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4 (3)
個沒有靈力的人都敢進秘境,真當這是她自家的後花園,想進就進呢,到時候,怕是要屍骨無存啊。
有的人暗中嘲諷,有的人則是覺得清歌敢這麽做絕不是傻子,定然有什麽依仗,将清歌視為威脅對象。而有些人則是受到了清歌的鼓舞,她這麽一個沒有靈力的人都敢置生死與度外,自己這等有修為的還在畏首畏尾什麽。
這不,一對師兄妹對視了一眼,互相給了一個肯定的眼神,也随着清歌走入了秘境。
一進入秘境,清歌就憑借強大的意識感覺到了一道屏障,雖然此刻對她沒有任何的限制,很輕易就能穿過去,清歌卻感覺到了上面磅礴的靈力,怕是若是有不和要求,金丹期以上的修士前來硬要闖過去,定然讨不了好。
穿過屏障,裏面的壞境陡然改變,一改外面的蔥蔥郁郁,樹木遍布,差異之大,讓人咋舌。裏面竟然頗為蕭條,□□的山岩,強勁的罡風,還有一些山頂時不時噴發着火焰,使得周遭顯得更加的荒涼。
清歌心中暗暗稱奇,不難認出眼前的異狀就是火山噴發,這還是清歌第一次見識到壞境如此惡劣的秘境,要知道秘境懷有奇珍異寶,必然天地靈氣濃郁,才能滿足這些天材地寶的生長,甚至在一些天材地寶存在的地方會形成強大的靈氣團。而周圍的花草樹木常年受到如此濃郁的靈氣的滋養,自然會枝葉繁茂,密林遍布。
而這個秘境卻一改常态,倒叫人意外,怕是一般的修士見識到眼前的場景定然會失望不已,心中認定這個秘境必然不會再藏有什麽珍寶,失望而出。
林清歌卻是萬分肯定這裏定然是藏着什麽東西,因為自從進入到這秘境,清歌內心被呼喚的感覺越發的強烈,甚至幾乎要壓抑不住內心的那份躁動,林清歌深呼吸幾口氣,壓下內心的急切。
放眼放去,周圍一片荒涼,方圓幾裏的事物盡數暴露在眼前,幾個随着清歌進來的修士看到眼前的場景,面面相觑,皆有些不可思議。
清歌閉上眼,沉下心在內心确認了召喚的感覺來自哪個方位,這才睜開眼,沉靜地向那個方向走去。
一些修士見清歌動了,也一起跟着清歌前往那個方向,其中也有當初一起進來的那對師兄妹,林清歌也不管這些人,自顧自地走着。
有的人則是警惕的打量了一番,各自選擇了不同的道路,進入秘境,除了要提防來自秘境的危險和陷阱,更多的則是防備來自其他修士的埋伏攻擊,殺人奪寶的事在秘境的每個角落都有發生,如果沒有警惕之心,怕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林清歌感覺到離東南方向越近,內心被召喚的感覺就越發強烈起來,幾乎是推動着清歌前進一般。修士有靈力在身,行動起來自然比清歌要快,幾個閃身就将清歌留在了身後。
幾息之間,這條路上竟然只剩下了清歌一人,随着越靠近東南方向,眼前的景象也一再變化。周圍不再是光禿禿的山岩,而是逐漸變得郁郁蔥蔥起來,只是這棵棵參天大樹高聳不見其端,綠葉般的新意盎然升起,一處處水窪随處可見,午後的陽光驀然間從樹縫之間穿插而入,照在一塊塊淺淺的水窪之上,恰是一塊塊白玉盤,瑩壁生輝。
比起外面的岐山林有過之而無不及,只是如此多的樹林陰翳遮蔽卻不覺涼爽,反而覺得溫度又上升了幾分,比起剛剛火山岩石處更為炎熱起來。
如此反常的壞境不免讓人心生警惕,步步驚心。清歌暗自提起了心神,屏住了呼吸,劍魂牢牢地守護在身旁,稍有異動,定會及時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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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清歌所想,一路來,她遇到了不少魔獸,這裏的魔獸似是受到了如此靈氣的滋養,更為兇猛不說,許是許久都沒有人踏足這裏,魔獸不僅不怕修士,更是逞兇好鬥,一路上,魔獸和修士的身影到處可見。
因為禁制的原因,能進入這片秘境的修士都是金丹期以下,然而這片林蔭竟然出現了許多四五階的異獸,哪怕是一只簡單的二階變異鼠在這裏都是一種可怕的存在。
面對一只變異鼠,修士們還無所畏懼,但這裏是什麽地方,雨林,如此潮濕的環境,變異鼠更是群居動物,惹上一只,絕對會被整個鼠群起而攻之,光是被每只老鼠咬上一口,都會屍骨無存,別說這些老鼠的唾液還含有有毒成分。
越往裏走,清歌超過原本快于她的修士越多,整個山林都像是活了起來,一些爬行獸穿越山林踩到樹葉的飒飒聲不絕于耳,蛇類動物的嘶嘶聲回蕩在每個角落,叫人不寒而栗,不知道是否下一腳就會踩到這些黏膩的東西。
若不是清歌有連金丹期都能與之一戰的劍魂相護住,怕是哪怕靈力還在,也無法支撐至此,茂密的樹葉成了他們最好的掩護,實在是防不勝防,你不知道,下一秒,他們是會出現在你的頭頂,還是在你的身後。
越往裏面的走,魔獸的階級越高,相當于人類修士金丹期的魔獸也不在少數,清歌的進度也慢了下來。突然,“把你手裏的東西放下,我看上了,識相的話,我不為難你。”跋扈的聲音透過密林清清楚楚地傳來,想來,應該離自己不遠,這種奪寶的事實在太常見,清歌本不欲多管,擡腳正要離開。
“夢芝姑娘,這火靈芝給你煉丹正好,我定會幫你奪下來的。”男子的聲音變得輕聲細語,充滿了柔意。
夢芝姑娘…莫非是沈夢芝?
☆、67|又見
3.2(又見)
也不是清歌太過于敏感,而是沈夢芝上一次想要搶奪自己的金色靈珠的事情使得清歌映像太過深刻,想到按沈夢芝的性格,會來這秘境尋寶也是極為正常的一件事。
林清歌想到這,停下了原本想要離開的腳步,轉身尋找了一片密叢掩藏住自己的身形,确認自己不會暴露身影後才擡首望去。
入目所見,正如清歌所猜想的那樣,清歌一下子就認出了沈夢芝那柔柔弱弱的身影,而此刻沈夢芝和那跋扈聲音的男子,正背對着清歌,這一細看,清歌不禁冷笑一聲。
真是巧了,這男子不是別人,還是老熟人,正是明裏暗裏和清歌頗為過不去的祁真,想到他派人在出藏劍山莊路上的埋伏的行為,還有沈夢芝在魔宗推自己下了山崖。
真是很好,仇人都聚集了,既然是自己的仇人,那麽如今當然不會讓他們如願,清歌的嘴角微微上揚,卻顯得有些森冷。
想到這,清歌到不急着走了,而是開始靜觀事情的發展,林清歌的視線掃向另一方,被祁真和沈夢芝為難的是跟着清歌進來的那對師兄妹,只靠他們兩個能走到這裏,想來也有兩把刷子。
看事态發展,應該是這對師兄妹運氣好竟然在這片雨林的一處發現了一顆火靈芝,看上去應該有百年的成分,色澤鮮豔,周圍靈氣濃郁,一看就非凡品,難怪會引來祁真和沈夢芝的貪欲,進而強取豪奪,看來即使是被自己教訓過,祁真仗勢欺人的性子依舊沒有任何改變。
祁真帶來的一衆滄浪派弟子已經将那對師兄妹團團圍住,一幫人虎視眈眈地盯着他們。
那對師兄妹倒也硬氣,一點沒有被眼前的仗勢吓到,那男子先是将她師妹擋在身後,才開口道:“這靈芝本就是我們先找到的,你們這麽強取豪奪還有沒有一點羞恥之心。”
祁真聽了這話直覺得好笑,羞恥心?先到先得?人多才是老大,等得到了這株靈芝,不僅能讨得小美人的歡心,等小美人煉出了火元丹,自己更是能讨要幾顆啊!在這麽好的買賣面前,羞恥心又算什麽。
沈夢芝對祁真的性格已經頗為了解,自然不會擔心他因為這幾句話就改變搶奪的心,她帶有水潤光芒的雙眸掃向祁真,眼神裏滿含期待,米分面紅唇,看的祁真心神一蕩。
祁真前一步靠近沈夢芝,伸出手想要攬住她,卻被沈夢芝巧妙的躲過了,祁真讪讪地收回手,祁真親近不成,雖有些微怒,此刻卻沒有表現出來。
沈夢芝在祁真看不見的地方,撇了撇嘴,她雖然想要攀附祁真,讓祁真為自己做事,可沒打算付出什麽,就祁真這人,還真配不上自己。
兩人雖然各懷鬼胎,此刻卻能一致對外,兩人不再糾纏對方,轉身繼續對那對師兄妹開口:“少廢話,你們若是還想要活着,就自己把它交出來。”祁真用眼神示意滄浪派的弟子上前一步,縮小包圍圈,更加咄咄逼人起來。
那男修士見狀,輕言安撫了身後女子一聲:“師妹別怕,我會護着你的。”那女子雖然面色蒼白,卻是回應師兄道“師兄我不怕,我們絕不要向他妥協。”說着,還把靈芝緊緊往自己的懷中藏了藏。
祁真見狀,眼神更加的兇狠,也不再和他們客氣,揮揮手,示意滄浪派弟子可以行動了。空氣一下子好像變得凝重起來,雙方都握緊了手中的武器,眼看着大戰一觸齊發。
清歌見狀,立馬實施了剛剛想好的計謀,劍魂一挑,一條藏在碧玉葉子底下的碧綠青蛇就直直飛向了祁真,清歌發現這條蛇已經許久,只是引而不發,早已經想好了對付祁真他們的良策。
要知道,這種四階碧游蛇除了通身碧綠,含有毒液外,更是能夠制造幻境,心智不堅定的人就會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那條蛇本來正一動不動地在狩獵林清歌,此刻突然被打擾,更是惱怒不已,一撞到祁真身上就毫不客氣地上嘴就咬。
祁真避無可避,手臂上猛地傳來一陣劇痛,痛的他下意識地直甩手,妄圖減輕一點痛感,那正處在暴怒中的碧游蛇怒氣未消,哪有那麽容易就松開自己的牙齒。
冷靜下來的祁真一看,一條碧油油的蛇正睜着圓溜溜的眼睛與他對視,祁真不禁嗷嗷叫起來,“快來人,快幫我把這鬼東西弄下來。痛,痛,痛。”
祁真的鬼哭狼嚎立馬分散了滄浪派弟子的注意力,出發前,祁東陽可是千叮萬囑過他們,不能讓祁真受傷,否則可有的他們受的,這樣一來,他們哪裏還有心思搶奪火靈芝,幾個人對視一眼,分散出兩個人來到祁真面前。
兩人一看不禁大驚失色,緊緊叮在祁真手臂之上的竟然是一條二尺長的碧游蛇,雖然只有拇指粗細,卻不難看出含有劇毒,就這麽短短一瞬間,祁真的手已經麻木,沒有任何知覺了。
沈夢芝一看那蛇,默默地後退了幾步,拉開與祁真的距離,她掃視着周圍,這條蛇出現的時機實在是太巧,莫非,周圍有誰在暗害他們,也想要分一杯羹不成。
注意到沈夢芝仔細地打量着周圍的樣子,林清歌猜想她不同于祁真那個蠢貨,此刻,可能已經有所懷疑,只是,來不及了,林清歌淡淡一笑,只是這一笑卻讓人覺森冷。
正如林清歌所料,林子四處突然響起了“嘶嘶嘶嘶”
的聲音,叫人不寒而栗,那聲音越靠越近,被圍在中間的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寒意。
祁真和沈夢芝此刻開始有些害怕,有些更有經驗的弟子更是面色慘白起來,他們這才想到,碧游蛇是群居動物,這片雨林那麽陰暗潮濕,不知道有多少碧游蛇藏在其中,光是聽這個聲音,數目怕是也不再少數。
果然,嘶嘶聲不絕于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當許多碧油油的身子漸漸出現在衆人眼前,衆人不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密密麻麻的數量不禁令人頭皮發麻。
不知是不是祁真身上正攀附着一條碧游蛇的原因,其餘密密麻麻數量驚人的碧游蛇大多圍在祁真,沈夢芝和他們的弟子身邊,對他們吞吐着蛇性子。
即使是沈夢芝,都吓得花容失色,對着祁真示意趕緊解決先前的場景。祁真一看,哆哆嗦嗦地一邊後退,一邊大喊道:“你們,你們快把蛇全部殺了,你們去啊!”
比較有經驗的弟子不用祁真吩咐就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早已經出手,只是人少蛇多,面對那麽多的蛇,任憑他們動作再快,也于事無補。
幾人身上已經挂了幾條蛇,神智有些恍惚起來。
林清歌早已經趁着混亂的檔口,将被人群中的那對師兄妹拽了出來,遞給他們一瓶驅蛇丸,成功讓他們在群蛇間逃過。
沈夢芝本就有所察覺,有人藏在背後暗害他們,林清歌拉着他們一跑,沈夢芝就立刻發現了,當她看清林清歌的面容,不禁被吓得倒退一步。
怎麽會?怎麽會有人落入了那個山崖還有生還的可能...
沈夢芝不禁思維靈敏,心态也極好,僅是一剎那的驚吓過後,她就立刻恢複了平靜,哼,管她是人是鬼,她能對她下一次黑手,自然能下第二次,她就不信,這一次她能翻出什麽浪來。
看到旁邊祁真和其他弟子手忙腳亂的樣子,沈夢芝眼裏閃過一絲不屑,早在進入這秘境她就已經服用了解毒丸,驅蟲驅蛇丸,看祁真的樣子,她越發懷疑起自己想要靠祁真為自己辦事的可行性。
眼看着蛇越來越多,即使已經服用丸驅蛇丹,仍然有兩三條蛇逐漸靠向了自己,甚至一些定力差的人,雙眼已經猩紅,沈夢芝暗罵了一句不好,再次拉開了和衆人的距離。
林清歌則是拉着那對師兄妹一路狂奔,慌不擇路的情況下,那女修士不知道是被什麽絆住了腳,拉着清歌兩人也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
一路順着山坡滑下,清歌暗罵倒黴,盡管盡力躲避開各種枝丫石塊,等到滑倒山坡地上也被撞到七葷八素了。
女修士一碰到地面就一咕嚕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灰,伸手拉林清歌“謝謝你救了我們,只是你這樣不怕惹上祁真他們嗎?他們可不好惹。”
像是意識到了是自己的失誤才害得大家跌倒,對眼前的場景頗為無措,她羞紅了臉,對清歌不住的抱歉,而一旁的男修士相比明顯沉穩了許多,拉住了她才對林清歌說道:
“我家師妹多有得罪,還望海涵,我們雖然只是一介散仙,基本的仁義禮儀也是懂的,這位道友既然是你救了我們,這火靈芝分你你一半,你看你可還滿意?”
“對呀對呀,請你一定要收下。”女修士殷切地望着清歌,滿含期待。
林清歌聞言,拒絕了她們的好意,她救他們的本意又不是為了火靈芝,更不是沖着他們的報答。
☆、68|迷失
兩人見清歌拒絕,似有些過意不去,“我們雖然是一屆散仙,也略有實力,你周身看上去似乎并沒有靈力波動,秘境兇險,我們也不再尋寶了,接下來的路程我們權保護你可好?”
雖然知道他們乃是出自好意,可是自己有秘密在身,心裏被召喚的感覺越來越急切,自己定然要前去一探,而且自己有劍魂護體,尋常人也害不了自己,肯定是不能帶上這兩人的。
沉吟了一會,清歌才開口道:“我救你們也只是舉手之勞,無需放在心上,兩位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我還有要事在身,實在無法相陪,兩位請放心,我既然能就你們,自然是有能力自保的。”
見狀,師兄妹對視一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也有人喜歡獨來獨往,他們貿然打擾也着實不妥,見清歌态度堅決,他們也只好把這份恩情放在心上,來日再報。
三人就此別過,清歌擔心再發生節外生枝的事情,一路上小心地向目的地前進。
許是清歌越走越偏的原因,一路上,清歌不僅沒有碰到半個人,更沒有任何的異狀發生,一路上走的十分順利。
就是這份順利,讓清歌繃緊了心弦,不對,不對,若是沒有人煙,她還能理解。
只是,連躲在在密林中屑屑索索的聲音也全部消失了,那些暗藏在密林中的生靈好似一下子都失去額聲音,沒有樹枝上的蟲鳴,沒有蛇類爬過枯葉發出的嚓嚓聲,沒有野獸時不時地一聲怒吼,一切都安靜的過分。
這感覺實在令人心悸,仿佛茫茫天地間就剩下了自己一人,在孤獨的行進,這感覺實在不好,更為奇異的是,林清歌感覺自己的心裏的召喚感竟然漸漸平息下來,那微弱的呼喚竟然漸漸斷了。
像是被封閉各種感官,除了視覺感官外,其他的感覺漸漸模糊,直到一點兒感覺也不再剩下。
清歌只堅定的往前走,無畏地前進,不管周身的環境如何變化,也不管走了多少路,在這條長的看不見盡頭的路上,茫茫天地間好似只剩下了這一個黑影。
清歌不知道自己自己邁了多少步,走了多少路,行進了多長時間,似是過了一個世紀,又似是過了一個光年。
她的心情由無畏到彷徨,彷徨到惶恐,由惶恐到麻木,由麻木到驚醒,由驚醒到堅定...堅定地一步步向前。
在這漫長的時間裏,清歌的心性再穩定,也産生了一絲動搖,自己是在幹什麽,為什麽會在這裏,好想放棄...
各種負面情緒包圍住了林清歌,讓清歌有一段時間的迷失,如同行屍走肉般走了許久許久...
在清歌就要陷入迷失當中的時候,意識海上方的白色晶體突然發出了耀眼的光芒,随着光芒,一股清涼的感覺遍布整個身體。
清歌的意識在這股清涼的感覺的滋養下,漸漸恢複清明。四肢百骸裏又充滿了力量。
清歌這才意識到剛剛自己情況的危機,自己幾乎迷失在了這個空間,無窮無盡地走下去,失去自我意識,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走下去。
随着意識的回歸,清歌的五感也漸漸回複,這條路上,她重新感受到了春的萌芽,夏的酷熱,秋的涼爽,冬的嚴寒。冬日的雪還沒有融化春日的風已經拂面。
到了最後,季節的交替也不再有,而是變得十分的酷熱,熱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清歌雖然體內含有冰元力,也感覺到了一陣一陣的熱浪圍繞着自己,身體的水分再快速大量的蒸發。
清歌咬咬牙,已經走到這裏了,自然不能放棄,她有預感,自己就快要走到盡頭了,因此,即使溫度高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程度,清歌依舊穩步前行着。
果不其然,熱到了一個極點的時候,清歌發現周圍的一切都褪去了,腳踩到□□的岩石上,一下子又回到了現實。
在清歌的眼前是一片白色的火光,明明是一團火,林清歌卻愣是看出來了它的懶洋洋,只時不時吞吐一下焰火。
這團火極美,邊緣白的幾乎透明,火心是如骨質般的蒼白,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清歌像是受到了蠱惑一般,将雙手伸到火心處。
入手的卻是刺骨的寒冷,冷,極冷,清歌的上下颚打着顫,渾身每一個骨頭的縫隙都冷得咔咔作響。
林清歌咬牙堅持,将雙手更加深入其中,一瞬間,火焰像是爆發起來,跳躍着纏繞在清歌的整個身體之上。
這幽冷的火像是一下子活了起來,火舌吞噬了清歌,溫度也從原本的刺骨寒冷一下子沸騰,灼熱從四肢百骸每一個毛孔争先恐後的鑽了進來。
疼痛,沒有預料的降臨,比清歌感受到的任何一次疼痛感都要強烈清歌繃緊了身體,意志就像一根緊繃到極點的繩,再用力一點,就會斷裂。
毛孔中争先恐後地鑽入白色透明的火舌,在筋脈間游走,焚燒一切!
不收控制的痛苦呻/吟不斷在嘴邊溢出,身體外極致的寒冷和身體內極致的炎熱,身處在兩個極端将清歌幾乎要折磨瘋掉,嘴唇早已經被清歌咬的破爛不堪。
焚燒一切的焰火早已經将林清歌體內的靈力全部吞噬掉,傅紅紅的魔氣自然也逃不過這股吞噬一切的氣浪。
封住丹田的禁置一消掉,丹田內的靈氣就瘋狂地湧動出來,帶有冰元力的靈氣似乎對這股焰火産生了一點壓制作用,清歌感覺痛感略有減輕。
好景不長,在清歌體內的火焰好似又壯大了起來,丹田內的靈力再瘋狂地消耗着後繼無力起來。
內視體內變化的清歌并不知道,在她周圍,許許多多的靈力團凝結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從她的頭頂灌下,不斷給她輸給靈力,讓她能稍微緩解一些疼痛。
形成的靈力團是那麽的巨大,周圍的靈氣幾乎被全部吸扯了過來,漩渦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周圍的靈力沒有幾息就被消耗一空。
漩渦越來越伸展向外圍,四處的靈力都被卷了進來,像是滾雪球般越滾越大,越滾越大,漸漸蔓延向外圍。
天空中的異象立馬吸引了秘境中的衆修士的目光,這樣的異象,莫非...那裏出了什麽寶物。
幾乎所有人此刻都有了這樣的猜想,大家警惕地望着對方,都不想在此時動手,耽誤時間,達成一致,大家就使出了各種手段匆匆向清歌所在的方向趕去,生怕晚了一步寶物就被別人拿走了。
幾道身影匆匆向這處射來,清歌全無所覺。依舊在和體內的異火在抗衡。
随着靈力的漸漸壯大,逐漸能與異火開始抗衡,清歌的筋脈內暴動的靈力與異火相撞在一起,筋脈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一寸寸的筋脈爆裂開來,源源不斷的靈力又灌了進來。
傷口上撒鹽早已不足以形容這種痛,痛的太過,清歌全身都痙攣地抽搐起來,好似痛到了極點,林清歌在地上打起滾來。
不知道是不是整個秘境的靈氣都聚集到了清歌這裏,漸漸清歌體內的靈力團壓過了暴動的異火,濃郁的靈氣灌得清歌似乎要爆體而亡。
體內一層層的屏障被打破,米分碎,清歌周身的氣勢節節高升,不斷攀上更高峰,暴漲的靜脈好似又一次引起了異火的暴躁兩相在體內争鬥不休,周而複始了許多回。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股疼痛才漸漸恢複,異火緩緩地在清歌的筋脈間游走,溫馴地好似剛剛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清歌渾身被血和汗沾染,躺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氣,嘴巴已經被咬的血跡斑斑,一股血腥味在嘴巴裏持續不散。
幸好,體內的靈力見異火安分下來,便開始修護清歌的筋脈,疼痛漸漸緩了下來,林清歌的意識才漸漸清明過來。
回過神來,林清歌在細細檢查自己體內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晉級到元嬰中期,接着秘境這股龐大的靈力整整跳躍了一個階級。
咦,內視自己體內的清歌發現,原本自己的靈力就因為含有冰元力呈現出一種淡淡的藍色。
如今卻像混入了一層白玉質一般,使得整個色澤都微微泛白,冰與火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清歌升到了元嬰中期,五感也變得敏銳起來,自然感覺到有人正在靠近自己,意識一轉,清歌已經身處在另一方天地。
許久沒有進入到随身空間,林清歌細細觀察起空間內有無任何的變化。
誰知道就是這個時候,不斷滑落下來的星辰落在清歌的身上,一下子将異火吸引了出來,一簇小小的火苗懸浮在清歌的手掌心上。
如玉的白嫩雙手上懸浮着不斷晃動的泛着微微冷光的白色火焰,顯得說不出的好看和諧。
星辰之光融合在手心的焰火了,清歌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将自己推出了随身空間,清歌頗為奇怪,只是戒指好像封閉了自己進去的通道。
只是此時清歌也沒無暇考慮這些了,不知道是什麽原因,秘境竟然發生了天反覆地的變化,耽誤之急,是趕緊出去。
☆、69|密謀
不知道是不是秘境的靈氣都被清歌吸扯走的原因,秘境的自我保護陣法被激活了,此刻秘境的禁置正在開啓,很顯然,若是不立刻出去,怕是将會被關在這個秘境中,不知道何時才能出去。
秘境的開啓本來就沒有定律,若是一百年都不再出現,那難道要留在這裏一百年?
這樣一想,原本打算前來清歌此處尋寶的人只能暗恨地忘了此處幾眼,無奈地轉身快速向門□□去。
清歌此刻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當下也不再做任何的停留,也跟随着衆人向門口快速地前去。
此刻大家都沒有了心思奪寶,反而一致地向門口前去,顯現出來難得的統一。只是心裏不知道是不是将惹出事端的修士罵了八百遍,就不得而知了。
撇開許多無功而返的人已經在心中暗暗下定決心出去的如何殺人奪寶的計劃,大多數找尋到寶物的修士也顧不得對更多珍寶的垂涎,對自己此趟的收獲頗為滿足,只想能夠平安出了此處禁置。
秘境的異狀一出,可苦了正在與魔獸鬥陣的修士,若是修為高的修士還為幸運,不再戀戰,足尖輕點,就快速地離開。
那些修為低的修士本就是打的持久的消耗戰,此刻十萬火急的情形,如何拖得了身,心情一急躁,更是被對面的猛獸拍了幾爪子,落入了下風。
在清歌的高速行徑下,離門口越來越近,不想到異變突生,一行人直直擋在了她的面前。
林清歌只好停下來,定睛一看竟然是沈夢芝一行人,此刻她們有些狼狽,想來剛剛對付碧游蛇損失不小。
清歌面不改色,她之前不與她們正面對上,不過是因為靈力沒有恢複,如何磅礴的靈力在清歌的筋脈內游走,她又何懼她們,“讓開!”
祁真望着清歌的眼裏滿含着怒火,他已經從沈夢芝哪裏聽到了剛剛突然出現的碧游蛇是怎麽回事,竟然全都是林清歌搞得鬼!
自己當初派出的人竟然沒有除掉她,到今天也沒有回來複命,想來是被她除掉了,害的自己還被父親狠狠教訓了一頓。
新仇加舊恨,祁真現在恨透了林清歌,恨不得就此将她斬殺,祁真眼中的殺意若是能化為實質,怕是清歌早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沈夢芝顯然更為理智,她立馬發現林清歌的修為漲了不止一截,上一次見到林清歌她還是個修為全無的普通人,今日她卻看不透她的修為了,想來已經在自己之上。
怎麽會?這才短短幾日,這不可能,難道她上一次掩飾了自己的修為,可是上一次她确實是全無修為,不然不可能躲不開自己的那一推。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林清歌她在這個秘境中得到了什麽自己不知道寶物,這才使得她修為大漲,聯系到此時在秘境發生的變異,沈夢芝眯了眯眼睛,林清歌怎麽會那麽好命。
心裏卻升起對林清歌所擁有寶物的垂涎,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寶物才會引來秘境如此大的變化。
不得不說,沈夢芝着實聰明,就這麽短短的時間內,就已經将清歌的情況分析地□□不離十。
想到這裏,她突然心生一計,她已經從祁真那裏得知了林清歌的身份,也知道若是放林清歌出去,定然沒有自己的好果子吃,不如,就此将清歌永遠的留下,留在這裏。
沈夢芝在清歌看不見的角落裏暗暗笑了,望着清歌滿是勢在必奪。
祁真此刻已經吸引住了清歌的大部分心神,他上串下跳的樣子讓清歌覺得十分的煩人,不過因為沈夢芝在場,她也沒有放松警惕,要知道,從上一次的暗害中她就充分了解到沈夢芝是怎麽樣心狠手辣的一個人。
祁真本就被沈夢芝的話挑的對清歌怒火叢生,現在清歌還這麽一副不把他放在眼裏的樣子,他一肚子火氣正沒處使。
想他即将成為滄浪派的少宗主,自己修煉天賦又高,才十九歲就已經是築基後期,多少人不是明裏暗裏地巴結着他,這林清歌三番兩次地給他沒臉,上一次若不是唐商救了她,定然...
這一次,祁真下了狠心,定然不會讓林清歌再活着出去。
他拿出自己的囚砮棒,朝林清歌劈刺而去。上一次見林清歌的時候,她才煉氣大圓滿,如今才過了一月不到,想必修為也不會有太大的提升,祁真很有信心可以講林清歌當場斬殺。
他滿懷信心的一擊在林清歌看來确實破綻百出,速度極慢,她漫不驚心地躲過這一擊,淡淡地掃了祁真。
祁真立馬禁不住地暴跳如雷,覺得林清歌這一眼裏滿是嘲諷,他雖氣極可是卻無可奈何,他根本想不到林清歌會躲開自己的一擊。
他沒有停頓,囚砮棒上怒張的倒刺劃過清歌的衣袖,緊接着一個掃堂腿帶着獵獵的風聲掃向清歌。
清歌一個倒退靈敏地躲過祁真的囚砮棒,看到祁真掃來的腿,冷笑一聲,毫不客氣地重重踩下,只聽到咔嚓一聲,痛的祁真倒吸了一口氣。
蹒跚着退後,祁真痛的嗷嗷直叫,只覺得這個女人忒狠心,他惱怒不已,示意滄浪派弟子一哄而上,将清歌拿下。
祁真想自己雖然不小心着了林清歌的道,幾個人圍攻她,總不能還輸了,他忍着痛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