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短視頻《在Z大小吃街上偶然拍到的女孩》，在某音上爆紅，轉發、點贊和評論數都呈現指數級上升。
雖然某音上線還不到一個月，但是如今短視頻正處于高熱度階段，不到一個月內某音就已經擁有了将近一億用戶，不少人手機裏都安裝了這個APP。
姜婓的視頻雖然只有短短五分鐘，但是集合了太多爆點。
“啊啊啊啊這是什麽神仙顏值！小妹妹長得太好看了！真的是在Z大外的小吃街拍到的，不是在北影上戲外的小吃街拍到的嗎？”
“不僅是學霸，而且會武術，會武術就算了，竟然還長得這麽美！我流下了檸檬味的淚水！”
“她吃的是什麽？吃得也太香了吧！最近天氣熱，一直沒什麽胃口，今天本來也不打算吃晚飯的，這個視頻竟然給我看餓了！不行，我得去點份外賣了。”
“前半段裏小姑娘超萌超可愛！後半段裏小姑娘超酷超帥氣！身體裏仿佛藏着雙重人格一樣。這種反差太有魅力了叭。這是什麽人間瑰寶哦？”
“只有我注意到這段視頻是偷拍嗎？某音怎麽這麽多沒素質的用戶，天天拿着手機往別人面前怼，不經允許就拍別人。這個視頻裏的小姑娘都生氣了，明顯不願意被拍，博主竟然還把視頻發了上來，這是侵權吧。”
“別太實在了，現在這些視頻還不都是找演員演出來的？不過這個視頻的演員找得真好，小姑娘顏值真高，演技也超級棒，張力十足、一點不尴尬……難怪視頻能火。”
拍攝視頻的年輕男人已經連着兩個晚上激動地沒睡好了，每隔兩個小時就要醒來一次，醒來之後立刻摸到枕邊的手機，看看轉發、點贊和評論數又上漲了多少。白天就更不用說了，年輕男人手機不離手，不停地刷新刷新——
每一次刷新的數據，都沒有讓他失望！
雖然當初給姜婓五百塊錢的時候，年輕男人就預感到這段視頻能火，但是這樣的熱度早已超出他的想象。那五百塊錢花的實在是太值了！
年輕男人每天守在帥哥美女聚集的地方拍視頻，并非出于愛好，而是屬于工作。他簽約了工作室，除了微薄的底薪之外，每個月賺多賺少全看視頻熱度。
單憑這條視頻，這個月五萬塊錢的獎金肯定有了！
用五百塊錢的本錢賺回來五萬塊！這樁生意簡直太劃算了！
前幾天還在标榜自己的視頻全都是真實街拍，對姜婓說了不少鄙視那些同行按照臺本請人拍視頻的話，現在年輕男人卻恨不得穿越回幾天前，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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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初為什麽要對姜婓說那些話呢？現在怎樣才能圓回來呢？
他也想繼續請姜婓拍視頻啊！一條視頻五萬塊，這個錢誰不想賺呢？
利用周末時間，姜婓在林學姐整理出來的兼職中斟酌了一番，排除了需要使用筆記本電腦和智能手機的兼職，排除了帶有一定推銷性質的需要廣闊的校園人脈的兼職，也排除了需要她不具備的專業能力的兼職……最終發現只剩下家教和展會禮儀兩種。
有錢人才做選擇，姜婓自然是兩種兼職一起做。
進入大學之後，姜婓發現筆記本暫時可以沒有，她可以去機房用電腦，但智能手機真的是剛需。趁着大一上學期課程還不多，她多做點兼職，早點賺夠錢買手機。
姜婓聯系了能幫她介紹家教機會的學長和負責組織展會禮儀的學姐。學長告訴姜婓附近很多中學生家長都想請Z大的學生做家教，他很快就能為姜婓提供家教機會，學姐也和姜婓說下次需要展會禮儀的時候通知她。
姜婓認真地感謝了學長和學姐。方童詩睿比姜婓還要興奮，“家教！展會禮儀！那我豈不是可以跟着你一起出學校了！我們去學校外面吃好吃的吧！”
雖然Z大食堂衆多，後門外的小吃街更足足有近百個店，但方童詩睿還是渴望吃到更多的美食。
當初既然決定用這種方法為方童詩睿超度，姜婓自然早就做好了讓方童詩睿吃個痛快的準備，她爽快答應，“沒問題！我馬上就能賺錢了，賺到錢帶你去更好更貴的飯店。”
方童詩睿聽到姜婓這麽說，反倒不好意思起來，“不不不！不要去貴的地方吃！吃吃便宜的小店我就很開心了！這些都是我活着的時候沒有嘗過的味道！”
靈魂上身這麽多天，姜婓有多窮，方童詩睿全都看在眼裏。因為方童詩睿沒見過姜婓之前在食堂裏吃得有多節約，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自己也想不到這裏，所以之前在學校食堂和後門小吃街吃飯，方童詩睿認為自己只是蹭了蹭味道。反正就算沒有自己，姜婓也要吃一日三餐嘛。
現在聽到姜婓要帶她去更好更貴的飯店，方童詩睿連忙拒絕。姜婓非親非故卻願意讓她蹭味道，她怎麽能為姜婓造成額外的經濟負擔？
姜婓明白小鬼的心思，笑着說道，“不用擔心占我的便宜。超度你是有功德的。幾頓飯錢就能換來功德，這樣的買賣不知道有多少人願意搶着做呢。”
方童詩睿疑惑地問道，“功德？”
姜婓解釋道，“你可以理解成一種積分機制，做好事攢功德，做壞事損功德。功德高的人下輩子能投個好胎，這輩子也能事事順遂。”
“等我把你成功超度之後，沒準随手買張彩票，就把吃飯的錢全都賺回來了。所以你不必有心理負擔，可以理解成自己用功德付了飯錢。”
方童詩睿頓時高興起來，“哇！我活着的時候都賺不出自己的飯錢，沒想到變成鬼之後反倒能為自己付飯錢了！”
“姜婓姐姐，等你兼職賺到錢之後，我們先去吃一頓日料吧！我想吃三文魚刺身、甜蝦刺身，還有牡丹蝦……再來份鳗魚飯，配點清酒。”
姜婓：？
這怎麽還點上菜了呢？
周一早上，姜婓走進線性代數的教室，發現教室裏一大半同學的目光齊刷刷地聚集在她的臉上，有人偷偷打量，有人光明正大地看。
姜婓有些奇怪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在教室中間找到連着的三個空座位後，和陳瑛魏湉湉并排坐下，低聲詢問道，“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陳瑛搖頭，又幫姜婓檢查了她的着裝，确定姜婓的衣服沒有哪裏撕破或者弄髒之後，也十分奇怪，“怎麽大家都在看你？”
魏湉湉說道，“這你就不懂了吧，美女到哪裏都是萬衆矚目的。軍訓的時候我注意了，所有大一新生裏姜婓最漂亮。入學這麽多天，我們在校園裏也見到不少學姐，也從來沒見過比姜婓更美的。”
“所以我們姜婓是校花級別的顏值啊！校花走進教室，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不是很正常。”
姜婓卻并不像魏湉湉這麽想，今天又不是她上的第一節 課，明明上周的時候，她走進教室時還不像今天這樣。
但是姜婓也想不明白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索性不再糾結這些，在老師講課前，翻開書快速複習了一遍上節課的內容。
她要兼職賺錢，意味着學習時間會被其他同學更少，那就只能在有限的時間內提高學習效率。
陳瑛和魏湉湉都還沒有下載某音，并不知道姜婓如今已經成為了某音上的紅人，只要是某音用戶基本上都刷到過姜婓的視頻，因此寝室三人全都不知道姜婓今天備受矚目的原因。
其他同學因為和姜婓并不熟悉的緣故，也沒有人貿然開口詢問，頂多同一寝室的幾個人在背後偷偷讨論一下，感慨姜婓真的很美，好奇姜婓是不是會武術，最好奇的還是那一段走紅某音的視頻是恰巧拍攝還是有意炒作……
晚上在寝室裏，魏湉湉的手機突然接二連三地響起提示音。
魏湉湉拿起手機，頓時滿臉詫異，“這是誰？幹嘛給我轉錢？”
魏湉湉打開支付寶之後，同在寝室裏的姜婓和陳瑛都聽到了錢幣嘩啦啦掉落的聲音，這是支付寶收到轉賬的提示音，說明轉賬還在繼續。
魏湉湉十分着急，“這個人肯定轉錯認了吧……诶？不對！每一條轉賬下面都有備注。”
魏湉湉湊近了仔細看，同時念出聲來——“我是那天在Z大後門小吃街拍視頻的博主。”
“能不能把你那個長得很漂亮的長發同學的手機號碼告訴我啊？”
“我想和她談談繼續拍視頻的事情。”
“價格好商量。”
魏湉湉整個人都傻了，“他每說一句話，就轉一百塊錢……”
魏湉湉扭頭看向姜婓，“你要把手機號給他嗎？他有意繼續和你合作拍視頻……”
姜婓皺眉，她對年輕男人的第一印象就不太好。何況年輕男人前幾天嘴裏還說着對按照臺本拍視頻的鄙視，今天就來找她拍視頻了？說一句話就轉一百塊錢的方式，更讓姜婓覺得……對方腦子不太正常。
雖然拍一條視頻就能賺五百塊錢，報酬比姜婓做其他兼職都要多，而且聽年輕男人的意思，價格還能再漲一漲，但是因為姜婓并不喜歡與對方合作，還是搖頭拒絕了。
“不用了，我現在已經有兩個兼職，賺的錢足夠用了。”
姜婓對魏湉湉說道，“你把五百塊錢轉回去，然後拉黑他吧。”
魏湉湉也贊同點頭，“嗯，上來就轉五百塊錢，看起來就不像好人！姜婓你長得這麽漂亮，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年輕男人發現自己的支付寶被魏湉湉拉黑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是他擁有的唯一一種能聯系上姜婓的方式。他之前思考了很久，怎樣才能讓姜婓願意合作，最終覺得禮多人不怪，先多轉點錢表示誠意，姜婓作為一個大學生，應該不會拒絕這樣的賺錢機會。
怎麽被會拉黑了呢？？？
年輕男人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失去了唯一一種聯系方式！
他聯系不上姜婓了！他失去了一個多麽大的賺錢機會啊！
年輕男人心痛地倒在電腦椅上。
在年輕男人聯系姜婓的同時，許多網紅孵化公司、網紅經濟公司、短視頻工作室，甚至還有一些規模不大的直播平臺……全都在網上尋找姜婓的聯系方式。
“某音上找不到？可能這個女生還沒注冊某音賬號吧，去微博上找找。”
“微博上也找不到？小紅書呢？這麽漂亮的女生，在網上連張自拍都不發嗎？不可能吧！”
“真是奇怪……哪個APP上都找不到蹤影……難道這個女生不上網的嗎？”
“既然是在Z大外面的小吃街拍到的，應該是Z大的學生吧。咱們公司裏霖霖和小漠不是Z大畢業的？讓她倆去問問在校的學妹，有沒有誰認識視頻裏的女生！”
姜婓按部就班地上課下課、預習複習、每周兩個晚上去附近的小區裏為一名初二女生輔導功課，并且接到學姐的通知，這周末将第一次去展會做禮儀，渾然不知此時正有無數公司，絞盡腦汁地在網上尋找她的蹤跡。
直到姜婓再一次在學校後面外的小吃街上被人攔下，姜婓依舊不知道網上都發生過什麽。
攔下姜婓的是一名年輕女生，看起來比姜婓大不了幾歲，看到姜婓時臉上的表情非常激動，“我終于找到你了！”
年輕女生深吸一口氣，“同學你好，我是星熠網紅經紀公司的經紀人陸翎。”
“最近你在網上走紅，一定有很多公司的人聯系過你，不知道你有沒有簽約公司？”
姜婓詫異地看向面前的女生，“我？在網上走紅？有很多公司的人聯系過？”
“女士你認錯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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