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知你所懼,赴一場白首之約
這一瞬間, 虞歸晏的思緒比得知自己懷有身孕時更加茫然, 可聽着這般熟悉的聲音, 她眼中盈着的淚, 已是無聲無息的滑落。
她無措地攥緊了他的衣襟, 茫然、忐忑、惶恐、害怕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虞歸晏只顧着落淚, 連手掌上的傷痕都忘了, 聞清潇天青色的衣襟被染成血紅色。他似是無奈地笑了一聲:“歸晏, 你再攥着為夫的衣襟,為夫的衣衫染滿了你的血, 怕是沒法穿了,過些時辰可怎麽回去?”
經得聞清潇這般一提醒,虞歸晏才驚覺他的衣襟上都是她掌心的斑斑血跡,煞是駭人,她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 怯怯地收回了手, 注意力也成功被他轉移:“對不起...夫君, 我不是...不是有意的。”
她愧疚地道, “我去問問此處有沒有夫君能穿的衣衫。”
說着, 她便要往外而去, 卻覺腰身越發收緊。她不解地看去。
聞清潇環住虞歸晏的腰身:“衣衫過些時辰再找不遲。”其實夜裏看不清, 便是染了些血跡也無妨, 他打橫抱起她,跨過一地狼藉,“先處理你手上的傷。”
若非收到沉淵的信, 他甚至不敢相信妻子醒來後竟然要追來。
兩人走出這間一片狼藉的房間後,女子奉命尋的大夫也恰巧到了。見得聞清潇打橫抱着虞歸晏,兩人趕緊止了步伐屈身行禮:“見過世子,世子妃。”
“随孤來。”聞清潇淡淡掃了一眼,示意兩人起身後,便往另一頭的卧房而去。
入得內室,他将她輕放于床榻之上,吩咐大夫道:“過來為世子妃包紮手上的傷。”
“是。”大夫擱下藥箱,便立即過去了。因着大夫是女子,倒是不需避嫌,也就握住虞歸晏的手掌,細細地為她剔去傷口上殘餘的碎片,“取瓷片會觸及傷口,可能會疼,世子妃且稍稍忍耐着些,屬下盡快取完。”
“疼嗎?”聞清潇低聲問。
虞歸晏搖搖頭:“不疼。”
她倚靠在他懷裏,初見他的激動心緒漸平,此刻她的心裏,更多的是茫然與惶恐。害怕被他看出異常,她整個人都埋入了他的懷裏,本是止住了的眼淚又有決堤的勢頭。
她到底是貪戀這一切的,也害怕他知曉後會冷落于她。可她不能自私到明知她隐瞞的一切也許會危及他的性命還要繼續瞞下去。
虞歸晏攥着聞清潇垂落廣袖那只未受傷的手,此刻越發收緊繃直,連手背上淺青色的血脈都清晰可見。
聞清潇心裏的猜測又隐隐落實了三分,他環住妻子的腰身,待得大夫包紮完傷口又為妻子診脈後,他便吩咐道:“出去罷。”
大夫領命退下,門扉開合時細微的吱呀聲響起又歸于寂靜。
一瞬間,虞歸晏的心繃得更緊了,事到如今,她無論如何也不能再逃避了,該告訴他了。她仰頭看他,縱然是風霜奔波,他的面上也無分毫倦色,眉目間是令人心安的溫和,瞧不見半分最初見他那日只可遠觀的冷淡疏離。
可嫁與他這些時日裏,她漸漸明白,他的溫和只是給想給的人,他骨子裏足以令人望而生畏的冷方才是對着大多人的态度。而她能得到他的溫和關懷以及悉心庇護,不過是因着她是他的妻子而已。可若是一切都是建立在欺瞞之上的呢?
他曾将她從深淵裏拉起,給了她從未有人給過的尊重,連關懷都細致入微,甚至還許諾過會等她與他并肩而立,且也确實在她嫁與他後,悉心仔細地教導于她。
這一切,都是她曾經連想也不敢想的,可她卻又真切地得到過。只是如今,這一切便又要失去了。
她望着他,只覺眼尾泛酸,淚已是控制不住地滑落:“...我有...”她扣住他廣袖的手繃到了極致,“我...我有事想告知于夫君。”
她甚至不敢奢求他的原諒。
“好。”聞清潇的聲音很輕,卻含着讓人心安的力量。
他看着她,眼底盛滿溫和,“我聽着。”
他的目光太溫暖太溫柔,她的心髒止不住地縮緊,仿佛有撕心裂肺的疼痛席卷全身,這樣的目光再也不會屬于她了啊。
她張了張口,卻無論如何也發不了聲。忽而,心裏的難受沒由來的化作一陣惡心,她推開他便靠在床榻邊幹嘔,可卻什麽也嘔不出,就仿佛有根利刺卡在心裏,上不來也下不去。
她的背脊被人輕輕撫着,他的聲音也随之傳來。可她沉浸在情緒裏,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麽,待得心裏的那股惡心退去,她腰際那只手還緊緊環着她,背脊上的力道也恰好,不輕不重。
她阖了阖眼,一滴晶瑩的淚滑落,于砸落在地面的瞬間四分五裂。
與之同時響起的是她平靜到麻木的聲音:“我騙了夫君,鬥琴會見到夫君那日,我早已經恢複了神智,不是癡兒。我也不知道我算不算喬歸晏,但我的确曾經嫁給過顧玄鏡。”
她不敢停下,她怕她一停下,便再也沒有勇氣說下去,“十八年前,我被顧玄鏡帶回鎮南王府,此後五年,我都是在顧玄鏡身邊,他親自教導着我一應琴棋書畫,十三年前...我嫁給了他,我曾以為那樣就是一生,可是直到喬青瀾回到淮安,直到他誤以為我嫉妒喬青瀾而下了毒,要另立喬青瀾,我才發現自己我這六七年過得多麽荒謬。”
“我沒害過人,也不想死,但我中了毒,時日無多了,可惜沒人肯信......”
想起喬青瀾沒中毒卻人人都信是她心思歹毒,嫉恨顧玄鏡曾經心儀之人而投了毒,而她中了毒,時日無多,卻無一人可信。何其悲哀,她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任眼淚滑落,
“所以我選擇了跳下靜心湖,至少死的幹淨,也許還能順着那活水流出鎮南王府。生前不能實現的願望,死後若是可以實現,倒也也算是心願得償。”
“我本以為跳下靜心湖就是結束了,可我沒想到再睜眼就是十年後,而我也成了喬歸晏。但不是在鎮南王府,我很高興,可為什麽他還要找過來!”
重生以來,顧玄鏡的糾纏歷歷在目,她語氣間的怨恨難以掩藏,“我恨他抛棄之後還要糾纏不清,可我也害怕,害怕再回去...所以我答應嫁給夫君也是存了尋求庇護的心思。”
當初她會下定決心嫁給聞清潇,甚至與心悅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只是因為害怕,只是因為想要尋求一個強大的庇護,而與顧氏齊驅并駕的聞氏,便是她能夠到的最好選擇。
“可那時候我不知道管漸離起了以我作為使顧氏和聞氏兩敗俱傷的棋子的心思。”她細細地将夢境中的一切道出,連她與聞沉淵的相交也未曾隐瞞。
重生這麽多時日以來,她一直小心謹慎地遮掩着,時時刻刻害怕被人發現端倪,面對喬錦瑟、知杏、知香,她心懷愧疚,卻又自私地不敢言明。與聞沉淵在一起的時日是她最輕松的時候,所以她總是喜歡與他在一起,可後來卻因為私心,不僅要嫁給聞清潇,甚至還要欺瞞于那樣赤誠的少年。而嫁給聞清潇後,她一面愧疚着,一面又自私着不敢吐露所有真相。
此刻說出所有實情,畏懼茫然之餘卻陡然覺得輕松,一種塵埃落定,前塵盡往的輕松。不是她的,便是強求,也終究不是她的。
最後一滴淚砸落地面。她揪着他廣袖的手緩緩地松了:“我對不起夫...世子...可我沒起過想要害世子的念頭,也從沒有想過要......”
她的話還未說完,便被他截斷了,他握住她便要縮回袖中的手,“我知道。”
本要縮回的手驟然被握住。她垂了視線看去,他的手緊緊握住她,不讓她有分毫退縮的可能。她聽得他道:
“我一直都知道,本是想等你自己想明白之後告訴我,卻沒想到讓你這般不安,是我的錯。”
聞清潇的聲音雖低,卻尤為清晰,字字句句砸落在虞歸晏心尖。
她倏地轉了首去看他。
他知道?他怎麽會知道?
聞清潇以指腹輕輕拭去妻子眼下的淚痕:“是,我知道。從你答應嫁給我開始,我便懷疑過,賞春宴上你出事後,我基本已經可以确定鎮南王所言非虛,只是沒有料到過你是沉淵那位摯友。不過方才進房間之前,我也大致明白了。”
她答應嫁他那日,從排斥到親近,轉變得過于突然,顯然是在顧忌什麽,只是那時候他還不甚清楚她到底在顧慮什麽。但後來,賞春宴她溺水昏迷那一夜,口中反複念過的不要再嫁給鎮南王,已然是讓他幾乎可以确定她的身份。何況她嫁給他後,時常在睡夢中愧疚難安地念着鎮南王世子的表字,也足夠他明白一切。
虞歸晏滿目震驚:“那你便不......”
她一直以為自己隐瞞得很好,也從未向人提起過,而且這般荒謬的事,她以為除了管漸離、顧玄鏡之流,不會有人相信的,可沒想到他竟然那般早便猜到了,甚至還敢相信。
“便不生氣嗎?”他如是問。
虞歸晏啞然點頭,他既然知道,為何便不生氣?不覺得被愚弄了嗎?難道他真的可以毫無喜怒哀樂嗎?
似乎是看懂了虞歸晏心中的念頭,聞清潇輕輕地笑了:“我自然也是氣過的。”
他的指腹輕輕摩挲在她眼下,聲音如深似沉,“歸晏,我沒你想的那麽無欲無求,我也是人,有人的喜怒哀樂,所以我也會生氣,便是方才我在門外,也氣過你的隐瞞與不信任。可是歸晏,”
他的語氣微頓。她下意識地便看向他。
他道:“我想了很久,便是方才在門外,我也想了很久,因此我明白你的忐忑不安,也明白你的惶恐畏懼,也因此,我不怪你的隐瞞,但我希望今後,你能相信我。”
“...你能原諒我?”虞歸晏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還是她理解錯了他的意思?
她本以為說出所有實情,以聞清潇的品性雖不會休了她,可也應當不會再如最初那般愛重于她。但他現在的意思是...要原諒她嗎?
他的指腹滑過她的眼尾:“我沒怪過你,何談原諒?”他道,“我若是真的怪你的欺瞞,甚至厭惡你,從一開始便不會娶你,即便那時我們已是婚期将近。你知道的,若是我想,無非是耗費些心神罷了,也會有其他的法子安置你。”
虞歸晏愣愣地看着聞清潇,沒料到會得到這樣一個回答。
看着妻子這般神情,聞清潇聲音越發放輕:“你說的,我都會牢牢記住,會謹慎防備着臨安王的。而魏王妃之事,我暫時想不出好的法子,你先別告知魏王妃,容我再仔細想想。至于鎮南王,我想,你會想自己處置的。”
他端起她的下颚,輕如浮塵的一句話飄入她的耳中,“歸晏,殺人誅心,這把劍不一定要多鋒利,卻一定要刺在心尖上。當年鎮南王誤會你毒.害喬青瀾一事便是你的劍要刺的地方。”
望進聞清潇沉如深淵的眼裏,虞歸晏的腦海驟然炸開:“查清楚當年的事情嗎?”
聞清潇傾身,覆在虞歸晏耳畔低語。她的眼睛猛然睜大,他憐愛地撫過妻子的眼,縱然是再不舍,也必須一步步讓她成長:“無論何時,我就在你身後。”
虞歸晏已然從最初的震驚緩和了下來,最初的惶恐也逐漸消散,可卻依然有一種不真切的虛幻感:“我給夫君帶來這麽多麻煩,甚至讓夫君不得不與鎮南王府、臨安王府敵對,夫君真的不怪我嗎?”
她做了那般多錯事,為他帶來一次又一次災難,甚至隐瞞他良多。
“若真如你所言,臨安王潛伏在多年,甚至以你為棋想讓我族與鎮南王府兩敗俱傷,那即便沒有你,他也會找到其他棋子讓我族與鎮南王府敵對。”
聞清潇緩緩道,“你不需要自責,一切我也會有安排。至于沉淵那裏,你做錯了......”
提及聞沉淵,虞歸晏愧疚地垂了首:“......我知道我錯了,可我不知道怎麽辦。”
“錯了便該改正。”
虞歸晏驟然擡首。
在她的目光裏,他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只是有些過錯可以糾正,有些卻不能。你欺瞞沉淵在先,無故失蹤在後,都是錯,但并非罪無可恕。你知道錯了,便該改正它,而不能躲避,一直欺瞞着,于你,是愧疚難安,于沉淵,是放不下的牽挂。沉淵性子執拗,很可能你不出現,他便會一直找下去,更可能會因此而生了愧疚,認為是他的冒犯讓你再不出現。”
虞歸晏懦嗫着:“我...我以為沉淵找不到我就會放下,我沒想到他......”她道,“...我去坦白認錯。”
她沒想過那麽多,只以為聞沉淵找不到人就會放下,也是她自私得不敢想。
聞清潇沉吟片刻,扣着妻子腰身的手微微一緊,“此刻來不及,等從幽陵回京,我陪你親自向沉淵賠罪。”
“可以嗎?”虞歸晏的眼睛倏地亮了。
“自然可以。你犯過的錯,既然不能當作沒有存在過,我們便一起承擔。”
聞清潇抱過妻子,讓她坐在他腿上,又微屈高了腿,讓她能與他平視,“歸晏,我說過會等你與我并肩而立,便不會食言。這一路上從來都不是平坦的,你也許會犯很多錯,也許也會因此而傷人傷己,可無論如何,只要我在,便會知你所懼,明你所想,憂你所思,與你一同承擔所有風雨,改過所有過錯。”
若是他撐不到她可以獨自歷經風雨的時候,他也會為她鋪好所有的路,直到她成長到能夠護住自己。
虞歸晏被聞清潇扶着與他平視,他的眼裏沒有半分責怪與怨怼,唯有一如既往、從未曾變過的溫和關懷。
“所以不要害怕,不要畏懼,往前走便是。”聞清潇輕聲道。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他,忽地便落了淚。
她何其有幸,能嫁與聞清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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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清潇是趁夜折返,不能滞留太久,否則便會教人起疑。
亥時,卧房的門從內打開。聞清潇攜虞歸晏的手緩緩從室內走出,待得走至檐下,他看着妻子,溫和地道:“等我回來。”
虞歸晏仰首笑了:“好,我等夫君回來。”
聞清潇輕輕笑了笑,擡手撫了撫她的側臉,便轉身下了臺階。
聞沉淵便守在臺階之下:“大哥。”
聞清潇步伐微頓:“我不在的時日,沉淵便要辛苦些了。”
“大哥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家裏所有人!”本是愧疚難安的少年笑了,眉眼間似乎又恢複了往日的張揚恣意。
“我相信沉淵一定可以。”聞清潇輕聲道,而後走遠了。
“夫君一定要小心。”
忽而,身後傳來女子擔憂的聲音。他轉了首,身形纖細的女子便立在風裏,一雙眼眸在無邊的夜色裏清澈見底,卻又盈滿憂思。
只那麽一瞬間,他的心便微微地軟了。
他氣過她的隐瞞,方才得知她便是沉淵一直在找的喬子安,也的的确确是生氣過。可不過是轉瞬,他便也想通了個中緣由,她隐瞞的一切都是相關聯的,只要說出其中一件,其餘的都會牽扯而出。
妻子膽小怯懦,也一直不安惶恐,他都是知道的。所以盡管他猜到了她的身份,卻因着顧及她的畏懼,而未曾開口,只是在一步步誘.導她自己想明白,走出曾經的陰影。
他也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急不得,畢竟鎮南王府那八載給她留下的陰影太大,大到她只敢蜷縮于一隅,連報複鎮南王與喬青瀾的念頭都不敢起,只是在被鎮南王逼得很了,方才起了魚死網破的念頭。即便是嫁給他後起了要殺鎮南王的心思,也是顧慮頗多。
這般的她,那麽害怕鎮南王,那麽害怕回到當初,不可能會早早地和盤托出。畢竟若是她早便将實情都告知他了,抛開荒謬不談,他若因此而不願意再庇護她,那她便也只能任由鎮南王擺布。因此她畏懼、害怕,不敢開口也是人之常情。
可此刻,盡管她還是那般畏懼,那般害怕,卻因着憂心他與聞氏的安危,而寧可冒着失去他的庇護的可能,也要追上他,将一切告知于他。他又如何能不憐惜心疼?又如何還能氣得起來?
轉首看見妻子遙遙立于深濃的夜色裏,聞清潇的步伐微微頓了片刻,眼裏的笑意漸深。
“你有孕在身,勿要過多憂慮,我會如期歸來,赴卿白首之約。”
他的聲音散在風裏,立在臺階之上的虞歸晏卻是笑了,“好。”
夜色裏,她的笑聲輕靈若古樂。
在下首的聞沉淵下意識地望去,看見的是立于數階臺階之上的女子,夜風招搖,揚起女子的衣袍。她的身後是夜色與燭火交錯,她便立于那光影交錯之間,長風獵獵,鼓起她的衣衫,卻揚不去她眼角眉梢的春華。
那是一種仿若新生的綻放,眼中似有千秋星辰散落。
作者有話要說: 到這裏為止,上半卷完結。
這不是全書的完結,它只是一個開始而已,是真正山雨襲來的開頭。
但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這半卷也是完結,是一個階段性的完結,是女主膽怯畏懼的結束。
下半卷包括的內容很多,會死人,也會有身未死心死的人。
比之上半卷的憋屈,下半卷是沉重,只不過女主強大了,對于大家看着來說,不會有這上半卷的憋屈無奈感。
比較沉重的最大原因就出在,盡管聞沉淵也是男主,但女主和聞清潇在一起最大的阻礙其實不是聞沉淵,也不是顧玄鏡,而是顧聞祁,或者該說是黑化之後不是顧聞祁的顧聞祁。
而顧聞祁黑化,也不是因為女主嫁給了聞清潇,如果他會因為女主嫁給聞清潇就黑化,早就該黑化了,也不會幫聞清潇和女主成親。
顧聞祁還是心存善念的,等他心裏的善念磨沒的時候,也就是黑化。
劇透到這裏,只是想說,下半卷慎重看。
不過下半卷的開頭一部分可以看,因為開頭就是虐顧玄鏡和喬青瀾。
盡管不是全書完結,但是按照以前的習慣,還是在最後一章發紅包。
哦對,全文訂閱的小可愛記得評個分哦,麽麽噠。
這次創新一下,自我發表後24h內的短評都有100jjb紅包。
200字以上評論,包括批評建議評論,發500jjb紅包,長期有效;
長評,包括批評建議評論,1000jjb紅包,長期有效。
(接受劇情線感情線上的批評建議,但是不接受設定上的批評建議。什麽是我理解的設定批評?比如,我上上本書設定女主比男主大很多,這就是我理解的設定批評,這種批評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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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兩卷分開是因為階段性意義不同,想了一下還是分開好。
下半卷讓我捋捋大綱,等等收藏高點再開,低了不敢開。
收藏實在起不來的話,就得先開另外一本,然後等那一本上架,帶下半卷的收藏,再雙開。
明年我比較閑,所以雙開沒事,但是我想單開這本啊啊啊啊!!!!
雙開多累哦
看懂我的瘋狂暗示了嗎?趕緊收藏下半卷and為這本書評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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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捋大綱的原因:
實不相瞞,還沒動筆前的第一遍大綱,聞清潇中途死了,女主最後會嫁給聞沉淵。
後來寫完第一遍大綱,我發現了問題,女主的性格不像之前我寫過的玉微之流,根本不可能在聞清潇死後接受聞沉淵。
所以我又修了大綱,修了之後的大綱就是現在的大綱。
這一版大綱聞清潇沒死,女主不會嫁給聞沉淵。
至于死了哪些人,我覺得不難猜,反正最後死得沒剩幾個了。
于是有一個問題就是,女主最後也不一定會和聞清潇在一起。
能不能在一起就得全看到時候我的發揮和走勢了。
打擾了,我果然是虐文選手.......
我現在手裏的大綱就這麽走的,于是不修的話emmm你們都懂。
下半卷,我盡量修得前面輕松一點,後面emmm我盡量穩住,不死那麽多。
其實大概是我寫着寫着,自己也偏向于聞清潇了,所以想修大綱,确保他和女主在一起,否則女主和誰在一起看具體寫文的發展和調整,甚至可能一個人單身。
但其實不瞞大家說,咳咳咳,那啥,我寫了兩版大綱,不考慮女主最終幸福與否的話,還是聞清潇死了,這文會好寫很多。
聞清潇不死,這就是地獄級劇本。
當然,不管是哪一版大綱,幽陵都不是他over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