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兇險
聽了老孫頭的話，王斌心想看樣子那個老六給的價格看來真的不低了。不過不到一百塊銀元能賣四萬五，還是讓他很滿意的。
他十分高興地點點頭：“好好，多謝您了。”
老頭見王斌點頭答應，直接從保險櫃取出錢來，數了數遞給他：“四萬五，你點點吧。”
王斌的手指有些顫抖，這可是四萬五，他第一次手裏拿着這麽多錢！感覺飄飄忽忽，像是做夢一樣。
把鈔票包好放進書包，正在王斌想要離開的時候，店門口又進來一個男人。
這個男的三十上下，戴着頂帽子，帽檐壓得很低。
男人進來笑着問：“老板，收不收寶玉？絕對的正品和田白玉，你看一下。”
老孫頭眼睛亮起了光：“有這樣的好東西，我看看。”
王斌見那個男人拿出來一個盒子，光芒耀眼，看樣子是古董無疑。
不過老孫頭接過盒子，打開看了會兒，卻微微皺眉。再用鼻子聞了下，搖搖頭：“哎，對不起，您去別家看看這東西吧。”
男人有點急了：“我說大爺，這絕對是真貨，你再好好看看。我低價處理，就收你五萬，怎麽樣？”
老孫頭抱歉道：“哎，不行啊。我也想要，可惜剛收了一件古董，手裏真的沒錢了。你這東西不錯，去別的家問問，會有人收的。”
王斌很奇怪，他通過永恒之眼已經看到，這個玉佩是真的東西。怎麽老孫頭堅持不要，難道說五萬塊錢太貴，或者玉佩的做工不好？
他心裏有疑問，見戴着帽子那個男人離開，便開口問老頭：“大爺，那個東西是贗品？”
老孫頭搖搖頭：“東西沒有問題，但來路肯定不對勁。土繡很新鮮，再看成色，八成是墓葬裏面出來的東西。”
王斌懂了，現在這個年頭，國家對這方面管制很嚴格。偷挖國寶，那是很嚴重的罪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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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道：“既然那人是掘墓賊，我們需不需要報警啊？”
“別，幹咱們這個的，私底下大家都有一套規矩。這種事能聽能看，但不能說。那對玉佩是上好的貨色，最少也得估價三十多萬。可惜這條街面上的，估計沒人會收。真要是捅出簍子，将來可就麻煩了。”
他說的這些，王斌只聽到一句話，那對玉佩能賣三十多萬！
三十多萬啊，家裏的外債一下就能還清了。如果自己有三十萬，家裏人還至于愁眉苦臉地過日子嗎？
這個念頭一興起來，就揮之不去了。他左思右想，心想自己包裏有四萬五，找到那個戴帽子的男人，說不定他會把玉佩賣給自己。
玉器的年代往往不是價格的主要因素，而主要看玉本身的質地和打磨做工。但話又說回來了，能被代代相傳幾百年的玉器，往往也都是好東西。
王斌心想，到時候只要自己想辦法把沁色給去掉，玉佩就肯定能夠賣出去了。
他心裏想好了，趕緊跟老孫頭告辭，出來街面上找那個男人。
找了好久，終于在一家古玩店鋪門口看見戴帽子那個男人悻悻地走了出來。他看到對方表情，心中卻是一喜，心想看他這個樣子，玉佩一定還沒有賣出去。
快跑幾步趕了上去，剛準備叫他一聲。沒想到那男人忽然轉身過來，目露兇光，像是突然遭遇敵人一樣。見到是王斌這個少年，眼神中的兇煞之氣又收斂起來。
一心一意想要買到他手裏的玉佩，王斌卻沒注意到那男人的眼神。
“你跟着我幹嘛啊，小夥子？”帽子男記得王斌，在那個古韻閣裏，似乎是老板的孫子之類的。
他問道：“難道說，你爺爺又想買這對玉佩了？”
王斌也沒反駁他的話，不然說不定對方也未必相信他，只好試探着問：“四萬你賣不賣？”
帽子男考慮了一下，看了眼天色：“哎，你爺爺也太會做生意了，直接砍價砍掉一萬塊。這樣吧，四萬五，我要現金。”
王斌聽他答應了，心想自己包裏正好四萬五，十分高興：“錢我都裝在書包裏。”
帽子男愣了下，然後又說道：“哦哦好，這樣吧，這一對玉佩我只帶了一塊。你跟我去拿吧，然後再給我錢。”
王斌不作他想，就想趕緊買到這一對玉佩，點點頭說：“行。”
兩人攔下出租車，開始往郊區行駛。
走了二十分鐘，帽子男下車，帶着王斌來到一處荒僻的小巷。兩人來到一間破房子裏，王斌看見地上還有收拾好的行李，看樣子帽子男要遠行。
王斌眼看天色已黑，有些着急：“另一塊玉佩快給我吧，我得回去了。”
帽子男哈哈大笑，一把抓過來王斌的書包。打開一看，見到裏面的現金，頓時眉開眼笑。他像是看傻子一樣看着王斌：“小王八蛋，你也太蠢了，還敢跟我到這個地方來。你自己送錢來可別怪我，老子跑路這下有着落了。”
王斌有些愣神，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對方打算賴賬了。他大吼一聲：“這是我要給我家裏還債的錢，你還給我！”
說着一邊沖了過去，伸出手去想要把書包給搶回來。
帽子男一腳揣在他身上，又用匕首劃了他手臂一下。匕首十分鋒利，王斌的衣服被拉開一個大口子，手臂上也是鮮血汨汨直流。
眼看王斌反應劇烈，帽子男冷哼一聲：“看樣子你和那老頭也不認識，也好，今天弄死你也沒人知道。”
他手持匕首沖了過來，狠狠地朝着王斌胸口刺了過來。
王斌雙手抓住對方手腕，奮力想要掰開，但是他只不過是個少年，力氣遠遠沒有對方大。眼看着匕首一點點往他胸口紮下去，只要稍一松口氣，他會被一下刺死！
王斌盯着帽子男猙獰的面孔，同時也看到了對方頭上的一只小蛇虛影。而此刻王斌自己頭頂的永恒之獸似乎感覺到有些危險，十分憤怒。
終于，王斌的手上力氣越來越小，快要抵擋不住對方匕首刺落。寒光閃爍，匕首朝着他心髒的位置紮了下去。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王斌頭頂的永恒之獸忽然一張嘴，直接把帽子男頭頂的小蛇虛影給一口吃掉了。
帽子男忽然雙目大睜開，身體變得僵硬，很快就失去了生機。
王斌把他推開，對方砰的一下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他心髒狂跳，有一部分是剛才死裏逃生，還有一部分是對于永恒之獸剛才的舉動的驚訝。
他去摸了下帽子男的脈搏，已經不跳了，站在原地呼呼喘氣：“我，我殺人了？”
于此同時他身上的傷也奇跡般的愈合了，他在記憶中早就得知永恒之獸可以掠奪別人的靈，以此來壯大自己。可是第一次看到一個人因為被他吞噬了靈而暴斃而亡，還是讓他有些震驚。
他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趕緊從現場離開，千萬不能讓人知道人是他殺的。盡管他懷疑這人是個盜墓賊，而且剛才他還想殺死他。不過這人因為他而死，總歸是讓王斌這個普通少年心中狂跳。
他從帽子男身上翻出那對玉佩後，快速離開這個破房子，好在帽子男選擇的地方和他家裏新租的屋子竟然距離不遠，都在郊區。狂奔一陣，很快他就回到了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