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幾個不正經的人在一起就是很能玩得開。蘇喬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沒有提起昨天許文倩找薇安的事情。她的注意力都在仔仔身上。薇安難得整晚上都揚着笑臉，羽凡坐在她身邊，偶爾幫她夾菜，溫柔體貼的樣子惹得蘇喬翻白眼。
“既然這麽羨慕，不如找個男朋友喽。”薇安又在開蘇喬的玩笑。蘇喬估計已經被薇安打擊習慣了，樂呵呵的回答：
“我倒是想找啊，可是誰要我呢！”口氣裏滿是哀怨。羽凡看一眼一臉詭笑的薇安，指指仔仔：
“你旁邊不就坐着一個麽！”話鋒一轉，問仔仔：“哎，對了，你有女朋友麽？”仔仔的臉頓時就紅了，莞爾一笑，搖頭：
“哪有啊！就是因為我長得有點委婉，薇安一開始都以為我是GAY。”薇安突然就嗆住了，咳嗽着還用筷子指着仔仔：
“你那是委婉麽？！我覺得你丫的比我都像個女人！”這話很明顯得到了大家的認同，蘇喬夾一塊肉嚼着，完全沒有看薇安：
“你哪裏像個女人，你明明就是兩個男人。”突然想到了什麽一樣，趕緊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正襟危坐：“我跟你們說個大學的事哈，你們自己說說，她像不像個女人。”大家都饒有興趣的看着蘇喬，薇安則一副不屑的表情。
“大一還是大二來着，有一天我們宿舍門上的鎖壞了，幾個人都商量着怎麽辦呢。正說着去借鋸子的時候薇安回來了，然後她讓我們都閃開，她一腳把門給踹開了。當時我們幾個人全傻了。”蘇喬繪聲繪色的描述着。薇安往椅背上一靠，雙手交疊在胸前，嘴角咧着一絲冷笑，咬牙切齒道：
“蘇喬，我怎麽那麽後悔帶你出來啊！”羽凡卻是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拉拉薇安的衣袖，由衷感嘆道：
“我從沒想過你以前就這麽彪悍。”仔仔也跟着起哄，蘇喬清了清嗓子：
“不止這個，還有呢！你們想聽麽？”除了薇安，所有人都點頭。于是好好的聚餐就變成了薇安的糗事回憶錄。
薇安真的是黑着臉忍到最後。仔仔最後問了羽凡一個很有深度的問題：
“羽凡，你确定你不是GAY？你完全是喜歡男人嘛！”羽凡的笑容就僵在臉上，頓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吃吃喝喝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8點多。
從琉璃軒出來之後，仔仔送蘇喬回家，薇安就很自覺地坐上了羽凡車的副駕駛。出了停車場羽凡才有些後知後覺的問道：
“你今天沒開車？”薇安點頭，嘴角的笑容那麽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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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送我幹嘛要開車。”語氣裏盡是蠻不講理。羽凡心中一暖，笑着問她：
“那我送你回家？”薇安點點頭，沒有再多話。
車內的氣氛立刻就變得暧昧起來，羽凡突然覺得有些熱，打開了車窗，強迫自己收起滿腦子的遐想，專心開車。
薇安側頭看他一眼，臉色不由得發紅。該死，她在想些什麽。
“咳咳。”為了緩解氣氛的尴尬，羽凡故意輕咳了兩聲，突然想起飯桌上蘇喬說的事，嘴角浮上一絲笑意，啧啧嘴：“薇安，我真沒想到你上大學的時候是這個樣子的。”
“那應該是什麽樣子？”薇安玩味的看着他。羽凡皺着眉頭想了想，抿嘴：
“不知道，但是印象中大學的女生都很愛打扮，認識朋友什麽的。我沒見過穿着男士T恤翻校牆的女生。”薇安伸手捏住羽凡的臉，指尖用力，咬牙切齒：
“別跟我裝，夏天的時候我經常穿男士T恤。”
羽凡倒也不惱，伸手握住薇安在他臉上橫行的手，放在自己唇前輕吻一下，聲音募得就低了很多：
“那樣多好，那才是真正的你。真可惜，為什麽我沒有早點回國，沒準就能早點遇見你。”
他這是在吃醋麽？薇安腹诽，怎麽聽着有種酸酸的味道。似乎比起這個，心頭襲來的暖意更加令人不能忽視。就那麽任他抓着手，恍惚之間就到了她家樓下。
薇安抽回自己的手，打開車門，轉過身對羽凡說：“謝謝啦，再見。”
瞬間就感覺羽凡的臉黑了下來，薇安不是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但是就是想看見他這副失望的模樣，心中騰起莫名的喜悅，臉上仍舊沒有表露，有些遲疑的問：
“你要不要上去坐坐？”羽凡等的就是這句話。強拉着薇安陪他去地下車庫停車。
空無一人的地下停車場，空蕩蕩的安靜令人不安。薇安在電梯口等羽凡，盯着天花板上一排排的日光燈，腦海中開始回憶那些看過的恐怖片鏡頭。越發覺得害怕。
突然一只手從背後将她環住，還不等她尖叫出聲就落到了一個堅實的懷抱，在下一刻将她吻住。輾轉間是羽凡熟悉的氣味，薇安稍微有點放心，突然想到這裏是停車場，又開始手忙腳亂的逃出來。
這個吻真的是一點都不美好。電梯裏薇安拉下臉，故意縮在牆角瞪着羽凡。身前的男人似乎沒有注意到身後如刀的目光，耐心的看着顯示樓層的提示牌。
拿鑰匙開門。薇安換了鞋就跑去了廚房。
“你喝水還是喝茶？”薇安一邊開冰箱一邊問。羽凡不知道什麽時候跟了進來，站在她身後。雙手環住她的腰，下巴頂着她的頭頂，鼻息間是她熟悉的氣味，還有洗發水淡淡的香味。心跳不由得加速，呼吸也變得沉重起來。嘴角揚起暖暖的笑意，搖頭：
“別動，就這樣讓我抱抱你。”
過了片刻，羽凡強壓住自己心頭情緒的湧動，松開了薇安。終于松了一口氣，薇安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怎麽突然有點失落？
搖搖頭，将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趕出自己的大腦，薇安又開始一本正經起來。端了兩杯水出來，在沙發上坐下，遞一杯給羽凡，面色如常：
“喝完了你就要回去了。”羽凡手上的動作一頓，仰起頭看住薇安的眼睛，聲音突然就小了下來：
“那個······我今晚能不能留下來？”
有這樣的結果真的一點都不意外。
薇安坐在一側的床邊，聽着廁所裏傳來的水聲，拉起被子把自己的頭蓋了起來。誰讓她剛才心軟的！現在怎麽辦？羽凡已經在洗澡了，後面會發生的事不言而喻了好嘛！真的是無比懊惱啊！這樣想着，薇安又往床沿出縮了縮。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薇安從被子裏探出頭，伸手到床頭櫃上拿到手機，居然是蘇喬。她不跟仔仔好好享受二人時光瞎搗什麽亂！薇安有些不情願的接起來，電話那頭傳來蘇喬輕柔的有點詭異的聲音：
“薇安，你在哪裏啊？”
“家。”
“誰家啊？他家還是你家？”蘇喬的八卦精神真的是值得點贊。
“我家。”薇安閉着眼睛有些不耐煩的回答。電話那頭的蘇喬顯然沒想到會是這個回答，立刻驚訝的叫到：
“你們沒在一起啊？”薇安有些心虛的點頭：
“嗯。”蘇喬突然就覺得沒了意思，她想要的可不是這個答案：
“你們真沒勁。不說小別勝新婚吧，怎麽也得那啥一下是吧。結果你讓人家回家了！薇安，你是不是正常女人？”薇安聽着蘇喬的讨伐，嘴角揚起一絲怪笑，但是聲音依舊冷漠：
“蘇大小姐，您要是沒事可以去找仔仔調情，争取早日把他拿下，不要再關心我的事情了好麽。我要睡覺了，拜拜。”不等蘇喬回話，薇安就直接挂了電話。然後順手關機。
“你在幹嘛？誰的電話？”薇安才把手機放回到床頭櫃上充電，就聽見羽凡低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她下意識的回頭，就看見羽凡只穿了一條內褲站在床邊，正用浴巾擦頭發。眼睛掃過羽凡小麥色的皮膚，最終落在他結實的腹肌上，沒有健美先生那麽恐怖，微微顯露的線條讓薇安不自覺吞了一口口水。
“蘇喬的電話。”腦袋像是打了結，要說什麽都忘記了。薇安艱難的側轉過頭，重新縮回到被子裏去。
羽凡看着薇安的這些舉動不經意的一笑，她到底在害羞什麽？不過她那種局促不安的感覺真的很好玩，也讓他的喉嚨莫名幹澀了起來。
把浴巾重新挂回浴室，羽凡走回來，拉開被子的一角，輕輕的躺進去，順手關了床頭燈。
薇安突然有些安心，看樣子不會發生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了。可以好好睡覺了，才閉上眼睛，就聽見羽凡的聲音，沙啞的帶着磁性：
“你幹嘛要離我那麽遠？”薇安睜眼，不情願的向他身側挪了挪。
這樣就行了吧。心中暗暗自語。也沒見羽凡有其他動作。
正在薇安已經有些迷糊的時候，一只大手突然攬住她的腰，把她拖進了懷裏。薇安正看迷離的眼看近在咫尺的羽凡，聲音裏帶了惱怒：
“你能不能不鬧，我都快要睡着了。”羽凡的某在在黑暗中閃着奇異的光，低着頭看他，然後輕輕吻住了皺着眉頭的薇安，薇安下意識的伸手推開他，聲音低了幾分：
“不鬧了哈，乖。我要睡覺。”羽凡有些挫敗的躺下來，手掌撫上薇安□□的胳膊，聲音無奈且認命：
“你放心，我絕對不亂動，就是親親你，抱抱你。”
這種話也能信，薇安你就是個大傻逼！
無限親密的時候，薇安腦子裏突然閃過這樣的念頭。
一夜無夢，難得睡得如此安穩。
第二天一早會來不及簡直是天經地義的。
手忙腳亂的換好衣服，羽凡送薇安去上班。奇跡般的沒有遇上堵車。羽凡握着方向盤，看一眼坐在副駕駛位上不是神游在何方的薇安，伸手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卻是被狠狠瞪了一眼。
“你幹嘛？能不能好好開車！”薇安的語氣裏帶着溫怒。羽凡有些讪讪的，這才過了多長時間，她就翻臉不認人了，昨天晚上她可不是這樣的······滿腦子思維又不知道想到哪裏去。不好意思的清了清嗓子，認真道：
“薇安，要不你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吧。”羽凡終于說了出來。他再也不想橫生出什麽枝節，讓已經到手煮熟的薇安飛走了。薇安斜睨他一眼，冷淡道：
“我無比痛恨搬家。太麻煩了。”
“那我可以搬過去啊，這樣每天早上都能送你上班了。”羽凡繼續說服。
“我屋子太小，你搬過來太擠了。而且我公司有給我配車，我不能讓它當擺設。”
如果羽凡到現在還看不出來，那他的智商就真的有問題了。薇安不想和他一起住，多麽明顯的事實。難道她又反悔了？
腦子裏迅速過濾所有可能，羽凡緊緊皺着眉頭，完全搞不懂薇安想幹什麽。
“你不要誤會。我沒有後悔。”薇安出聲，看一眼羽凡，他的想法她已經盡收眼底，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輕松一點：“只是我覺得，咱們剛确定關系就搬到一起住，這樣不太好。我們可以周末在一起，平時各忙各的，也有各自的生活空間。現在急匆匆同居，肯定有很多麻煩在。”
薇安這麽說也是有她的道理，當年和江岸剛搬到一起，幾乎天天都吵架，那樣的日子她實在不願再經歷一遍。所以······
“嗯，也好。這樣有助于我們感情的沉澱。”羽凡開始自己找理由安慰自己。
薇安到了公司，下車，羽凡自己去公司。仔細想想薇安方才的話，終于明白其中深意，不由得攥緊了拳頭。還是沒有辦法釋懷。他終于承認自己沒有那樣的胸襟，可以包容有關于那個男人在六年前做的事。即便他現在非常清楚的知道，薇安已經于他沒有半分關系。
這樣強大的占有欲，讓羽凡自己都感到糾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