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情敵
魏連霍望着趴在自己桌案旁邊睡着的傅長清,眉頭深深地皺着,但還是起身将她打橫抱在懷裏,朝床榻走過去。
剛将她放上床榻準備起身,便感覺脖子被猛地勾住,愣神之際,人已經被勾着趴了下去,直直砸向此刻已經睜開眼睛笑得奸詐可愛的傅長清。情急之下,魏連霍慌忙撐開胳膊,撐在傅長清身體兩側,她太嬌小了,以他現在這般的高大,怕是會砸壞了她。
傅長清眨巴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望着魏連霍道:“霍霍,我喜歡你。”偏頭想了想,“等我明年及笄的時候,你來娶我吧。”
魏連霍沒想到她會如此直接大膽,且現在這個姿勢實在是要不得。耳中聽着她的話,還是不自覺紅了耳根,慌忙想起身,卻被傅長清勾着脖子更緊,一時沒控制好身體,臉就真的傾下去了,正好覆在了傅長清的唇上,軟軟的,熱熱的。
傅長清臉上一紅,但随即便笑嘻嘻地想更緊地抱住他,但是這次魏連霍卻沒再給她機會,直接伸出手掰掉她勾住他脖子的手指,站起身。輕咳一聲,耳根已經完全紅透,是少年人的羞澀。
傅長清笑眯眯地坐起身,望着他紅透的耳根,撐着腦袋看着他,終于不是個少年老成的冷漠疏離的模樣了啊。
魏連霍見她這樣望着自己,慌忙轉過身,背對着她道:“我去催下店家,看看早膳什麽時候送過來。”說罷擡頭便要走。
傅長清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袖腳,仰着頭望着他道:“霍霍,不想對我負責麽?”
魏連霍一頓,這個姑娘真的是直接的讓人沒有半點招架能力。
傅長清盯着他驚呆的表情,笑得更賊:“那我對你負責好了,反正剛才也是我撲倒的你。”
情急之下,魏連霍只留下一句:“我去看早膳怎麽還沒送上來。”然後匆忙地落荒而逃。
傅長清看着他稍微有些快的步伐,竟然咯咯地笑出來,可是笑着笑着便是一陣沉默,曲起膝蓋,将臉頰擱在膝蓋上,偏頭看着此刻已經關上的房門,沉默地看着,他會以怎樣地情緒,怎樣的步子走進來呢?他……會怎樣對待她的心意呢?
等房門再次打開的時候,進來的卻不是魏連霍,而是兩個普通百姓衣服的陌生人,看來人走路步法,當是習武之人,其中一人将餐盤放在桌子上,躬身行禮道:“傅姑娘請用早膳,主子吩咐屬下,傅小姐用完膳,要将傅小姐安全送回盛安城。”
傅長清立即變了臉色,掀開被子便跳下床,揪着其中一個人怒問:“你的主子呢?”
被揪住領子的人竟然依舊卑謙,但也沒露出驚吓之色,只道:“主子已經于方才啓程,前往災區。”頓了頓,“主子還有要事在身,還望小姐能夠體諒。”
傅長清猛地松開那人的衣領,直接奔下了樓梯,将一錠金子扔在櫃臺上,叫道:“店家,将你家最好的馬給我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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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家得了金子,見她又是如此闊綽,便立即笑眯眯地去牽了馬,一邊将缰繩遞到她的手上,一邊誇贊自家的馬:“并非在下不謙虛,實在我家的馬壯碩耐勞,跑個幾裏路都……”傅長清一記狠厲的眼風兌過去,店家竟生生地閉了嘴,傅長清也不再與他糾纏,跨上馬背便要朝南方奔去。
她想過千萬種魏連霍再次進來的情形,或者依舊淡漠,依舊疏離,更曾甜蜜地以為他或許也會歡喜,卻從未想過他會就這樣不告而別。他想躲開她的糾纏的心思如此的明顯。傅長清有些傷心,但是沒有氣餒。是她先喜歡他的不是麽?怎麽能覺得辛苦呢?
店家當真沒有吹噓,這馬确實不賴,也或者是天意,前方魏連霍的去路似乎被擋住了。
他獨身一人在與一群匪徒纏鬥,雖然看起來他的身法和武功并不弱,但是雙拳敵不過四手,他竟已經快要落到下風。
傅長清勾起嘴角,抽出纏在腰間的軟鞭,絲毫不差地抽中快要靠近魏連霍後背的一個匪徒,然後靈巧地變換身法,躲過回頭襲擊她的匪徒。傅長清是将軍之女,小時候又長期混跡于軍營,十八般武藝自是不差的。有了傅長清的加入,戰局很快便扭轉了過來,不肖一盞茶的功夫,那些匪徒便落荒而逃,傅長清想乘勝追擊的,但是卻被魏連霍攔住,道:“若不是落難,倒也不會做了匪徒,放過他們吧。”
傅長清轉過臉,勾着笑意仰望着他半晌,才道:“霍霍這樣不告而別,是怕會遇見這樣的危險,傷害到我麽?”面對傅長清一刻也不放過的調戲,魏連霍已經毫無還手的能力,有些啞口,傅長清望着他的樣子,繼續調戲,“霍霍心裏其實是關心我的罷?”
還不待魏連霍回應,便聽見一個女聲在他們身邊響起來,清淩淩的,挺好聽:“謝謝這位公子的救命之恩,小女無以為報……”
傅長清這才發現這邊還有一個姑娘,還是個長相頗好的姑娘,年齡看起來和魏連霍相當,大概也就十六七歲的模樣,此刻這般柔聲細語,想來是被魏連霍這樣的英雄救美給芳心暗許了,在她即将說出‘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這句經典英雄救美的臺詞時候,傅長清搶先一步站到魏連霍和這位姑娘的中間,擡起倨傲的下巴打量這個姑娘,半晌才道:“無以為報,就不用報了,他家不差錢,不稀罕你的報答。”
那姑娘顯然一愣,但随即更加柔弱地開口,用一種傅長清平日裏最瞧不上的模樣說道:“但受人點滴之恩當湧泉相報,更何況今次是公子救了小女子的性命,小女子……”
傅長清頓時一股無名火起,不耐煩地抽出袖口藏着的貼身匕首道:“他也不是故意救你的性命,也不想要你的報答,如果你真的過意不去,就拿着匕首了結了自己吧,就當我們從未救過你。”
那姑娘愣怔地擡起頭,幾乎是帶着怨恨地眼神望着傅長清,但很快便将眼中的怨恨收起來,換上盈滿眼眶的淚水道:“姑娘是何意?”
傅長清牽起魏連霍的手,遞到她面前道:“我不喜歡你用這種令人讨厭的樣子觊觎我的男人。”
說罷便要拉着魏連霍離開。
魏連霍卻站住了,傅長清不解地回頭,正看着魏連霍來不及收起的淡淡笑意。頓了頓道:“你的腳傷沒事了?”
傅長清這才想起自己還受傷了這個事,但是剛才的打鬥又用鐵一般的事實證明她是在裝病,這可如何是好?情急之下,傅長清立即蹲下伸子捂住自己的腳踝道:“方才一心挂念你是否會受傷,才一時忘記疼痛加入戰局,此刻你提起來,當真是疼的緊了。”又立即裝模作樣地伸出手道,“快,快,快扶住我,我快不行了,疼死我了。”
魏連霍立即上前扶住她,嘴角似乎勾着若有若無的笑意,将她打橫抱起來,然後轉身往馬背走過去。這時卻聽見身後的姑娘道:“這位姑娘是受傷了麽?正巧我略懂一些醫術,可以替這位姑娘瞧瞧。”
傅長清這下是真的火了,這個姑娘還真的是想和她鬥下去麽?魏連霍轉過身望着她道:“你不介意她方才那樣對你,還要為她診治?”
那姑娘點點頭,道:“醫者父母心。”
“那便替她瞧一瞧吧。”魏連霍将傅長清放在路邊的一棵樹下,低頭看了一眼走過來的姑娘,溫潤有禮道:“有勞姑娘了。”
那姑娘颔首含羞:“小女子姜知草,公子叫我知草便可。”
傅長清握了握拳頭,克制住怒氣道:“哦?你以為你有什麽資格為我診治?”
姜知草靠近的腳步一頓,随即求助似得望向魏連霍。魏連霍微微皺眉,蹲下身子,望着傅長清道:“長清,乖。”
他的一聲,長清,乖。竟像是生生奪走了她的魂,只知道呆愣地頓在那裏,連姜知草已經為她查看腳踝,把過脈相都沒有反應過來,只是呆呆地望着魏連霍。
等到叫姜知草的聲音響起來:“依我行醫的經驗來看,這位姑娘似乎并沒有受傷,也或者是我的醫術不精,不過可以去我家,我爹醫術精湛,經他手的病,沒有不好的。”
傅長清這才反應過來,姜知草已經替她診治了,有些怒,但是卻不能在再魏連霍面前發出來,不然他一定會以為她太過跋扈了。傅長清站起身,撣了撣身上的樹葉泥土方道:“謝謝姜姑娘的好意,既然你也說沒事了,便不好再去你家叨擾,我們還有要事在身,就此告辭。”
魏連霍颔首表示贊同:“告辭。”
姜知草見他們如此堅決,便不再說話,只颔首道:“兩位保重。”
魏連霍和傅長清各自騎上馬背,繼續朝災區去。傅長清瞥眼望着魏連霍道:“那個姑娘有什麽好的?長得沒我好看,還不會打架,帶出去簡直就是累贅。”
魏連霍微微抿唇道:“我覺得你對她的敵意太甚了,她只是我們遇到的一個路人而已。”
傅長清據理力争:“你沒看出來她對你有不好的企圖麽?”
魏連霍終于笑道:“她有沒有企圖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對我有企圖,後面的話還未說完便頓住,似乎他也被她帶的如此直接了。
傅長清一下子來了興致,繼續追我:“我怎麽?”
魏連霍卻不再說話,只是夾了一下馬肚子,快速朝災區趕路了。
作者有話要說: 禍水夫婦日常開始還是很甜的,很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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