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殺生丸蹙眉看了眼自己帶點心災樂禍的母親,轉身就準備離開。
女人:“……”
自己兒子未來是這種性格,真是太糟糕了。
“主人,等等,主人,你要去哪裏?”冥加大概沒見過自己主人那麽冷漠對待夫人的模樣,連忙叫着跳到殺生丸肩頭:“主人,主人,有話好好說,別和夫人開玩笑。”他大概屏蔽掉了剛才女人所做的行為以及殺生丸對女人的稱呼。
殺生丸瞥了眼冥加,手指一屈,把冥加給彈飛了出去。
他讨厭聒噪的冥加,尤其他還一直跟着犬夜叉,這讓殺生丸更厭惡。
“現在能幫助你的只有我了。”
女人的話讓殺生丸擡起的腳放了下來,他回頭,那雙金澈的眸子不鹹不淡地落在自己母親身上。
“你這脾氣也不知道像誰,既不随我,也不随你父親,真是令人難過。”說着,捧着自己心口一副心痛不已的表情。
殺生丸語氣冷淡:“別無聊了。”
淡淡四個字讓女人再度恢複原來的表情:“呀,還真是……”
冥加被這兩人的對話弄得一愣一愣的,倒是刀刀齋反應了過來:“……小主人?”
寶仙鬼、鹿妖和茨木眼裏是不意外的神色,他們打從一開始就已經發現鬥牙王的不對勁,只是他們并未立即發難,而是選擇了暗中觀察。
女人盯着神色冰冷至極的殺生丸,輕嘆一聲:“你的情況我也是第一次見,不過關于靈魂方面的問題,不如去冥加尋求你要的答案。”
“冥界?”殺生丸咀嚼着這個詞。
女人收攏了下罩在自己身上的長毛,表情也正經了不少:“冥界深處有一地,名為黃泉,那裏是神妖人鬼最終會去的歸處,只是黃泉所管轄的和冥界又有點兒不一樣。你若要前去,我必須給你一個醒,不提黃泉,但冥界就并非我等可去之地,那裏是死亡之地,稍有不慎,會死的哦~~”說這話的時候,女人是微笑着的,看上去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兒子和丈夫。
畢竟,眼前這個人,身體是丈夫的,靈魂卻是兒子。
另外,她丈夫的靈魂鬥牙王恐怕此時也居于這具身體內,只是為何被自己兒子壓制着,目前來看還是一個謎題。
驀地,她又補充了一句:“但是否能徹底解決你的問題,就不得而知了。”
冥界之地,生者勿入。
冥界之主,執掌生死。
黃泉之地,陰森莫測。
黃泉之母,鬼神避之。
“既然在這具身體裏的是殺生丸你,那麽鬥牙王去了哪裏?”忽然,寶仙鬼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寶仙鬼的問題引起了其他人內心的想法。
是啊,既然殺生丸在,那鬥牙王呢?
殺生丸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進入自己父親的體內,暫代了父親的位置,但有一點他是肯定的,那就是這具身體的真正靈魂還在,只不過沉睡着,讓他有了主導權。
“你們之前在那裏準備做什麽?”殺生丸語氣淡漠地詢問起一個問題。
他醒來之前一定戰鬥過。
茨木道:“飛妖蛾,你知道他嗎?”
提及飛妖蛾,殺生丸幾不可見地蹙了下眉。
女人看了眼殺生丸,慢吞吞道:“你不知道也不奇怪,你父親這時候樹立的仇敵可是很多的。”
殺生丸:“……”
寶仙鬼接話道:“飛妖蛾是來自元朝的妖怪,他率領自己衆部妄圖入侵,并占領此處。這段時間,我們一直在對付他們,在你出現前,鬥牙王剛和飛妖蛾厮殺過,不過沒有分出勝負。”
鹿妖垂眸繼續道:“飛妖蛾很謹慎,沒有完全的把握,他不敢輕舉妄動的,這一次他受了重傷,暫時不會出現。只是……”
殺生丸掃了他一眼。
鹿妖眉頭緊鎖,似帶憂慮:“只是他的那些部下,有些難纏,近來西國邊境處有一偏遠村莊,受一只獅妖所擾,村中百姓幾乎都搬離了,唯剩一部分老人還住在裏頭。那獅妖也十分謹慎,在村莊附近的一片迷霧森林深處盤踞打造了一座城堡,派重妖把守着。此前,我們也派人深入過,可惜……探查的人沒有出來。”
殺生丸盯着鹿妖,忽的輕笑出聲:“殺了不就好了,何必大費周章?”
鹿妖一愣。
茨木道:“哪那麽簡單?那獅妖擄了卞下城城主的夫人,害那城主一病不起,卞下城為此發布通告,廣招天下有能之士,前往迷霧森林除那獅妖。”
“然後呢?”殺生丸冷冰冰盯着茨木。
茨木被他盯得話差點都說不出來,他頓了頓,才道:“那獅妖的目的還不明顯嗎?不就是為了讓我們和那幫除妖人們戰鬥,削弱我們的實力,好将我們一網打盡!”
殺生丸唇邊勾着一抹譏諷:“無聊透頂。”在他看來,什麽除妖人,什麽獅妖,敢妨礙殺了便是。
茨木:“……”
寶仙鬼:“……”
鹿妖:“……”
這小子的性子真是太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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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玖紀離開後,阿落就一個人守在那微小的燭火面前。
燃着的火早就滅了,除了這微弱的快要燃盡的蠟燭,寺廟內任何取暖的東西都沒有。
他的雙手虛捧着那燭火,眼裏的光晦澀不明。
變成如今這般模樣,是他萬萬想不到,也萬萬不願意的,可他沒有辦法,只能先委屈自己。
在沒有弄清楚一切情況前,他不喜歡打草驚蛇。
門外有腳步聲,阿落以為是源玖紀回來了,當他扭頭朝門口看過去時,只見一群穿着破舊盔甲,身上帶傷的武士跌跌撞撞沖了進來。為首的人一沖進來,見到寺廟裏的阿落,眼裏劃過十分明顯的失望之色。
那人看了眼阿落,眼底厭惡之色加重:“啧,還以為會有個小美人呢,誰知道竟是個臭小子。”邊說,邊罵罵咧咧走了進來。
他們一共五個人,看模樣和打仗的武士又有些不同,倒是有點兒像打家劫舍的盜賊。
為首的那人個子很高,面目猙獰,臉上一道疤從臉頰劃到下颚,深可見骨,鮮血淋漓的,可他沒有用草藥敷着,任由傷口暴露在外。
另外四人,有高有矮,有瘦有胖,還有個和阿落看上去年紀差不多的少年。
高個子陰晴不定地掃了眼阿落後便沒再看他。
矮個子瘸了腿,一瘸一拐地走到一邊坐下,雙手用力搓着,似乎被凍着了。
瘦子一直盯着阿落,那目中是不懷好意,他是他們中間傷得最輕的,也就手背上包了一圈布。
少年有些胖,年紀看着是和阿落差不多,但身形就是三個阿落了,他不屑地掃了眼阿落,就走到那為首的刀疤漢子身邊,也不知道嘀咕些什麽。
這五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善類,與瘦弱的阿落一對比,形成了非常鮮明的對比。
瘦子岣着背,慢慢來到阿落邊上坐下,并套近乎地詢問道:“小兄弟,一個人?”
阿落晦澀地掃了眼瘦子,神色冷漠。
瘦子見他不搭理自己,心底有些不悅,卻還是舔着臉繼續追問道:“有沒有家裏人?怎麽跑到這荒郊野外來?”
這話頭怎麽聽怎麽不對勁,阿落冷着臉起身準備離開。
他不想留在這裏面對這些人。
令人作嘔的人類。
他剛站起來,作勢要離開,那瘦子立刻伸手一把拽住他的手臂,并将他用力往後一拉,拽拉在了地上。
纖弱的身體狠狠砸在地面上,硌得本就皮包骨的後背一陣疼,就連腦子也嗡嗡的。等他回過神來時,眼前一片陰影,只見那瘦子騎到了他身上,神色扭曲地看着他:“敬酒不吃吃罰酒,爺稀罕你,那是給你面子,別給臉不要臉。”
瘦子的表情和眼裏的欲|望,阿落一眼就猜到他是什麽人。
阿落也不是什麽好人,什麽肮髒的東西沒見過,像瘦子這樣的人,他見過太多了。
嘴角勾着一抹譏諷,阿落的手往邊上一摸,正巧有根木刺,十分紮手,但殺人足夠了。
手起木刺落,鮮血滿天濺。
瘦子還來不及慘叫,他的脖子就被紮上了木刺,那血噗的一下就全部濺在了阿落的身上和臉上。
一把将瘦子從自己身上推開,阿落慢慢站起來,神色不明地掃了眼其他四人。
“你們找死。”那陰森森的聲音自喉嚨深處發出,有點幹啞,令人聽之心顫。
刀疤男見自己的同伴死了,立馬和其他三名同伴一起撲向了阿落。阿落有一股狠勁和那透着骨子裏對生命的輕視,但他的身體卻是脆弱的,不消片刻就被那四人抓住,狠狠按壓在地上,被揍了一頓。
身體被牢牢桎梏住,絲毫動彈不得,這讓阿落更加鄙視和不屑自己的身體。
可現在的問題并不是責備自己變成人類的時候,而是如何脫離現在的困境。
身體承受着不該承受的疼痛,阿落心裏的殺意更重,他恨不得恢複原來那殘破不堪的軀體,起碼那樣的身體還不會受到這樣的侮|辱。
一把揪住阿落的頭發,刀疤男冷冷道:“臭小子,敢殺我的同伴,老子今天就讓你知道什麽叫生死無門。”說着,給高個子使了個眼色,接着就看到那高個子一把将阿落的褲子給扒了。
只一瞬,阿落就知道他們要做什麽。
那刀疤男獰笑道:“本來還懊惱沒有女人,現在看下來你小子也能用,反正有地方就可以了。”
阿落被胖胖的少年捂住了嘴巴,兩只手又被矮子困住,根本就動彈不得。
胖少年冷笑道:“真是賤。”
阿落冷冷看着他們,殺心四起。
此時,另一邊已經打完水的源玖紀正在走回來的路上,不知為何她心裏有點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