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這戲演的,果真霸氣 (2)
期,齊家人都驕傲,他只有用冷漠疏離來武裝自己,所以,才變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盡管外在差別很大,但是我與他有一點是相同的,我們都很難相信別人。”
王思妍的心裏突然象長進了一根刺,在陽光的照射下若隐若現,她微微地擰起眉,“你還沒說,找我幹嘛?”
齊天瑞看出她有些不悅,卻也斟酌了一番,才開口說話,“我在齊威只是個打工的,總經理的職務遲早是要還給齊家琛的,但是,他很固執,就是不松口。實話講,我對父親還是有感情的,他對我還算是盡職的。我有時候想,如果不是因為我媽,父親是不可能這麽年輕就得這個病的,心情長期郁結是會導致身體病變的。
我知道父親一直覺得虧欠了齊家琛,而我呢,因為我媽的緣故,就覺得虧欠他們父子。”
說到這裏,他又皺了一下眉,“其實整件事情當中,我是無辜的,這一點我早就想通了,老一輩的那些糟心事,與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我應該毫無心理負擔。可是,血緣這個事情又是個說不清道不明的存在,我媽做的錯事,卻連累我覺得內疚。哎,真是作孽啊。”
他唇角輕揚,笑得雲淡風清。
“怎麽辦呢?我只有想辦法替我父親達成心願。正面渠道不行,只有曲線救國了。”
“你覺得我有辦法說服齊家琛?”王思妍很敏感,也很聰明。
“那倒不一定,但是多找一條路,也許就通了呢。”齊天瑞微笑着看她,“按心理學的角度講,你在意的人的一個小小的暗示,就可能推動整件事情向前一大步。”
“你在意的人?”王思妍若有所思的重複了一遍。
齊天瑞端起咖啡抿一口,“難道你沒有感覺到嗎?齊家琛最愛的人是你。他看別人的眼光清淡疏離,但是看向你的時候,眸中永遠都有一抹溫柔。我找的人拍了幾十張照片,我仔細研究過,而且,只要你在附近,他有意無意的将你納入視線範圍之中,他對你的占有欲非常強。”
王思妍看他的眼神非常古怪,“你不知道他有老婆的嗎?”
“愛是一回事,家庭是另一回事。我看過他們的婚宴照片,齊家琛對他的那個老婆沒有一絲愛意,最多只是責任而已。”齊天瑞說得很坦率,“婚後,他老婆就去了美國,這很耐人尋味。你與他的未來會如何,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你是他的最愛。而且.”
齊天瑞深深地看着她,心底有一絲遺憾,“你也愛他。很愛很愛的那種。”
王思妍有一種被人看穿心思的感覺,一時間竟有些無處遁形。
“你放心,我不會和別人說這件事情。我對齊威集團沒有野心,父親的遺囑裏,會給我留20%的股份,算是他對我這個親生兒子的一個交代,我已經很滿意了。這兩年,他分給我的錢,我已經投去了美國的金融市場,只要這裏的事情了掉,我就會離開中國,以後再也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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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家琛握有齊威集團50%的股份,除非他決心賣掉。否則,他總歸是齊家的子孫,自己家的産業,總是要管的。我只希望你能在合适的時機,給他一個正确的暗示。”
齊天瑞眸光晶亮,微笑着看她,突然說,“未來不可期,今日最美好。”
王思妍眼眸微暗,看着桌面的咖啡不語。良久,她也一笑,“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了,沒別的事情的話,我先走了。”
齊天瑞也笑,“你保重。”
王思妍起身與他告別,走出咖啡館的時候,她覺得心好累。盡管五月的風吹在臉上溫潤舒适,她還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她還能是以前的那個心無旁骛,時時開心的王思妍嗎?
她拿出手機,想給小美打電話,卻覺得有人在看着她,而且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她狐疑地擡起頭來,咖啡館斜對面的港府海鮮樓門前的石獅子旁,芝蘭玉樹般站立的,不正是齊家琛嘛。
她頓時欣喜,笑靥如花地便想過去。可是,他的神情卻很肅然,寒涼如冰,眸光高深莫測,沒有一絲溫度。她一怔,這樣的齊家琛看上去好陌生,以前他即便清冷,也不會對她這麽冷漠。
她腦洞大開,他一定是看到她與齊天瑞了。她有些着急,走幾步過去,想與他解釋。誰知他冷冷地瞥她一眼,轉身進了飯店。
王思妍頓住了腳步。
她想起齊天瑞講的話,“.我們都很難相信別人。”
那天晚上,齊家琛沒有回來。
王思妍在他的卧室裏呆了一個晚上,天亮前才迷迷糊糊地睡着,早晨醒來,沒有熟悉的氣息,也沒有熟悉的粥香,他果真生氣了。
她給他發了短信,他不回。
怎麽辦?
王思妍沒有哄男友的經驗,齊家琛一直對她溫柔體貼,她不知道他會對她生氣,而且真的會不理她。
她委屈地想哭。
過慣了兩個人的生活,突然一個人冷冷清清,她不習慣。
第二天是周日,晚上要去別墅吃飯。她拖拖拉拉到五點才出發,還是沒能等到齊家琛露面。
心情不好,不過,在別墅裏倒是聽到了一個好消息,暫時地緩解了心情。
楊美瓊傲嬌地與她宣布,“寶貝兒,你老娘昨天做産檢了,找了個認識的醫生,偷偷地幫我看了,我肚子裏的小寶貝兒是男的。”
“真的。”王思妍笑得真摯。“老媽,這下子你真的抖起來了,喬老爺子必定将你視為喬家功臣,把你的畫像裱起來挂到喬家名人堂內。”
喬越要笑抽了,“思妍,你這些話都是從哪裏學來的,是不是那個劉小美回來了?”
“喬爸你好英明啊,連小美回來的秘聞你都能掌握。我太佩服你了。”
“今天高興,咱們去院裏吃燒烤。”喬越宣布。
“不會吧,黑燈瞎火的吃燒烤,是不是你家娘子肚裏的娃又在作怪啦?”王思妍怪叫着。
“怎麽着?陪你弟弟吃燒烤還不樂意啊?”楊美瓊敲她一記爆栗。
“樂意,有得吃自然要吃啦。”王思妍整理好心情,颠颠地拿了油筒跑去了後院。
劉媽已經搭好了烤架,準備好了食材,喬越搬了躺椅讓楊美瓊舒服地躺着,然後任勞任怨地在烤架上翻烤着羊肉串、金針菇、茄子.果真是十二孝好老公。
楊美瓊看王思妍看着喬越發呆,“羨慕吧,趕緊找一個,三條腿的□□不好找,兩條腿的會伺候人的男人總歸是找得到的。關鍵是你要上心。”
“好嘞好嘞,女兒一定勤奮努力,早日完成娘親的任務。”與老媽耍貧嘴,那是一點壓力都沒有的哇。?
☆、57、齊家琛,你欺負人
? 回到清水灣公寓,已經快10點了。王思妍從電梯裏出來,看着1202發了會兒呆。似乎有段時間,只要她從電梯裏出來,那扇門就會打開,可是.
她低頭想了會兒,今天還是睡自己屋子吧。
晚上她失眠了,睜着眼看天花板,想着如果他就此不理她了,她該如何?輕嘆一聲,無非是最差的結果提前而已。
撿回理性,王思妍也撿回了睡眠,在天明之前,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最多睡了一個小時,她就在熟悉的氣息中醒來,黑暗中,她看到一個修長的身影靜靜地坐在床前的轉椅上,她只能看到一個輪廓,可能是氣息太熟悉了,她沒有慌張,睜着眼默默地與他對視。
她嗅到空氣中有紅酒的微香,蹙起了眉,“你又喝酒了?”
那個影子不說話,還是靜靜地坐着。
王思妍覺得自己真的很困,便也不再說話,阖上眼,打算繼續睡。
就在她差不多又要進入夢鄉之際,身邊傳來了悉索的脫衣服的聲音,又一會兒,一具滾燙的身軀鑽進了她的被窩。
......
他默默不語,結束的時候,他咬住她的唇,那些藏匿在深處的情感,恨不得在那一刻噴薄而出,他吞噬着她,要将她拆吃入腹。
王思妍被他吓壞了,直到感到唇上傳來的劇痛,才拼命地掙開他。
齊家琛從被子裏出來,扯過床頭櫃的餐巾紙,随便地處理了一下,就悶聲不響地穿上衣服,轉身離去。
打開門的時候,他聽到王思妍在背後帶着哭腔的聲音,“齊家琛,你欺負人!”
他頓了頓,還是走了出去。
早晨,王思妍在鏡子前打量着自己,熊貓眼,昨晚被咬的唇腫起了一塊,這樣的形象是沒法見人的。她泱泱地拿起手機給龔蓓貝打電話,“蓓貝,我今天身體不舒服,要請一天假。”
“沒關系,今天琛哥也不來,你不來沒關系。”蓓貝的聲音很清亮,心情不錯的樣子。最近她和陳楠森處得不錯,你侬我侬羨煞旁人。
“他不來?”王思妍猶豫着重複了一遍。
“恩,齊威集團今天股東大會,如果沒意外的話,琛哥應該會出任總經理。楠森已經做好獨撐大局的準備了。”
王思妍輕輕地“哦”了一聲,他還是決定去齊威集團了,這下齊天瑞該滿意了。
後面足足有一個星期,王思妍沒有沒見到齊家琛。剛剛入主齊威集團,他有好多的事情要忙,但是,卻連電話、短信都沒有一個。
王思妍也很忙,因為齊家琛不在,順輝地産的兩個案子順延給了陳楠森,但是,他也忙啊,只能給一些指導性的意見,大部分的事情都是王思妍在做。
忙也好,就不用想太多。
王思妍每天都會去跑步,跑完步上樓,她會從冰箱裏拿出一罐啤酒,然後打開門,坐在地上,看着1202的門喝酒。
一罐喝完,她就起身回屋,洗澡刷牙,換好睡衣,然後爬上床抱着筆記本與小美貧嘴一番。
小美已經得償所願,她與王思妍大叫,“妍兒親,原來與相愛之人行苛且之事,是這麽美妙的事情。你趕緊啊,莫負青春莫負良辰。”
王思妍笑,友情提示,“做好避孕工作,千萬別鬧出人命。”
“放心,咱家穆少華會做好的。這種事情得讓男人上心,總不能讓女人吃藥傷身體吧,萬一以後不能生了,還不是大家倒黴。”小美說得理直氣壯。
王思妍莞唇輕笑,神思卻有些迷惘,只不過一周時間,她與齊家琛之間,已是恍然一夢了。
周一,如同往常任何一天,王思妍在小區裏跑步,跑着跑着,後面突然跟了一個人,不回頭,她也知道是齊家琛。
一周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卻也不足以消除她對他的熟悉感。
她默默地跑了四圈,沒有搭理他,顧自往電梯口走去。齊家琛也不說話,兩個人都很沉默。
12樓到了,她搶先跨出電梯,迅速地掏出鑰匙開門。後面沒有聲音,她一腳跨進大門,就想關門。
果然不會那麽順利,門被抵住了。
齊家琛摟過她的腰,很輕松地就将她從屋子裏抱了出來,又幫她關上門。
“去我那邊洗澡。”他沉聲道。
“我不去。”王思妍掙紮着,想從他的強力的手臂中掙脫出來。可是武力值差距太大,她根本就掙不出來,眼看着他掏出鑰匙,打開了門,她就要被他拖進門了。
王思妍心裏一陣煩悶,倔脾氣一上來,就不管不顧了。她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背,這些天的憋屈都集中到了這一口上。
齊家琛停止了動作,眉心擰出一個結,卻任由她咬着發洩。
門廊裏一片寂靜。
直到王思妍嘗到了血液的鹹味。她心裏咯噔了一下,下意識地松開了牙。然後就看着他的手背發呆,明顯的兩排牙印,再加上輕微滲出的血跡,這是她幹的?
什麽時候開始,她這麽不淑女了?
“報仇了?”還是低沉的聲音。
王思妍猛地想起被他咬破皮的嘴唇,腫了兩天才慢慢退下。她那口氣又上來了,目光凝于前方,嘴唇緊緊地抿着,低着頭不吭聲。
看她又使出小性子的模樣,齊家琛又好氣又好笑,這女人,幾天不見又倔上了。
“我上周出差,沒跟你打招呼,是我不對。”他似乎是在道歉。
王思妍瞥他一眼,他好象瘦了點,不過,那股子英俊挺撥的勁兒還在。
她還是不說話,不過好歹聽到他道歉了,又咬了他一口,心中的那口氣消退了大半。
齊家琛見她的神色緩和了些,就摟着她往屋裏走。她半推半就了一番,被他抱着進了主卧的洗手間。
“你就在這裏洗。”他關照她。
心好累,王思妍蹲在地上,把頭埋進手臂中,不說話。
齊家琛看她這副模樣,心裏象是被針紮到一樣,難受得很。
這幾天他确實出差去了,齊威集團在山東的子公司出了點事情,本來齊天瑞會去處理,但是,他的那個媽在醫院裏昏倒了。所以,只有由他親自跑一趟山東。
集團太大,遍及全國,那些老臣子們只聽林佑祥的,前兩年,齊天瑞之所以坐得穩,也是因為林佑祥在背後壓着。現在樹倒猢狲散,各個山頭都想自立為王,即便是他這個未來占股50%的太子爺的屁股,也都想摸一摸。
齊家琛的山東之行,着實有些艱辛。再加上他心中有氣,本來他就對林天瑞心有介蒂,之前他們在金輝俱樂部的陽臺上,輕言笑語的模樣,還如梗在喉,現在又讓他看到他們在咖啡館裏淺笑盈潤。
那天她明明說是與小美一起的,怎麽會與林天瑞一起?他是真的懷疑他們之間有着什麽。
但是,他每天都有看監控,看她坐在地上,憂郁地看着1202的大門喝酒,他的心就一點一點地軟了下來。
真想她呀,他的全身的細胞都在喧嚣。一下飛機,他就急匆匆地趕來,直到看到她的跑步的身影,整個人才安寧下來。?
☆、58、莫負青春莫負良辰
? 王思妍沒有想太多,她只是覺得心累。
本來,她已經決定就這麽結束了,然後她會努力生活,慢慢地将他忘記。她甚至已經打算過幾天去房産中介看看,有五千萬打底,她可以再買一套房,搬出去住。
可是他又來了,仍然是不講一點道理的與她糾纏。而她,從身到心,依舊是無力反抗。
這條小三之路,她已經疲倦之極了。
她蹲在地上,把頭埋進手臂中,她想不好,下面應該怎麽辦?
她感到齊家琛也蹲了下來,從後面抱住她,熟悉的氣息在脖項處纏繞,“我給你放水,泡澡會幫助放松。”
他站起來,然後她聽到了放水的聲音。
怎麽辦?暖男一旦開始溫柔,那真是一點抵抗之力都沒有了。
水放滿了,王思妍蹲得腳也有些麻了,她站起來,跳了幾下。齊家琛一直在旁邊看着她,眸底有一絲不确定,他知道她生氣了,他沒有哄女生的經驗,不知道王思妍會不會真的就此不再理他了。
想到這裏,他有些慌張,就想多做一些事情。他想了想,突然就上去抱住她,“我幫你脫衣服。”
什麽什麽呀?王思妍又羞又惱,你還有完沒完了。
她推他,“我自己來,你去外面洗。”
齊家琛聽她這麽講,覺得有轉機,至少她不會跑回自己家了。似乎也不能太用強,萬一過了頭,又不好收拾。
他輕唔了一聲,果然轉身出去了。
王思妍反而有些納悶,居然這麽好說話,轉性了?
不過她也不多想,伸手摸了摸水溫,正合适。她脫了衣服泡進浴缸裏,好舒服啊。
泡得昏昏欲睡時,齊家琛進來了。他洗完澡回到主卧,聽不到聲音,以為她跑了,有些慌亂地開門來看。
王思妍被他吓了一跳,噌地坐起來,想想又不對,趕緊又埋入水中。
齊家琛看向她的眼神逐漸炙熱,伸手拿了一塊浴巾,将她從浴缸中撈出來,用浴巾包了,就抱去了大床。
王思妍心中嘆息,又要被吃幹抹淨了。但是,如小美所言,莫負青春莫負良辰。
至少這一刻,我是愛他的。至少這一刻,他是愛我的。
就這樣,兩人算是和好了,生活恢複了平靜,王思妍又吃上了齊家琛煮的粥。
但卻是斷斷續續的,因為他實在是太忙了。
齊天佑在醫院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齊天瑞的媽媽林惠文仗着自己是齊威的老臣子,時不時地去公司行走一番,實際上,自從她生了齊天瑞後,就被齊佑祥養到了別墅,下面的人早就已經不認她了。之前大家給她面子,也不過是因為齊佑祥和齊天瑞而已。
現在太子爺出山,下面的人雖然想趁亂為自己謀福利,卻也不會與她勾結。
不過,話雖這麽講,也架不住她時時地騷擾,總有那麽幾個弄不靈清的人跟着她瞎搗鼓。
對此齊家二兄弟各有對策。
齊天瑞悶聲不響地交權,他把手上的工作陸續地與齊家琛做交結,以致于齊家琛的工作量日益增多。
齊家琛話不多,看到林惠文出現,就通知保安将她帶去醫院。那裏才是她該呆的地方,處心積慮搶來的丈夫,你不守,誰來守?
齊天瑞對此無異議,對于這個母親,他只管一些最基本的事務,超出能力範圍的,他就當作沒看到。
做集團公司的老總與在律所做律師,最大的區別就是飯局多。
齊家琛其實格外讨厭應酬,在律所時,為數不多的一些飯局,基本都由陳楠森處理,只有一些實在避不開的活動,他才出席,而且也不會喝很多酒。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新總裁上任,分散于各地的集團下屬公司的老總,紛紛前來晉見,飯局自然是少不了的。
大部分都是定在集團內的超五星凱榕大酒店內。
開始幾天,他還堅持找代駕每天回家。
後來覺得太麻煩了,就在酒店頂樓長包了一個房間,喝多了會在那裏睡一晚。不過,每次他都會給王思妍發短信告之。
經過上一次,他很怕王思妍生氣。
很多事情都是這樣,十幾天後,大家就都習慣了。
六月中旬的某一天,齊家琛又喝多了,他先給王思妍發短信,關照她早點睡覺,不用等他,然後就去了頂樓的房間。
洗完澡,他穿着浴袍坐在沙發上。喝多了頭疼,他靠在床上閉目養神。突然聽到門鈴聲,這個時間有誰會來?
他想了想,可能是他新招的特助趙坤,有時候他會給他送醒酒湯。
他起身開門,很意外,居然是張夢舒。
“家琛,你果然在這裏。”她驚喜地說。
“你怎麽來了?”齊家琛的聲音很冷淡,“你不是應該九月份才回國的嗎?”
齊家琛站在門前,沒有讓她進門的意思。
張夢舒抿着唇低下頭,有些惶然,“我兩天前回來的,明天我要去北京接雲姨,她的腎查出問題了。”
齊家琛的眉頭蹙了起來,“我前天給她打電話,她還說沒問題的,怎麽會這樣?”
“雲姨不好意思麻煩你,是佳蘭告訴我的,所以我飛回來了。我已經在市一醫院聯系好醫生了。明天過去把雲姨接來後,給她好好檢查一下。你知道,雲姨只有一個腎了,如果出問題的話,就.”張夢舒擡頭看一眼齊家琛,見他神色有些緊張了。
“你也不用着急,可能只是慢性腎炎,養養就會好的。”
“恩,那你先去把雲姨接來吧,到時候跟我打個招呼。我會去看她的。很晚了,你先回去吧。”齊家琛等着她先走,然後關門。
“家琛。”張夢舒沒有走,似乎還有話要講。她捏着手指,有些緊張,“我在國外呆了大半年了,每天都在想同樣的一件事,我們倆之前一直都是好好的,為什麽你最後會這麽對我?是不是你對我有什麽誤會?或者我有什麽不好的,我可以改。我們還可以在一起嗎?”
她熱切地看着齊家琛,眸中飽含着希翼。
齊家琛嘆一口氣,他也是為難的,說到底張夢舒是無辜的,“夢舒,之前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一年之期,到時候你自己宣布。這個結論是不會變的。”
張夢舒怔怔地看他,眼淚從眼角滑了下來,她突然撲上去緊緊地抱住他,“家琛,我是愛你的呀,我從來沒有這麽愛過一個人。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
齊家琛皺起了眉,但是也不能一下子就甩開她,忍了半分鐘,他輕輕地扯開她的手,“夢舒,不要讓我難做,我有對不起你的地方,所以,我答應你說的一年之期,到時候,禦豪帝景的房子會給你,我還會給你金錢的補償。”
“家琛,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這些。”張夢舒依舊是優雅婉約的模樣,“我愛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59、連默默轉身離開的力氣都沒有
? 齊家琛有些不耐煩了,眉頭皺得更緊了,“夢舒,我說的結論不會變。現在離一年之期還有三個月,你做好該做的,不要到時候連朋友都做不成。”
張夢舒低下頭,似乎在默默地流淚。齊家琛覺得自己的話有些重了,輕嘆了一聲,“很晚了,你先回去吧。雲姨的事情你多費點心,我會把特助的手機號發給你,需要錢什麽的,你就跟他講,他會安排的。”
張夢舒輕輕地嗯了一聲,慢慢地轉身離開了。
齊家琛看了一會兒她的背影,很嬌弱的樣子,心中稍有些不忍。但是也沒什麽辦法,誰讓自己不愛呢。
他不知道,今天晚上的這一幕,竟然會在第二天的A城八卦圈掀起軒然大波。
第二天,王思妍如平常一般忙得腳不着地。
順輝地産的案子已經結掉了一個,今天要去法院取結案證明。所以,上午十點鐘她就出門了,直到吃午飯的時候才回來。
自從齊家琛離開律所之後,關于他和她的緋聞就很淡了。她每天努力工作,還給律所拉了順輝地産這麽個潛在客戶,一夜之間,大家對她的觀感就不同了。
所以說,努力付出,總是會被別人看到的。
也不知道從哪天開始,律所的人開始與她分享一些小八卦,她也樂在其中,不喜歡八卦的女人基本都不正常。
今天中午,她剛進門,前臺的李麗就沖她眨了一下眼,那意思是有八卦分享。
她心領神會,湊上前去,“麗姐姐,有什麽好消息麽?”
“去新浪微博看‘A城豪門’。”
王思妍比了個OK的手勢,樂颠颠地去了辦公室。龔蓓貝已經給她打了盒飯,放在她的辦公桌上。不過,蓓貝同學看着明顯不太高興。
“怎麽了?不去和楠森學長一起,給咱們曬幸福啦?”王思妍一邊調侃,一邊把手上的東西放到辦公桌上。
“琛哥昨天被偷拍了。”龔蓓貝很生氣,“我要去告那個人。”
“是嗎?拍到什麽了?”王思妍擰起了眉。
“你去看新浪微博的‘A城豪門’。”龔蓓貝也是一樣的話。
王思妍抿了抿唇,打開筆記本電腦。上次小美幫她注冊的那個叫“絕代佳人”的號,她還沒上去看過呢。
在等電腦啓動的時間裏,她理了理思緒。昨天晚上齊家琛發短信給她說他喝多了,睡在凱榕大酒店。
會被拍到什麽呢?她的心撲通撲通的,莫名地有些慌張。
電腦啓動完成,她定了定神,鎮靜地打開浏覽器,進入新浪微博,又登陸成功。因為只關注了“A城豪門”,所以進入後,首先看到的便是:齊威集團新任總裁齊家琛深夜會女友,疑出軌。
下面附了一組圖片,她握着鼠标的手輕微地顫抖,但是還是點擊進去看,雖然圖片比較模糊,但是齊家琛的面容還是清晰可辨,他穿着浴袍,站在面前的那個女人,與他的高大身形比,顯得嬌小玲珑,但是因為只拍到了背影,不知道是誰。比較火爆的是,有多張那個女人抱住他的照片。齊家琛的神情很模糊,看不清是什麽表情。
王思妍只覺得胸口發悶,龔蓓貝在一邊氣憤地走來走去,“到底是誰拍的?居然惹到我們琛楠律所的頭上,也不怕被告得底褲都穿不上。”
王思妍蹙緊了眉頭,面向蓓貝的時候,還得強顏歡笑,“蓓貝,這組照片,應該是從監控錄像上剪下來的。”
“對哦。我都氣糊塗了,忘了研究了。拍照片的話,琛哥一定會看到的,只有監控才有可能會被他忽略的,我再看看。”說完龔蓓貝又坐到了電腦前。
龔蓓貝“咦”了一聲,下一句話就很不文明了,“我靠,張夢舒回來了。”
王思妍愣了三秒,刷新了一下頁面。
下一條微博出現了。
致歉公告:之前懷疑齊家琛先生出軌的消息為假消息。根據後面得來的信息,該名女子為齊先生的妻子張夢舒女士。特補發照片更正。在此,除了删掉之前的假消息微博外,将另發更正微博。并為對他們造成的困擾致以誠摯的歉意。同時祝他們婚姻圓滿幸福!
然後下面只有一張照片。
場景一致,明顯是同一個監視錄像上剪下來的,照片的內容是張夢舒似乎無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面部特征十分明顯,确定就是她。
稍後,又發出一條微博:齊威集團新任總裁齊家琛先生的妻子從美國歸來,二人深夜酒店相會,大秀恩愛。下面配發相關照片。
龔蓓貝一下子就洩了氣,人家兩夫妻夜晚見面,看得再不爽也不關外人的事情。微博删了假消息,又發了致歉公告,想去追究也無正當理由。
那麽此事只有不了了之了。
郁悶之極。
龔蓓貝不再煩惱這件事情,就當一頁書翻過了。但是王思妍的胸悶之感卻是更甚,她捂着胸口坐着,臉色有些蒼白。
她不知道原來事情真的擺在面前的時候,自己會這麽難過,連默默轉身離開的力氣都沒有。
她勉強站起身來,收拾了一下東西,笑着對龔蓓貝說,“蓓貝,我想起還有些事情沒有做完,有一份資料在家裏,我現在回去取。下午還要去一趟法院,一會兒就不過來了。”
“好。你忙吧。記得帶上飯盒。”龔蓓貝正在看別的八卦,頭也沒擡。
“好的。”王思妍拎上盒飯,逃一樣的出了律所。
坐在甲殼蟲裏,她眨巴着眼睛想了很久,去哪裏呢?她只覺得大腦缺氧,胸悶難受,心情down到底,整個人奄奄一息。
只有回家。
好不容易把車開進清水灣的車庫,又走進了家門。
她在被窩裏縮成一團,從心理學的角度看,是身體啓動自我保護的表現。
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直接睡成了美國時間。
晚上七點,齊家琛跑來掀她的被子。
他今天忙了一天,沒顧得上接私人電話,所以,對于網上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本來陳楠森是想要取笑他一番的,但是過了那個新聞點,也就意興闌珊了。
張阿姨照舊做了兩個人的飯菜,卻遲遲等不到人來。只好給齊家琛發了短信留言,然後就走了。
齊家琛回來看飯菜擺在桌上,一點都沒動過,就有些奇怪。王思妍呢?他打電話,發短信都沒有回音。
甲殼蟲停在車庫裏,他回來的時候看到的。那麽人呢?他只有去調監控,倒了半天的畫面,發現她中午就進了自己家,然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他很緊張,拿了備用鑰匙去開門。
看到她縮在被子裏蒙頭大睡,他大驚失色。生病了嗎?沖過去摸了摸她的額頭,體溫正常。
那是怎麽回事?
看她睡得香,他忍不住也困了,昨天晚上被張夢舒這麽一騷擾,他也沒有睡好。
幹脆脫了外衣,掀開被子,抱着她一起睡覺。
事情就是這麽詭異,本來王思妍心神俱疲,覺得她愛的人終于被正主領走了,以後再也不會與她有任何瓜葛。永失我愛的錐心之痛,讓她氣息奄奄,昏然入睡。
醒來後,卻發現自己正被他擁在懷裏。她已醒,而他卻仍然呼呼大睡,酣然夢中。
她覺得這個世界玄幻了。
她伸手摸了他一番,萬一是做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