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他發現自己還是不夠了解她 (3)
追悼會快開始了,你送我一趟吧。順便你也參加一下,你好歹做過琛哥的助理,也有人情在。”
“蓓貝,我手上還有案子在辦呢。現在去法院取資料,下午做完了,還要交去法院。今天已經周五了,做不完就要拖到下周一了。”王思妍的心态很奇妙,她莫名其妙地想去看看,卻又有些害怕。
“開完追悼會,我幫你搞,今天一定可以完成。”蓓貝确實有些急了,這種場合遲到可不好。
“那好吧。”确實沒有拒絕的理由,王思妍不由自主地點了頭。
追悼會在青雲山的大會堂裏開,A城有頭有臉的人的追悼會基本都在那裏辦。
王思妍與龔蓓貝進去的時候,會堂裏黑壓壓的人,還有5分鐘就開始了。蓓貝看到陳楠森在家屬謝禮區,與她打個招呼,也過去了。
王思妍默默地站在最後一排,從人群的夾縫中,她的視線斷斷續續地可以看到齊家琛,他穿着一身黑衣,眉目清隽,姿态俊挺,與每一個過去的人禮貌地颌首。
這種場合自然少不了張夢舒,她也穿着黑色的衣服,溫婉地站在齊家琛的身側,默默地鞠躬道謝。
這就是喬叔所說的家庭。當家族出現困難的時候,家庭就尤為重要,身處其中,代表了你的身份,是這個社會對你的認知。
王思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阿琛現在有事業,又有家庭,他的人生是圓滿的。而她,不過是他缺失的那一點點愛情,如果沒有她,他也可以從他的妻子身上培養獲得。以後他們還會有小孩,喬爸說過,一個家庭如果出現了小孩,那基本就是牢不可破的了。
她讷讷地想着,追悼會已經開始了。
神思游走四方,遺體告別時,她随着周邊的人慢慢地移動着腳步。站在齊佑祥的棺木前,她仔細地看,阿琛的爸爸長得也很好看,難怪可以生出兩個容貌出衆的小孩。她莫名地勾了一下唇。
下面就是家屬答謝區了,她覺得自己勤奮練習了許久的腹黑,終于派上了用場,她異常冷靜地走到他們面前,微微地鞠躬,又無畏地迎上齊家琛錯愕的目光。
她沒有看張夢舒的表情,暫時她的心裏裝不下那麽多,離開的時候,她感覺到齊天瑞正溫潤地看着她,讓她忍不住回眸瞥了一眼。
追悼會結束了,王思妍獨自在大會堂門前的花壇處發呆,進來的時候,蓓貝就與她約好結束了在這裏等。
她百無聊賴,盯着花壇裏的一株芭蕉出神,突然有人與她講話,“這裏很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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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妍愣了一下,腦子轉了轉,這聲音應該是齊天瑞。她回頭,臉上已經擺出了溫和的笑容,“還好,有樹擋着太陽。”
“我以為你不會來。”齊天瑞唇角勾出的笑容很淡。
“意外。”
齊天瑞的笑意濃了些,“有什麽感想?”
王思妍凝神兩秒,坦言道,“心情很複雜。”
“他最愛的人是你。”齊天瑞真是個好人。
王思妍的笑容有些苦澀,不置可否地說了句,“在你們男人的心目中,事業、家庭、愛情,這三者的順序,是這樣排的吧!”
齊天瑞認真地看着她,“大部分男人是這麽排,但是也有例外。”
王思妍随便地笑笑,扯開了話題,“聽說你媽媽自殺了,節哀順便。”
齊天瑞的唇角帶了一抹無所謂,“我父親從來就沒有娶過她,她這一生的追求破滅了,除了自殺,大概也想不出別的辦法了。她應該是這世上最可悲的小三,一輩子算計我父親,最終卻被我父親算計了。”
王思妍微微地笑,“小三很難有好下場。”?
☆、69、唯一的一次反轉機會
? 齊天瑞眸光微滞,頓了頓才說,“你不一樣,我父親不愛我媽媽,她算計的是她不該得的。”
“有愛的時候是争取,不愛的時候就是算計。”王思妍覺得心累,她不想談這個,随便地轉了話題,“你有什麽打算?”
齊天瑞的心中閃過一陣不安,想着要不要提醒一下齊家琛,可是好象也沒什麽立場。
搖搖頭,他也不再想。
順着王思妍的提問,他開着玩笑,“我父親對我不錯,除了齊家老宅歸齊家琛外。他名下的所有的財産,平均分成兩份,我和齊家琛一人一份,聊以安慰我此生都是私生子的遺憾。”
王思妍微笑,這家夥的心态真好。
“他對我有情有義,我自然也不能撒手不管。齊威集團因為他去世,會亂上一陣,我雖然交權了,好歹還有20%的股份,可以幫着做一些小事。不過,齊家琛是老大,有些事情還是要他自己面對的。所以我想,最多忙一個月,我應該就會離開中國,以後大概不會再回來了。”齊天瑞的唇角依舊帶着笑意。
他站的位置正對着會堂,說話間,他已瞟到齊家琛向他們走來。
“他來了。”齊天瑞用眼光示意。
然後他凝視着王思妍,有幾分認真地說,“他現在內外交困,壓力很大,你。要理解他。”說完,他擺擺手,笑着走開了。
看到齊家琛向她走來,王思妍的眉心擰了起來,她現在的心情很複雜,暫時不想與他講話。
可是他還是穩步地走到了她的面前,“你來了。”
“恩。”王思妍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齊家琛皺起眉頭,有點不相信地看着她的舉動。
“我媽媽最近有胎動,心慌,讓我陪她住幾天。我答應了。”王思妍擡頭看他,她覺得自己需要獨立的空間,好好地想想。
齊家琛的心猛地抽了一下,這個女人,她想做什麽?還沒等他開口,王思妍轉過身去,向着遠處打招呼,“蓓貝,你怎麽才來,我都快要被太陽曬幹了。”
她又回眸看他,眸中透着冷靜與堅定,竟讓他一時慌了神。
“我還有事,先走了。”王思妍朝龔蓓貝跑去。
齊家琛捏着手指久久緩不過神來,到底是這些天休息得不夠,還是太陽曬得太厲害,他居然有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他掏出手機,想給王思妍打電話,他真的害怕了,他要告訴她真相。
可是張夢舒跑過來了,眼眶裏似乎有淚珠閃動,“家琛,雲姨身體不舒服,要馬上送醫院。”
他一愣,連忙把手機放入口袋,向着大會堂跑去。
有些事情一旦錯過,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齊家琛完全沒有意識到,他的唯一的一次反轉機會,就這麽稍縱即逝了。
王思妍住去了別墅,理由是家裏的水管壞了,物業修理部的人周六日休息。喬越和楊美瓊巴不得她每天都來住,根本就不關心她找的什麽借口。
喬越漫不經心地說,“思妍,那天齊家的追悼會,我看到你了。”
恩?王思妍一驚,“喬爸,你也在嗎?我怎麽沒有看到你?”
“你那天有點心不在焉,我正好有幾個朋友在邊上,有事聊,所以沒跟你打招呼。”齊佑祥是工商界的大腕,他的追悼會,A城有頭有臉的人幾乎都去了。
“我看到你和齊天瑞聊天,這個人選還不錯,可以繼續發展。”喬越看了看她的臉色。。
王思妍沒想到喬越想說的居然這個,愣了一下,就随便地往下聊,“他是私生子,你們也同意?”
“你也在意這個?”喬越有點不相信地看她,“喬佑祥沒把他當私生子,那份遺産分配,已經替他正了名了。”
王思妍嘿嘿一笑,“我跟他關系不錯,他讀的也是二中。”
楊美瓊本來一直沒當回事,這下子來勁了,“寶貝兒,看中這個人了?”
“還行吧。”王思妍笑眯眯地,反正齊天瑞馬上就出國了,現在就當是逗逗他們吧。
“有目标就行,老媽支持你。我去百度一下,看看齊天瑞長什麽樣?”楊美瓊扶着腰起來,往書房走去。
“哎,有輻射。”王思妍在背後喊。
“這麽點時間,放微波爐裏也沒事。”楊美瓊甩甩手,完全不當一回事。
喬越眸中帶笑,看這兩母女互動,真是一大享受。
他回過頭,看向王思妍,“我聽說齊天瑞在美國學的是金融,投資很有一套,賺了不少錢。現在分了遺産,又卸了總經理的職務,閑拿錢,跟我當年的狀況有點相似。前兩年他把齊威集團打理得很好,說明能力也是很強的。這個老公你要是抓穩了,以後可就有人做牛做馬地幫你管公司了哦。”
喬越說得開心,王思妍則奇怪地問,“我有公司需要打理嗎?”
“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喬越理所當然地說。
王思妍蹙起了眉,看喬越的眼神透着幾分思索。
這裏正說着,楊美瓊從書房奔了出來,“這個好,英俊帥氣多金,寶貝兒,你真有眼光。”
喬越看得心驚肉跳,跳起來扶她,“不要激動,走慢點。”
。。
關了手機,王思妍默不作聲地在別墅呆了兩天。
除了與老媽逗嘴,與小美□□聊天外,她就是窩在後院的游泳池裏。
其實也沒有游泳,只是在水裏泡着,然後默默地想心事。
基本上,她已經決定與齊家琛分手了。追悼會上的場景給她的打擊太大了,她覺得自己沒法再承受一次類似的心理沖擊。
她與他,最極致最瘋狂最美好的事情都已經做過了。
再繼續下去,也許就是殘酷了。
成年人了,應該懂得在墜落懸崖前勒馬,這樣就不必面對體無完膚的結局。
還是會傷心,眼淚剛好落入泳池內,濕濕的都是水,誰也看不出來。
周一,王思妍請了半天假,去房産中介看房子。她想看看有沒好的房源,有合适的就買,沒有合适的,就先租一套。
她沒想到中介公司的經理認識她,而且還手賤拍了她的照片去給齊家琛看,“琛哥,你對面的那個絕色美女又來買房子了。”
許中銘最近正好在幫齊威集團處理一批閑置的商業用房,與齊家琛往來甚密。買清水灣公寓時,他見過王思妍,一直心心念念。
沒想到齊家琛馬上就回短信了,“在哪裏?”
“咱們公司延吉路的門店,你上次來過的那個。”許中銘有點納悶,大老板會關心這個?
齊家琛在開會,凱榕的總經理正在講對于海南島的度假酒店的總體構想。他凝起眉,突然打斷了他的話,“今天有突發事件,會議暫停,明天繼續。”
說完,他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總經理疑惑地看向趙坤,趙坤也是一頭霧水,輕輕地搖了搖頭。?
☆、70、天下太平,萬物安寧
? 王思妍在中介公司呆了差不多一個小時,認真地聽中介介紹附近的房源,她不是很滿意,住過清水灣公寓,再看別的房源,總覺得不舒服。
要不先租一套吧,她選了一套酒店式公寓,離琛楠律所很近,步行都可以到達。她與中介約好,晚上七點看房。
出了中介公司,她朝自己的甲殼蟲走去。陽光很刺眼,她低着頭慢慢地走,沒太注意周邊的情況,也沒發現齊家琛正坐在他的黑色奧迪車裏看她,并且一路跟随,進了鑫牛大廈的停車場。
推開車門,她往電梯口走去,還沒走兩步,後面跟着的那輛車開了門,齊家琛走了下來。他幾步追上她,使勁地将她拽到黑色奧迪邊,塞進了後排座位。
他也坐了進來,并且迅速地探身向前,按了中控鎖,這下子她出不去了。
王思妍的反應不是驚恐害怕,而是無奈,“你想幹嘛?”
齊家琛神色寒涼,拿過她的手機,上面顯示28條短信未讀,“為什麽不看?”聲音裏帶着明顯的怒氣。
王思妍搶過手機,按了幾下,把那28條短信全部删除,“我為什麽要看?”
她輕擡下巴,神情決絕,“我們分手吧。”
齊家琛怒火中燒,這個女人,我為你掏心掏肺,連可能傷害到雲姨的事情都幹,只是讓你等我一年,你卻這樣對我。
可是他說出來的話,卻一點志氣都沒有,“我不同意。”
王思妍沒想到他會說這句話,分手還可以說不同意的嗎?在她的認知裏,大家都是有自尊的,一方說分手,另一方肯定是說,分手就分手,然後一甩門,老死不相往來。至少她肯定是這樣的。
現在這臺本該怎麽往下走?
齊家琛看她愣住了,心便軟了幾分,擁住她,失而複得的感覺湧上心頭。
他的眼睛有些濕潤,“阿妍,別跟我鬧。”
王思妍覺得自己被他吃得死死的,再不反抗,這輩子就完了。
她使勁地推開他,語速可以向劉小美看齊,“齊家琛,我要跟你分手,你不許說不同意,這種事情需要兩情相悅,有一方sayno,game就over。現在我sayno了。所以,結束了。”
她竄起來,想去開中控,被齊家琛輕松地攔截。
“你說我們不是兩情相悅?”齊家琛的怒火被挑起來了。
“是啊,我都跟你說分手了,還怎麽兩情相悅啊。”王思妍不管不顧,使勁地想往前面沖。齊家琛死命抓住她的兩只手,将她控制住。
“你幹什麽?”王思妍拼命地掙紮,手被捏住了,就用腳踢。
齊家琛鐵青着臉,将她壓到角落,然後強硬地吻上了她的唇。王思妍嚎啕大哭,眼淚蜿蜒而下,流入唇舌之間,苦、澀、鹹。
齊家琛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他有一種強烈的不安全感,只有狠狠地吻住他,嗅到她的氣息,才可以讓他感覺到,這個女人是屬于他的。
唇舌的交流比語言的交流來得簡單易行,很快王思妍就再一次迷失了。齊家琛的心情随之放松,動作也細致溫柔了起來。
他一遍遍地跟自己說,他是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女人,這輩子他賴定她了。
王思妍阖着眼,不願意睜開,她與心中的小人溝通,下一步該怎麽辦?
齊家琛看着她閉着眼睛不起來,也不催促,只是看着她。他知道她心裏不好受,追悼會那天的場景,确實不合适她看。
誰知道龔蓓貝的車子會爆胎。
她受了打擊,跟他鬧,他認了。但是她不能跑呀,她去看房子,跟他提分手,還說他們不是兩情相悅,态度又那麽絕然。
他實在是摟不住那股怒火。
他伸出手撫她的額角,上次的事情他已經聽說了,是村民在背後推了她,她才摔跤的。但是她也不跟他講,是怕他去找那個村民的麻煩嗎?
這幾天他忙,沒有替她換藥,也不知道她是怎麽弄的?現在看來傷已經好了,但是還是留了痕跡,不知道過段時間會不會消退。
他的心細細碎碎的,分散在她身上的角角落落。他知道自己這輩子就栽在她身上了,所以,只能賴上她。
王思妍終于整理好了心情,她睜開眼,簡單地說了四個字,“我們分手。”
“你答應給我一年的時間。”齊家琛恢複了腹黑本色,篤定地說。
“我們沒有簽過字,不算數。”王思妍一甩頭,打算抵賴。
“王律師,口頭協議也是有法律效應的。”金牌律師哪裏會怕你的狡辯。
“我當時受脅迫,協議無效。”王思妍急了。
“受什麽協迫?具體說說?”腹黑啊腹黑。
“呃。”王思妍語塞了。
“阿妍,我說過一年後娶你,還有二個多月,你再堅持一下好嗎?”齊家琛也真是急了,柔聲地哄她。
二個多月?王思妍納悶,她在心裏默默地計算,應該還有四個月呀。難道?她眼睛微眯,“你和張夢舒有協議?”
齊家琛咬咬牙,這樣講應該不算違規,“是的,我和她約定一年後離婚,由她對外宣布。所以她才去的美國。”
王思妍坐起身子,“你不怕雲姨傷心了?”
“她對外宣布,就是她要跟我離婚,我會給她補償。”齊家琛有些無奈,“阿妍,誰讓你結婚前的那個晚上才跟我表白,你早講半年,也不會這樣。”
哎呦,這個責任還是我的了?王思妍仔細想想,好象真的是有點責任。可是她又有些不甘心,嘟囔着說,“都說好離婚了,追悼會還讓她去?”
齊家琛嘆了口氣,把她扯到懷裏抱好,“一年之期還沒到,雲姨又在,我怎麽能把她趕走呢。”
“那她回來後,你和她有沒有?”王思妍紅着臉問。
“沒有,我從頭到尾只有阿妍一個女人。”齊家琛舉起一只手,作發誓狀。
王思妍眨巴着眼,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之前也沒有?”
“沒有。”他抱緊她,在她耳邊輕輕地說,“阿妍都已經跟我表白了,我哪裏還會跟別的女人一起。”
“真的?”王思妍不覺得自己有那麽好,這種情況好玄幻的。
齊家琛輕咳一聲,為了把阿妍留在身邊,最後一張牌也要甩出去了,“我只比阿妍少2年。”
看着她疑惑的表情,他尴尬地補充,“你六年,我四年。我們倆是相互暗戀。”
只一瞬,王思妍心中的小花又開了,原來在A大的那4年,學長也是喜歡我的。她眼眉彎彎,突然間就覺得天下太平,萬物安寧。?
☆、71、只要把毛捋順了
? 果然天下太平,萬物安寧。
後面的日子,王思妍的心情極好,做事情也有些小歡快,晨會結束的時候,龔蓓貝調侃她,“思妍,你這幾天有點春心蕩漾,□□撩人哦。”
“我現在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王思妍笑得妩媚。
“恩?說來聽聽。”龔蓓貝來勁了。
“我媽懷孕了,我馬上要有弟弟了。”這條八卦之前沒分享過,龔蓓貝聽了也很興奮。
“哇塞,好想看狐貍精的兒子會長成什麽樣。”她一臉的神往。
王思妍一聽眉頭皺了起來,咳,咱媽這口碑深入人心了,這輩子可能沒指望了。
齊家琛照舊很忙,他用隐忍與強勢并行的方式,搞定了南方。但是北方比較麻煩,齊威集團的高端shoppingmall大魅城,首先是在北方布局,因而效益較好。北方的幾個老總聯合起來,想與齊家琛掰手腕,他們瞅着他手上的50%的股份眼饞,要麽搞地方自治,要麽搞些齊威集團的股份。
齊家琛一直沒搭理他們,這麽輕易就拿股份出來分,你要,我也要,那齊威這個盤子不出三個月,準保坍塌。
鬧得時間久了,北方公司人心惶惶,影響了工作效益。
齊家琛考慮了幾天,決定去一趟北方。因為要跑幾個城市,打算去7天。
計劃排好了,可是哪天出行還沒有想好。自從上次在停車場與王思妍和好之後,兩人的關系一直挺和諧。雖然他還是忙,偶爾出差一兩天,時常很晚回家,有時候因為喝多了,還會在酒店住一晚。
但是王思妍一點都不在意,可能是心結解了,每次見到他都是高高興興的。
他終于明白她之前患得患失的原因了。他反省,自己真是太不了解她了,讓她心裏系了根繩子這麽久。他想起林惠文自殺的那天晚上,她說的那個夢,那哪裏是做夢啊,那是在講比喻給他聽呢。他居然傻呼呼的沒有聽出來。
他長籲了一口氣,總算講清楚了,後面應該不會再出什麽亂子了。他交待趙坤,“今天不要給我安排事情,我五點半要回家。”
趙坤做了幾個月的特助,基本摸熟了齊家琛的習慣。他隐約知道齊家琛從來不回老婆的家,而是回另一個女人的家,而那個女人就是他在海南島看到的那個絕色。
做特助最重要的是管好嘴,他察言觀色,小心謹慎,從不多言,齊家琛對他很滿意。
“好的,齊總,我幫您把五點半以後的事情都推到明天。”
“恩。”齊家琛翻開資料,裏面是幾位北方老總的資料。知已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
王思妍現在最大的愛好就是數日子,過掉一天,離二個月的期限就近一天。現在已經是八月中旬了,他們是九月底結的婚,也就是說只有一個多月了。
她把這點小心思藏的很好,只是在心中雀躍。
有時候,她做着事情,中途會停下來,阿琛說他從來沒有碰過她,他只有我一個女人。然後,她就傻傻地笑。
龔蓓貝見多了她這樣,以為她歡喜未出生的弟弟,白她幾眼,也不當回事。
這大半個月,是王思妍最幸福開心的日子。在後面的三年裏,她偶爾想起這段時光,眼角亦會泛起淚光。
王思妍開着她那輛甲殼蟲進了車庫,看到齊家琛的黑色奧迪停在旁邊。恩?今天居然準時回家了?
出了電梯,她故意停頓了五秒,果然,1202的門開了。齊家琛的那張人神共憤的俊臉出現了,“回來了。”
他伸手摟住她。
“恩,你又要出差了吧。”她猜得很準,每次他要出差前,總會來讨好她一下。“這次去幾天啊?”
齊家琛一邊給她拿托鞋,一邊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七天。”
“哦,明天就走嗎?”王思妍換好鞋,往餐廳走去,她最近食欲很好,總是想着吃東西。
“明天下午的飛機。”齊家琛跟在後面。
“哇,今天有雞湯啊。應該不是你做的吧。”王思妍瞥他一眼,心裏想着,7天,等他回來了,就只剩下一個月多一點點了。
齊家琛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他還在糾結7天的時間是不是太長了?她會不會不高興?
“我今天讓張阿姨過來做的,雞是福嬸給的。我昨天晚上拿來放冰箱裏,你可能沒看到。”他一邊說,一邊看着王思妍的臉色。
王思妍一點都不在意,夾了個雞腿給他,“一人一個。”
看她笑得歡暢,齊家琛也覺得挺高興,這女人,只要把毛捋順了,脾氣好的不象話,一點都不矯情,喬越真是把她教導得很好。
晚上,齊家琛抱着她做了好久,後面有7天沒法見面,現在得補全了。
激情過後,齊家琛好象總是不夠似的,膩歪地抱着她吻。
王思妍突然推開他,氣哼哼地說,“你說你暗戀我4年,為什麽不跟我表白呢?”
齊家琛笑笑,手指輕點她的鼻尖,幽幽道,“你那會兒不是有美國男朋友嘛。”
哎,王思妍洩了氣了,一頭栽進他的懷裏,有點小抓狂,“怎麽還是我的錯啊。”
齊家琛抱緊她,阖上眼,唇齒鼻尖全是她的芬芳,他的心裏象有羽毛輕輕劃過,軟軟癢癢的。不管怎麽樣,咱們終究還是在一起了。
。。
齊家琛出差了,王思妍還是如之前一般的快活。她想着,九月底,阿琛就完全屬于我了。然後小美也回來了,不知道她會怎麽取笑我呢。她現在和穆少安相親相愛的,應該會理解我的吧。
她美滋滋地笑,對面辦公桌後的龔蓓貝叫她,“哎,還魂了。”
“恩?”這一聲喊,立碼就神思清明了。
“午飯時間到了,你吃完了幫我打份盒飯下來。我大姨媽來了,肚子疼。”龔蓓貝關照她。
“哦。”王思妍看了下時間,不知不覺12點多了呢。她馬上起身,“你等着,我打兩份飯下來,陪你一起吃。”
“行行,趕緊的。”龔蓓貝揮揮手。
已經過了飯點,21樓的午餐區相對冷清,王思妍看看沒什麽好菜,就去炒菜區點了兩個菜。
等的時候有些無聊,她看一眼窗外,藍天白雲,空氣格外清新。她心中的小人咯咯地笑,城市的空氣會好嗎?哼,我心情好,看什麽都舒暢。
她咬着唇笑,給齊家琛發短信聊天。
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麽,只回了兩個字:忙,乖。
她笑笑,也不當一回事。齊天瑞說他內憂外患,壓力大,那她就體諒他吧。
她回四個字:好,你也乖。
很快,短信回複過來:恩,我也乖。
看着手機,她輕輕地莞起了唇,這是我一個人的阿琛呢。
心裏正美着,視線範圍裏出現了一個人,她身子一僵,下意識地把手機塞進口袋。?
☆、72、這枚鑽戒叫‘三生三世’
? “學妹,這麽巧啊。我剛才還不敢認,真的是你啊。”張夢舒邁着輕緩的步子向她走來。
只初始有一瞬的慌亂,此時的王思妍已經擺出了一張虛僞的笑臉。畢竟與腹黑呆久了,也能沉住氣了。
只是她覺得說什麽都不合适,幹脆只笑不語。
張夢舒在21樓等了快一個小時,終于等到了她,她籌謀的這場大戲終于開演了。
“你現在在琛楠上班吧。我聽說,你還做過家琛的法務助理,他這人不太好相處,應該沒有難為你吧。”張夢舒很熱絡地與她交談,心無旁骛的樣子。
“沒有難為我。”王思妍笑得自然。
“我以前也做過他的助理,覺得有些辛苦的,就去考了公務員。”張夢舒笑得歡暢,眸底卻有苦澀,當初是齊家琛不願意她在琛楠,可是一轉臉,就把自己喜歡的女人弄來上班了。
王思妍簡單地笑笑,心裏想着,那兩盤菜怎麽還沒好呢。
“我很喜歡吃這裏鹵肝,但是家琛不喜歡。兩個人吃飯本來就沒幾個菜,擺一個他不愛吃的,總歸不好。昨天他出差了,今天有空,我就過來打個包。”張夢舒溫婉地笑,聲音透着娴雅,卻象一根刺紮進了王思妍的心。
但是王思妍也沒問,她的疑惑都藏在眸底。
張夢舒笑得婉約,“家琛胃不太好,我兩三天就會給他炖一些雞湯,老宅的福嬸養的雞很好,我有時候會過去拿一只。”
王思妍心裏撲通,但是嘴上還是不問。
張夢舒的眼睛微微眯起,這個小學妹還真是受過家琛的□□了,這麽沉得住氣。
她輕輕地擡起手,露出手上的鑽戒,“家琛什麽事情都放在心裏,話不多,但是對人還是挺好的。最近他晚飯回家吃。但是夜裏會有應酬,需要喝酒,就在酒店包了房,經常不回家過夜。不過,雲姨住院了,我經常要陪夜,倒也沒關系。而且。”
說到這裏,她羞澀地笑笑,臉上浮起一團紅雲。
她擡起手,将手上的鑽戒舉給王思妍看,“昨天上午他特意回家送了這枚鑽戒給我,你看,三粒方形鑽石大小差不多,呈菱形圍合,是不是很漂亮?這枚鑽戒叫‘三生三世’,年初四那天在香港拍賣,阿琛也真是傻,因為這個名字拍高了五十萬。他說我前段時間忙他父親的葬禮辛苦了,而他最近忙,忽略了我,所以送這枚鑽戒給我。我和他青梅竹馬,而且,他都送我‘三生三世’了,我哪裏還會怪他。”
張夢舒細細地說着,眼眉間泛出幸福地光澤。
王思妍覺得神思有些恍惚,另一個女人在你面前曬她與你男人的幸福,這樣的經歷,恐怕很少人會有。
她定了定神,突然綻出了一個笑容,“你們倆感情這麽好,學姐怎麽剛結婚就去了美國呢?”
張夢舒一愣,這位學妹又長臉蛋又長腦子,真是不好對付呢。不過,她早有準備。
她輕咬一下唇角,似乎猶豫了一下,擡起眼看向王思妍,聲音是一貫的清柔,卻如根根利刃插入她的心房。
“這件事情我連雲姨都沒講過,不過,現在說出來也沒什麽了。家琛喜歡小孩,他想一結婚就生孩子,但是我不想,我母親是因為生我難産而死的,所以我一直有心理陰影。我們倆因為這件事情鬧了矛盾,我一氣之下就去了美國。不過,我現在想通了,這麽多人生小孩,難産而死的能有幾個?所以,我回來了。”
正說着,張夢舒的手機響了,她掏出來一看,又是羞澀地一笑,“我從美國回來後,就沒去上班了,家琛總是不放心我在外面,每天都要打幾個電話給我。那學妹,我先走了哦。有空來家裏玩。”
說着,她拿着手機,向她擺擺手。王思妍看到手機來電上的名字:家琛。
張夢舒一邊往外走,一邊接起電話,“家琛,恩,我在外面,馬上就回去了。”
王思妍稀裏糊塗的,幾乎是下意識地端了炒菜和飯回了辦公室。蓓貝很不滿,“怎麽去這麽長時間?餓死我了。”
“唔,我炒了兩個菜,有你喜歡的魚香肉絲。”
“啊,真不錯,這個下飯。來來,趕緊吃。”龔蓓貝見到好吃的,就沒脾氣了。
王思妍低下頭,拿起筷子也開始吃。突然,胃裏翻江倒海的,她連忙站起來,往洗手間跑去。
嘔吐,直吐得胃裏向外翻黃水。
王思妍靠着牆蹲在地上,兩只手撫着臉。她的腦子一片混亂,之前的認知被全部推翻,她不知道自己應該相信哪個。
阿琛他是在騙我嗎?
頭痛,胸悶,胃難受。
她病怏怏地回到辦公室,龔蓓貝見她這個樣子,趕緊讓她回去休息。
于是,王思妍又一次蜷縮着身體窩在被窩裏睡着了,只是這一次,齊家琛沒有來掀她的被子,并且抱着她一起睡覺了。
他與北方公司幾位老總的鬥争剛剛拉開序幕,聽說他來了。他們聯合起來向他施壓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