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白戈裳是撿漏王
什麽叫做道德綁架，這句話或許在十年之前說出來還會有人覺得陌生，而現在聽見了，大家卻都會覺得可怕。用最簡單的話來講，道德綁架的含義就是：你弱你有理。
上輩子也是這樣，季安寧那個所謂的妹妹季安欣，那個其實跟自己半分血緣都沒有，所謂的妹妹。在進入季家之後到處跟人說，季父不喜歡她，根本不把她當女兒看。卻不想想，人家把她當女兒看，那是人道主義，不把她當女兒看那是人之常情。很正常的事情。
在後來季安寧發現她和白京潤的奸/情之後，季安欣當着所有人的面，哭得楚楚可憐：“姐姐你是季家的親生女兒，你什麽都有了。我要的不多，只是京潤一個。為什麽連這個你都要跟我搶？”
當初季安寧的感受猶如吃了一只死蒼蠅，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真是難受。而現在看着南書再次拿出當初季安欣的伎倆，她竟然只覺得可笑。
南書還要再往下說，黎梓初卻不想再聽了。在他看來，就連剛才那幾句話季安寧都多說了。“不要再說廢話，方河，把南書帶出去。”
方河上前拉住南書的一只手臂把她帶出去，她無法反駁季安寧那句道德綁架，也沒有辦法讓黎梓初回心轉意，意識都恍惚了。說到底方河還是有點可憐她的，這麽小的姑娘，還不知道社會的黑暗面到底是什麽樣子呢。不過他終究沒做什麽，只是把她帶到外面，把一早準備好的工資放到她手裏。
“早點回家吧。”
人受傷了總是想要回家的，南書這種小姑娘，肯定更是。
方河再回到餐廳，黎梓初已經調整好心情，繼續辦下一件事情了。第二個發難的對象是張琴雨，方河看着小姑娘青春逼人的臉，默默在心底為她點了一支蠟。
這人吶，最重要的就是知道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重。俗話說得好，打狗還要看主人。劇組裏面誰不知道季安寧是黎梓初金口定下的搖錢樹。她當着劇組所有人的面給季安寧沒臉，那就是在打黎梓初的臉。那麽他也不會給她臉。
天知道黎梓初在知道季安寧在劇組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藝人諷刺整容之後，他臉上的微笑有多陰森。
果然，黎梓初一眼掃向張琴雨。對方察覺到他的視線，想起剛才南書的下場，那顆心就好像懸在半空中，不由自主地發抖。
“聽說劇組裏面有個姓張的藝人，最近風頭很盛。”黎梓初臉上帶着微笑，看起來很溫和。“站出來，我想見識見識，是什麽樣的人物。”
“琴雨姐！”小助理看她發呆，扯了扯她的衣角。“執行官叫你呢！”這整個劇組，姓張的藝人就張琴雨一個。
知道躲不過去，張琴雨只好站起來，“執行官……”
黎梓初上下掃了一眼，涼涼地說：“你就是張琴雨？”
張琴雨壓根沒想到自己到底做了什麽事情，勞執行官連她的名字都記住了。“是……”
他笑得更溫和了，“在我的地盤，我投資的劇組，欺負我的人，張琴雨，你好樣的。”
這話一出，別說張琴雨了，就連在場的人都狠狠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們原本還以為黎梓初會婉轉地提一下張琴雨的演技問題然後再給她穿小鞋，卻沒料到，當他真的想要處置一個人的時候，他根本不屑用那種彎彎繞繞的說法。
就像手裏拿着一雙童鞋，還面帶微笑地對着你說：“我知道你的腳是37碼的，但是今天這雙鞋，你還必須給我穿進去。”
嚣張得肆無忌憚。
“執……執行官……我錯了我以後不敢了……我以後再也不敢對寧姐那麽說話了！”要不是現場人多怕丢人，張琴雨恨不得直接跪下。她不過是一個十八線開外的小藝人，靠着身後的金主捧着，才賞了這麽一個小角色。其中爬了多少床吃了多少飯，就不細細說了。拍戲的時候嘲諷季安寧給她沒臉，不過是因為羨慕季安寧身後的金主實在捧她。更有嫉妒她進了娛樂圈就順風順水的因素在。因此整容門爆出來的時候，她才會腦子發熱直接開口嘲諷。那時候她打的是季安寧從此以後都沒辦法翻身的主意。
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黎梓初竟然這麽重視她！有星宇保駕護航，就是她有再大的黑料，都能壓下去。何況只是一個真假未定的整容事件呢？
在黎梓初問罪的這一瞬間，張琴雨真是連腸子都悔青了。她後悔自己逞了一時口舌之快。
“在來之前，我算了一筆賬。”黎梓初這個人有點奇怪，他跟別人談話的時候，別人越是害怕，他就越是覺得高興。這個怪異的嗜好直接體現在，張琴雨都快要發抖了，他卻老神在在甚至說話的聲音更輕柔了。“就在今天一個上午，你ng了六場戲。六場，你知道是什麽概念嗎？”
燈光，設備，妝容，群演，那都是要花錢的。她每ng一場戲，就是在燒黎梓初的錢。
“執行官！我以後會努力拍戲的！請你原諒我這次……”
“不用了。”他沒能讓她把話說完，“我們這個劇組，實在太小，容不下你這麽一位揮金如土的菩薩。張琴雨小姐，恭喜你，你自由了。”
張琴雨只感覺一股惡寒從腳底一直蔓延到了頭頂。她費盡心思進這個劇組，竟然就這麽被開了。那些十八線小新人豔羨的目光，會變質，甚至會鄙夷。讓星宇的執行官讨厭了，她背後的金主原本就不是很熱絡，這下，更不會捧她。
她越想越可怕，腦子裏面只有一個念頭，用盡一切辦法都要留住這個角色。她這麽想的，嘴上也是這麽說的：“執行官，我可不是南書那種小助理。我來這個劇組拍戲，那也是簽了合約的。違約是要付違約金的。我知道你們星宇不缺這個錢，但是你們丢得起這個人嗎？”
她甚至不清楚自己哪來的勇氣能夠把這番話說出口。
還真是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竟然有人敢和黎梓初讨價還價。原本一直作壁上觀的季安寧，此時此刻滿心都是對張琴雨的敬佩之情。果然名利這種東西就是拿命搏一搏也沒什麽，張琴雨可比剛才的南書強太多了。
“那跟你沒關系。”黎梓初絲毫不被她威脅，“因為你ng多次造成的損失，在解約之後會做成賬單郵寄到你家裏。張琴雨小姐，希望我們付給你的違約金，足夠支付這筆費用。”
足夠支付？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不夠啊！季安寧在心底為張琴雨默哀了一把，姑娘你很有勇氣，然而你遇見的人是黎梓初啊。要是你跟剛才的南書一樣低聲下氣一點，說不定人家還不會讓你付這筆誤工費。你這麽據理力争，人家不欺壓你一下都不好意思啊。
像張琴雨這種小藝人，合約是肯定有的，但是片酬肯定不會高。她一部戲下來也沒多少戲份，真要付違約金，那也是少得可憐，對于星宇而言就是滄海一粟。
張琴雨呆呆地站在那裏久久沒有反應，看着她臉上的表情，季安寧知道，這姑娘已經差不多崩潰了。
她崩潰了，戲裏面的角色卻還要人補上。鄭平對于黎梓初開了張琴雨的做法沒什麽意見，不過一個沒演技又沒素養的小藝人，開了就開了沒什麽可惜的。鄭平有意見的是，把這個演員開了，那戲裏面的角色誰來補上？雖說是個小丫頭，但是也是劇情的催化劑啊！
因此鄭平也沒顧忌張琴雨還站在那裏沒走，當場就問出來了：“執行官，那這個角色，你心裏有合适的人選嗎？”雖說是個小丫頭，也要漂亮一點才好，不然怎麽去勾/引男主角啊。
這個黎梓初還真沒想過。對于劇組裏面的事情，他只負責投錢和調節，再深入點負責一下砍人。往裏面加人的事情，除了幾個主演他上過心，其他的還真沒當回事。
看他一臉老紙不知道的表情，鄭平急了：“這時候上哪找一個漂亮又貼近角色的美女來演！”
張琴雨她演技雖然不好，但是人家長相很符合，顏值是過關的啊！現在就是去海選，也沒時間了。他們劇組又在麗城，一時半會上哪去找演員。
就在這時候，季安寧腦中閃過一朵火花。扯了扯黎梓初的袖子：“執行官……”
不耐地回過頭，看見她盤子裏的甜品又空了，黎梓初終于沒能忍住：“你是豬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已經吃飽了！她把叉子扔到盤子裏面，一次表示自己的決心。“我有正經事跟你說。”
他嗤之以鼻：“你還會有正經事？”
話雖如此，卻還是讓她繼續往下說：“我這裏有一個很好的人選，漂亮，有演技，有時間，最重要的是，有素養。”
他怎麽不知道有這樣一個演員？狐疑地問：“誰？”
季安寧面帶傷感：“執行官，你還記得和我同住員工宿舍的白戈裳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