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想起他之前是校籃球隊的隊長,帶領法學院籃球隊在A大實現三連冠。而且還是游泳健将,在市體校游過一段時間,後來因為專心學業才放棄的。
難怪他的體形這麽挺撥健碩,王思妍想到他穿西裝的模樣,難得有男士能穿出他的那種線條美。他應該是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身材。
王思妍果斷地走在了花癡的道路上,而且還不自知。
她的目光放肆地投注到齊家琛的臉上,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下巴與王力宏的很象,而且...
王思妍心思微動,她覺得自己看到一些齊天瑞的影子。這兩人都姓齊,會不會???
她有些發愣,視線一直投注在齊家琛的臉上。突然,耳邊傳來清淡的聲音,“看夠了沒?”
王思妍大窘,臉頰微紅,低頭不語。
電梯到了12樓,王思妍逃也似地大步跨出電梯。
☆、17、我正在思考人生
? 齊家琛眸中閃過笑意,緊跟着走出電梯。他掏出鑰匙,打開門,剛想推門進去,卻覺得後面的聲音有些不對。
回頭看,只見王思妍呆呆地站在門前。
“怎麽了?”他問。
“呃,學長,我正在思考人生。”王思妍還是有些呆呆的。
齊家琛唇角上勾,這女人又在玩什麽?“思考人生的哪個部分呢?”
“唔,我在思考閨蜜的重要性。”王思妍靠在門上,很無語的樣子。
“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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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還是很需要一個閨蜜來搭救我的。”
“你忘了帶鑰匙?”齊家琛根據目力所及的內容,做出合理判斷。
“學長威武。我現在沒有手機,沒有錢,沒有車鑰匙。只有閨蜜可以搭救我。但是,我的閨蜜正在關禁閉。所以,目前我的人生有些灰暗,且沒有方向。”王思妍的聲音近乎嘆息。
這女人的語言邏輯自成一體,挺有意思。齊家琛眉梢輕挑,笑容呼之欲出。“那你父母呢?”
“住得太遠,打的120塊錢,開車要一個小時。”王思妍突然眼前一亮,盯着齊家琛的眼睛多了一些內容。
“學長,借我二百塊錢,明天還你。”
“我為什麽要借你錢?”齊家琛的神情有些玩味。
“第一,你我是鄰居,鄰居間互相幫助是中華民族的優良傳統。第二,我是你師妹,同門間相互扶持也是中華民族的優良傳統。第三,你是男的,我是女的。男生幫助女生,不能講天經地義,卻是紳士行為。第四,我有困難,你撥刀相助,不對,你掏錢相助,這種行為符合中國人的俠義精神。”
王思妍一條一條地講,齊家琛眸中的笑意一層一層的擴散,一貫高冷俊逸的臉上浮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唇邊隐約閃現出兩個酒窩。
王思妍的花癡病又犯了,緊緊地盯了五秒不放。但是她馬上又回過神來,繼續哀嘆自己的悲催人生。
“還有嗎?”齊家琛笑意盈盈。
“第五,一方有難,八方支援,你站得近,我不介意你第一個伸手。第六,是人就有恻隐之心,學長應該憐我今日可能無家可歸,露宿街頭,借二百塊錢助我度過難關。第七...”
齊家琛見王思妍還真有本事就這個話題,繼續叨叨下去,他推開門,“既然你說了這麽多條,我不收留你都不行了。進來吧。”
王思妍果斷噎住了,“學長,我只是跟你借二百塊錢,決無登堂入室的想法。”
“我有恻隐之心,亦有紳士風度,還知道鄰居友愛,同門互助,為免你露宿街頭,決定收留你一晚。進來吧。”
齊家琛也不多言,推開門進去了,還從鞋櫃裏拿出一雙男士拖鞋,扔在地上,“将就着穿一下吧。”
說完他顧自進去了,留下王思妍一個人在走道裏淩亂。
這是進呢?還是進呢?還是進呢?
思忖再三,她腳一跺,牙一咬,心一橫,顫悠悠地走了進去。
齊家琛在廚房倒水,聽到換鞋關門的聲音。唇角不由得往上一勾,心情甚是愉悅。
王思妍期期艾艾地走到客廳,因之前剛與劉小美逛過家裝市場,對家裝算是小有了解。本着對裝飾藝術的愛好,她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學長的家。
兩個字:奢華。再兩個字:品味。
王思妍在其中看到了好幾樣,她和劉小美留着口水欣賞,卻舍不得刷卡買下的家俱。尤其是客廳的那張純手工制作,深咖啡色的荷蘭羊皮沙發。當它擺在頂級家裝展廳的時候,在看過價格單上的好些個零之後,王思妍曾經默默地路過兩次。
現在居然在學長的客廳裏再次見到它。而且,與整個客廳的氣質極其相配。這種歐洲古典鄉村風格的氣場,只有強大的豪富階級才能駕馭得了。
傳言果然可信啊。
王思妍默默不語,盯着沙發看,腦海中瞬間轉過了無數個念頭。
學長是富豪中的富豪;
他已經結過婚了;
我站在這裏極不合适,但是現在騎虎難下,進不得,退不行;
悲催的是,剛剛跑完步,一身的臭汗,面前這張豪華的沙發,仍然只能看,不能坐;
我想洗澡。
。。。。。。
齊家琛拿着一杯水,不急不緩地走過來。他見王思妍一臉沉思地站在沙發旁,眸光不由得一緊,這個女人不知道又在想些什麽。
他将手中的水遞過去,“剛跑完步,喝杯水。”
王思妍匆忙擡頭,腦海裏閃過蓓貝曾經跟她說過話,學長之前是暖系男,後來因為不可知的原因才變為高冷男。如今看來,或許暖系的基因還在的吧。
她定了定神,甩掉這些亂七八糟的雜想,接過水喝了一口。然而又想到了實際的困難,她擡起眸子看向齊家琛,艱難地說,“學長,我想洗澡。”
齊家琛唔了一聲,轉身進了主卧。
不一會兒,他拿了毛巾、牙刷、牙膏出來,“這些都是新的,你可以用,外面的洗手間可以洗澡。”
“可是,學長。”王思妍愁得不行,咬着唇,不知道該怎麽講。
齊家琛瞥他一眼,轉身又進了主卧。這次他拿了一件自己的襯衫出來,“暫時穿這個,陽臺隔壁是洗衣房,裏面有洗衣機和烘幹機,你可以用。
王思妍拎着那件白襯衫看了一會,這太象言情劇裏的情節了吧。她覺得自己下面講的這句話,果斷是在作死,“學長,你有沒深色的襯衫?”
齊家琛瞥她一眼,冷着眸子說:“你自己去選。”
說完,他徑直往主卧走去,走到門口,他轉頭看,“怎麽不過來?”
王思妍使勁地咽一口唾沫,暗自向老天發誓,我絕對沒有想去學長卧室的企圖。
她擡起頭,正對上齊家琛漆黑深邃的眼眸,她冷不丁地一個激靈,慌忙低下頭,灰溜溜地向主卧走去。
主卧的那張床,毫無意外,是與外面的沙發相匹配的,荷蘭純手工羊皮靠背,床體風格也是歐洲19世紀古典鄉村風格。
王思妍沒敢多看,只是瞟了幾眼。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主卧的衣帽間吸引住了,襯衫、西服、褲裝、領帶、毛衣等,每一項都是井井有條,按顏色分門別類,有序排列。
她在心中啧啧不已,男人不是都不愛整潔的嗎?這裏這麽整齊,學長是有排序強迫症嗎?王思妍微微蹙起眉,有些不解。
似乎還少了些什麽?她擰眉想了想,對了,沒有女士用品,難道他的妻子以後不住這裏嗎?這個認知讓王思妍挺高興,這樣就不用考慮一年後落荒而逃的問題了,眉梢不由地輕輕地挑了起來。
見她來回地變換着表情,齊家琛在一邊皺起了眉,這個女人選件襯衫都有這麽多想法的嗎?
盡管後知後覺,王思妍也感覺到了身邊這個男人的灼灼目光,她連忙将視線投注到襯衫堆裏,迅速地抓出兩件深咖色襯衫,然後一臉無辜地轉過頭,“學長,我可以借兩件襯衫嗎?”
☆、18、死豬不怕開水燙,堅守客廳不撤退
? 齊家琛的臉色隐隐一僵,幾個意思?但他也不甚在意,簡單地回了兩個字,“可以。”
王思妍沖他很狗腿地一笑,“謝謝學長,那我去洗澡了。”說完逃也似的竄出了主卧。
齊家琛搖搖頭,唇角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王思妍再次向老天發誓,她絕對沒有勾引學長的意思。她拿深色的襯衫,是因為她的小內和文胸是黑色的。
她把另一件襯衫圍在臀部,袖子在腰上打一個結。在真空上陣的情況下,至少管住了下半身。
至于上半身,微微拱一下背,勉強也能遮住風光。
她拿着待洗的運動衣褲以及洗好的小內和文胸,貓着腰從洗手間裏出來,行跡比較鬼祟,一不留神,差點撞上路過的齊家琛。
條件反射一般,她把手上的一堆衣物護在胸前,結結巴巴地說,“學長,我去洗衣服。”
然後她身體僵硬地轉過身去,一只手拎住下面那件似乎要滑到地上的襯衫,緩緩地往洗衣房走去。
即便這樣,她的腦子裏還留了一根花癡的弦,學長穿着家居服也這麽帥,看上去幹淨整潔,氣質優雅。
齊家琛看着她的背影,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這個女人,穿成這個樣子,不知道有多招人嗎?
她以為自己已經遮得很好了,可是一轉身,那精致妖嬈的腰線在深咖色的薄透襯衫中若隐若現。
幸好這段路很短,只一會兒,她就消失在了洗衣房的門內。齊家琛一言不發地走進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冰水。
還沒等他喝完一杯水,王思妍貓着腰又出來了,剛才她站在角落裏已經觀察過了客廳燈的開關在哪個方向。她偷偷地溜過去,啪的一聲,把燈關掉了。
當光線暗淡的那一瞬,她伸直了腰,長長的喘了一口氣。然後,她終于可以坐上那張心儀很久的羊皮沙發,果然很舒服,果然對得起那幾個零。
她順手拿起遙控,開了電視。
齊家琛一直在看她,這女人知道關上燈,算是有防狼意識。
盡管如此,他還是覺得有些唇幹舌燥,喝完一杯冰水後,打開冰箱,再倒一杯。
王思妍狀似看着電視,其實心神眼梢時不時的瞄着廚房的方向,整個房間只有那裏的燈亮着。
這麽長時間,學長在廚房裏幹嘛呢?
好象是在喝水?
運動完要喝這麽多水的嗎?
是因為我坐這裏,他不好意思走過來嗎?
難道我應該去客卧呆着嗎?
可是至少得讓我穿上小內和文胸吧。
王思妍心神不定,思維呈發酵狀盤旋擴散,最後,她決定死豬不怕開水燙,堅守客廳不撤退。
忍了差不多半小時,洗衣房的烘幹機發出了完成的提示音,王思妍以勝利者的姿态,飛奔而去。
終于不是真空上陣了,王思妍的心情放松了一大半。齊家琛的襯衫對她來講,夠寬夠大,下擺都快到膝蓋了。她随随便便地把另一件襯衫往腰上一系,得意洋洋地從洗衣房裏出來了。
等運動衣褲洗完了,放進烘幹機後,再去客卧吧,王思妍坐在羊皮沙發上暗自思量。
突然,客廳的燈亮了,齊家琛拿着一杯牛奶站在她身邊,“睡前喝杯牛奶,幫助睡眠。”
學長,你要不要這麽暖系啊。
王思妍受寵若驚地擡起頭來,眼神又撞進了齊家琛的幽深眸底,心神竟有一瞬迷離。她覺得自己太容易被男色迷倒,讪讪地垂下眸,伸手接過牛奶,“謝謝學長。”
齊家琛從她的輕開的領口看到雪白的肌膚與精致的鎖骨,喉口輕咽了一下,聲音略有些沙啞,“喝完後放到廚房的桌上。我去書房了,有事情可以去那裏喊我。”
“哦。”王思妍頓時放松,唇角輕莞,“學長你管自己,我會收拾好再睡的。”
齊家琛輕唔一聲,不再說話,轉身離去。
看着挺撥健碩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王思妍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然後腰腿也不給力了,整個人慵懶地靠在沙發上。她小口地嘬着牛奶,溫溫的,胃裏有了極大的滿足感,而思緒卻在漫無目的四處飄轉。
學長對我這麽好,會不會是因為還記得那個吻呢?她輕抿了一下嘴唇,那個吻所帶來的悸動,還留在她的心裏。
她垂下眸,思忖着,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是不是應該與他保持距離呢?畢竟在我的人生規劃裏,是沒有做小三這個項目的。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世上沒有後悔之藥,人生沒有重來之路。
現如今,只有端正态度,能避則避。
避無可避之時,那就裝-傻-充-愣!
王思妍對自己豪邁宣誓之時,齊家琛則在書房陷入沉思。
自從王思妍與容壹當衆擁抱,高調示愛之後,寝室裏的那幾只男就不大議論她了。難得說起時,也是在嘆息聲中開始,又在嘆息聲中結束。
校園裏倒是經常能看到她,一般都是與一個叫劉小美的女生在一起,或者搭着支架拍照片,或者勾肩搭背地調侃人生。劉小美的嘴皮子是出了名的利索,王思妍與她在一起時,總是眨巴着眼睛一臉跟不上趟的捉急。
如此想來,王思妍的語言邏輯有可能是跟着劉小美訓練出來的。
再仔細想想,王思妍雖然與容壹高調示愛,卻很少見他們兩個在一起,偶爾見到,也是在圖書館裏一起看書。容壹看中文書,王思妍看英文書,遇到不懂的地方,相互請教。
難道他們倆只是學伴關系?
齊家琛想起單身派對的那天晚上,王思妍對他講,她一直留意他的行蹤,所以能經常在校園裏看到她。
他啞然失笑,唇角輕輕地勾起,眸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這個笨女人,他那時候大四,已經開了琛楠律師事務所,忙得不可開交。如果不是因為知道會在那些地方遇到她,他哪會一課不拉地認真到場。
她大二時,他畢業了。他回A大見張夢舒,總是挑着她下課、吃飯、上圖書館的時候。偶爾時間沒湊好,就只能在林蔭的拐角處看一眼她的身影。
大三大四,張夢舒也畢業了,他失去了去A大的理由。于是他主動從揚陽那裏接了個任務,每周去看一次龔蓓貝,其實,他是找機會去看她。
他這麽主動,她卻以為只有她在留意行蹤。真是個笨女人啊。
☆、19、喜歡的話,下次還可以來吃。
? 齊家琛自認冷情,他只是默默地看,既不會象沈其皓那樣浪漫地表白,也不會如混血容壹那麽熱情地擁抱。從母親去世那天開始,他就失去了傾盡心力,燃盡自我的愛情能力。他只想與一個合适的女人,平淡地度過一生。
所以,他認為自已暗戀王思妍,只是青春時期的一個夢。
然而卻在他結婚的前一天晚上,這個他戀了四年的女人,卻來向他表白。她不知道那番話對他的震撼有多大,本來他以為,愛她只是自已單方面的事情,卻突然得到了另一方的回應。這種感覺太奇妙了,他的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在喧嚣着渴望,但是久經訓練的大腦卻充滿了疑慮與不安,最後,他只好用那個吻終結了身心的糾結。
輕輕阖上眼,他還能記得吻上她時的感覺,溫暖,柔軟,芳香留齒。齊家琛莞唇而笑,王思妍,是你先來惹我的,既然惹了,你就要負責到底。
深夜,萬籁俱寂,只有電視裏傳來悉索的聲音。這間房子裏的一對男女,似乎思考的是同一個問題,卻得出了相反的答案。
後半夜,王思妍猛然驚醒,這個睡眠環境很陌生呀,床怎麽摸着是皮質的手感呢?我睡的是沙發嗎?愣神片刻之後,她的惺松而混沌的大腦逐漸凝聚起了意識。
糟糕,王思妍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連帶着身上蓋着的一床薄被滑到了地上。客廳裏開着一盞壁燈,借着昏暗的光線,她看到面前的茶幾上,放着她的那套運動衣。
她遲疑着伸手去摸,運動衣是幹的,而且疊得很整齊。她撫了下額頭,恍惚想起昨晚她沒有等到衣服洗完就睡着了。那麽,是學長幫她把運動衣烘幹并疊好的?
還有擱在茶幾上的牛奶杯也不在,估計學長拿去洗好放好了吧。
王思妍想起自己說過的話,“我會收拾好再睡的。”俏臉微微紅了起來。
她的視線投注到地上的薄被,這是學長給我蓋的嗎?
再低頭看自己,腦海裏有瞬間的空白。蓋着下半身的那件襯衫早就被她踢得不知去向,穿在身上的那件襯衫再寬再大,也沒法遮住她的大腿。她無語地腦補了幾個自己露着大腿趴在羊皮沙發上睡着的香豔造型,然後仰天長嘆。
夜半兩點,王思妍第三次誠意地向老天發誓,我真的是困極而睡的,沒有半點意圖不軌的意思。
她幽怨地靜坐半晌,最後認命了。拎起薄被,拿起運動衣,往客卧走去。總不至于明天早上再讓學長欣賞一回吧。
事已至此,唯剩四字:裝傻充愣!
因為腦子的那根弦一直繃着,第二天早上七點不到,王思妍就起床了,她飛快地換好運動衣,又疊好被子。在完成了起床三步曲之後,她神采奕奕地出現在了客廳。
齊家琛似乎起得更早,廚房裏飄出的食物香味,瞬間就點燃了王思妍的食欲。
“學長早。”王思妍在廚房外探頭探腦。
“去餐廳坐好,馬上就可以吃早飯了。”齊家琛頭也不回,專心地煎蛋中。
王思妍不好意思,她擠進廚房,“學長,我來擺餐盤吧。”
“我已經幫你叫了開鎖的人,八點前會到。”齊家琛瞥她一眼,眸中隐有笑意。這個女人,昨晚在客廳上演春光乍洩,後半夜居然知道溜去房間。
“謝謝學長。”王思妍誠心道謝。她看到電飯煲的燈亮着,随手打開,眼前瞬間一亮,“學長,你還煮了鹹肉粥啊。”
王思妍食指大動,早上喝粥是她的大愛,搬出來以後,就再沒享受過這項福利。
她樂颠颠地盛了兩碗粥,端去餐廳。又走回廚房端起剛煎好的蛋,以及一些調味小菜。
她眼眉彎彎,唇角飛揚,皮膚白淨的就象剛剝了皮的雞蛋,水嫩透亮。她歡塊地在廚房與餐廳之間往返,不斷地給自己做着“因為我在勞動,所以我沒有白吃”的心理輔導。
齊家琛偶爾看她一眼,眸中帶笑,神情卻是平靜淡漠。
兩人坐下吃早餐,齊家琛明顯受過良好的家庭教育,細嚼慢咽,動作輕緩優雅。
王思妍的家教也不錯,至少裝得出淑女的禮儀。
她偷偷地透過睫毛看他,在A大的食堂裏,她曾經這樣偷看過他很多次。那時的齊家琛就是這樣,任由身邊的同學嘻笑打鬧,他安靜疏離,不疾不徐地顧自吃飯。
王思妍想到龔蓓貝說的話,學長在15歲之前是陽光少年。那麽,到底是什麽樣的巨變,才會讓學長變得這麽冷清淡定呢?王思妍蹙起了眉,慢慢地琢磨起來。
“不好吃嗎?”耳邊傳來齊家琛醇厚的嗓音。
王思妍一驚,自己想得太出神了,以至于放慢了吃飯的速度。她擡起眸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學長熬的粥很好喝,蛋也煎得很好,有大廚風範呢。”
“喜歡的話,下次還可以來吃。”齊家琛的聲音很清淡,內容卻引人暇想。
“哦。”王思妍下意識地應了一聲,腦子裏彎彎繞繞。
下次?是明天?還是未來?是真的邀請?還是相當于多多關照之類的寒暄之語?
在這些個問號中,王思妍心神不定地喝完了第一碗粥。胃裏提示她應該再去舀一碗,大腦卻果斷地阻止了這個想法。
“學長,我吃完了,我去洗碗。你吃完後,把盤子放在桌上,我來收拾。”王思妍拿起自己的碗,起身收拾桌子。
齊家琛盯着她看了一會,眸中現出一絲複雜的情緒,他輕微地點了一下頭,“好的。”
就在王思妍洗碗的時候,門鈴響了。開鎖的人來了,她連忙加快動作,把手上的事情做完。
等她出去,開鎖的人已經開始幹活了,也就十幾分鐘的時間,新的鎖就換上了。
“小姐,鎖已經換好了,請您把房産證給我看一下行嗎?”開鎖的小夥子難得見到大美女,略有些害羞。
“我剛買的房子,房産證還沒有辦好。我給你看購房合同可以嗎?”
“可以可以。”
王思妍進屋拿來合同,小夥子只是走個過場,也不細看,把鑰匙交給她,就走了。
齊家琛全程觀望,随意地倚靠在門框上。
“學長,我先去換衣服,一會兒過來收拾桌子。”王思妍回頭看他。
“稍等 ”他走過去,從王思妍手上拿過剛換的鑰匙,緩緩地從中間的圈裏擰下一個,“為了避免昨晚的情況再次發生,你可以在我這裏放一個備用鑰匙。”
然後他也不看王思妍的表情,轉身走回自已家裏。
這合适嗎?王思妍看着他的背影發了會呆,神情忡怔地走進自己的房間,換好衣服,拿上包,又去對面收拾餐桌。
齊家琛在主卧換衣服,等他出來的時候,王思妍已經把餐廳收拾得很幹淨。
“可以走了嗎?”齊家琛很有禮貌地問。
“可以。呃,稍等。”王思妍飛快地奔去次卧,拿着昨天晚上穿過的那兩件深咖色的襯衫出來,神情略顯尴尬,“學長,你不急着穿吧,我洗完熨燙好了給你送過來。”
齊家琛眼睛盯着襯衫,也不知道在想什麽。過一會兒,他擡起眼眸,淡然道,“好的。”
兩人一前一後地出來,齊家琛拿出鑰匙鎖門,又感覺後面聲音不對,回過頭去,只見王思妍一臉沮喪地看他,“學長。”
她咬着下唇,眼神裏可憐巴巴的,“我拿的是舊的鑰匙,剛換的鑰匙又鎖在裏面了。”
齊家琛的眉梢輕輕地一跳,他也不說話,重新開門進去,拿了備用鑰匙出來,交給她。
☆、20、在路途轉彎處重逢
? 一番折騰之後,總算大功告成,王思妍的腦門上覆出了一層薄汗。她把備用鑰匙交還給齊家琛,“多虧學長想得周到。謝謝。”
齊家琛氣定神閑,接過鑰匙後,又遞給她一個鑰匙,“這是我家的備用鑰匙,放你這裏。”
呃,烏龍到處有,有這種防範意識是好的。王思妍不再多想,默默地把鑰匙收進包裏,“學長我一定會保管好的。”
“唔。”齊家琛也不多言,兩人并肩下樓。
王思妍緊趕慢趕,終于趕在八點半之前刷卡成功。她略有些喘的坐進辦公室,思考今天要做的事情。
呃,下午要與琛楠律師事務所簽約。
剛剛與學長分開,似乎又要與他有交集了呢。
王思妍想起單身派對的那個晚上,她懷揣着揮揮手,不帶走一片衣袖的決心,堅定地想要與他相忘于江湖。然而,不過一周的時間,卻在路途轉彎處重逢。
劉小美知曉的話,必然會感嘆,這就是傳說中的狗血劇情嗎?老天TMD是在玩我吧!
她垂頭趴在桌上,怏怏不樂。雖然每日得見美男,賞心悅目。無奈美男已有歸屬,多看多折壽。
楊美瓊董事長适時的前來關心,短信喚人,“速度來8樓。”
“得令。”對衣食父母的态度一定要好。
楊董和喬總的辦公室都是大玻璃隔間,門對門,擡眸立見。王思妍站于中間觀察了一番,一大早的,這二人倒沒有膩在一起。
想這二十二年,楊美瓊女士發乎情,止乎禮,稱得上道德典範,居然還混了個狐貍精的美名。可見人多嘴雜,人雲亦雲之能力。
感嘆之餘,直接推門進去,“楊董,找我有什麽公事嗎?”
潛臺詞呼之欲出,我又不歸你管,你喊我上8樓幹嘛?
楊美瓊擡起眸子看她,這女兒生得真是水靈,眉清目秀,搖曳生姿,而且還考上了名牌大學的法學院,有才又有貌,我真是教導有方啊。她內心一番得意,神色卻是鄙夷,“怎麽,私事就不能找你了?那你下樓去,晚上來別墅跟我彙報。”
王思妍秒變狗腿,臉綻笑容,“老媽,你是董事長,你想私就私,想公就公,我随傳随到。”
“恩。彙報一下周六的星月派對吧。”楊美瓊靠到她的老板椅上,輕擡下巴,眸中盡是得意。
王思妍早有準備,從随身的文件夾中掏出一疊名片,擺到辦公桌上,“楊董,這是周六收來的精英名片,我已經标注了目測年齡,相貌也按高中低三級評定,寫于背面。您可以仔細研究。”
“哎喲,我還真是小看你了。這樣都行。”楊美瓊頗有興致地把名片拿到手上一張一張翻着看。“不錯啊,我發現把你放到公關部去,可能會發揮出更好的作用,回頭我跟喬越提建議。”
“別呀,我在法務部做得挺好的,專業對口。至于星月派對麽,您有什麽過份的要求,盡管提,我一定努力做到。”
“态度不錯,我先看着,回頭給你指導性意見。工作去吧。”
“好嘞。”王思妍撇撇嘴,有個彪悍的老媽,自然就有層出不窮的應對之策,這是人類趨利避害,畏死樂生的本能。
走出楊董辦公室,王思妍自然去了喬總的辦公室。
“喬總,今天下午二點琛楠律所的人要過來簽約,是來你辦公室?還是在樓下法務部?”
“去樓下法務部吧,以後審核合同、交流案情都在那邊,就當是熟悉一下環境吧。你一會兒去後勤那裏領點茶葉、咖啡。”
“哦,好。”王思妍點頭,然後她又頗好奇地問,“楊董參加這個簽約會嗎?”
“法務部歸我管,她不會出席。”喬越拿着一份資料在看,随便答了一句。
“那楊董在公司裏主要管什麽呢?”王思妍想着老娘每日這麽得瑟,總該有些豐功偉績的吧。
“她主管設計部。”
“還有呢?”
“沒了。”喬越放下資料,滿臉好笑地看她,“怎麽?又在動什麽壞腦筋?”
“只管一個部門的董事長,太輕松了吧。”王思妍一臉玩味地看着喬越。
“不輕松,她還管我。”喬越的笑容越來越大,小姑娘跟她娘鬥智鬥勇還來勁了。
王思妍凝神看了一會喬越,突然道,“你是故意的吧。怕把這個狐貍精放出去,被別的男的給看上了。”
喬越一怔,嘴角那抹笑有點擒不住了,“思妍,你的判斷力很強麽,這就讓你看出來了。你媽一看就是個招桃花的,放出去鬧心啊。”
“咳,喬總,要自信啊。象你這種顏值高、身材好、才華洋溢、癡情又多金的男子哪個菜場有啊?楊董早就被你□□得眼高于頂了,她哪裏還看得上別人?”王思妍啧啧地搖頭,一邊扭頭向外走,關門前,還回頭重複一遍,“要自信啊。”
喬越唇角的笑容又摟不住了,他哈哈地笑着,這小姑娘真是太貼心太搞笑了。
回到7樓辦公室,王思妍略微打掃了一番。兩點差五分,琛楠律所的人準時到達。
出乎意料的是,齊家琛和陳楠森都來了,當然還有龔蓓貝這個主要聯絡人。律所兩大掌門人同時出現,可見其重視程度。
在這裏看到王思妍,這三人同時一呆。
龔蓓貝第一個忍不住,“王思妍,你怎麽在這裏?”
“我在這裏上班呀。”王思妍有些小得意,眼角斜着瞟一眼齊家琛,人生處處有意外,也不是只有你吓我哦。
齊家琛眸光一緊,卻也不說話。
“哈,原來要我們律所一年後推薦律師執業證的人就是你啊。”龔蓓貝咧開嘴笑得歡。
二時整,喬越準時出現,進門先寒暄,王思妍很盡職的為雙方做了介紹。
喬越大度自然,笑呵呵地招呼大家坐下。
齊家琛冷淡卻有禮貌,分寸把握的極好。他認真地看這位法學院的師兄,神情間盡是思索。
老規矩,只要陳楠森在場,活躍氣氛的任務就是歸他了。
“喬總,出來之前,孟老托我們給您帶句話,說您已經好久沒給他打電話了,他生氣了呢。”
“哈哈,老師還是這般小孩子脾氣,不過确實是我疏忽了。簽完合同,上樓就給他打電話。”喬越笑得歡暢。
“孟老嘆息您沒有入法律之行,連連說可惜。您可是他最看好的學生之一。”陳楠森繼續道。
“老師現在看好的學生是齊家琛學弟吧。”喬越的視線轉向齊家琛,有點惺惺相惜的意味,“我看過家琛學弟寫的論文,對于法律理論的看法,很有自己的一套。為什麽不繼續讀研究生呢?孟老一定是願意帶你的。”
衆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齊家琛身上。
他略沉吟,擡眸望向齊越,“我喜歡法律實踐,打贏官司比較有成就感。”
☆、21、這交集怎麽越來越多了呢?
? “人各有志,比如我,如今也是混跡商場,唯一與法律有關的,就是這個法務部了。”喬越笑意盈盈,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