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不過也差不多了。雖然土菌難尋,但每日都有交易。這裏弄得差不多了,就該轉移到別的城去盯着。”
“不知盧老板什麽時候走?如果遲點我這有更多的土菌出售。”
盧國建心動了,“數量多少?”
“在5月20號之前,我能給你三千斤土菌。”
“幹的?”
“幹的。”
“小劉上好茶。”盧國建去拿盒子,“小哥、小妹,來吃點糖果,這可是從HK帶回來的港貨。”
31 該考慮了
31 該考慮了
兩兄妹都沒動那糖果,杜鵑拿起了茶水,喝上一口,說:“數量我們是有,但這價格。”
“只要保證質量,這價格好商量。”突然盧國建捉住了一點,大腦飛速運轉,先前的熱情減去了幾分。
他的眼睛轉了兩圈,與杜松說:“若是你們在5月20號給我三千斤幹貨,上等品5塊錢一斤,次等品4塊5一斤。若是你們能給我五千斤幹貨,上等品6塊錢一斤,次等品5塊5一斤。”
杜鵑以為價格會往上漲好些,沒想到盧國建那麽謹慎,價格上一點點加。還弄了個梯度價,不過這個價格也很不錯。
杜鵑看杜松,見杜松點頭。杜鵑與盧國建說:“這個價格能接受。”
盧國建心中狂喜,面不改色地說:“口說無憑,立下字據。”
“同意,但我們還有另一個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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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
“我們希望您保密,在把三千斤交貨前,不要把這價格放出去。”
“這可以。但這交貨的數量要改改,月底給第一批至少給一千斤。5月10號給五百斤,到了20號要滿三千斤的數量,”
“好。”
杜鵑當即與他們簽下協議,印上紅手印。
盧國建熱情地送他們出去,送上一條煙,送上一盒餅幹,樣樣都是上等貨。
目送他們離去,盧國建大笑三聲。
“經理有什麽好笑的?”小劉還不知具體情況。
盧國建勾着小劉的脖子,朗聲說:“我們再也不用愁數量了。”
南鈞制藥與地頭蛇搭上線,地頭蛇下的小地頭蛇,以及小小地頭蛇都警告藥農不要把土菌賣給他,導致盧國建天天被上頭責備。
盧國建用了許多法子,又去拉攏,又去提高價格還是沒有人願意賣土菌給他。現在好了,生意主動上門,數額巨大。
“去,約南鈞制藥的人吃飯,就說我請。”盧國建這是春風得意啊。
…………
有20%的利潤,人們蠢蠢欲動。
聽說杜貴才家收購土菌,還多5毛錢,臨近的三個村子都帶着土菌來賣。
鎮上的商家見杜貴才來收土菌,跟縣城的價格一樣,他們不賣。他們認為縣城一定是漲價了,等着縣城漲價。
晚上七點,杜家人在開會
杜鵑帶回大單子,他們想着如何把數量給弄上去。
“單靠收購是弄不到三千斤的,土菌難長,靠老天爺賞臉。一個月裏能弄到三五百斤,就很不錯了。”
“教他們種土菌。再用2塊5的價格收購,只要縣城不變價我們就不變價。”杜鵑說,“在教他們種植土菌前,先簽訂合約,種出來的土菌必須賣給我們。要是私下賣給外人,就讓他們賠錢一千塊。”
“你也太黑心了吧。做人怎麽能這樣?”杜李氏反對。
“這是以防萬一,不能讓他們壞了我們的生意。不管是親戚還是好友,都要簽。這個價格是我們用數量搶來的,如果達不到要求,要賠款的是我們。做生意的人可不好說話。”
杜李氏沒話說了,要是以前她能壓制杜鵑,可自從孫女訂親以後,她就說不過杜鵑了。
“這是我們家的大事,關乎我們家的致富的大計,老太太你可不能到外面去亂說。”杜鵑警告杜李氏。
“哼。我沒有那麽嘴碎。”
杜貴才拿起手電筒,“我去跟族親們聊聊,問他們願不願意。”
坡平村,杜姓是大姓,姓杜的有三百人,跟杜貴才同一個爺爺的有5人。還在三服內,沾着親,平時多有往來。有好事得要優先考慮族親,再想到朋友。
他們一聽說能種植土菌,能賣出好價錢,一個個拍胸脯說能簽協議,不會賣給外人。
杜鵑知道能種出土菌,是白滿川的功勞。單單是把糞肥埋下去,也不見得會長出土菌。
有八九家人願意種植土菌,她就需要去找白滿川,跟他要複合酵素來漚肥。
她帶上食物,拿上從市裏帶回的糖果。
周健在收拾東西,見着了杜鵑,跟她說:“老師有幾個小時沒吃東西了,你正好叫他休息一下。”
“他最近怎麽樣?”
“還行吧,他同時進行兩個課題研究,完結了一個,弄着另一個。應該是比較輕松的,但好像沒那麽輕松。他又弄了一個複合酵素液,好像沒弄好,發了個脾氣。”
這段時間白滿川的性情多變,周健不再怎麽敢靠近他。
“我知道了。”
她把東西放他宿舍,再去找他。去了也不敲門,直接站在外邊的窗戶,看他做研究。
她喜歡看他工作的樣子,喜歡他身上那股認真的勁。
他透過玻璃的倒映,見着了她身影,知道她來了。這個沒心肝的女人,說過幾天來,瞧瞧都過了七八天了才來。哪是對他上心的。
杜鵑見他出來了,到門邊去等他。“我給你來了飯和湯。”
白滿川盯着她胸部,好像大了些,又好像挺翹了些。仔細看,發現原來是她穿了胸衣。
穿上了胸衣,就見不到那一晃一晃的風景線了。
白滿川感到有點可惜。
杜鵑知道他看那,故意挺了挺。得意地說:“上次進城,我給自己買了好些衣服。”
其中包括內衣物,衛生棉等東西。
1993年,好一點的衛生棉需要3塊錢一包,便宜些的1.5一包,不是誰都能用得起。
村裏好些人還是在用布,一些上了四十歲的婦人開始服藥,斷了月經省得麻煩。
白滿川沒由來的說了句“沒良心的”,把杜鵑弄糊塗了。
“怎麽就沒良心了?我不是來看你了嗎?我還特意做了飯。”
“哼。”
杜鵑小腿蹭蹭跟過去,做他身後的小尾巴,“雖然間隔長了點,我還是來了不是?”
白滿川不理她,回了宿舍拿起湯就喝,打開飯盒就吃。
杜鵑叽裏咕嚕地把這段時間的事跟他說了,“要是我知道貸款這麽簡單,當初就不會……”
“啪。”白滿川把飯盒蓋上。
“當初你就不會怎麽樣?”他問。
杜鵑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後悔了?”
“沒有,你說哪去。我怎麽會後悔?我該慶幸。”
白滿川打開煙盒,抽出一根煙。杜鵑想拿打火機給他點火,他用手拍去她的手。
白滿川依靠着椅背,吐出口煙,“後悔了,還來得及。把你的婚書拿回去,那錢不用還了。”
他們倆的婚書被他夾在醫學字典裏,她是知道的。
想拿走随時都可以。
“我不要。”她眼紅了,被他的一句話弄得好難受。
人人都叫她離開,都叫她不要靠近他,連他也是這樣說,她好難過。
“這段時間,我也在考慮我們之間的事。我們之間該不該繼續下去?我不知道。我從來沒考慮過那些問題,現在該考慮了。”
杜鵑心裏很難受,偏頭出去不看他,怕自己忍不住落淚。她好害怕,好害怕就此失去了她遲來的愛。
32 瘋了
她用了四十幾年才等到心動的對象,這段戀情還沒開始就要被滅殺,她體會到失戀的滋味,這滋味好苦好苦。
她心好痛。
杜鵑毫無感覺地往回走,像一句喪屍走在山澗。
她明明已經準備好分手,準備好離去,可真當這一天來臨,又好難受,好傷心。
“嗚嗚,啊啊。”她忍不住放聲大哭。
她明明不想哭,可真的好難受,好難過。
十分鐘前
白滿川對她說:“你走吧。以後不要過來了,我們之間該結束了。你還什麽都不懂,跟我在一起會很累。”
震驚、難過、悲傷的情緒在她臉上變換,她嘴角喏喏像是說什麽,又什麽都沒說。
“我不怕的。”
“我怕,我沒你想象中那麽強。在他們跟前,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何談保護你?我不喜歡麻煩,跟你在一起後會很麻煩。”
“很抱歉,對你造成傷害。”
夠了,夠了,她不想聽。她什麽也不想聽。
她的腳步很虛,擡着沒見知覺的腳,離開了研究所。
方大姨叫她,她聽不見。蟲子在呼喚她,她聽不到。她的世界裏沒有聲音,只有他的聲音,只有他的“我不喜歡麻煩,跟你在一起後我會很麻煩”。
她走後五分鐘,白滿川很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