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深藏的真相
? 花溪肆無忌憚的笑着:“伊德,我想你後來已經知道了,我在酒裏面下藥了。這藥有一個好聽的不得了的名字,叫情有獨鐘。這種藥能讓有情人終成眷屬,用情越深,藥效越猛。伊德你其實應該感謝我,沒有我,你可能永遠都不敢捅破那層紙。想想以前的草鳴,她明明喜歡的就是你,可是伊哲喜歡她你就不敢越雷池半步。你的愛情不是被奪走的,是你硬生生地自己放棄的。這次你不能不感謝我。”
“至于那小薩摩,沒錯,也是我殺死的。伊哲把它送給你的時候,就注定了它被殺的命運。它沒有錯,它錯就錯在它跟錯了主人。如果沒有你,伊哲喜歡的人應該是我,憑什麽是你,我哪裏都比你強,憑什麽。
“那天在見過伊德後,我一直都沒有走遠,我要好好欣賞這場戲,洞房花燭夜這麽美的戲怎麽能錯過呢。直到伊德把你的狗扔出來,我決定再送你一份厚禮,我用你的圍巾把你的狗給繳死的,它死的很痛苦。怎麽樣,滿意嗎?”
草鳴漲紅了臉:“你變态,連條狗都不放過,你還是人嗎。”
“是呀,我是變态,我的變态不都是因為你嗎,你把原本該屬于我的東西都搶走了,你憑什麽就能幸福,而我就該受冷落。我就不能讓你好過,你既然都說我變态了,我也不怕再背上幾條罪名。告訴你,莫裏斯當初是我派出去要殺你的。誰知道他沒有完成任務,只幹掉了仁心。他沒有完成任務,而且全國都在通緝他,只有死人才能守口如瓶。說起來,你也要感謝我,在某種程度上,我也算幫你的仁心報了仇了。”
“把你綁架,然後讓一個假的草鳴代替你,也是我幕後主導的,我花了很長時間才找到了個身形,聲線各方面和你差不多的人假扮你,還找到了一個你以前的老熟人,他可是非常樂意折磨你的。雖然失敗了,但沒有想到我找的那兩位還是很有職業道德的,寧可選擇死,也不吐露一個字。”
這時候一言不發的伊哲終于開腔了:“花溪,你已經瘋了。你現在做了那麽多不可饒恕的事情,而沒有半點的悔恨,愧疚,反而是指責,埋怨。你說我們沒有給你愛,那是因為你的心破了一個口,無論我們給你多少愛,你都不會覺得滿足。可是你從未發覺,只會覺得不公平,指責我們給你的愛不夠多。”
花溪一聽到伊哲的聲音,态度立馬收斂了,她走到伊哲跟前,偎依在他身邊,撒嬌地說到:“哥哥,我是瘋了,我是為了你才發瘋的,我愛你愛到了骨髓裏,愛你愛到了血液裏。誰要和我搶你,就等于啃我的骨頭,喝我的血,我能放過她嗎。你是愛我,可你給我的從來都是哥哥對妹妹的愛,我不要這種愛。你是男人,我是女人,我要的是這種愛。我給了你我全部的愛,可你卻從來沒有回應過我。”
花溪指着草鳴說道:“而這個女人至始至終愛的人都是你弟弟,可你還是一直癡癡地等待,等待着她的回應。我是瘋了,我對你的愛讓我發了瘋。”
伊哲再度閉上眼,沉默不語。
而本來沉默的仁術卻紅了眼:“你剛才說什麽,仁心是你殺的?”
“是我殺的,你能怎麽樣。”花溪定睛看了一下仁術,“是你?”
仁術随即了應了一聲:“是你?”
“是我。那天是我把草鳴引到黑樹林的,本以為我親自出馬,一定萬無一失,誰知道草鳴那也沒傻到家,還帶了你這麽個武功了得的護衛。那天在黑樹林外面你沒有辦法殺掉我,現在你只有一個手臂了,你又能拿我怎麽樣。對我而言,你就是個殘疾人。”
草鳴實在忍不住了,一個女人竟然能如此的狠毒。
“花溪,你住口。你就為了那個所謂的理由,得不到別人的愛就要大開殺戒,三番五次要置我于死地,殺害我身旁無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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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錯了,不是什麽所謂的理由,這在你們看來可能是一個很不可思議的理由,而在我看來這卻是我活着的全部意義,別人如果把這個意義給剝奪了,我也不會讓這個人在這個世界上有任何的意義。我是殺了無辜的人,但我有錯嗎?這個世界本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別人不會因為你無辜就不傷害你,要怪就怪他們和你一條陣線,不能為我所用,至少不要礙着我,而且是他們自己沖到槍口面前的,我只是扣動了扳機。”
“你真的瘋了,你剛才說仁術是殘疾人,其實你才是殘疾人呀,你心術不正,你心裏扭曲,怎麽能算個周正的人。”
花溪狂笑到:“賤人,事到今日,我的情伊哲哥哥是不會受的,我的心他也不會領了,沒關系,反正走到這一步,我已經回不了頭了,哪怕萬劫不複我都不能便宜了你。”
仁術漲紅了臉:“你們統統給我閉嘴,我不管你們之間的情呀愛呀,仇呀恨的,花溪你只要告訴我,仁心是不是你殺的。”
“是的,那丫頭是我殺的。”
仁術整個人臉上青筋暴起,他用劍把自己整個人支撐起來,雖然顫顫巍巍的,卻一直都堅持着沒有倒下,只見他喃喃自語。
草鳴知道他這是在念咒語,準備用幻術了。他現在這種狀況是無論如何都承受不起的了,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魚死網破,草鳴想去阻止可是一點勁都使不出來,時間也來不及了。
只見天旋地轉,無數的冰棱從外面破門飛入,将花溪團團圍住。
混亂中伊德趕緊從身上掏出一顆藥丸吞下,并悄悄給了草鳴和伊哲各一顆。不知道是什麽藥,但吃後,草鳴感覺身體慢慢地在恢複,明顯感覺到身體屬于自己了。
只見花溪飛身一躍,躲過了冰棱的包圍,而冰棱卻也仿佛設定了目标一樣,無論花溪怎麽跳躍,怎麽躲避,冰棱都會在第一時間重新定位花溪的位置,把她包圍住,向她發起進攻。花溪一個大旋轉,手中的劍刷刷把冰棱全部擊碎。被擊碎的冰棱卻沒有掉落,反而重新彙集,又成了冰棱重新發起進攻。
原落下風的花溪把劍一揚,在自己的胳膊割破了一個小口,血慢慢地都流到了劍刃上,她和仁術一樣,口裏喃喃自語,劍上的血頓時化成了熊熊烈火把冰棱全部融化,只剩下一灘水在地上。
仁術臉色蒼白,一口黑血噴了出來,在倒下的那一刻,他用盡全身力氣把手中的劍飛出去,刺向花溪的方位,花溪一個傾斜,劍與花溪的臂膀擦肩而過,僅是把她肩膀的衣服割破了。
仁術四腳朝天地倒在了地上,眼睛出神的望着天花板,嘴角揚起一絲微笑,眼底盡是溫柔,伸出他那只僅剩的手,像要抓住什麽,柔聲地叫了聲:“仁心…。”手驀地在停在了半空最後跌落,眼睛閉上,沒有了聲息。
此時伊德、伊哲也已經調整好了氣息,從地上一躍而起。
花溪很是吃驚:“你們不是中了我的漫天花海迷香了嗎,怎麽能站起來。”
“剛在你和仁術打鬥中,趁着混亂,我們已經服下了藥丸了。”
“伊德,這麽說,你是有備而來了?”
“也不算有備而來,如果真有備而來,也不會忍讓你那麽久了。我之前不是離開城堡很長一段時間了嗎,其實我不是去哪裏了,我就是去調查了,我覺得整件事情都很可疑,就拿那條圍巾來說,草鳴是綁在皇宮裏面的雪人身上的,一般人怎麽能拿到,那麽這個人肯定和皇宮有關,而且草鳴是從來不噴香水的,那條圍巾上确有一股獨特的香水味。剛開始,我只是覺得那香水味有點熟悉,卻怎麽也想不起是你,後來經香水商一聞,這種香水市面上根本就沒有銷售,是限量的,專供皇室。把草鳴從黑樹林解救出來後,草鳴告訴我引她出來的黑衣人身材嬌小,身上有股香味,很可能是個女人,這就更加深了我對你的懷疑。其實剛開始我并沒有懷疑你,你除了驕傲外,似乎并沒有要置草鳴于死地的動機。誰知道最後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你。”
“我知道你知道了,至少是懷疑我了,你發給哥哥的信件被我截下來了,上面是不是寫着密切關注花溪動态。你今天來不就是要拆穿我的嗎,我怎麽能坐以待斃,只能借着哥哥的名義把你們請過來一網打盡。”
“我如果早點知道,今天不會有機會讓你在這裏猖狂了。給哥哥的信件只是要他注意防範,本想今天是要把心中的疑慮和哥哥說明,誰知道今天一切都證實了,你自己不打自招了。”
而伊哲此時氣得滿臉煞白,原來有那麽多的事情他不曾知道,可以說很多事情都是在他眼皮底下進行的。
“伊哲哥哥,如果今天是死在你手裏,那我也是值了,死得其所,如果今天還能殺了草鳴這個賤人,那我就賺了。你們一起上吧。”
伊德、伊哲提劍一起出擊,只見半空中激起了一陣陣清冷的劍花,如寂寞的煙火一樣無聲地散落在冷清的地板上。
因伊德、伊哲體力各方面還未全部恢複,兩人齊上也沒有什麽優勢,和花溪打了個平手,不分上下。
這時伊哲助伊德飛起,伊德提起劍,一個回旋,直逼花溪胸前。花溪一個大後躍避開了。但畢竟是兩個男人齊攻,慢慢地花溪開始處于下風了。
“是你們逼我的。”
說着手臂一陣,腳一跺,嘴裏再次喃喃着念起了咒語,剛開始只是微塵被卷起,很快地一股股很大的氣息迎面襲來,伊德、伊哲身影不由自主地顫動了一下,草鳴整個人已經趴在地方,整張臉感覺都被吹得扭曲變形了,大廳裏的桌椅各種家具,齊齊被吹飛,沒有飛出大門的,直接撞擊到牆上,擊得粉碎。
花溪感到自己的身體開始有點不受力,氣息慢慢弱了下來,胸口一陣發熱,一股熱流向上翻湧,她知道自己用法負荷,快支撐不住了。她要放手一搏,花溪再次發力,伊德、伊哲也已受不住,連連倒退了十來步,而此時草鳴哪裏還能抵抗這排山倒海般的氣勢,直接給震飛出去了。
伊德放心不下身後的草鳴,回頭一看,正好看見她已被吹飛,他一個回身,流星飛轉般把草鳴接住。
一股鹹腥的氣味已經到了嗓子眼,花溪趕忙收入,把血氣壓制下去,花溪看到了機會,一個飛身迎上去,一掌正中伊德胸口,伊德,草鳴雙雙被打飛,在落地瞬間,伊德一個翻轉,把草鳴緊緊地抱在懷裏,自己重重地摔在了地方,失去了意識。
機不可失,沒有了伊德的保護,草鳴就成了砧板上的魚肉,已沒有了反抗的能力,只待別人手起刀落。花溪瞅準時機,揚起如毒蛇吐信般的劍,直刺草鳴的眉心。
伊哲及時看清了花溪的心思,一個箭步蹿到了草鳴的前面,手中的劍迎上了花溪的劍,花溪不想傷害伊哲,然而已來不及收劍,只聽到“匡”的一聲,兩劍沖擊在了一起。 “哧”的一聲,兩劍同時擊中了對方的身體。
劍不偏不倚正中伊哲的心髒,而伊哲的劍刺進了花溪的左胸。
花溪剛才好不容易壓制下去的血氣立馬波濤洶湧般地湧了上來,“噗”一聲,她吐了一口黑血,身體搖搖晃晃站立不穩,跌坐到了地上。
她知道,剛才那種情形,伊哲是完全有把握把她殺了,然而他卻只是刺中了左胸,他只是想阻止她,并未忍心痛下殺手。
花溪哭喊道:“你為什麽那麽傻,你為什麽不殺了我,我做了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為什麽?”
伊哲提起最後一口氣,氣息微弱地向花溪說到:“你母親在跳崖前要我好好照顧你,讓我無論發生什麽時候都要保你的平安。原來你的母親早就知道你所做的一切了,作為一個母親她放心不下你,用死替你贖罪了。而我作為你的哥哥,本也應該有責任保護你的,你是我的妹妹,你今天走到這一步,我要負責任。其實我對草鳴已經沒有了男女間的愛,以前我硬是要用我手中的權利把她拉到我懷裏,不是我到底愛她有多深,而是心有不甘,後來她選擇了以死明志。再後來的這個草鳴,我承認一開始我是動心的,可是更多的是愧疚,我一直在彌補。喜歡一樣東西,不一定非要攥在手心裏,知道它在你心裏的某個位置,我就安心了,不能因為不甘心,就把一個美好的事物給毀掉…”
伊哲沒能繼續說下去,吐了口血,再無聲息。花溪徹底發狂了,她狂笑起來,她自己親手把她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給抹掉了,還有她的母親,她一直以為她很早就過世了,原來她竟是為了她自殺的。
她跌跌撞撞地爬起來,把伊哲抱到懷裏,一遍遍地撫摸着他的臉龐,然而回應她的只有冰冷和僵硬的身體。她多想伊哲能給她點回應,哪怕是重重地把她推開,然而什麽都沒有了。花溪把臉偎依在伊哲的身旁,把伊哲胸口的劍重重地往後一刺,她的笑聲戛然而止。
仁術倒下了,伊哲不在了,此時,伊德已有點意識。
只見伊德臉色慘白,嘴角不斷地滲出了血。她已經失去了仁心,今天她也失去了仁術,伊哲,這種傷痛她不要再承受,至少今天她不想再失去他。
他們還要一起攜手走紅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
她的心很小,住了他一個人,就容不下其他的人了,從認識他的那天起,她的心裏只住着他一個人,沒有別人。
她緊緊地把伊德抱在懷裏,“伊德,你挺住,不要離開我。你說過要娶我的。”
伊德用微弱的聲音斷斷續續地說到:“草鳴,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你都一定要幸福呀。其實這個世界并不是真實的世界,我們也不是真實的,我們只存在你的世界裏。以後不管遇到什麽,都要勇敢的走下去。從今以後你的生活我都不能陪你一起了,但記住,我,我, 愛……..”
“伊德,伊德,你醒醒呀,你起來告訴我,你愛我呀。以前你放棄過我,現在你還要放棄嗎?這一刻你若還不起來,我們永遠也不再會有機會了。”
淚水已經模糊了她的雙眼,但無論她怎麽哭喊,怎麽哀求,伊德再也沒能站起來。
伊德像仁心當初一樣,身體慢慢地變成了氣泡,伊哲,仁術還有花溪都一樣,一個個都虛化成了晶瑩剔透的泡泡慢慢地飛升,一個個多彩的泡泡慢慢地飛升起來,草鳴伸出手去抓,泡泡卻穿過她的手繼續往天空飛升,猶如一群歸心似箭的人,迫不及待地奔向着自己的旅程。泡泡越飛越高,慢慢模糊,最後消失不見。
不,不是泡泡不見了,是伊德,伊哲,仁術都變成泡泡,消失不見了。
宮殿四周開始慢慢的坍塌,牆壁的裂縫彎彎曲曲的很快延伸開,地面如蜘蛛網一樣開裂開來,草鳴沒有逃離。
活着遠遠要比死去要痛苦,需要更多的勇氣。沒有了愛情,失去了友情,她不知道還能靠什麽支撐下去。
地面整個裂開,張開了血盆大口,草鳴仿佛掉進了無底深淵,她的整個人和整個城堡一起沉陷下去,最後消失在地平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