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豐慶帝聽了趙瑾秀的話,又看了看臉色僵硬的聞太師,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用手揉了揉趙瑾秀的腦袋,笑得合不攏嘴道:“秀兒,你還真敢想,要是你真的有那個本事拿去就是,你太子哥哥為了燕國四皇子能夠舍棄你,為了兄弟和睦,舍棄太子的位置也不是不可以的。”
說到這裏,他對着一旁的聞太師,意味深長的道:“朕說的對嗎?聞太師?”
聞太師聽了趙瑾秀的話,臉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
這會兒聽到豐慶帝的問話,都不知道怎麽回答了。
他本身想要借着仇太保的手,試探讓秦王去燕國學習算術的可能性,結果仇太保因為二皇子反水了。
而這個秦王也是不按照常理出牌,這下好了,他有些騎虎難下了。
只是皇上問問題,他也不能不回答,只能硬着頭皮,僵硬着臉笑着附和道:“皇上說的對,太子殿下憐憫百姓,對兄弟和善,一個太子的位置,想必……想必也是沒問題的。”
說到這裏,他話鋒一轉,人也變得平靜了下來道:“只是自古以來立嫡不立長,而太子又占了嫡長子,就是太子殿下同意,這滿朝的文武百官怕也是不同意的,畢竟是壞了祖宗的規矩。更何況還有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呢。”
說完,他低垂着眉眼看着地面,整個人又恢複成了往日的高深莫測。
趙瑾秀看着聞太師說了這麽多,就是再說他不是嫡長子,就是太子不要這太子的位置,那也輪不到他一個庶子來做的,他上面還有好幾個哥哥的。
想到這裏,他認同的點了點頭,然後抱着豐慶帝的胳膊問道:“爹爹嫡子是皇後娘娘的兒子嗎?”說完他不等豐慶帝說話,歪着腦袋問道:“那讓我娘做皇後就行了吧?”
聞太師聽了趙瑾秀的話,瞬間有些維持不住臉上的平靜,這秦王怎麽就和聽不懂他說話一樣,這樣的話也能說出來?只是皇上好像還向着他,一點也沒有絲毫的生氣的感覺?
想到這裏,他緊繃着臉道:“秦王殿下您年紀小有些不懂,就是現在的皇後娘娘不是皇後娘娘,還有娴貴妃娘娘在呢,按資排輩的話,宸妃娘娘可能還是不能做皇後的。”
趙瑾汌聽到這裏,他嘴角的笑容有些壓不住,能讓聞太師慌張的口不擇言,想必心裏氣的厲害吧。
秀兒也是有本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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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他對着聞太師笑道:“這又何妨?太子殿下都能把太子的位置讓給秀兒,一個皇後的位置罷了,我回頭給我娘說一下就是。”
說到這裏,他轉頭對着仇太保道:“我說的對嗎?外公。”
仇太保此刻也明白趙瑾汌的意思,他看着他和秦王兩人把聞太師氣的吹胡子瞪眼,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瞬間心裏舒坦。
要知道聞太師可不是一般的人,他是當朝宰輔之列,是三公之一。
女兒是皇後,外孫是當朝太子,整個人在南華是可以橫着走的。
而他因為女兒是貴妃,距離皇後的位置只有一步之遙。看着這麽簡單的距離,卻是讓娴貴妃終身望塵莫及。
他和聞太師也是鬥得如茶如荼,就這麽多年了,他還沒有見過他吃了這麽大的虧呢。
想到這裏,他臉上的笑容有些掩飾不住,對着趙瑾汌道:“二皇子說的是,太子殿下能禮讓賢能,讓秦王做太子的位置,我們貴妃娘娘自然也不會為了一個皇後的位置翻臉。請聞太師放心就是。”
聞太師聽了,臉色變換多彩,好半晌之後都沒能說出任何話來。
他同意仇太保的話,又擔心皇上真的準了。不同意仇太保的話,又怕皇上責怪太子和皇後娘娘。
趙瑾秀看着聞太師臉上不斷變換的表情,心裏瞬間舒坦了,上輩子聞太師為了能拿到刑部的位置,可是氣的他外公吐血,也正是因為這個,他外公因為郁結于心,身體漸漸的不好了。
豐慶帝看着三人一唱一和的說出,又看着聞太師難看的臉上,生怕把人給氣死了,擡手點了點趙瑾秀秀氣的鼻尖,臉上的神色溫和,絲毫沒有變化的道:“秀兒以後莫要這樣說了,皇後乃是一國之母,在沒有犯下大錯的時候,是不可能把她給廢掉的,但是要是真的犯錯了,到時候爹爹優先考慮你娘好不好?”
趙瑾秀聽了豐慶帝的話,小腦袋點了點道:“好,我聽爹爹的。”
豐慶帝看着他乖巧的模樣,伸手揉了揉他的發梢,轉頭對着人道:“汌兒,你和秀兒說的那刺客招供的供詞,備上一份送到刑部,另外讓把四皇子趙瑾汕送去宗人府,等待康恒醒來确認結果。”
說到這裏,他微微一頓道:“要是康恒沒能醒來,四皇子趙瑾汕就貶為庶民。”
仇太保聽了,張了張嘴想要開口,只是一想到趙瑾汌那懷疑的眼神,到最後什麽也沒能說出來。
趙瑾汌對着豐慶帝微微的拱手道:“是,兒子這就去辦。”
豐慶帝微微的颔首,轉頭對着仇太保和聞太師道:“你們還有事?”
二人瞬間明白,對着豐慶帝微微的躬身行禮:“微臣告退。”
說完就慢慢的退了出去。
二人一出門,聞太師就拉着一張老臉對着仇太保冷聲道:“仇太保今日是好算計,我差點就着了你的道,咱們來日方長,等着瞧!”
說完也不等仇太保開口,人就邁着大步,率先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趙瑾汌看着聞太師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對着仇太保道:“秀兒今天真是給我出了一口惡氣,實在是痛快。”
仇太保擡眸看了一眼趙瑾汌,臉色平靜道:“秦王殿下好口才,還沒有見過聞太師這麽的口不擇言呢,今天也算是長見識了。只是殿下,四皇子的罪名還沒有成立,殿下還是要等等才好。”
說完對着趙瑾汌微微的拱手,就走了出去。
趙瑾汌看着仇太保的背影,眸光閃爍。
雲霄宮裏。
豐慶帝才試探的問道:“秀兒想做皇帝嗎?”
上輩子任他怎麽誘哄,秀兒都是拒絕了這個誘惑,在最後的時間裏,他已經覺察出來太子的狠厲和對秀兒的不滿,但是那個時候他的身體已經不允許他為秀兒鋪路了。
怪只怪他上輩子對趙瑾承太信任了,放心的把秀兒交到了他的手裏,結果呢?他的秀兒很快就随着他下去了。
一想到這裏,他的心就如被螞蟻啃食了一般,帶着絲絲的疼痛,又密密麻麻,讓他呼吸都覺得困難。
趙瑾秀想了一會兒,對着豐慶帝搖了搖頭道:“不想做,做皇帝太累了,就像爹爹一樣,每天看不完的折子,處理不完的事情,想要出去玩都沒有時間,做昏君太容易了,我怕将來被爹爹罵。”
這是他上輩子在豐慶帝問他有沒有做皇帝的想法的時候,他回答給他的原話。但是要是他能說實話的話,他會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他想要做皇帝,想要把上輩子那些欺負他的人都踩在腳下。
可是豐慶帝喜歡的不是那樣一個熱衷權勢的人啊,他又豈能在他的面前露出一點點的野心呢?
豐慶帝聽了趙瑾秀的話,一口老血堵在了心口,他張了張嘴想要告訴他的秀兒,讓他去争一争,去搶一搶,要不然将來會死的很慘,但是他怎麽向他解釋,他能知道未來的事情呢?
想到這裏,他的臉色不斷的變化,到最後化成一聲長長的嘆息。
趙瑾秀帶着元華和吳斌去了驿館,三皇子趙瑾雨已經在那裏等着了,他的臉上帶着一絲的興奮,整個人都洋溢着能做大事的傲嬌。
自從上次小六贏了康恒之後,他就沒有再見到他了,後來聽說他和燕茴打架了,他的心裏就和螞蟻啃食一樣,難受的要命,特別想沖過來直接揍這個燕國四皇子一頓。
要不是康恒中毒昏迷,他擔心自己揍了燕茴之後,走不出驿館,他早就來了。
而現在他進了驿館了,就有大把的機會,他總能抓住燕茴的把柄,揍他一頓的。讓他欺負小六。
只是現在他父皇指名讓他來護着小六,他能不來嗎?
趙瑾雨一看到趙瑾秀的身影,緊繃的臉上瞬間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快步朝着他迎了上去道:“小六,你來了,父皇說我功夫好,讓我來護着你,還要時刻跟在你身邊。這次你就看着哥哥給你抓壞人吧!”
說完,他黝黑的眸子看着趙瑾秀,閃爍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趙瑾秀聽了趙瑾雨的話,一張笑臉迎人,嘴裏說誇獎道:“哇,三哥好厲害,這幾天我的安全,就拜托三哥了。等燕國使臣離開了,我也要向三哥學習,努力的練習功夫,讓自己變得和三哥一樣厲害。”
趙瑾雨一聽,背脊挺直了,腦袋高高的揚了起來,然後拍了拍趙瑾秀的肩膀,一副老大哥的模樣道:“以後跟着哥哥混,保管讓你吃香的喝辣的。”
趙瑾秀看着他臉上的笑容一個沒有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道紅色的影子,快速的朝着趙瑾雨的面門上飛射了過來。
趙瑾雨一個閃身,用手接住,就看到是半塊紅彤彤的蘋果,他仰頭看去。
千斤邁着沉重的步伐對着趙瑾雨走了過來,他雙手抱拳,帶着一抹殘忍的笑容道:“聽聞南華諸位皇子功夫卓越,六皇子小小年紀就和我們四皇子打的旗鼓相當。外臣一心尚武,在這裏想要求三皇子賜教!”
說完他冷冷的盯着趙瑾秀,眸子裏帶着一抹說不出的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