想遍了所有的方法,還是無能為力,甚至這一次特意叫了何靈心回來就是看看是否能夠救治好她大哥的傷。
沒想到,過幾天,李慶生卻帶人上門,說有治好何子山腿的丹藥,只要何家把何靈玥嫁給他。
何家人又怎麽舍得讓何靈玥去受苦,想也知道,李家人根本不可能善待何靈玥,若是同意,不是硬生生将何靈玥推入火坑嘛。
可是何子山的腿傷他們又無能為力,事情就陷入了僵局,今日,何家人能縱容李慶生來鬧,就是為了能不能說服他将解藥交出來,沒想到他死咬着何靈玥不放,這才有了剛剛清歌看到的這幾幕。
了解完這些,清歌了然得點了點頭,“你兄長的腿傷究竟如何”
何靈心也不知道為什麽此刻就想和清歌傾訴一下,“其他的小傷,我們可以解決,只是重要的是,李家人不知道從哪裏得來了一個用火高手,現在大哥腿裏面有殘留的火毒,要想祛除火毒,需要一枚冰沐丹。”說到這裏,靈心的聲音明顯低了下來。
“可是冰沐丹這種五級丹藥,我們也沒有辦法得到。”何靈心臉上滿是沮喪。
清歌聽到這裏,倒是腦海裏一陣光芒閃過。冰沐丹,清歌咀嚼了這個詞一會,心中有了一些想法。
☆、92|報恩
清歌聽到冰沐丹這個似曾相識的名字時,腦海中就靈光一閃,随身空間中的書架上清歌曾經看到過這個丹方,可是以清歌現在實力,還只能煉制四級丹藥,五級丹藥卻是從未嘗試過。
林清歌心想,李家和何家既然是多年來的對手,實力定然相差不多,可是這一次,李家弄傷何子山的腿,甚至能拿出一顆五級冰沐丹來做威脅,這件事實在做的漂亮,不由讓清歌想,他們李家是不是請來了什麽大人物坐鎮。
清歌寬慰何靈心道,“靈心不要擔心,肯定有解決的辦法的。”說完摸摸靈心的小腦袋以示安慰。
何靈心滿是鄭重地點了點頭,“清歌姐姐,我們去看看何子山哥哥好不好”
清歌應允,何靈心這個小人就拉起清歌的手向裏間走去,在他們談話期間,何靈玥已經扶着何子山進了裏間,何子山腿腳不便,靈力堵塞,不僅沒有辦法再使用體內的靈力,更是還比不上一個普通的人,體內的火毒無時無刻不在腐蝕他的身體,若是再不趁早治療,怕是這條腿真的要廢了。
也難怪何靈玥靈心那麽擔心,兩人走進裏間的時候,何子山正坐在椅子上氣喘籲籲,看見清歌進來,喝了口茶緩了會氣才開口,“這位修士謝謝你剛才的出手了,只是李慶生是個睚眦必報的人,今後你可要小心他。這次是我們連累了你,實在很抱歉...”
“不用多說,我才要感謝你弟妹的救命之恩,不必說什麽謝我的話,舉手之勞”清歌對何子山一個抱拳,“不知可否讓我查探一下你的傷勢,在下也略懂一些療傷治病之術,多有冒犯之處,還望海涵。”
何子山聽到清歌的話,也沒有什麽驚喜惱怒的感覺,這幾日來有多少人查看過他的傷勢,卻都束手無策,看清歌年紀輕輕,才二十出頭的樣子,他根本沒有心存希望,只不過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倒不如死馬當活馬醫,他點頭應允。
得到允許後,清歌将手上附在他的患處,将靈力順着這一處探進他的體內,只見清歌微微皺起了眉頭,一副深思的表情。
确實如何靈心所說,何子山的其他傷勢并不嚴重,只是他腿內的火毒,火毒侵蝕了他的靜脈,使得靈力沒有辦法在體內運轉,只要能夠拔除火毒,再修養一陣子,自然就能夠恢複,看來,冰沐丹,自己勢必要嘗試煉制一番了。
清歌皺着眉頭的表情卻讓何子山何靈玥誤會了,連何靈心都面露失望,他們雖然不相信清歌可以治療好大哥,可是每一次他們也懷抱着希望,清歌的表情與之前為何子山診斷的許多人完全一樣,也難怪他們會誤會清歌的意思。
檢查完,清歌抽出靈力,轉身和何靈玥講到,“好好照顧你大哥。”何靈玥習慣性地想要反駁,想到清歌之前的想幫,又把到口的話壓了下來,“不要你多說。”
清歌也不和她一般見識,告辭後,示意何靈心帶她回屋子。
等清歌回到屋子後,就将周圍的人打發走,設下陣法後靜靜等待了一會确認四下無人,才進入到空間,也要說清歌如近住的房間是何家的客房,離主屋很遠不說,因為每年分家來主家的日子還沒有到,空曠得厲害,清歌才敢如此進去空間。
待清歌快速地翻找到那本冰沐丹的丹方,一目十行的看下來,把它完全記在心中,其中有一項讓清歌皺起了眉頭,要想煉制冰沐丹,需要一只株年份的冰山蟲草,冰山蟲草與冰山雪蓮長在一起。
要想得到冰山蟲草就需要一株千年份的冰山雪蓮,可是一定冰山雪蓮被采下,冰山蟲草就會因為缺少冰元力立刻死亡。
除了是五級丹藥難以煉制,想要獲取冰山蟲草也是一件難事。
清歌皺着眉頭看完了全部,才走向藥田,藥田經過那次的變化,天山雪蓮已經不在清歌上一次采摘的地方,清歌找了一會,才發現藥田已經分辟出了一處冰池。
清歌走近一看,冰池四周的岩石上都覆着白白的冰層,池水中冒着白白的寒氣,偶爾長高出來一兩朵水棱花,雪蓮則是浮在水面上,高高低低,配合着彌漫的白氣,更加的猶如仙境。
清歌震驚了一會,才回過神來,走向池邊,池邊有個高高低低的石階深入至池水中,清歌沿着這個石階慢慢走下去,等池水蔓延至腳踝,冷的清歌一個激靈。
冷,越往下走越冷,清歌凍得上下牙都在打顫,強忍着更加深入如此冰冷的池水,清歌找到一株離的最近的雪蓮,翻找出一株伴随着雪蓮相生的冰山蟲草,她一只手已經使出了冰元力,将冰山蟲草完全凍住,再小心翼翼地将它采摘下來。
做完一切,清歌快速地上岸,帶着九轉龍紋鼎和其他的藥草就出了空間。
煉制五級丹藥成功已經會有一些異響,清歌還是打算在外面煉制,到時候被何靈心問起來也好有所交代。
由于得來的材料太不容易,清歌這一次煉制得特別小心,先往爐鼎內投入了一點異火,冰沐丹最困難的地方就在于不能讓丹火太過旺盛,破壞了冰屬性的藥性,這就要求煉制之人對丹火的操控極其細致。
清歌全神貫注地操控着異火的大小,絲毫不敢放松,不一會額頭上就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她先将冰蟲草放入爐內。冰蟲草一碰到熱度就化為了一條白色的蟲,快速地想要爬動出來。
清歌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