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為了她複原,任燦玥再強硬,也只能壓抑自己的感情,聽從牟放子的建議,一旦她清醒後,回到以前的相處。
當他告訴小倪,她恢複後将記憶這些,她情緒激動,不願接受這樣的結果。
“那我不要恢複,毒不是已經了解了超過一半,剩下的不解就算了。”雖然手腳偶爾有點僵硬,但她又不是不能走,不能動,她不在乎解不解了。“我不想再一片空白的醒來,而且你将不在我身邊?”雖然現在對以前的記憶,但至少有燦玥哥哥在,她以為解毒後,恢複以前的記憶,她就可以了解他為什麽經常用痛楚的神色說話。
最近又總是帶着複雜的內疚看着他。
“你不會一片空白的醒來,而是恢複記憶,回到以前的記憶的……狀況。”
“以前是什麽情況?”
他沉默了一會兒後,深深長嘆了一口氣。“你不會想跟我一起的情況,我們之前有過往恩怨。”
“是什麽殺父,殺母不共戴天之仇?還是我殺了你的誰。”
任燦玥閉了閉眸。“都不是,你不用再猜。”
“既然我恢複就是我們分開,你還要恢複?”她不明白,氣得在他面前激動質問。“你數過你愛我,喜歡我是假的嗎?”
“別再猜了,亂想了。”他拉住她舞動的手,堅定的告訴她:“你必須解毒,這件事沒商量。”
“不要……我不要忘記你……”她撕聲哭喊起,緊緊擁着他,“解完毒……什麽都會忘記掉的。”
“別哭,只是忘記這段時間而已,你還是在我身邊,我也不準你離開我。”任燦玥吻着她的額,低哄:“聽話,別任性,不解“瞬失”殘毒,你會被毒反噬成廢人甚至死亡。”
“那我恢複了,你可以告訴我在這裏發生的一切,讓我記起來,這樣我們又可以在一起了。”她拉緊他的衣襟道。
“這必須靠你自己想起來,否則對你的身體有不好的影響。”
“你可以告訴我,到底是發生什麽事了?”好多時候,她都聽不明白他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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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燦玥撫着她的臉,沉重的道:“不想談這件事,你乖乖聽話就是。”現在的她如此的依賴、信任他,他不想讓過往破壞此刻。
“我會忘記你的……你不在乎嗎?”
“我會等你好起來。”
“我不要……我好怕想起來,好怕想起來……”相較于他的冷靜,她氣惱地在他的懷中掙紮大喊:“記憶好可怕,我每次要努力回想,心頭就像嗜不過氣,壓得我好難受、好難受,哭不出來,喊不出來、不可以哭、不可以喊、好像全身都被綁住,燦玥哥哥,我寧願一片空白,什麽記憶都不要,我害怕那束縛得我嗜不過氣的感受!”
“小倪不會的,不一樣的,你恢複記憶後,我們之間和以前不一樣了,我不會再……總之,你聽話。”
“你根本不懂我內心的害怕……”終于掙脫推開了他,她怒喊:“我不會讓你抹煞掉現在的我,我不會。”
“我恨不得把時間能永遠的留在此時,永遠的留住現在的你。”任燦玥捧住她的臉頰,沉重她到:“以前的你為我所傷,現在的你讓我知道如何去愛,小倪,我愛你,無論你如何生氣,都不要懷疑這一點。”
她強烈的性格,認定這一件,便執意到底,沉思時,似将自己困在沉默中,靜靜的不說話,不服輸的倔性,更帶着一股傲氣,偶爾體內竄流着超乎他想象的真氣,見她沖出西峰時,在毒傷出手,驚豔衆人的武學,莫怪牟老說她是奇才,她的天賦極佳。
不管失憶前的她,用多大的意志掩自己,寧願委屈就全,立身古城,究竟為何?任燦玥只知,她已占了他心中的位置,他無法放手。
生平第一次,他知道對一個人沒轍是什麽感受,剛開始,她幾乎磨去他全部的耐性,卻只能牙癢切磨,最後也只能學者哄,學者呵護。
當她破涕為笑地在他懷裏,像只貓一樣偎膩、撒嬌時,他發現自己對這一切是值得的。
“我不怕相信你,我不相信你……”袁小倪大喊着,忽又環住他的頸項,吻上他,帶着激烈與哭泣,拼命吸吮他的唇,竊取他的熱息,如他常對她做的,如今,她要從這每天的動作中求得安心。
任燦玥擁緊她,任她哭喊,任她用粗暴似的發洩不安。
“小倪,我贈你一道守護“紫焰劍氣”,授你任家“紫焰絕峰”,只是只有任家傳人才可學習的武學。”她只是在他懷裏時哭着搖頭,他埋在她發中道:“未八來,你恢複一切記憶,只要你決定要付出當年傷害你的代價,無論你想廢我四肢或取我性命,一旦你用出“紫焰劍氣”,我便知道你的決定,我……欣然接受。”
“我為什麽要學這種取你的命的劍氣?”莫名其妙。“我才不學,我不會要你的命,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那就讓我相信,你真的不會離開我,拿出你的意志證明給你看。”他握起她的下颚,認真道:“解毒完,想起西峰的一切,只有你想起來,找回你在西峰對我的感情,證明你心中有我,我們就能在一起。”
“這是唯一的辦法。”
任燦玥颔首。
“好。我會證明給你看,我會找回這段失落的記憶。我們會再回到西峰一起看地上的星星。”倔然的眼燃起堅定的意念。
“凝神于心,納氣于掌,以此氣貫全身氣脈。”任燦玥在她身後道。
蘆湖的長木棧道上,袁小倪并攏兩指成劍指,雙目深視着前方,當一股源源不絕的無濤浩氣從背後灌入時,紫焰虹光頓時并射四方的騰躍于指上,對着目标直指而去。
初展的威力,花開對岸小山丘一角,崩落的土石推到對岸邊的幾棵大樹。
對自己又這種力量,袁小倪也瞪大了眼,這幾天燦玥哥哥一直教導她練紫焰絕峰。
“我開始相信,你将來真有可能取我性命了。”她的天賦确實驚人,短短幾天有初步雛形。
“我才不會呢。”她轉身抱住他,有些撒嬌。“燦玥哥哥,我餓了。”
“今天山下送來好吃的果子和點心。”
兩人坐在長棧道上,拿過一旁的大竹籃,裏面有各色鮮豔的果子和點心,袁小倪快樂的拿起來開始享用。
“燦玥哥哥,什麽時候我會……完全解完毒,忘了現在的事?”
“再一段時間。”
“這是給你喝的,加了藥材的蜜水,喝了對你的身體有幫助。”見她拿出了竹籃內的一個小陶罐,任燦玥道。
她打開啄飲了一小口,雖含着藥味卻是甜滋滋的。
“如果藥都這樣,我就不怕苦了。”她要再飲。任燦玥卻接過她手中的陶罐,将她拉入懷中。
他看着她沒說話,只是拿起蜜水自飲。
“我喜歡你喂我。”她的臉貼在他頸窩邊,再苦的藥,他喂來,她就咽得下。
俯來的唇,含着甜蜜的滋味覆上她,一口一口的覆入她唇內,直至蜜水喂進,她在他唇上問着:“你喜歡我,愛我?”
“你呢?”每次他都逼着她說愛他,但今天他想聽她自己說。
“那從現在,你的眼只看着我,你的感受也只能因我起伏,你的懷抱是我專屬的,沒有我的允許,哪怕是只寵物,你也不能抱在懷中。”她捧緊他的臉頰,正對着他的眼,鼻尖對上他,強硬宣告。
“做到了,我才告訴你,我愛不愛你。”
“我以為我已經夠霸道了,沒想到遇上你,我甘拜下風。”
“那你想怎麽對我霸道?”
“把你對我做的,都對你做了一次。”袁小倪快樂的撲倒地,俐落的拉開他的衣物,埋首吮吸他胸膛上的乳首,就像他對她做的,她也要在他胸上烙印子,她賣力的在他身上順心咬啃。
任燦玥笑了,由得她在身上做着她覺得“逞兇”的事。
一會兒後,躺在木棧道上的任燦玥看着天上的白雲,拍拍胸膛上的小螓首。
“小倪,你确定要把啃雞腿的力道,用到我身上嗎?”
她對着那整片胸膛亂吸,狂啃一通,連他的腰她都啃,不明白,為什麽她吸的力氣,紅印在他身上留不久,只留下一攤口水。
“不咬了,嘴酸死了,你那麽硬的雞肉。”她坐起身,擦着口水,有些賭氣的改坐在他的胸膛上。
任燦玥微勾着笑意,雙掌撫上她的腰臀,他寬大的衣袍套在她身上,有穿跟沒穿差不多,低頭坦露的ru/峰,和跨坐在他胸上的赤、裸大開的雙腿,他對此的春光景色很滿意。
“那就來玩另一個更好玩的游戲。”
他支着顱首,先親吻住柔軟的小腹,手指探撫過她腿中細絨下的小小蕊瓣,啞聲哄着:“在我眼前,先打開自己,讓我看着它有多誘人。”
袁小倪的眼閃動着與他相應的眸芒,有些頑俏與不服輸,似要與他玩這場挑逗的游戲,她幹脆分跪在他頸邊,跪直了身,大膽的面對他的視線。
“燦玥哥哥,我不知道怎麽做?也許你親親它,它就懂你了。”
……
晚霞染上天際,她已無力竭的睡倒在膝腿上,任燦玥大掌撫着她的發,深睨着她對他的眷戀依賴的模樣,以後他再也看不到她的撒嬌,還有任心情發洩委屈朝他哭喊的模樣了吧?
他沒告訴她那罐蜜水是最後一帖藥,明天開始她将重回過往,徹底忘記西峰之情。
北峰小屋內,睜開眼的袁小倪,見到站在床邊的牟放子,忙要起身,卻被他按回去了。
“還記得自己發生什麽事了?”
“我和門毒的人交手,然後……”
“你中了門毒的毒,已經昏迷了一個多月了。”
“一個月!”這下袁小倪驚訝的快跳了起來。
“現在沒事了,好好休息幾天,你搶回了紅天龍,為古城立下大功。”
牟老說完就離開了小屋,但緊随而至的是江織語、韓水和其他的童年玩伴與老夫人身邊的多名的老仆人,全擠到小屋內,争先恐後的探着她的情況。
看衆人憂心忡忡的模樣,還有人把她的手握得緊緊的,一臉激動,袁小倪有些吃驚,這才有只覺她真的曾經傷得很嚴重,但這幾天一幫人輪流的探望,也讓她清靜不了。
尾聲
終于完全恢複的袁小倪,聽到牟放子帶來的消息,錯愕到不敢置信。
“離開古城?在古洲一座自己的住院?!為什麽這麽突然?”突然到都來不及了解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這幾天啊,袁小倪從玩伴口中知道的事情概括,自己出任務,卻中了門毒的奇毒,據說昏迷了一個多月,城主點頭讓她在西峰養傷,牟老費盡心力救回她。
“這一場毒,雖讓你昏迷了一個多月,但搶回了紅天龍,對戰三門邪教,你已一戰成名,城主拔你為三總管,撫着執行古城內的事情。”
“三總管?!我是古城三總管!”哇,任燦玥是不是吃素轉性了。這其中有沒有鬼。
“這是千真萬确的事,你不需多想,如今的城主不會跟你玩什麽手段了。”
“牟老對真主真有信心呀。”她才不相信任燦玥那起伏不定的個性。
“能離開古城是件好事,自己好好把握,趁此化名另一個身份奪劍仙的寶物,也可增長你的江湖經驗。”牟放子将約個木盒子交給她。
“用這個盒中的鐵面具來掩飾你的身份,還有一些解毒藥物與一本書籍,當今江湖個各大門派與三教九流的堆積、武功路數都詳細記載其中,記住,夜晚和雨天最能發揮你身負的武學,還有掩蓋你一腳殘疾的問題。”
“牟老,我在西峰躺了一個月讓您費神了,這一個多月有發生什麽我該清楚的事嗎?”
這幾天她拼命要回想,卻都只記得她出道痛擊門毒,接着一陣粉末忽然撒來,然後只聽到其他随行的樓主們驚喊,最後發生什麽她完全沒印象了。
腦海中她拼命隐隐約約似有一些她弄在西峰山徑上的畫面,但很朦胧,像是一場夢。
“玉青大哥說我曾經跑出西峰,跟武護大打出手,我應該……沒做什麽太蠢的事吧,洩露了自己的……秘密吧?”她小心的問。
“什麽都沒發生嗎,唯一的好事,你的能力被認可。”牟放子依舊是那不茍言笑的嚴肅。
“那,那個……咳,牟老,我的全身上下……好多紅印子?跟毒有關嗎?”袁小倪有些害羞難出口。因為胸口、肩頸,甚至雙峰和大腿內都有很多紅印子。
只見牟放子面色有點崩,才有緩緩的道:“只是毒和解藥互沖,尚未退盡藥效的關系,過幾日就會消退。”
“是什麽毒這麽棘手?居然要讓您費神了一個月?”剛開始有人告訴她是瞬失,但又說只是近似瞬失的毒,最近新的一種說法,是一種會讓人不是變的幼稚就是睡死的八劇毒,身邊沒一個說的清楚,她說的滿頭霧水。
“門毒多的是奇毒,什麽毒都不重要了,既然沒事就不需多想了,這種毒已煉制出解藥。”
古城大多只知她中了劇毒,他已經交代其中知情的人,不需對小倪提起她身中何毒,他不想小倪去追尋此毒的淵源,以免她知道自己記憶有失就麻煩了。
小倪堅持有執拗的個性,真要追一件事,頑強的跟什麽是的。
“你現在該專心的是開始學習如何運用你的武功和智慧,了解這個江湖奪回劍仙的三件寶物,早一日完成你目前的托付,早一日回到你自己的身份,古城不是你久待之地。”
“城主在書房等着見你,快去吧,見完城主你就可以準備離開了。”
是她的錯覺嗎?為什麽她覺得牟老急着将她送出城。
回到小屋整理東西的袁小倪,更換衣物,再次看着身上的紅印子。
“這毒好詭異呀,夠怪了。”
玩毒的人專搞一堆奇奇怪怪的毒物,剛醒來時,腿中私處是紅腫的灼刺,有些緊痛,還有紅印為什麽四肢不顯,專顯露在讓人尴尬的地方。
看着鏡中的自己,養傷很久,臉蛋上的瘀傷都褪的幹淨,她考慮要不要把自己打傷,印點東西在頭上,讓不出色的臉蛋看起來更沒德性一點。
她沒生母的姿色,模樣也不是挺出衆的,身材就胸還有點小料,但和一群女孩放在一起,也說不上很稱頭,臉上在印着青青紫紫,就更別說會有人想多看一眼,在古城生活,袁小倪一直力行這幾點,千萬不要自己有什麽招人注目的地方。
畢竟那個專門要找茬的城主,會不會載她有個什麽意圖以媚色勾引人的罪名,她先把自己弄的毫無“姿色”可言的最保險,這模樣還能安她一個以色媚人的罪,大家就會懷疑是城主的腦子有問題,不會認為她有問題。
不過,她還真是好久沒看到自己真實的模樣,嗯,比自己想的能看一點。
“袁小倪見過城主。”書房內,她斂首單膝跪在地上。
上頭好一會的沉默,當她瞥見地上的腳,她一愣,城主來到她的面前。
“擡起你的頭。”
袁小倪擡起你的頭,前方的人依然是記憶中的模樣,美俊清貴,優雅又深沉的眉宇,充滿威懾的高傲,相當生人勿進。
負手俯視她的眼,和以往一樣帶着讓人看不透的冷睨幽光。
袁小倪鎮定相迎,直到對方是在打量太久了,她心中開始忐忑,果然還要在自己臉上兩拳,只是她才從毒傷中恢複,就要把自己揍個青紫上臉,也太刻意了。
任燦玥看着眼前的人,縱然屈膝也不卑不亢,看似自若的神态,對他充滿戒備。
“如果她心中有你,任何毒都奪不去存在你存在的東西。”
牟老的話,讓任燦玥俯在身後的手握了握。“牟老已告訴過你,你将是古城三總管了吧。”
“屬下謝過城主的看重。”她再次恭敬斂首。
“把你的能力好好發揮好,古城栽培你這麽多年,就要得回相同的代價,記住,古城安然,這兒就會是你母親和福姥的安樂地。”
袁小倪瞠了瞠眼,親人的骨灰就是整治她的籌碼嗎?
絆住她的東西,要多少他就能出手,包括給一座荒廢的莊園讓她自己打理,給她一幫年少的武武護由她親自訓練,只要付出心血,就有了感情,牽挂在心她就放不下,哪怕出了古城,也別想能輕易離開,他絕不想讓她走。
“還有,離開古城,粗麻布是唯一符合你身份的衣物。”她伸手擡起她的下颚。
他端詳她的神态,爍亮又專注到像要眼中挖掘什麽,讓袁小倪不自覺的垂眸,任燦玥卻握緊她下颚,逼她迎視。
共處了一個月,他很清楚她并不平凡,無論容貌或那一身天賦,都只是蒙塵在無奈的環境與她有心的掩飾中,越過挫折益發亮眼,不能讓任何人發現這可蒙塵的珍珠,她的美,她的獨特,只屬于他。
“珠玉寶石只要上你的身,你身上看到幾件,身邊就消失幾個人。”
他的話是警告也是威脅,雖放她出古城,但一切還是掌握在他手中。
“真是那麽一天,小倪會謹記,拟張親疏名單,方便城主下手。”袁小倪擠出一絲笑容,面對他的警告,依舊是那不卑不亢的随興。
小倪,他的小倪,他不想放手,西峰的一切,當真不存在你心中,你對我……當真毫無一絲殘存的心意?
任何奢盼,在她看似微笑卻退離的眼光中,握緊她下颚的手不禁收緊力量,任燦玥心中很清楚,這樣的“城主”是袁小倪最不想靠近。
“三總管,記住本城主給你的一切和限制,一旦忘了,失去的,任你如何哭喊,也抓不會來。”他緩緩松手,轉身拂袖。“你退下吧。”
袁小倪馬上一揖,退身離去。
任燦玥忍着想将她拉回的沖動,他答應牟老兩年為期,屆時,無論最後她是否想起,他都要帶回她,她終将再屬于他。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