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波瀾驟起
幾天前，W市某研究室。
“老板，找到小六了！”杜桐驚呼。
曹育春身體一震：“在哪？”
杜桐欲言又止。
“怎麽回事？快說！”
杜桐小心翼翼看着曹育春：“小六她參加了M臺的綜藝節目，8月11日該節目已經播出，收視率3.24%，排名第一。而且她還同步更新微博，指名向公司要說法。我們根據她的身份證號，到公安網查詢後，發現她現在的身份叫顧流裳。”
曹育春看了看杜桐做的小六節目剪輯，又看了小六微博上的內容，怒不可遏，摔了平板電腦。
“好個小六，居然想出這種辦法！居然敢大搖大擺地出現在公衆面前，首先控制輿論，将我一軍。沒想到當年那些視頻居然還會存在，成為指控公司的證據，而且小六在設計軟件時居然暗藏玄機，我們都沒有測試出來，小六做事果然是有備而來，謀定後動。”
杜桐急道：“誰知道她還留了這麽一手！老板，是否着手讓公關部回應小六？”
曹育春搖頭：“公關部先按兵不動，我們不知道小六是否還有後招，如果現在出面會陷入被動，而且一旦回應，小六就會得知争鳴公司就是她的目标。讓法務部先研究對策，技術部盡快查找小六的落腳之地，公關部去試探M臺，争取将小六的節目停播。”
“我馬上就去辦。”
“蕭狄是否已經知道這件事？”
“他知道。”
“你将蕭狄找來。”
“是，老板。”
“蕭狄，你應該也聽說了小六的事，你怎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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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果然厲害，如此逆境居然為自己制造了如此有利空間，隐忍12年，看來她是要畢其功于一役。她如今沒有顧忌，必定要和我們死鬥，她的城府之深，鬥志鬥力，若要全身而退并無可能。所以，我認為，應該釜底抽薪！”
曹育春點頭，蕭狄的想法與他不謀而合。
“厲江那邊怎麽樣了？”
蕭狄陰森一笑：“差不多了，他抵抗越頑強，最後只會越凄慘。”
“之前我們沒想到小六手中會握有那麽關鍵的證據，而且到目前為止還不知道她掌握多少，看來，我們要走最後一步。”
“我明白，這場戰争必将是你死我活，能活下來的只能有一方。”
幾天後，杜桐帶來技術部消息。
“我們黑進全國監控系統，并沒有找到小六蹤影，但我們根據小六的花邊新聞，找到淩浩宇，他提供了小六在Z市的住址。公關部已經到M臺協商，那麽魏章一定會給小六施壓，如此一來，小六可能會去找魏章，我們已經埋伏在M臺附近。但出于謹慎行事，我們沒帶槍支彈藥，只帶了一批殺手。”
曹育春精神一振，狠厲道：“好！我們現在處于絕境，傳我的命令，用盡方法将小六帶回，死生不論！”
“是！”
小六拿到駕駛證後直接前往Z市。
小六将行車記錄儀連接到小五身上，并下了指令：“小五，啓動掃描功能，将我周圍反複出現的車輛和人記錄下來并實時向我彙報。”
“好的，小六。不要超速，注意安全。”
“謝謝。”
“不客氣。”
Z市M臺魏章辦公室。
“魏臺長這麽急着找我什麽事？”
“你怎麽和淩浩宇出現緋聞了？”魏章指責。
小六自然也看到那條新聞，解釋道：“那天他來找我，只說了幾句話就走了。”
“誰會在乎真相是什麽，大家只看到你晚上私會淩浩宇。小六，我們是有合同的，一旦出現緋聞會如何，我想你是清楚的。”
小六盯住魏章的眼睛：“我是M臺的簽約藝人，難道臺裏不該相信我，想辦法澄清事實嗎？”
魏臺長有些好笑：“你還是太年輕，不懂娛樂圈水有多深。你一個新人，臺裏怎麽會浪費資源，這種事情本來就是越描越黑。”
“魏臺長今天找我來想必是已有定論。看來，我這1億元終究也比不上争鳴公司財力雄厚。”小六一語道破。
魏章倒也坦蕩：“你這微博一發，引起軒然大波，争鳴公司自然不肯罷休，給臺裏壓力也屬正常。臺裏對你也有了分歧，加上這次緋聞，要是你，你會作何選擇？”
“果然，這個世界除了朋友都不可信。還好，我沒有過于相信你。”
魏章皺眉：“什麽意思？”
小六冷聲道：“如果你們不願意為我澄清，堅持和我解約我沒意見，你們沒義務幫我。但我會要求違約金，這本不是我的過錯。”
“如果解約，你要怎麽做？”魏章對于心思深沉而缜密的小六不敢大意。
“我身上24小時有微型攝像頭，除了睡覺，我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記錄在案，包括現在。我會自己澄清事實，之後找一個不會為金錢權勢折腰的人合作。”語帶諷刺。
“你激我？你以為其他人在你和争鳴公司之間會選擇你嗎？”魏章不屑，“一個将別人一言一行都記錄在案的人，你認為別人會站在你這邊嗎？”
“我本就是這樣的人，我想要的只是讓真相浮出水面。”
“什麽是真相？你說的就是嗎？還有一種可能，你自小受到争鳴公司的資助，因為利益分割出現矛盾，所以自導自演指控争鳴公司。”
“他們根本沒給過我任何利益，我所擁有的這筆錢，他們根本不知道。”小六冷笑，“魏臺長真的看了我發的視頻嗎？”
“在一切塵埃落定前，誰都不能妄下結論。你這種智商的人，想要作惡太容易，我不想成為那個助纣為虐的人。”
小六決絕回應：“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好人，我沒進入過社會，沒學過做人的道理，要不是法律和道德這點最後的束縛，我是真的很想殺了他們！這麽多年，我沒瘋，已是極限。”
魏章震住！他能感覺到小六語氣中強烈的恨意和痛苦。
“你的結論是什麽？”小六平靜問道。
“既然你有證據，緋聞的事我會幫你和對方經濟公司溝通，将雙方傷害減到最小。至于節目的事，我需要再考慮一天。”
“明天等你消息。”
小六走後，魏章陷入沉思。是什麽原因讓一個孩子有這麽大的恨意，想用一己之力螳臂當車？
魏章打開小六微博，點開鏈接。
小六從M臺出來，開車回H市。
剛開了10分鐘，小五預警：“小六，有三輛車一直跟着你，車牌號顯示在屏幕上。”
小六心中一凜：來的好快！
以小六的車技想要甩掉三輛車是不可能的，小六立即調轉方向，準備回到M臺門前的繁華路段。
“小五，啓動防禦模式。”
“是，小六！”小五眼睛的指示燈變成了紅色。
小六調轉方向後，後面的三輛車有所察覺，立即跟着調轉方向，堵死小六的路。三輛車一起加快速度，撞向小六的車。
砰的一聲，小六的頭差點撞到擋風玻璃，劇烈的碰撞讓小六頭暈眼花，還努力想要把好方向盤。小六一咬牙，油門踩到底，硬碰硬地将一輛車頂開，拼出一條路來。
三輛車不死心，繼續加速追趕小六，一前一後橫在小六車前，另一輛車從車的左側筆直撞過來。三車齊發力，小六的車終于被撞停。左側車玻璃粉碎，飛濺到小六全身。
小六忍住疼痛，大喝一聲：“小五！”
後座上的小五聽到聲音，迅猛地踹開車門，從副駕駛一側将小六拖了出來，護在身後。
三輛車上下來9名黑衣蒙面男子，手持短匕，将小六和小五團團圍住。一個眼神，發動進攻。
小五寬闊的身體并不影響靈活，匕首劃在它钛合金的外殼上只留下淺淺的劃痕。啓動防禦模式後，它下手頗重，當即打飛好幾個打手。衆人一看形勢不妙，讓車上司機也下車，衆人牢牢撲上前去死死摟住小五，讓司機去抓小六。
小六屏住呼吸，冷汗直流，小心閃避兇器，身上挨了幾腳。無奈力量懸殊，眼看匕首就要刺下來，小六求生本能被激發，死命掙紮出10厘米，匕首重重刺中左臂，劃出一道深深的口子！
“啊！”小六痛極，捂住傷口倒地。
聽聞此聲，小五啓用全部動力，急速旋轉，甩開一衆黑衣男子，跑到小六面前，将她抱起狂奔。
黑衣人眼看前面地帶過于繁華，一時半刻追不上，立即全速撤退。
“找魏章！”小六昏死過去前，交代小五。
M臺大樓內一個機器人抱着什麽東西飛速跑了進來，來不及制止，就讓它闖了進去。
魏章還在看視頻時，冷不防被人撞開辦公室門，吓得心悸。定睛一看，居然是小五抱着滿身鮮血的小六！這回可真是實打實的吓着了。
“這是怎麽回事？”魏章急忙上前檢查小六傷勢。
小五不松手：“我們出門後被襲擊了。”
“去醫院啊！來我這做什麽？”魏章對于這種人命關天的危急時刻，還要人機對話真也是夠了！
“小六以前說過，她不能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出現在陌生地點，除非身邊有信任的人。她昏迷之前，讓我來找你。”
信任？防備？害怕？魏章沉默。
“請你快做決定，小六的血壓和脈搏都在下降。”
“走！我開車送她到醫院，你留下。”
對于小六命令的理解程度，和魏章的要求，小五迷惑了一會兒，分析後決定留下。
魏章挂了急診，看着自己身上的血，看着小五導出的視頻，狠狠抽了口煙，腦中閃過四個字：争鳴公司。
目标明确，下手狠辣，而且，出事的時間太巧了。
小六的傷沒有傷到要害，失血過多，縫了21針。
麻藥一過，小六清醒過來。眼睛一睜開，就驚恐地看着周圍環境，直到看到魏章時，神情才明顯放松下來。
“多謝搭救。”
魏章自嘲：“我總不能見死不救，這次算你自救及時。”
小六努力忽略自己身上其他傷病帶來的痛感，打電話給徐少卿：“少卿，我和魏臺長關于節目還有事沒談完，今晚我要住在Z市，錄節目我會直接從Z市出發，麻煩你和羲武說一聲。”
“羲武？”魏章頗有興致，“你們現在住一起？看來你們果真關系匪淺。”
小六懶得多說：“你不是早就知道嗎？”
“這個少卿又是誰？”
“朋友。”
“和朋友說假話？你不是說朋友可以信任，怎麽，這個叫少卿的是例外？”魏章揶揄。
小六不接話，反倒向魏章借手機給保險公司和112打電話。
“我的車在M臺附近路段遭遇車禍，車牌號是XX，麻煩你們将我的車拖走修理。我現在在醫院治療，等我出院後再聯系理賠事宜。”
“我在M臺附近路段遭遇車禍，車輛已經送修，事故現場視頻在我手裏，若有事情請聯系我的代理人，電話就是這個號碼。”
這一系列電話打完，小六将魏章的手機還給魏章：“這才是不信任的表現。”
魏章無語：“我什麽時候成了你的代理人？”
“既然幫了忙就幫到底，好歹現在我還是你們臺的藝人。”
“你這種狀态，也不适宜再去錄節目。”
“這算是正當的借口嗎？”小六眉毛微挑。
魏章看着小六慘白的臉嘆氣：“我是擔心你的身體，別不識好人心。等麻藥完全過去，你估計會疼死。”
小六淡淡道：“這個不用你操心，沒有什麽疼痛是不能忍耐的。”
魏章皺眉：“你确定你要用這樣的身體去錄節目？”
“距離錄節目還有兩天，我認為我的身體沒問題。”
魏章想到了那些他看到的視頻，最終點頭同意：“不要勉強。”
“魏臺長怎麽知道我會勉強？怎麽，臺裏決定讓我被淘汰平息輿論？”
“有了證據可以澄清緋聞，相信臺裏不會為難你，畢竟現在情況大不一樣了，你可是收視保障。”
小六不解：“我何時成了這麽重要的存在？”
“在你淘汰亞洲當紅組合的時候。”
“淩浩宇和博文？我并不知道他們是不能淘汰的。”
“也無所謂，誰讓他們經濟公司亂來，坐地起價，要求太多，名正言順淘汰也算是順水推舟。随着時間推移，你的人氣一定會暴漲，何況現在選手當中還有當紅熒幕情侶在。”魏章計算精明，“不如你趁着受傷，急流勇退。”
小六一向不願意去想這些勾勾繞繞，當即拒絕：“臺裏可以通過任何方法讓我淘汰出局，但如果你讓我作假，絕無可能。”
魏章搖頭嘆氣：“你還是太過年輕氣盛，智商高未必都是好事，做人的哲學你還差得遠。”
“我沒學過如何做人，這和智商高低也沒有必然聯系。我為何一定要做到真實，如果将來有機會，你就會知道。”
小六內心猶如銅牆鐵壁，魏章也懶得費氣力窺探。
“反正下期節目臺裏與江楠和趙鵬斌的經紀公司已經談好，會給他們提供幫助，如果你憑借這副身子還能僥幸獲勝，記得倒時不要讓他二人被淘汰，讓臺裏難做。”
小六默許。
“下期節目錄制地點？”
“F省L市。”
小六起身，收拾東西。
魏章制止：“你做什麽，點滴還沒打完。”
小六拔了針：“這裏不安全。錄制時間将近，我需要時間檢修小五，我要帶着它一起去。”
“你住哪？”
“老地方安全。”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小六逃跑的瞬間，你們就被宣告死刑，時間而已，還不跑路，自己作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