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備胎反擊戰
作者有話要說： 由本人填詞的同名主題曲《假如我先幸福了》已經在扣扣音樂、酷我、酷狗、百度、蝦米等網站發表，歡迎大家聽歌看小說。
就在我們和關漠打鬥的同時，“有禮有面”二樓，張朔正對着小七口沫橫飛、誇誇其談。
“中國的音樂劇創作主體對音樂劇的認識尚不到位，音樂劇演員的培養體系也不成熟，我的目标不僅僅是朝音樂劇制作人發展，也想打造一支專業的音樂劇創作團隊和演員團隊。”
“我們這些小演員有劇可以演就已經很知足了。”小七坦言，“但是當前，音樂版權得不到保護，大部分音樂人不得不為了生活接各種案子，給音樂劇作詞、作曲，花時間耗精力還賺不到什麽錢和名氣，所以很少有音樂人願意做這行，即便做了也都是玩兒票。”
“所以我和陸導計劃聯手建立一條中國的音樂劇産業鏈，音樂劇可以一部接一部地做，讓跟着我的作詞人、作曲人和演員都有飯吃。”張朔說的好像夢想已經實現。
“希望張導早日夢想成真。”
“不是我對易新有意見，他那種直來直去的做事風格，對于成名的大師叫做‘爽快’，但眼下他只是個無名小卒，這樣跟導演較勁，在圈裏基本很難混下去。他太自我，無法聽取別人的建議，遲早要吃虧的。”
“創作人如果沒有個性，還能指望他寫出什麽好作品呢？”小七淡淡一笑。
“這個圈子裏不是說作品好就一定能被用上，尤其是填詞，易新這樣的新人需要通過比稿才能獲得發表作品的機會。陸導原本讓我推薦港臺頂級填詞人來給我們的劇填詞，只是由于費用太緊張，所以只能采用易新的作品，不然我們的劇會更有檔次。” 張朔一副遺憾的腔調。
“我覺得能把臺詞填入旋律中唱出來還不拗口，已經很不錯了。蠟筆填的詞不一定是最好，但一定是最合适的。”
“跟大師比起來還差得遠呢。”
“張導，知道這家店的生意為什麽這麽火嗎？”
“你想說什麽？”張朔搖頭。
“這家店的老板非常懂得尊重顧客，熱情有加，誠意十足，顧客才會源源不斷。創作人都很有個性，既然都是為了一個目标，在彼此尊重的基礎上互相給力，不比互相拆臺好嗎？相信你也能感覺到演員對今天的排練很不滿，不知道你有沒有想過原因？”
“你們是因為易新的劇本先入為主了，已經陷入了一個固定的思維模式，我的目的是讓你們打破這種狀态。”
“我不反對打破，但改完的臺詞和唱段根本不像是角色由心而發，我自己都沒辦法融入角色，怎麽能打動觀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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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覺得我改完的還不如原來的？”張朔面有不悅。
“不止是我，大家都這麽認為。”
辦公室，白娜用包着冰塊的毛巾為我敷臉上的淤青，剛才多虧了廖澤藝他們及時趕到，關漠和那兩個小青年才不得不悻悻離去。
“關漠，別讓我看見你！”華生在旁邊咬着後槽牙恨恨地說。
“暴力解決不了問題，你幹嘛突然撲上去呢？”白娜關切地問我。
“暴力雖然解決不了問題，但至少能夠解氣。”我從白娜手裏接過毛巾，自己冰敷，“這可是我第一次為了女人打架。”
白娜一聽，啞然失笑，“你今天是受什麽刺激了？”
“可能是這幾天太壓抑了。”我扭頭看着坐在沙發上的廖澤藝，他的嘴角被關漠帶來的人打破了，我問：“澤藝，你們怎麽在這裏？今晚的舞蹈課不是只針對男女二號嗎？”
“陸導懷疑我們幫忙置辦道具的時候貪污了公司的錢，剛跟我們談完話，”廖澤藝忿忿不平，“那都是有賬可查的，我們自己貼的錢也不給報銷！他如果不信任我們，可以找別人來做啊，我們還懶得管這事呢。”
“他只相信他自己！”王新成同仇敵忾。
“有賬可查就行，會解除誤會的。”我勸他們。
跟着演員蹭了一個半小時舞蹈課，出了身臭汗，心情倒是舒暢不少，結束後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家，在走廊裏發現智能電表提醒該繳電費了。
到家洗了把臉，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在排練廳被關漠一拳打在右眼，整個右眼圈烏青，現在是一臉戰敗的狼狽。
“你可能不知道自己有多喜歡一個人，除非你看見她和別人在一起。”想起白娜的那句話，再想想小七和張朔在一起的情形，心頭一酸。
——我終于确定，我是徹徹底底愛上了小七，不是因為寂寞。
愛情就像打噴嚏，越想忍越是控制不住，打得我措手不及。
轉念一想，跟張朔競争，我憑什麽？論年齡、外貌和資本，我分分鐘被他秒殺。
可是……
別讓「自知之明」成為讓你臨陣退縮的借口，恐懼才是失敗的最大敵人！
憑什麽我只有做備胎的命？憑什麽總讓我處于愛情食物鏈的底層？憑什麽總讓我放棄我愛的人？憑什麽連一個争取的機會都不給我？憑什麽剛三十出頭的我就沒權利去愛了？
我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把負能量轉化為正能量，悶氣還沒發洩完，就瞬間信心滿滿準備拉開備胎反擊戰了——主角可是打不死的小強。
隔天早上，翻箱倒櫃找墨鏡，無意中發現了原以為丢失的那只手套，有時就是這麽奇怪，越急着想找一件東西越找不到，等你不想找時它突然就跑出來了。
四十分鐘後，剛随着一大波人進入排練廳樓下的電梯，小七背着熒光綠的雙肩包擠了進來，居然沒超重。
由于我戴了墨鏡，小七一時間沒有認出我。
等電梯停下，小七率先走出電梯，我像被她牽着一樣緊跟着她走。低頭一看，原來是自己的圍巾被她的雙肩包挂住。
“喂喂喂~停停，快停下！”我一邊緊跟着她走，一邊叫停，估計當時我的姿勢一定糗到爆。
小七聽到背後有人叫，猛然停住，轉身。由于慣性的作用，我剎不住身形，一下子把小七逼到了牆邊，我忙用手撐住，兩個人的臉只相距幾公分——真是一個完美的壁咚。
還沒等我摘下墨鏡，一種難以言喻的疼痛從我兩腿間的鳥巢蔓延開來，同時感覺呼吸異常困難。
小七出于防範意識，本能的用膝蓋狠狠撞了我一下，力度再稍大一點足以讓我斷子絕孫。身後從電梯裏出來的人看到這一幕，一個個大笑不止。
“小七，你……你下手可真黑。”我手扶着牆，龇牙咧嘴地說，身體也不由自主地想蹲下，只是苦于圍巾被小七的雙肩包挂住，脖子被死死勒住，只能把身體佝偻着。
“蠟筆？你沒事戴個墨鏡做什麽？！”小七摘下我的墨鏡，“噗嗤”樂了，“你的眼睛怎麽回事？”
“笑P啊笑，這可是昨晚見義勇為的榮譽勳章。” 我一把搶回墨鏡戴上。
“就你，還見義勇為？”小七憋着笑。
“你的背包，挂住我的圍巾了……”
“哦，哦……”小七這才發現，忙把雙肩包拿下來，解開挂住的圍巾。
“我剛才沒用多大力氣啊，快給我看看撞壞了沒有。”小七見我痛得滿頭大汗，頓時方寸大亂，慌不擇言。
“大庭廣衆之下，你叫我怎麽好意思給你看？” 我緊緊夾着兩腿，借以緩解劇痛。
“有那麽痛嗎？”小七剛說完就發覺自己失語。
“要不你試試？”我被小七的無邪氣懵圈兒了，忘記自己的措辭。
“試什麽試？誰叫你先對我圖謀不軌。”小七臉紅，還不忘吼旁邊那些看熱鬧的人，“看什麽看！”
“如果我被你這一下子給廢了，你得對我負責。”
小七見我的痛苦有所減輕，眨眨大眼睛，反應過來。
“我真後悔剛才的力道太小了，沒狠狠給你來一下，讓你徹底斷了邪念！”小七說完不理我，轉身就走。
我忍着痛連忙追上去，把以前在網絡上看到的一個冷笑話段子講了出來。
“今天上班的路上，突然迎面過來一美女問我：願意做我男朋友嗎？哥就愣了，沒見過此女啊，而且哥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不能見異思遷啊。這時美女不耐煩地問道：到底願不願意？給句痛快話。考慮到美女的自尊心，我就鄭重地回答說：願意。誰知剛說完，這美女拿起手機就朝裏面吼：聽見沒有？老娘不是沒人要！！”
“切，老段子了，說的好像你多有原則似的。”小七嗤之以鼻。
小七這笨蛋，“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那句話才是重點啊。
當你無可救藥的喜歡上一個人，她在你眼裏的一舉一動都值得咀嚼、回味很久。那感覺就像對方身上有個不設密碼的Wi-Fi一樣，總想蹭一蹭。
今天的小七格外漂亮，她的眉毛、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唇都是美得無可挑剔，皮膚好的如膠原蛋白爆棚。一舉手一投足，一個小眼神兒都能讓我神魂颠倒。可我在她眼裏如同透明人，不管怎麽在她面前走來晃去，她都視而不見。肯定是因為我昨天吼了她，現在還在生我氣。
排練休息期間，演員們陸續走出排練廳，只剩小七一個人坐在瑜伽墊上看劇本，偏見我之後，表面很平靜，震懾力比暴走更可怕，像一座随時都要噴出岩漿的活火山，隔着兩米的距離我都能感受到熾熱。
覥着臉走過去，坐在她身邊，“對不起，昨天是我說話太過分了。”
小七置若罔聞，端起腳邊的杯子喝水。
“我錯了，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裏能開飛船。”
小七冷哼一聲，都不帶正眼瞧我。
“今天晚上請你吃飯吧？”
“讓我跟你吃飯啊？憑什麽？請我吃飯的又不差您這位。”
“那我請你看電影。”
小七微微一笑，不屑地說：“讓我跟你看電影？憑什麽？我和您又不是情侶關系，一起出來進去，你不怕被人誤會，我還擔心別人傳閑話呢。”
小七端起杯子喝水，可惜杯子已經空了。
“那我去幫你倒水。”
“讓我喝你倒的水？憑什麽？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了，讓您幫我倒，我還怕折壽呢。”小七這姑娘賭氣時的樣子其實蠻可愛的。
“就憑我是你大叔！”我吼了小七一嗓子。
小七被我霸道的吼聲震懾住了，下巴掉了收不回來。
我淡定拿過她手裏的杯子走出排練廳，到茶水間接了杯熱水回來，畢恭畢敬地端給她。
小七接過杯呷了一口，馬上皺着眉頭說：“你想燙死我？”
燙嗎？不燙啊。
遇到女生無理取鬧的時候，一定要忍耐忍耐再忍耐。
“是，我馬上去換。”
我端起杯子出去轉了一圈回來。
小七端起杯子喝一口，“怎麽又涼了？”
“好的好的，我再去換。”我端起杯子剛走出排練廳，白娜迎面過來。
“夠忙的啊。”白娜瞅見排練廳裏撅着嘴的小七，笑道。
我欲哭無淚，“沒辦法，誰讓我昨天無緣無故吼人家了。”
白娜看着小七，故意提高嗓門，“女朋友嘛，哄哄就沒事了。”
我趕忙給白娜使眼色，壓低了聲音，“她還在氣頭上，你就別添亂了。”
“你幹嘛這麽在意她生不生氣？”
“呃……”
“行啦，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白娜逼得我無話可說，“明天一起去滑雪吧，就我們四個，算是感謝你昨天為了我挺身而出，勇敢地奉獻了第一次，也給你們創造獨處的機會。”
“行。”我又去茶水間兜了個圈兒，也沒給小七換，直接端回來。
“還是剛才那杯口好。”小七呷了一口說道。
“我壓根兒沒給你換過，這就是一開始那杯。”
小七不悅地皺起眉頭，“你道歉也忒沒誠意了吧？我可是很記仇的。”
“女人都是慣壞的，即便是美女也得講道理啊，我可不想讓你未來的男朋友抱怨。”
小七聽到“美女”這個詞，眼角眉梢掩飾不了她的小開心，誇張的給我一個白眼。看着她的大眼睛用力翻向天靈蓋，我都替她頭暈。
小七“哼！”了一聲，态度也有所緩和，側着頭問我，“你剛才沒在我杯子裏吐口水吧？”
真佩服她，小腦袋瓜裏裝的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
“我有那麽萬惡嗎？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下次等你不在的時候，我就照你說的……”
“你還想有下次？”小七立刻露出一副兇巴巴的樣子，讓我心底一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