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非她不可
“風淩這兩日可有消息傳回來？”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蕭崇重新看回案上的情報。眉心擰成一個淺淺的川字，暴雨，臺風情況看起來确實不大妙啊！
“回爺的話，還沒有。不過風影說，那位這幾日倒是張三李四奔波不斷。上至一品大員，下至六部五寺，挨個兒拜訪了個遍”跪在地上，蕭齊想到風影傳回來的話，如是回答。
“哦？屈尊降貴？咱這位太子還真是為成大義不拘小節啊！”想到那個披着僞善的面皮的陰險小人居然會做起了面子功夫，忍不住冷笑暗道一聲好計謀！
“你去收拾些行裝，明日讓風息随同本王去昭城走一遭！”
斂了神色，蕭崇起身，卻見窗外梧桐枯葉零星飄落。不知為何，蕭崇就想到了那晚在熙來攘往燈火闌珊的街頭縮成一團痛哭的西門竹月。
那時她的心該是冷的吧！他想。
“王爺，如霜求見！”
門外柔柔弱弱的嗓音響起，蕭崇眉心一皺，竟有些被打斷心思的煩躁。
“王爺您在麽？”良久沒有收到回音，戚如霜面色有些焦急。
下人明明說他和蕭齊在書房議事，怎的她等了這麽久也不見有一絲動靜？
“爺，不如小人去回了戚姑娘？”話音又起，見蕭崇絲毫沒有開口的打算，蕭齊不敢擅自做主，只好詢問他的意思。
“算了，你出去吧，讓她進來。”想到病逝的乳母，蕭崇嘆了口氣還是松了口。轉而又想到什麽，看向蕭齊的目光森森“自領三十杖，一杖都不能少！”
“……是！”悶聲領命，蕭齊起身退出了門外。卻見戚如霜一襲素衣端着個托盤，楚楚可憐的站在門外。
“蕭管家有禮！”屈膝行禮，戚如霜擔憂的詢問“可是如霜打擾了王爺，惹得王爺不高興了？還請蕭管家指點！”
“無事，爺在等着姑娘了，姑娘莫讓王爺久等了！”說完，蕭齊點頭作禮向着思過廳去了。那是王府受了過的罪奴領受罪責刑法的地方！
“是。”遠遠的目送蕭齊離去，戚如霜從他面色上察覺此刻蕭崇情緒的好惡。心思沉了幾分，深吸口氣換上一副凄婉的神情，推門邁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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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霜見過王爺！”
穩穩的托着托盤，戚如霜站在蕭崇面前離了幾步屈膝行禮。溫婉柔弱的模樣，仿佛一位善解人意的大家閨秀。
“嗯。”重新坐回書桌後的椅子，蕭崇看到她這副明禮有度的模樣心中的煩躁消散了一些“找本王何事？”
……難道不是你說讓我做你的側妃的麽？
随口而出的疏離和冷漠，戚如霜鼻頭一酸，眼眶就開始泛紅了。可憐兮兮的模樣讓蕭崇猛然響起戚母病逝，以及昨日自己對她做出的承諾。
“這幾日本王公務繁忙，若是有什麽事同蕭齊說了就好。下去吧！”淡淡的說了一句，蕭崇開始整理資料，卻不想那廂竟傳來隐隐的抽泣聲，若有似無的聲響讓人不覺心中一軟。
“是，如霜這就下去。”穩了穩情緒，戚如霜淺着腳步上前把手中托盤輕輕的放到旁邊茶幾上“秋日幹燥，怕是王爺的咳疾要犯了，這雪梨銀耳羹王爺莫要忘了趁熱吃了去！”
蕭崇心神一頓，猶想起十三歲那年久病治愈後留下的病根子，撕心裂肺的咳嗽讓他記憶猶新。似乎從那個時候開始，每到秋季，戚如霜都會為他提前炖些雪梨潤肺。一日一盅，竟已堅持了十年之久！
“你可累着了？”
看着戚如霜失落的背影，蕭崇終于在她到達門口時開了口。聞言，戚如霜回頭，兩行清淚自面頰無聲滑落。嬌蕊臨露，說不盡的柔弱無辜，讓人心疼。
“如霜不累。”低頭掩了難過，戚如霜輕輕的道。
蕭崇本非無心，相伴十餘年見此情景怎能沒有半分觸動？
嘆了口氣，蕭崇合上情報眉眼帶了些難得的溫情“若是不累，不妨為本王拿捏一會子肩膀，這半晌坐的，着實累人！”
“什麽？”戚如霜震驚的擡頭，卻恰好撞進蕭崇如水的雙眸。深邃如海，夾帶着絲絲春日般的溫暖。那一刻，戚如霜覺得滿天的花兒都開了。
“怎麽，你不願意？”見她久久沒有動靜，蕭崇以為她是不願。
“不！如霜願意！”回過神來的戚如霜迫不及待的回答，生怕他誤會了半分。扯唇一笑，恰如春水映梨花般的妩媚。
拾裙上前，戚如霜直到雙手放到他的肩上那一刻，還如同恍然如夢的懵懂。心，砰砰砰砰。像要跳出來一般，這是數十年來他與她最近的距離了，哪怕是讓她即刻去死她也無憾！
“這兩日本王要去昭城一趟，待本王回來就冊你為妃。在本王不在的這段日子裏，你多多學習一下宮廷禮儀，那些不該去的地方就別去了。畢竟以後是要帶你去見聖上和皇後的，若是失了禮節畢竟不好！”
感受着她手下拿捏的力度，柔軟淺薄，斷沒有那女人的技術到位！蕭崇閑閑淡淡的說着，卻讓身後的戚如霜激動的心跳漏了半拍！
他說等他歸來就要冊自己喂妃，還要帶她見皇上皇後？
“是，妾身……都聽王爺的。”壓下心頭的狂喜，戚如霜含羞帶怯的改了稱呼，眼角眉梢的情意讓人看之即醉。
“好了，下去吧！本王還有事要處理！”原本感念舊情面色溫和的蕭崇，忽然聽她說到‘妾身’兩個字，如同悶雷一般，蕭崇猛然驚醒。
為何他會覺得這個自稱唯屬西門竹月一人？從別的女人口中說出來都讓他如此厭惡？哪怕是相伴他十多年的戚如霜也是亦然？
“是！王爺要注意身體，莫要忘記妾身在守着這王府，日日期盼王爺歸來！”停了手下動作，戚如霜繞到蕭崇面前行了一禮，紅着臉頰含情脈脈道。大喜過頭，她并沒有發現蕭崇神色的細微變換。
“等等！”剛行了兩步卻又被蕭崇叫住，“以後你還是自稱如霜吧，本王已經習慣了。”
“是！如霜記住了！”聽他提起十多年的習慣，戚如霜更是喜悅。揚眉一笑，推門出去，沒有發現房門的蕭崇早已冷寂的神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