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他發現自己還是不夠了解她 (15)
,張夢舒找的私家偵探,每日将齊家琛和王思妍的動向與她做說明。看到齊家琛閉門不出,張夢舒以為自己計策得逞,收到短信時,如晴空霹靂。
她瘋了一般,哭得稀裏嘩啦,憤恨中,又把書房砸得一踏糊塗。
她認識他24年,因為雲姨,因為這份類似青梅竹馬的情誼,她以為自己于他是不同的。就算他臨時變卦,投向王思妍的懷抱,也沒有讓她放棄走近他的決心。
她小心謹慎,步步為營,不惜收養一個棄嬰來加重她的砝碼。然而,機關算盡,結束的號角還是吹響了。
還有希望嗎?
☆、163、三年前就離婚了
? 齊家琛去了雲姨的住處,關了門,兩人在裏面聊了很久。
“家琛,雲姨不幹涉你的決定。即然你和夢舒在三年前就已經離婚了,也應該公示出來。這樣,你們兩個都可以開始自己新的生活。”
下午張夢舒已經來找過雲姨,懇求她不要提及她不會生孩子的事情,就算分手了,她也不想讓自己太卑微。雲姨嘆息着答應了。
“雲姨,我不會虧待夢舒,該給的我都會給的。”齊家琛向雲姨保證。
“這點雲姨很放心,你這孩子看着冷清,其實心地很好,尤其對自己人。唉,夢舒這孩子命苦,以後,你就把她當妹妹吧。”雲姨拍拍他的肩膀。她垂眸想了一會兒,又擡起眼看他,“以後嫣兒還可以叫你爸爸吧。”
“當然,我正在給她做基金,她以後的生活我也會保證的。”停頓了一會兒,他又說,“以後嫣兒的生日會或者學校活動,我也會參加,我會把她當成自己的小孩來看待的。”
“你想得很周到,這樣我就放心了。”雲姨站起身,給他倒了一杯水。
“家琛,你年紀也不小了,現在既然跟夢舒分開了,有沒有別的打算?”
“暫時還沒有。”齊家琛的眸中閃過一絲傷痛。
“老大不小了,再找一個吧,你們齊家也該添個小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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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雲姨,我會考慮的。”齊家琛輕聲道。
“有了合适的人選,帶來給雲姨看看,讓雲姨也替你高興。”
“好的,雲姨。”齊家琛低着頭,從來沒有這麽內疚過。
從雲姨家出來,他去了清水灣公寓,跑步的時間已經過了,他不是去看王思妍的。他帶了幾罐啤酒,走去小河邊,王思妍坐着喝酒的那張木椅。
他默默地喝着酒,思忖着,她到底是一個怎麽樣的女人?
在我與她一起的那八個月,她到底交付出了多少真心?
她坐在這裏的時候,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
在給予別人屈辱的時候,她為何還能故作無害地露出嘲諷的笑容?
他亦勾出嘲諷地笑容,荒唐啊,我居然會栽在一個女人手裏。
第二天,齊家琛把財務叫來,“小王,我已經和張夢舒離婚了,今年的夫妻權益分成,還是給她,明年開始就不用給了。你把相關的文件準備一下,我來簽字。”
十五分鐘內,這個消息傳遍了齊威集團。
下午,“A城豪門”就對外播報了這條消息,而且得到了張夢舒的證實,她與齊家琛早在三年前就已經離婚。
看到這條消息時,小美對着電腦屏足足笑了三分鐘,她先給穆少華發條微信,“老公,你真乃神探,記一功!咱幹閨女有望找到親爹了。”
穆少華也收到了線報,飛速地給她回了個笑臉:“嘿嘿。”
小美美滋滋地看了一會兒,又給王思妍發了條微信,“妍兒親,齊家琛給你的交待來了。速去新浪微博看‘A城豪門’。”
王思妍正與李翔商量着事情,看到這條微信愣了一下。幾個意思?親忙着呢。
“齊家琛和張夢舒三年前就離婚了。”李翔看着手機,笑眯眯跟她分享了這個八卦消息。
☆、164、我傷了他的心
? 王思妍就象被雷劈到一樣,目-瞪-口-呆。
“李翔,你剛才說什麽?”
李翔搖了搖手機,“‘A城豪門’剛發出來的消息,齊威集團總裁齊家琛與妻子張夢舒三年前就已經離婚了,據說已經得到了張夢舒的證實,我手機裏挂着的幾個群都在說這件事情。”
王思妍呆了呆,“稍等,我看一下。”
住院的時候,小美在她的手機上下載了新浪微博,還幫她登陸好。所以她一打開微博,就看到了這條消息。
王思妍驚呆了,他居然早就履行了對她的承諾,真的離婚了。他說他一年後會娶我,我不相信,我跑了。
他在機場裏求我,我不僅跑了,還騙他。
我傷了他的心。
王思妍整個人都不好了,身體裏只剩下了一種情緒:內疚。
李翔繼續與她談論工作,她渾渾噩噩地聽着,好不容易談完。
“錢韻,我今天有事情要忙,後面不要安排人進來。”她關照錢韻。
然後她就愣愣地盯着手機屏上的這條消息發呆。
張夢舒跟她講過的話,一句一句的從腦海中流淌。真可悲,她竟然一句都沒有忘。
他真的是因為與我的一年之期而離的婚嗎?會不會是因為張夢舒流産導致懷孕概率小,又沒有告訴他,所以才離的婚呢?
王思妍沒法忘記那通手機通話,電話裏,齊家琛對張夢舒的熟絡而關切的口吻,讓她全身冰涼,那是他背叛她的證據。
那一天,她在醫院裏默默流淚的絕望與無助,已經深深地烙入了她的心底。
再次憶起那段經歷,王思妍只覺得心裏又痛了一回,竟然無法管住眼淚,大滴大滴地流了下來。
小美又打來電話,“妍兒親,齊家琛已經給你交待了,你打算如何回應之?”
“我還沒有想好。”王思妍實話實說。
“齊家琛兌現了當年的承諾,說一年後娶你。只是因為你跑了而已。這些年,根據我這裏的線報,他應該也算潔身自好的。許格格與他的緋聞,沒有實質的內容做支持,我們看到的只是他們倆一起吃飯而已。”小美使勁地敲着邊鼓。
“讓我再想想。”王思妍輕輕地說。
“親,你要為安安想想,齊家琛可是她的親爹哎。”小美動之以情。
“恩,我會好好考慮的。”王思妍努力平複心情,緩緩地說。
小美知道王思妍的脾氣很執拗,要慢慢來,她又叮咛了幾句,就挂了電話。
王思妍果然認真考慮,她在辦公室裏呆到很晚,中間讓錢韻給她叫了個盒飯,随便吃了點。
差不多九點鐘,她才回到清水灣公寓。
電梯到了12樓,她怏怏然地走出電梯。
1202的門開了,齊家琛那張人神共憤的臉,出現在門裏,“怎麽,驚呆了?”
他的聲音很平靜,默默地看她。
“這房子不是賣了嗎?你怎麽會在裏面?”王思妍眨巴着眼,她已經猜到自己應該是被這個腹黑騙了,一開始他就設了這個局讓她跳,只是為了讓她不要搬走,繼續住在這裏而已。
他的這個騙,是因為愛嗎?
王思妍心裏酸楚,不再說話,也是默默地看他。
☆、165、我已經兌現了承諾
? “你想在這裏一直站下去嗎?”他的聲音依舊很平靜,情緒起伏不大,他探出一步,伸手拉住她。
王思妍凝神思考了一番,輕輕地掙開他的手,轉身往1201的方向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齊家琛心頭的惱意頓起,無論下多大的決心,一旦到了她的面前,他終究無法很好地控制情緒。
跨出幾步,他摟住了她的腰,直接将她拖進了1202。
他用腳踢上門,又把王思妍頂到了牆上,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不僅是齊家琛,還有王思妍,兩人之間,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升騰而起。
齊家琛的俊臉倒映在王思妍的漆黑雙瞳中,兩人無比沉靜地對峙着,誰也不肯第一個開口。
許久,真的是許久。
齊家琛輕微地呼着氣,将頭靠到她的耳垂,“我已經兌現了承諾,你該如何回應呢?”
王思妍渾身一震,身體略微有些僵硬。她阖上眼,輕輕地吐出一句,“你想我如何回應?”
齊家琛一愣,幾秒後,他不再說話,嘴唇直接含上了她的耳垂,他在耳廓間細細地允舔,手掌在她的細腰間摩擦。三年了,他們用的沐浴露還都是原來那一種,熟悉的體味與氣息,在二人之間流動,三年前中斷的情愫,重新回歸到了這兩具身體上。
幾乎是本能,靈魂在顫栗,唇舌軀幹手臂腿則糾纏在一起,倚在門廳的牆上,他侵入了她,低重的喘息與細碎的輕吟,在空氣中回響。
一次完畢,他抱起她,走進了卧室。
......
幾番激情之後,王思妍累得不行,她的體力明顯不如三年前,很快就沉沉睡去。
齊家琛的手指輕輕地撫着她的小腹,那裏有一道明顯的刀疤,原來安安是剖腹産的。
他神色暗沉,眸光清寒地看着她。過了一會兒,他翻身下床,去浴室放水洗澡,自己洗完後,他又回來抱了王思妍,将她放到溫熱的浴缸內,托着她的頭,認真的幫她洗着。可能是習慣,他的動作始終很溫柔。
擦洗幹淨後,他又換了床單。他把一切都搞得舒服爽利,然後如同三年前一樣,摟住她,在熟悉的氣息中,安然睡去。
第二天,王思妍又是在一陣肉骨粥的香氣中醒來。
睜開眼,她看到齊家琛端着一個大海碗,碗裏袅袅地升騰着熱氣,那股熟悉的香味正源源地向她飄來。
昔日重來嗎?
“你把我的衣服都搬來這邊了嗎?”她問。
“恩,衣帽間裏有一半的位置放了你的衣服。今天穿的內衣已經擺在床邊了,衣服你自己去取吧。”齊家琛很随意地說。
“那張貴妃榻搬回來了嗎?”她又問。
“那個太大了,我一個人不方便。不過,我已經打電話給物業,他們馬上就會派人過來搬。”正說着,門鈴響了。
“人來了,我去招呼,這裏一切都是老規矩,你自己搞。”齊家琛轉身出去。
王思妍看着天花板,昨天想了一個六七個小時,也沒想出來的答案,此時卻顯得那麽地順理成章。
似乎一切都沒有變,卻又好象變了很多。
比如他昨晚的表現,與三年前有些不同。剛開始時,有幾分想把她吞拆入腹的狠絕,後來的動作亦很粗魯,只是到了最後,才有了幾分溫柔缱绻。
王思妍默默地想了幾分鐘,起身穿衣。
☆、166、畢竟還是有不同了
? 等到王思妍收拾妥當,步入餐廳時,貴妃榻已經搬入了1202的書房。
齊家琛安然地坐在餐廳,翻看着報紙等她。另外桌上還放着兩顆藥和一杯水。
見她過來,他擡眸看她,“昨晚沒有做準備,你先吃藥,以後我會注意的。”
王思妍蹙眉看了一會兒藥丸,突然笑了笑,将藥丸放入口中,就着水吞下。然後,她給自己舀了一碗粥,慢慢地喝了起來。
齊家琛擡起眼皮看了一會兒她,又垂下眼繼續看報紙。
靜靜然,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讓人懷念的氣氛。
“我把張阿姨叫回來了,她會按老規矩來打掃衛生,還會來做一頓晚餐。我跟她講,周五、六不用來做飯,那兩天你要去別墅陪安安,我有什麽事情,也會盡量安排到那兩天。”齊家琛似乎是在與她商量。
“周日?”王思妍看了看齊家琛的臉色,果斷放棄,“好的。”
“你每天六點前要到家,我會等你一起吃飯。”
“好的。”
齊家琛擡起眼皮看她,腦子裏打了個問號,這個女人,怎麽這麽好說話了。
王思妍在心裏回答,不管是什麽原因,你終究在三年前兌現了承諾。而且,你還救過我和安安。
現在擺明了是我虧欠你,所以,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全部都答應。
“就從今天開始吧。”齊家琛注視着她。
“好。”王思妍也不說費話,直接一個字應承下來。她只顧着喝粥,沒有注意到齊家琛放下心來的表情。
但是,在齊家琛這裏,還有一個嚴肅的問題,就在王思妍喝完粥,打算起身的時候,他又抛來一句話,“趙墨涵怎麽辦?”
王思妍擰起了眉,突然反問了一句,“許格格怎麽辦?”
“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我和她沒有關系。”齊家琛凝眸而視,身上有寒意散發。
“我會和他說清楚的,相信他不是死纏爛打之人。”王思妍挑挑眉,正視他的眼神。
“好。”齊家琛看向她的視線有幾分探究,他對她的信任很少。這個女人,會再次腳踩兩條船嗎?
“可以走了嗎?”王思妍把碗放進了水池,按照以前的慣例,張阿姨會來刷碗的。
“走吧。”齊家琛起身拿包,兩個人都去鞋櫃那裏換鞋,轉身之間,身體有輕微的接觸。如果是在三年前,要麽齊家琛去挽她的腰,要麽王思妍攀上他的肩。
然而此時,兩人都輕輕地轉開身,不動聲色地各自換好鞋。
畢竟還是不同了。
一大早,劉肅已經将齊家琛之前開的那輛黑色奧迪停到了車位上。
王思妍依舊開着她的那輛甲殼蟲,齊家琛則開着黑色奧迪默默地跟在後面,直到看着她進入揚飛大廈的車庫,他才掉轉車頭,往齊威大廈而去。
趙坤一貫注意察顏觀色,今天,他卻無法在齊家琛臉上看出任何的端倪。就象當年他從北方歸來時一樣,肅殺冷峻,氣場蕭瑟。
他與錢韻溝通了一番,得知王思妍的情緒很穩定,與平時沒有什麽兩樣。
好吧,一切正常。
☆、167、對不起,我辜負了您
? 趙坤很快就發現了,齊總搬回清水灣公寓了,而且,不再由劉肅接送上下班。劉肅與賓利,只在上班時使用。
他交待趙坤,需要調整工作時間,周一至周四不再加班,必須準時五點半下班。做不完的工作,全部放到周五和周六來做。如果有出差任務,也集中在這兩天。
結合他宣布離婚的消息,趙坤敏感地察覺到,齊總和絕色同居了。
有了分析結果,卻不能講給別人聽,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很心噻。幸好,還有一個知情人,那就是劉肅。
雖然劉肅沉默寡言,卻願意在這個問題上與他交流。
“王思妍是齊總的真愛。”劉肅很嚴肅地告訴他。
“你沒發現,絕色可以嚴重地影響到齊總的情緒嗎?如果不是真愛,哪會如此。”趙坤回應他。
“我喜歡王思妍,她很真,不虛僞。而且,她也愛齊總。”劉肅一錘定音。
“你怎麽看出來絕色也愛齊總的?”趙坤很好奇。
“我是特種部隊的,我們有一項訓練,就是看人。可以通過面部表情的細微變化來探知他下一步會朝哪個方向開槍。”劉肅的回答有點跑偏。
“切。”趙坤明顯掃了興。
“可以舉一反三的,我不會看錯人。張夢舒是個心機很重的女人。她雖然也愛齊總,但是算計太多,我讨厭她。”
“張夢舒最近不來找我遞話了,那個許格格倒是偶爾還會來個電話。但是,齊總說了,以後不會與她吃飯了。”趙坤想起了之前他還美滋滋地,覺得自己管過齊總的後院。現在想想,一個根本早就離婚了,一個只是偶爾吃個飯。哪是什麽後院啊,根本都是在門外的。
“許格格對齊總也是真心的,但是她配不上齊總。”劉肅的談興很佳。
這兩個男人,一個油滑,一個寡言,坐在休息室裏,一起談論齊家琛的八卦,這畫風,也是要點個贊的。
只是這二人不管如何讨論,也不管讨論出了什麽結果,僅限于他們之間雙向交流,他們對齊家琛的忠心,是不容置疑的。
還有五天,趙墨涵就要回來了,前幾天王思妍還是與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一夜之間,一切都變了,基于之前的微信內容,王思妍确實為難了。
是等他回來面談呢?還是在微信上解決呢?
王思妍想了又想,還是決定打電話,有言語的交流,顯得更有誠意。
“喂,趙學長嗎?我是王思妍。”
“思妍,你怎麽想到給我打電話?我這裏的事情已經辦得差不多了,可以提前三天回A城。”趙墨涵有些驚喜。
王思妍輕咳了一聲,略有些尴尬地說,“趙學長,對不起。之前答應您的事情,我做不到了。”
“嗯?”趙墨涵的聲音黯沉了幾分。
“我之前一直無法答應你,是因為我心裏一直有愛的人。但是,他是有家室的。前幾天,我才知道,他其實在三年前就已經離婚了。現在他又來找我,我順應自己的本心,答應了他。對不起,我辜負了您。”王思妍實話實說,至少這樣,她才會相對安心。
☆、168、她不确定他倆最終會不會在一起
? “是齊家琛?”趙墨涵雖然遠在南方,在通訊業如此發達的今天,獲知A城的八卦,還是輕而易舉的。
“是的。”
“難怪。”趙墨涵想起了海天鋼構,他坑了第一把,喬越坑了第二把。而真正弄死海天鋼構的,卻是齊家琛,其實他當時就起了疑心的,但是因為王思妍不在A城,沒有往下想而已。
“那麽,我應該恭喜你啦。”趙墨涵很有涵養,名花有主了,死纏爛打只會讓對方生厭。
“謝謝趙學長。”王思妍還是有些緊張。
“我們還是朋友,有空也可以一起吃飯。”趙墨涵聽出王思妍的不安,笑着安慰她。
“恩,還是朋友。”王思妍重複了一遍,趙墨涵真的是很好的一個人,可惜她已經愛上了阿琛。
挂掉電話,趙墨涵沉默了很久,他暗戀了八年的女孩,還是被別人追跑了。似乎他與她真的沒有緣份,只差了那麽一點點,他就可以走進她的生活了。
可能是他太有耐心了,象王思妍這種女人,虎視眈眈的人太多,一定要下手快。他得出了和齊家琛一樣的結論。
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直撲。
可是,他還有機會嗎?
吃晚飯的時候,齊家琛舊話重提,“你和趙墨涵說清楚了嗎?”
王思妍愣了愣,阿琛現在怎麽盯得她這麽緊。但是,她還是老實地作了回答,“我打電話跟他說清楚了。”
“理由?”
“嗯?”
“你說的拒絕他的理由是什麽?”齊家琛顯得有些咄咄逼人。
“我說我與你在一起了。”王思妍擡眸看他,覺得他的眼神特別地淩厲,似乎要将她的心剖出來看一看似的。
“哦。”他放松下來,眸光柔和了幾分。剛才的淩厲瞬時消失,讓王思妍有些恍神,是她看錯了嗎?
“你說了你為什麽與我在一起嗎?”他還在循循善誘。
王思妍猶疑了片刻,阿琛是想聽我說愛他嗎?她盯着他的眼睛,慢慢地說,“我說我與我愛的人在一起了,他猜到是你,然後,我給了正面的答複。”
齊家琛不再提問,低下頭去吃飯。她又在騙我嗎?或者是她騙了趙墨涵。他默默地想了一會兒心事,又擡眸看着王思妍。
我應該相信這個女人說的話嗎?
我為什麽該死地貪戀她的氣息呢。他強壓住心中湧起的悲鳴,繼續吃飯。
吃完飯,王思妍拿了筆記本去隔壁與安安視頻聊天,差不多半小時後,她唇角挂着笑容,明顯心情很好的走了回來。
齊家琛的心突然就軟了下來,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了一抹笑容,也不知道為什麽,每次想到安安,他就會這樣。他時常想,如果安安是他的女兒,他的人生就圓滿了。
王思妍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告訴齊家琛,安安是他的女兒。可是話都已經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她總覺得他們現在的關系有點怪怪的,而且,齊家琛明顯與三年前不太一樣,她不确定他倆最終會不會在一起。
還是觀察一段時間再說吧。
☆、169、她就是他的罂粟
? 換好衣服,兩人去跑步。
齊家琛還是如以往一般,可以輕松地跑五六圈,但是王思妍卻只能跑三圈。
所以,在她步行的那一圈裏,齊家琛獨自跑兩圈,再陪她走完剩下的一小部分。
“你在美國不鍛練身體的嗎?為什麽現在跑步這麽差?”齊家琛終于可以問這個他一直都想問的問題。
然而,卻似乎問倒了王思妍,她眨巴了一下眼睛,“在美國的時候,确實不跑步。不知道是不是缺少鍛練的原因,現在的體質差了很多。”
齊家琛看得出來,她有所隐瞞。
既然她不想說,他也不急着追問,上樓後,他先給福嬸打了個電話,讓她明天早上準備一只雞,讓劉肅帶過來。
體質差要多喝點雞湯。
他不由自主地做着這些安排,他對自己說,他之所以這麽做,完全是為了與她做歡愛之事時,她能有好的體力配合自己。
洗完澡,齊家琛纏着王思妍上了床,開始的時候,他的動作總是有些粗魯,然而到後面,卻一定是溫柔地收場。
他想對她狠,卻總是狠不到底。
看着王思妍沉沉地入睡,他依舊眸光清寒地看着,看她的濃密的睫毛打在白皙的臉頰上的陰影,看她微翹的唇角揚起的弧度。
他看得入神。
良久,他起身去浴室洗澡,三五分鐘後,他又匆匆地出來,看到她依然好好地躺在床上,他松了一口氣。
在潛意識裏,他該有多害怕她會消失不見。
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齊家琛重新回到床上,房間裏只開了一盞壁燈,昏黃暗淡。斜靠到床上,他的目光随便地凝結于前方,似乎在想着什麽。
曾經,在這種沉靜的夜晚,他是那麽地滿足于有她陪在身邊。可是現在,心境終究是變了。
喝一口酒,手指輕輕地撫着她的額角,剛才他已經仔細看過了,三年前摔傷的那一處,沒有留下疤痕。
他把紅酒放到床頭櫃上,然後附下身,輕輕地吻一下她的額角,見她沒有反應,他又往下吻,一直吻到了她的唇。
她就是他的罂粟,他甘之若饴,欲罷不能,迷戀沉醉卻又心力憔悴。阖上眼,他擁住她,靜靜地感受着她的溫熱而柔軟的身體。
接下來的日子,他們過得簡單又有規律。與剛開始的拘謹與僵硬相比,兩人相處得自然多了。張阿姨有事請假的時候,王思妍還會下廚做飯。
時間默默地流轉,四個月轉瞬即逝。
其間,小美生了個兒子,安安過了她的3周歲的生日,趙墨涵與王思妍沒有見過面,也沒有通過電話,只是很偶爾地發條微信,互相道個好。
一切正常,又似乎不正常。
因為,王思妍一直沒有跟齊家琛講安安的事情。
小美問過她原因,她沉吟着回答,“好象總是差了那麽一點時機,有幾次話到嘴邊了,又咽了下去。”
小美覺出不對,她只有找老公商量。穆少安見過他們在一起的狀态,他猶豫了一會兒說,“齊家琛似乎有些心事,他看着你閨蜜的目光非常矛盾。”
“難道有心結?”
“心結還不小,你閨蜜如果再不把安安的事情告訴他,恐怕會有大事要發生,但是你閨蜜似乎也有心結。”穆少華就象個神棍,很多時候都是他先猜出劇情。
☆、170、他實際是在努力後退
? 女人是有直覺的,王思妍遲遲不講安安的事情,也是因為覺出了齊家琛的異樣。
別人只能從目光中看出異同。肌膚相親之人,卻可以從很多細微的變化中覺察出不同。
三年前的齊家琛,雖然外表清冷,在她這裏卻是不折不扣地暖男,看向她的眸光中充滿着暖暖的柔情。
現在,他雖然也關心她的飲食起居,不由自主地會有暖意的舉動。但她可以感覺出來,他實際是在努力後退。
除了周五,周六,他每晚都與她歡愛,時而粗魯,時而溫柔,她能感覺出他的怒火,有時候她甚至能感覺到絕望,感覺到他在與她告別。
她見過他後半夜獨自喝紅酒的狀況,那一晚,在昏暗的燈光下,她看到他眉宇輕擰,眼眸無目标地凝滞于前方。他的令無數女人贊嘆驚呼的俊顏,清冷頹唐。他有一只手始終撫着她的頭發,所以,她醒來的動靜立刻就驚動了他。
他轉過臉,又附下身,在她的臉上投下一吻。那股混合了紅酒的熟悉氣息,給了她暗示,原來,每一晚,當她睡着之後,他都會默默地喝酒。
得到這個認知之後,她輕輕地阖上了眼。然後,他又纏上了她,他們默默地做着,心裏同樣都有憂傷。
王思妍感知着這一切,但是她不願意解釋,不願意與他和解。
她是個執拗的人,在得知齊家琛離婚的那天下午,她考慮了六七個小時,結論是,盡管他兌現了承諾,但是欺騙的事實仍然存在,她堅持與他分道揚镳。
她恨他,她忘不了三年前受的那些傷害。
那一千多個默默允舔傷口的日夜,也未能消除掉她心底最深處的那抹時時浮上心頭,讓她噬心剜骨,痛不欲生的恨。
她原本想裝傻充愣,可是,齊家琛并沒有賣掉清水灣的公寓,她又一次被他算計了。
在當時的情境下,她的感性戰勝了理性,她任性了。
然而,她的任性,并沒有換來三年前的那個暖男,反而在身心糾纏的過程中,讓她察覺,原來他竟是恨她的。機場裏她的那番話,還是造成了傷害。而他居然有這麽大的耐性,一直忍到了現在。
她不知道他想幹嘛,她只是配合着他祭奠自己愛情,默不作聲地看他沉淪與糾葛。
她耐心地等着他做好心理準備,耐心地等着他向她宣告結束。
真悲傷。
7月7日,齊威集團舉辦上半年慶典,提早一個月,集團公司就開始了各項準備。地點定在凱榕大酒店,本次慶典廣邀A城工商界的朋友,同時表彰一大批優秀員工。
美瓊服飾自然在被邀的行列中。只是喬越現在老婆、兒子、外孫女相擁相抱,已經久不出席這類活動,由王思妍代表。
那天是周六,為了表示隆重,王思妍早早地去美佳妮訂了禮服,還去美容院預約了化妝和美發。
齊家琛很反常,一早開始,他就纏着她,想盡辦法賴在床上不起來,“我們今天不去了。”
“你是集團總裁,怎麽可以不出席呢。”王思妍笑他。
“不想去就不去了。反正流程都搞好了,缺我一個也沒關系。”他輕輕地吻她,“難得你周六呆在這裏,我們就在床上呆一天吧。”
“真的不去?”王思妍其實也不喜歡這種活動。
“唔。”他纏住了她。
幾個回合之後,王思妍又沉沉睡去。
齊家琛擁着她,神情晦澀難辨。他的手指在她的小腹流連,輕輕地撫着她的刀疤,時間似乎停在了這一刻,卻又倏然跳到了下一刻。
王思妍醒來的時候,已經快五點了。齊家琛穿戴整齊地坐在小沙發上,微擰着眉,神情糾結,眸光清寒地看着她。
☆、170
? 看到她睜開眼,他舉起手,看了一下腕表,“我剛才想,如果你在五點後醒來,我們就真的不去了。”
“現在幾點?”
“四點五十分。”
“那就去呗。”王思妍笑笑,坐起身來,“這個時間來不及去化妝和盤發了,只有自己搞了,你去客廳等我一會兒,我速度很快的。”
“好。”齊家琛爽快地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王思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明顯地感覺出他的不同,今天會有什麽事情發生嗎?
半個小時後,王思妍從房間裏出來。
蓬松的盤發,随意下垂的劉海,白皙、透亮的皮膚,小巧的臉龐與精致的五官,黃色長款低胸及地晚裝,水鑽腰帶,金色手包,同款色低跟涼鞋。
她盈盈一笑,清亮透澈的雙眸如星辰一般閃亮。
齊家琛的幽暗的眸,一直注視着她,眸中情緒複雜,有驚豔、不舍、決絕、堅忍...
半晌,他起身走到她的身邊,從身後拿出一個寬大的首飾盒,裏面是一串熠熠生輝的鑽石項鏈,他小心翼翼地給她戴上,又仔細地看了她一番,“走吧。”
聲音微啞。
“走吧。”王思妍微笑,她已做好思想準備,後面無論發生什麽,她都會欣然接受。
遲到了兩三分鐘,與集團公司總裁一起出現在宴廳,王思妍覺得壓力很大,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凝集到了他們的身上。悉悉索索的聲音在周邊響起,不外乎俊男靓女,天生一對。
王思妍心中微涼,卻莞唇微笑,傾城紅顏,姿态優雅。
齊家琛則一貫地俊美絕倫,挺撥蕭瑟,今日氣場又有變化,步履在走動間隐約還帶了一些悲憤與孤絕。
人群中,王思妍注意到了趙坤,他的臉上有惶然與不安,她看得有趣,居然又是一笑。
齊家琛将她帶到主席臺前的主桌。
張夢舒妝容得體,端莊雍容地坐在另一桌。四個月過去了,她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