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新房子蓋得好，家具寝具等都準備的妥當，既然來了他們幹脆就留下來住了兩天，就當是放松休息了。
反正這裏離城堡進的很，需要的食材都可以由城堡那邊送過來，魏薇自己來了興致要親自下廚，其他人自然沒有不賞臉的道理，別說費利克斯兄妹倆，連一起來的仆人和車夫都有幸品嘗了她滿級的大廚手藝。
當然雖然說是休息，實際上除了住的地方不一樣，該忙的事情一樣不少，根本沒輕松的時候。
而且因為主人們跑這邊來了，城堡裏的人要彙報公務就的兩頭跑，實在不太方便，所以只呆了兩天，他們就不得不回去了。
回去之後，費利克斯開始組織人手，準備去林子裏狩獵。
每年春季都是野獸繁衍的季節，但林中的食物沒有夏秋時豐盛，像是野豬之類的動物就會離開林子到人類的居住地覓食，它們不僅會糟蹋田地甚至還會傷人，而領主本就有為自己的領地驅逐野獸的義務，所以定期捕獵是非常有必要的。
這是他今年第一次組織狩獵，而差不多也是去年的這個時期，他在林中發現了魏薇。
“不知道這次會不會又發現寶貝。”出發前，費利克斯還和魏薇調笑道：“我越來越期待這次的收獲了。”
幫他穿戴盔甲的魏薇臉色一沉：“難道你還想再帶個人回來不成？”
費利克斯連忙發誓：“當然不會，我有你就夠了，你別生氣。”
他可是很清楚自己的妻子在這種事情上非常保守，根本不能随便開玩笑。
魏薇見他一臉着急，突然就噗呲一聲笑了：“跟你開玩笑呢，不過你說的，如果敢帶不該帶的人回來，就自己睡隔壁去。”
完全不打算和夫人分床的費利克斯連忙保證不會。
妻管嚴的伯爵大人離開了只有他們夫妻倆的房間，重新恢複了威嚴，雄赳赳氣昂昂的帶着隊伍往林子裏去了。
送走狩獵的隊伍，魏薇轉頭回了城堡，處理事情。
她叫來沒有上課的琴，詢問道：“最近那些孩子學的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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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有些孩子确實在學習天賦上要差一些，不過大家都很努力。”
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學習的，兩百多個孩子雖然是同時接受教育，但學習的進度卻各有不同。
這些孩子被買來已經有三個多月，除了中間趕路的時候耽擱了一下，其餘的兩個月裏每天都在學習，天賦最好的那一些甚至都已經掌握了大部分常用單詞，能自己讀寫，加減乘除也都學的很好，但天賦差的，文字方面還好，死記硬背總會記住，但算數方面就沒辦法了，加減計算勉強能合格，但乘除題做起來的錯誤率就大了。
不是說他們過于笨拙，別看教授的內容簡單，但對第一次接觸學習孩子來說，要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掌握這些，難度并不小，所以琴覺得哪怕是學的慢的學生，其實也是很不錯的。
她自問換成自己，都不一定能有這個速度。
魏薇走到窗戶邊，拉開窗簾往下看，從這裏可以看到在底下空地上忙碌的一群孩子。
相比第一次見到他們時，現在這群孩子看起來更加符合他們的年紀，開朗活潑，卻又依舊懂事，幹活也十分賣力。
如果是再大一些的孩子，性子已經定了下來，不好管不說這麽多人聚在一起還很可能鬧出事端來，但底下這些最大不過十二三歲，小的甚至只有七八歲的就不一樣了。
買來的孩子中的一些雖然有些小毛病，但大的惡習是沒有的，而且在馬修神父和琴的教導下，那點小毛病基本都已經被剔除修正了，到底是年紀小，還未真的定性，糾正起來比大人要簡單的多。
當然，魏薇覺得他們好教，主要還是因為裏面大部分都是女孩子，相比男孩，女孩更加早熟，她們很清楚如果沒有被伯爵買下，等待她們的基本都是淪為娼婦的命運，所以她們很懂事，更服管教。
至于剩下的男孩子們，很大一部分都是孤兒，小毛病最多的正是這些獨自謀生的孤兒，但識時務也是他們能活到現在的原因，相比有父母的孩子，他們更知道如何做才能讓自己過得更好，所以他們平日的表現甚至更加積極，想要以此讨好大人。
魏薇隐藏在窗簾之後打量了片刻，後院的孩子無人看管，确實有點吵吵鬧鬧，即使隔着好幾層樓都能聽到他們的嬉笑聲，但說歸說笑歸笑，沒有一個孩子是沒有在做事的。
她想着孩子們的工作，她在王都買的甜菜差不多已經要處理完了，沒了甜菜，這些孩子的工作自然也完成了，她得給他們安排新的工作。
琴站在她身後，突然聽到她問：“之前費利克斯不是派了士兵去教導他們訓練嗎，他們的表現如何？”
女仆連忙回答道：“男孩子們學的很積極，女孩們的反應一般，但有幾個女孩表現的不遜色那些男孩。”
琴知道伯爵大人是打算在這些孩子裏培養一些女劍士來保護魏薇的，所以她在這方面也很關注。
魏薇點頭：“你讓教導的士兵多觀察下，如果真的有天賦的話，可以把他們集中起來增加訓練量，以後就往這個方向發展。”
魏薇并沒有把這些孩子一直養着學習的打算，以這個時候的知識普及度，能讀會寫，再會個簡單計算什麽的已經足夠了，她買人回來到底是要用的，不可能一直像是做慈善一樣養着。
魏薇走回書桌，這是費利克斯給她安排的，就在他的書桌邊上，兩人可以一起處理公務，也方便交流。
她從抽屜裏拿出一張紙，遞給琴：“你覺得以他們的學習進度，他們能把這個表格填好嗎？”
琴看了看，那是印刷的表格，最上面寫着《人口登記表》，下面有姓名年齡體征住址出生日期婚姻狀況家庭狀況文化程度甚至特長等十幾條內容需要填寫，好多條目琴都是第一次見到，詳細的讓人咋舌。
如果不是這份表格是已經填寫好的模板，琴一時間都不太能看得懂。
琴：“夫人，這是？”
“上面不是寫着嗎，人口登記。”魏薇擡了擡下巴：“這不是要發糖嗎，我想着不如趁機登記一下薩丁森郡的人口。”
薩丁森郡的人口自然都是有登記的，但是裏面也有很大的水分，因為多登記一個人就代表多繳納一份稅，尤其是按人收費的人頭稅，哪怕是剛出生的孩子都要交，當偏偏這個時期的孩子夭折率極高，很多孩子都活不到成年，所以很多人都不願意給孩子繳稅，想盡辦法隐瞞他們的存在，等到了一定年紀才會去登記。
這種事情是各地都有的，尤其在自由民中例子最多，而貴族們也不好去搜查，雖然找到人可以罰款甚至讓被發現的自由民成為農奴，但那樣一來會讓其他的自由民搬離他們的領地，只要有些遠見的貴族都不會這麽做，他們大多數都選擇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領民在去登記的時候把拖欠的人頭稅補上就好。
這點原本魏薇和費利克斯都是不清楚的，但這次薩丁森堡招募自由民，那些自由民都是要登記的，而家庭人數會影響他們獲得的宅基地的大小，原本隐而不報的孩子就都被帶過來登記了，管事事後确認自由民的身份問題時，一核對原來的資料，自然就發現了人數增加的問題，而原本的人口登記的事情不是他負責的，所以那名管事就跑來詢問費利克斯該怎麽處理，是不是要讓他們把欠的人頭稅補上。
費利克斯倒是沒去收那些人頭稅，但他不可能明知道領地裏有很多人沒有登記還放着不管。
所以魏薇就參考後世的人口登記表，去掉一部分內容後做了這個表格，準備來一次人口普查。
她再次問道：“怎麽樣，那些孩子能填好嗎？”
琴仔細過了一遍表格的內容，點了點頭：“應該沒問題，他們常用單詞已經學得差不多了，可以勝任。”
魏薇舒了口氣，她就擔心如果不行，自己一時間不知道要到哪兒去找那麽多識字的人。
“那麽你把這表格拿回去，好好教教他們，讓他們準備一下，我這邊發公告通知人，到時候辛苦他們多跑些地方，把人都登記了。”
這也是方便領民，畢竟很多人住的都離城堡很遠，來回很不方便，他們不自己上門，對方恐怕不願意自己過來。
所以還是他們自己安排車馬，讓孩子們帶一些人手到各個村子裏去找村長安排登記。
末了她又叮囑一句：“薩丁森郡的大大小小的村鎮也就幾十個，你把孩子們分下隊，年紀大的帶年紀小的，學習好的帶學習差的，讓他們一起去也好有個照應。”
雖然說會安排護衛跟随，但小孩子人生地不熟的，大都歐是女孩子，讓他們有個伴也能安心些。
“好的。”琴點頭，接着略有些遲疑道：“夫人，這些登記用的紙夠用嗎？孩子們寫字的水平還是有些差，我擔心他們登記的時候會把表格弄壞了。”
“夠用。”魏薇點頭：“弄壞了也沒事，表格多的是。”
紙張都是造紙廠做的，哦，這個造紙廠一開始是沒有的，她讓潘妮和園丁的孩子們制出了紙張後，潘妮就沒有再繼續了，後面都是由園丁家中最大的兩個孩子在造紙，最開始是只供給魏薇使用的，後來費利克斯看紙張比羊皮紙好用，就另外收拾了個地方弄了個造紙廠，園丁最大的兩個孩子都在裏面工作，另外還招了不少工人造紙，中間還改進了一下技術，現在城堡裏用的都是紙張，已經很久沒買過羊皮紙了。
在保證了內部需求後，造紙廠的下一步就是擴大規模，對外販賣紙張了。
所以表格是要多少有多少的，反正表格模板還在，需要了直接印一批就好。
琴：“那我能哪一些回去嗎？我想給他們練練手。”
魏薇這邊早有準備，只見她又從抽屜裏搬出一疊表格：“你讓他們填寫自己的資料好了。”
既然是人口普查，農奴們自然也在登記範圍內了。
公告她也準備好了，就等着貼出去呢。
于是第二天，丁格爾鎮上就多了一份新的公告。
來自領主的公告自然是領民們最為關心的，以前他們是害怕看到公告，擔心會有增加賦稅增加勞役的命令出現，但現在大家卻非常期待來自城堡的公告。
所以在士兵把公告貼出來的第一時間，鎮上的人就圍了過來，拉着他詢問：“這次是招工的公告嗎？”
“是哪裏要招人啊？”
是的，從新的伯爵大人上任之後，他們看得最多的就是各種招募工人的公告了。
被派來的士兵本來就是要幫忙解說公告的，聽人問就回答道：“不是招人，這次是伯爵大人要派人等級薩丁森郡的人口，每家每戶都要登記，不許有隐瞞，要是這次沒有登記，以後再去登記，可是要被懲罰的。”
一聽說是要登記人口，大家本來高興期待的表情就都不見了，突然安靜了下來。
顯然，即使是在距離城堡最近的丁格爾，都有隐報人口的事情。
好一會兒才有人問士兵：“為什麽突然要登記了？是要增收人頭稅嗎？”
增稅？不是吧？這個猜測一出來，氣氛就更壓抑了。
士兵道：“不是，是城主夫人說之前收了大家的新婚賀禮，她很感動，所以準備了禮物給大家，每個人都有，加上最近招募的自由民人數和以前的記錄對不上，所以伯爵大人決定送禮的時候順便登記一下人口。”
竟然是因為他們送了結婚賀禮？鎮民們的臉色一下子不好了，這不就是說都是他們引來的禍事嗎？其他人知道了怕不是要恨死他們。
倒也沒人去好奇士兵說的禮物是什麽了。
士兵這裏也不知道具體的，他只是繼續說了更重要的事情：“你們也不要愁眉苦臉的，伯爵大人說了這次登記的人以前如果有沒繳的人頭稅可以不用補，以後按時繳就好了，另外以後人頭稅的收繳數額也做了調整，七歲以下的孩子都不用交了，十五歲以下的則繳以前的一半，十五歲以上的保持不變。”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嘩然了。
有心急的人立刻大聲追問：“真的不用繳稅嗎？！”
士兵高聲重複了一遍：“是七歲以下的不用繳稅，十五歲以下的繳一半，其他人照舊！”
竟然還有這樣的好事？
可聽到的人還是不相信：“你不是騙我們的吧？伯爵大人怎麽可能不收人頭稅？那他要損失多少錢啊。”
士兵哼了一聲：“伯爵大人缺那麽點錢嗎？”
薩丁森郡現在賺錢的東西多着呢，一點人頭稅而已，士兵覺得伯爵大人一定不稀罕。
他完全忘記自己聽到這個命令時，也是和大家一樣的不相信，還是重複看了好幾遍公告後才不得不接受這個令人震驚雀躍的事實。
他指着公告上的一行道：“看這裏，這一行就是關于重新調整人頭稅的命令，你們有認識字的人沒有，自己看不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了。”
立刻就有站在外面的人舉着手往裏擠：“我認識字，讓我進去看看！”
其他人一聽，紛紛給他讓路。
那人看起來并不是薩丁森人，完全一副外來商人的打扮，他進來以後就盯着公告仔細看了一遍，然後瞪大眼睛，吞着口水把上面的字讀了一遍。
周圍的人一聽，果然完完全全和士兵說的一樣。
“老天，竟然真的要降人頭稅了！”
他們遇到的是怎樣仁慈的領主啊，這麽多年了，所有人都只聽說過領主會增稅的，還從來沒有遇到過主動減稅的領主，那還是人頭稅！
再不敢相信，事實也擺在了面前，周圍的鎮民在呆愣片刻後，終于回過神來，一些人立刻往家裏跑，一邊跑還一邊大叫：“伯爵大人要減稅了，伯爵大人要減稅了”，引得路上的人紛紛好奇的看着他，然後更多人朝着公告欄這邊湧來。
沒有走的人也安靜不下來，他們圍着士兵詢問他什麽時候可以登記，一副恨不得立刻就能登記的急切樣。
“別急別急，伯爵大人這幾天就會派人來登記了，你們別急，哎呀別擠我，快讓開，我還要去其他地方貼公告呢！”
公告欄前被圍得水洩不通，人人都在為了這個好消息而興奮，根本不可能給他讓路，最後還是聞訊而來的鎮長拯救了這個可憐的士兵。
人口登記以往是大家最害怕的事情，那意味着如果被發現家裏有沒有登記的孩子，很可能會被罰款，但現在不一樣了，年紀小的孩子可以降稅甚至不用繳稅，那麽他們還擔心什麽？
甚至很多人看着家中十五歲以下的孩子，期盼着登記的人早點到來，這樣他們就能省掉一大筆人頭稅了。
而另一邊，出門打了兩天獵的費利克斯，帶着一大串的獵物回來了。
春季并不是個适合狩獵的季節，這個時期的獵物剛剛度過了艱苦的冬季，往往非常瘦弱，皮毛也不好，費利克斯主要是去驅逐那些會對領地有害的野獸，比如野豬這樣的，而那些較為無害的動物基本看到也不會打，把它們留着繁衍，等到秋天再去狩獵不僅肉多還能獲得好皮毛。
所以這一次費利克斯帶回來的獵物只有幾頭野豬和一窩兔子，
其中野豬基本都死了，只有一頭肚子很大看着像是快要生産的母野豬活了下來，五花大綁的被帶了回來。
這讓魏薇想起去年費利克斯帶回來的那些野豬，大的都被殺了，小的倒是被養了起來，現在不知道還在不在。
她順口就問了問。
“母野豬都在，和其他的家豬一起養着，現在差不多都要生産了，公野豬長大以後脾氣太糟，幹脆就都殺了吃了。”
魏薇想了想，好像他們之前是吃了不少野豬肉，魏薇還以為都是費利克斯去打獵來的呢。
“怎麽不把它們閹了，豬閹了以後脾氣就沒那麽糟了，而且閹了味道好，還容易長膘。”
她這話說的若無其事，周圍狩獵歸來的男人們卻一個個都覺得下面一冷，好像有把刀子抵在了那兒，正琢磨着怎麽切上一刀。
連費利克斯都覺得自己妻子有時候說話是真的吓人，太吓人了。
魏薇正低頭打量着被綁起來放在袋子裏的兔子，這是一窩歐洲野兔，個頭在兔子中屬于比較大的一種，毛色灰黃，看起來并不是很可愛，從一大五小的體型來看，應該是兔媽媽帶着一群兔寶寶，而且看兔寶寶們的個頭，應該出生沒多久，也不知道斷奶沒有。
看到兔子，魏薇腦子裏冒出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兔兔這麽可愛怎麽能吃！”
然而可愛的兔兔就是用來吃的！而且兔肉可好吃了。
她腦子裏閃過一串兔肉的做法，剛想和費利克斯說這些兔子可以嘗試人工養殖，這樣以後就有很多的兔肉可以了吃，擡起頭來就發現大家都在用一種一言難盡的表情看着她。
魏薇一臉無辜：“怎麽了？”
費利克斯沉默了一下，才開口：“你想養這只野豬？”
“當然。你看它肚子這麽大，一定能生不少豬崽子，你帶回來不就是為了養嗎？”
不，他們帶回來是打算過段時間吃烤乳豬的。費利克斯暗道，不過他沒說出來。
“……所以生下來的公豬要閹了？”他覺得自己說這個詞的時候，都感覺到了痛。
魏薇點頭：“是啊，野豬不是攻擊性強嗎，最好閹了長肉，對了豬圈裏還有其他的公豬崽子嗎？有的話也都閹了吧，閹割過的豬吃起來沒什麽腥味，味道很不錯的。”
現在這個時期的豬肉可不在貴族的食譜上，就因為腥味太重，豬肉是普通平民最長吃到的肉類，也是出于這個原因。
而且這個時候歐洲的家豬和後世的家豬還不太一樣，它們個頭小，雖然獠牙和犬齒都開始退化了，但多少還留了一些，公豬在發情期傷人的事件也偶有發生，閹割了就沒那麽多麻煩了。
不過具體如何操作魏薇準備回去翻翻書，然後找個刀工好的人試一試，不知道廚房裏的仆人能不能做到。
聽她的意思好像是要把所有公豬都閹了，周圍的騎士們的表情就更加複雜了。
伯爵夫人狠是真的狠，輕描淡寫的就說出這麽慘無人道的命令。
伯爵大人厲害也是真的厲害，這麽狠的夫人都敢娶，他就不怕哪天惹怒了夫人被一刀切嗎？
被下屬們擔憂同情的費利克斯：……看來夫人以前威脅他的話很可能是真的。
作者有話要說：魏薇：差點忘記豬要閹了才好吃。
騎士們：夫人好可怕，大人真厲害竟然敢娶她。
費利克斯：感覺如果真的出軌會變成公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