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趙瑾秀聽了趙瑾汌的話,趕緊的從豐慶帝的跟前走了過去,他扯了扯他的衣擺道:“二哥,你別生氣,仇太保擔憂的是對的,萬一咱們被那刺客給糊弄了。”
他說到這裏,立馬住嘴不說了。
仇太保今天算是病急亂投醫了,想保住四皇子,就要犧牲趙瑾汌,想要保住趙瑾汌就要犧牲趙瑾汕。
而且中間有趙瑾汌的阻擋,這個罪名他是怎麽都按不到趙瑾秀的頭上。
豐慶帝和聞太師傅都是人精,這會兒聽了趙瑾秀的話,立馬知道他後面的意思。
聞太師擡眸看了一眼仇太保,嘴角的笑容有些落不下,他對着趙瑾汌道:“二皇子,仇太保說的對,萬一是被人蒙蔽,冤枉了四皇子呢?”
說到這裏,他仿佛突然醒悟了過來,有些誇張的對着仇太保道:“仇太保,也不對,要是冤枉四皇子,那就是二皇子和秦王嚴刑逼供,誣陷四皇子的。要是四皇子真的做了,那就要看皇上如何處理了。”
說着他對着豐慶帝微微的拱手:“請皇上定奪。”
趙瑾秀從一開始知道康恒中毒那一刻開始,腦子裏就開始設局,現在這個局也慢慢的成型了。
也成功的離間了趙瑾汌和仇太保的關系。仇太保想要再次得到趙瑾汌的信任,怕是難了。
至于仇太保和聞太師二人,那薄弱的關系完全不需要他多做什麽,就趙瑾承被關禁閉這件事,已經出乎了聞太師的意料。
只要仇太保之後得到消息,稍加利用,這仇太保和聞太師二人,就能鬥的你死我活。
豐慶帝聞言,掃了一眼趙瑾秀和趙瑾汌,片刻之後才道:“秀兒,吳斌昨日帶着太醫去給康恒診治的時候,發現康恒昏迷不醒是中了北齊皇室的秘藥紅雨,中毒者會和他的名字一樣,昏迷不醒,在毒入心肺之時,就會身上起滿紅斑。”
說到這裏,他微微的一頓,然後道:“紅雨是北齊的秘藥,但是誰也沒有見過毒藥長成什麽樣子,聽聞是觸碰即刻中毒,毒性引而不發,一旦發作便無藥可醫,而康恒最近接觸的人,燕國使團裏的人,再一個就是汌兒和秀兒。”
趙瑾秀聽到這裏,微微的垂眸看着地面,片刻之後才對着豐慶帝道:“都是兒子的錯,沒能守好驿館,請父皇責罰。”
說着他滿臉愧疚的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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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瑾汌聞言,也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對着豐慶帝扣手道:“父皇,是兒子說話心直口快,才讓人鑽了空子,請父皇責罰。”
豐慶帝看着倆人兄友弟恭的模樣,眸光閃爍道:“行了,起來吧,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們兩個。朕為了南華和燕國的百姓,已經派人去北齊求解藥了,要是不出意外的話,差不多三五天的就能趕回來了,到時候是誰給康恒下的毒,也就知道了。”
說完他對着趙瑾秀道:“秀兒,這幾天朕會派禦林軍守着驿館,你也多派幾個人去守着康恒,免得他遭受到意外。”
趙瑾秀一聽,就從地上爬起來,邁着小短腿跑到了豐慶帝的跟前,他用手拉着豐慶帝的胳膊仰着頭眼巴巴的道:“爹爹,這幾天,你把吳總管借給我,好不好?吳總管可厲害裏,他會飛,你讓他幫幫我吧。”
吳總管的功夫在華京乃至南華都數得上的,要是他去了的話,想要對康恒動手的話,那就要掂量一下了。
豐慶帝聽了趙瑾秀的話,看着他撒嬌的模樣,臉上的笑容止不住的揚了起來,伸手點了點他的小腦袋有些無奈的道:“好好,好,讓吳總管陪着你去,但是有一點啊,你一定要乖乖的待在吳斌的視線裏才行。”
說到這裏,他眸光一閃,繼續道:“讓你三哥也過去,他功夫不錯,讓他時刻跟在你身邊,要是真的遇到刺客,他也能幫你擋在前面,堅持到吳斌來營救。”
說到底,康恒中毒這件事,上輩子就沒有發生,他完全沒辦法知道是誰對康恒下的手。
現在要不是秀兒接管了接待使臣的任務,他是一點也不想讓秀兒參與其中的。
趙瑾秀聽了對着豐慶帝乖巧的點了點頭:“好,我聽爹爹的,我一定時刻跟在三哥和吳總管的身邊,絕對不亂跑,也不讓自己有任何的危險。”
趙瑾汌聞言,對着豐慶帝拱手誠懇的道:“父皇,兒子也想要幫着小六,守着康大儒,用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豐慶帝聞言,輕笑了一聲道:“汌兒,既然你有這個心,那就幫着秀兒守在康大儒的身邊吧,等康恒醒來,一切都真相大白。”
趙瑾汌聞言,對着豐慶帝微微的拱手道:“是,多謝父皇。”
豐慶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擡眸掃了一眼聞太師道:“聞太師可是覺得朕對太子的懲罰太過,而對有嫌疑的二皇子和秦王太過寬裕?”
說完,他手上的茶蓋有一下沒一下的撇去上面的浮沫,臉上的表情也是讓人琢磨不透。
聞太師聞言,對着豐慶帝拱手道:“微臣不敢,只是微臣覺得太子雖然有錯,但是情有可原,皇上懲罰他,自然是有懲罰他的道理。只是現在燕國正在咱們南華,這會兒把太子殿下關禁閉的話,怕是要讓燕國看了笑話。”
昨天發生的事情,他只是知道一個大概,具體的皇上說了什麽他無從得知,但是有一點,他知道,就是在燕國出使他們南華期間,太子被關禁閉的話,會讓太子的聲望下降。
甚至在接待燕國使臣方面,都會有影響,除非皇上心裏對太子有了很大的意見,甚至想要廢儲。
一想到這裏,聞太師有些不淡定了,他的背脊上開始冒冷汗,太子殿下到底做了什麽,讓皇上如此的龍顏大怒,竟然有了廢太子的心思?
豐慶帝聞言,擡眸看着聞太師片刻,然後輕嘆了一聲問道:“聞太師入朝多年,也算是太子太傅,朕想要問聞太師,身為儲君的話,可當要為國為民?為兄弟姊妹?”
聞太師聞言,心中疑惑,片刻之後才點了點頭道:“回禀皇上,是。”
豐慶帝說完,才冷笑道:“而咱們得太子,卻是為了彰顯自己的平易近人,不問青紅皂白的犧牲自己的弟弟,讨好燕國四皇子。”
說到這裏,他輕嘆了一聲,滿臉的失望道:“要是将來和燕國、北齊開戰,那他是不是為了不打仗就把咱們得城池贈送出去?要是身為太子的他如此懦弱,朕廢了他這個太子也無可厚非!”
一旁站着的仇太保一聽豐慶帝的話,心髒不受控制的跳動起來,皇上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可見是對太子真的失望了,要是能夠趁着現在一鼓作氣的把人給拉下來,二皇子将來的機會就大了。
想到這裏,他的眸光明滅不定,片刻之後歸于沉寂。
趙瑾秀聞言,往前走了兩步,用手拉着豐慶帝的胳膊道:“爹爹,說好了不生氣的,怎麽又生氣了?大哥已經知道錯了,你別氣了。”
趙瑾秀心裏明白,要是現在趙瑾承被廢除了太子的位置,聞太師的勢力也得不到任何的打壓,到時候他轉而去支持趙瑾雨去争奪太子的位置,這就不是他想要看到的了。
他能保證自己善待自己的兄弟,但是卻不再相信自己的兄弟會善待他了,有了上一次的失敗,這次這太子的位置他一定要坐上才行。
豐慶帝聽了趙瑾秀的話,擡手揉了揉他的發梢,心底的郁氣也散了不少,臉上也浮現了一抹寵溺的笑容道:“好好,不生氣。”
聞太師看着趙瑾秀轉移話題,對着趙瑾秀一通誇獎道:“秦王殿下,小小年紀心思就這般的慎密,将來可以為皇上分憂解難了。”
仇太保看了一眼豐慶帝的臉色,用手捋了一下自己有些花白的胡須笑道:“秦王殿下不管怎麽說,也是為咱們南華立過功的,太師這話說的可不怎麽樣,要說分憂劫難,太子殿下一項都是在前面的,這次不止沒有為皇上分憂解難,還惹得龍顏大怒。”
聞太師聞言,眸光微閃,笑眯眯的道:“瞧太保這話說的,好像太子不接這差事就是罪大惡極一般,太子殿下在治理國政方面得到了皇上的真傳,但是這算術方面和秦王比,恐怕就差了一點意思了。至于這次的惹得龍顏大怒,皇上和秦王殿下已經放下,仇太保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說到這裏,他話鋒一轉,看着趙瑾秀笑道:“俗話說術業有專攻,秦王有這方面的天賦,畢竟咱們南華文人比較少,要是秦王能夠去燕國的風華書院專門的學習算數的話,将來必定也是青出于藍勝于藍。”
趙瑾秀聽了聞太師的話,心中一陣的冷笑,這是看着他在這華京城中的聲望太高,想要讓他去燕國學習,說是學習卻是為質子。這燕國去了想要回來的話,可就難了。
現在北齊的皇帝,可不就是從燕國回來的,但是他可是裝瘋賣傻了好多年,才趁着那邊不注意逃回北齊的。
想到這裏,他歪着腦袋,幾乎是天真的問道:“爹爹,聞太師說的對,只是我聽您說過,北齊現在的皇帝,就是在康大儒的手下學習了好多年,回到北齊之後就當了皇帝,那我要是去燕國學習,回來就要做太子的。”
說到這裏,他滿臉為難的看着聞太師問道:“聞太師,大哥知道你支持我做太子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