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人,或是遇上了蛇,她也能返回求救。
下山時發現河裏有人,雖然邊上有衣物,但這人趴在石頭上哼哼,像是受了傷。
杜鵑跑下去,“喂,你怎麽了?被蛇咬了嗎?”
杜鵑跑過去叫他,他不應;碰他,他不理你。
“需要我叫人來嗎?”
“滾。”白滿川訓斥這個多管閑事的女人。
他擡起頭來吓了她一跳,這個人兩眼泛紅,嘴角哆嗦,透露着狼一般的兇狠。
在風月場所呆久的她,一下看出他的不一樣,她斷定這人是吃了某種藥。
白滿川連續工作了50多個小時,出實驗室後頭痛難耐,問隔壁的老頭要點藥吃,那老頭直接給他一種樹皮,說吃了能治頭痛。
這樹皮不苦,也不澀還有點甘。吃下不到一小時,他頭痛症好了,但死老頭沒告訴他這樹皮有副作用。
他發現身體不對勁後,下河裏洗洗。山泉水很涼,可他身上的熱度就是不褪去。他才用手解決了一下,又起反應了。
白滿川打算回去劈了死老頭,結果踩石頭不穩,摔了下來。也不知碰到哪了,他腿腳麻痹站不起來。
杜鵑一靠近,他就聞到了女人的芬芳,那種該死的感覺又來了。
“幫我叫人來,給你一塊錢。”
“哦,好。”“那個,要不先幫你穿上衣服,夜裏涼小心感冒。”
“滾蛋。”他這個樣子不能讓女人看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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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鵑又不是沒見過男人,什麽也不怕。拿着他的衣服跑下去,先幫他穿褲子,不小心碰着了他的小弟弟。
那東西還不小啊。
“你這個無恥的女人,把你的手拿開。”
杜鵑嘿嘿笑,幫他穿上上衣,稍微用點力氣把他拖起,把他拖離水域。
好不容易把人拖上去,一個重心不穩,往後坐了個屁股墩。好死不死,他的頭正好掉在她肚子那處。
白滿川惱怒不已,兩手撐起身子,擡起頭偏到另一邊去。既然已經上岸,沒有滑溜的石頭,他兩手撐地挪動到邊上去。坐起來些捏着發麻的雙腿。
昏黃的路燈打在他身上,扯出長長的影子。
他不是油膩大叔,也沒有啤酒肚,穿上衣服也不顯胖,戴上眼睛的他像是個讀書人。
“我救你上岸,你得給我一塊錢。”她說。
白滿川抿嘴不答。
杜鵑見他帶上手表,這銀白色的手表表盤裏,顯示的不是1234等阿拉伯數字,而是漢字裏的ⅠⅡ。
值得注意了這是機械手表,國內很少見,至少現在沒有。
這是有錢人家的公子。
“我抗你回去,你再給我兩塊。”
“你倒是很會賺錢。”白滿川冷嘲。
“怎麽說也是我幫了你。你要是大聲喊,他們還不一定聽到你的聲音。”杜鵑也不顧他反對,拉起他的手放肩膀,另一手伸過去抱他的腰,咬着牙根把他扛起。
“你能出點力嗎?”他整個重量壓在身上,她能站起來但走不了啊。
聞着她身上的味道,處于冷靜的頭腦出現了混亂。在任何實驗中,他都能保持鎮定,可是這時候他控制不了自己。
白滿川強迫自己背公式,背化學儀器名稱,背各種原理。
平時一想就冒出來的公式原理,現在像是見着了瘟神一般,都躲着不願出來見人。無論他怎麽回想,都想不起來。
“把她壓倒,是的把她壓下。這裏沒人,沒人會看到。”
白滿川感覺自己瘋了,他怎麽會有那個念頭。
白滿川竭力把這念頭打發走,但他知道它是那心魔。它會聞着離去的路,嗅嗅地找回來。
他想叫人,可是他只顧着,呼吸她身上的氣息。低着頭聞,她胸脯傳來的信息素。他早已經忘記叫人幫忙的事了。
他能動了,他會走了,他的一舉一動都在她視線裏。
她知道這暗示着什麽,如果拒絕現在就該反抗了。可是她猶豫了。
家裏需要一筆錢,一筆巨額。她不想跟李博走,她得要給自己找下家。
他長得很帥,看上去不到三十歲,兩條彎彎的眉毛下有一雙溫潤的眼睛,一看就知道是個好人。在一只标致的鼻子下面有這一張小嘴,人們都說小嘴的男人能言善辯,也最為涼薄。
白滿川要帶她決定了走,必須離開。
但已經遲了!
羊入了虎口還能逃?她回房了,她到了最後選擇的時刻,走還是留?
3 壞了
隔壁傳來女人的呻吟聲,錢教授夢中驚醒跳下床。“誰招來女人?”
研究所除了一對夫妻,沒有外人,那些探親的媳婦兒都回家去了。這個清脆的女人的聲不是熟悉的聲音。
架子床傳來了咿呀的聲響,錢教授仔細聽是隔壁傳來的。
“壞了,壞了。”
錢教授趿拉着鞋走出門,女人的聲音男人的聲音越發清晰,這聲音就是從白滿川的房裏傳來的。
當白滿川這小子來找他要藥物時,錢教授第一反應是不給止痛片,這東西吃多了會上瘾。
白滿川是個天才也是個瘋子,呆在實驗室就不願走,如果讓他多頭痛幾次,他就會懂得疼惜自己,知道離開實驗室。
錢教授拍大腿哀嘆一聲,“壞了事了。”他就不該把樹皮給白滿川吃,這些怎麽跟老兄弟交代啊。
……
白滿川坐在床外的椅子裏背靠椅背,手裏的煙抽了一根又一根。
他把這件事的後果想了幾種,也想了幾種應對的法子,做了最壞的打算。
“既然醒了,我們就談談。”白滿川把手中的煙頭掐滅。
杜鵑抱着被子坐起,縮成一團自己成受害者。
“說說你的目的。”白滿川再度開口。
杜鵑把頭埋在膝蓋上,不敢出聲。
她很不配合,白滿川有些煩躁,點燃第N根煙,“昨天晚上你不是,還跟我談錢來着。要多少錢?”
杜鵑驚了昨天晚上他是迷糊的,他是不清醒的,怎麽什麽都記得?
剛開始時确實是她占主導地位,可是到了後面她被他弄昏了,他是一頭巨獸。一頭讓她承受不住的巨獸,當他上道了之後她只能随着他動而動。
杜鵑暗罵自己笨,暗罵自己愚蠢,見慣了套路,見慣了聲色,還是上了別人的當。
她這個老母雞上了雛鳥的當。
“我是好人家的女兒。”
“嗯。”如果她不是幹淨的,他會扯着她頭發扔出去。
“我爸被人騙欠下了兩萬塊,債主天天來追債,奶奶要我跟外鄉人李博走。”
“你該感謝你奶奶,她幫你找了戶好人家。”
杜鵑猜測白滿川是湘西人,他普通話裏n與l部分,“奶奶”讀成了“來來”。
“不是的,那個李博是個騙子,他到處去騙人把人騙到特區去賣。”
白滿川淩冽的目光掃來,杜鵑低頭不敢看他。他的氣勢吓人得很。
“你是怎麽知道的?”
“他們是一對假父子,我偷聽他們講話,他們談到了帶人、躲警察、進屋分錢這些事。”
“你打算怎麽做?”
“你借我兩萬塊,我去打工賺錢還你。我們之間只是債主與借債人關系,不影響你的工作。”
“如果不呢。”
杜鵑從沒想到這個人會說不,她以為都這樣了,這人會樂意答應。
他不答應她該怎麽辦?
沒有如果不,他不借錢,她就當昨夜是一夜情。
杜鵑多活了一輩子,那輩子都是白活的,渾渾噩噩過了一年。如果知道她能再活一輩子,她就拼命學,學各種知識技能。不至于到被人拿捏。
“我知道我逃走了,就不會被外鄉人帶走。可是我不想,如果沒有這筆錢還債,他們就會挖媽媽的墳。他們看中了我媽媽的墳,認為那是風水寶地。慫恿我把養鵝,賣給我爸假飼料。我家的鵝死了,他們就能威脅我爸讓出墳地。”
“這與我何幹?你若是想借此要挾我,那麽你錯了。”
他長得很帥,看上去不到三十歲,兩條彎彎的眉毛下有一雙溫潤的眼睛,一看就知道是個好人。在一只标致的鼻子下面有這一張小嘴,人們都說小嘴的男人能言善辯,也最為涼薄。
杜鵑恨啊,古人都說小嘴薄唇的男人最涼薄,古人真的沒說錯。
這個儀表堂堂,文質彬彬的男人就是那涼薄的男人。
杜鵑恨自己識人不清,就把昨晚當作個誤會吧。
杜鵑抿着嘴兒,當着他的面穿上衣服,打開門什麽也不說就這麽走出去。
她把胸膛擡得高高的,不顧任何人的視線,挺拔着腰走出去。她想給自己一份尊嚴,她是有尊嚴的。
老天爺讓她再來一次,她就要護住自己的尊嚴。
杜鵑走到路中央,左邊是回家,右邊是去三姑家,該哪去?
剛對自己說要活得尊嚴的杜鵑,卻選擇了回家。她是想重走舊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