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揭開過去
顧羲武覺得自己晚上在小六房間容易出現誤會，遂躲進浴室。
小六開門，逼視淩浩宇：“怎麽找到這裏的？”
“有一期錄制，導演組接人，就在這酒店接的你，所以我知道你住這。我來碰運氣，恰好看到你的車還停在停車場內，我就到前臺說我刮到你的車，看前臺給你打電話用的數字找到的。”淩浩宇有點小得意，“我原本沒想直接上來，但你房間的電話打不通。”
“屋內的電話線我拔了。有什麽事嗎？”小六冷漠道。
“不請我進屋嗎？”
“不方便，就在這說吧。”
淩浩宇對小六的冷淡早有心理準備：“這幾期節目，我覺得你是個很好的女孩子，想要跟你做朋友，你能将你的聯系方式給我嗎？”
“對不起，不能。”
淩浩宇頭一次遇到如此不識好歹的人，顏面盡失，心中十分痛恨小六的傲慢，這筆賬記在心裏，為了不失風度，只能告辭。
小六關門，叫上顧羲武重新看電視。
“他來做什麽？”顧羲武防備心很重。
“要我的聯系方式。”
顧羲武炸毛：“這小子肯定不安好心，小六，你可不能被他的外貌欺騙了。”
“他是好是壞與我無關，我不可能給別人我的聯系方式。”
戳到顧羲武痛處，語氣酸道：“是啊，我都沒有，只能發短信。”
小六将顧羲武的頭轉向電視：“看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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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顧羲武的講解中，疲憊的小六慢慢合上眼睛，枕在顧羲武的胳膊上睡着了。
顧羲武看着小六的睡顏，溫柔注視：“這一刻我才覺得人生開始有了意義。”
顧羲武不忍打擾小六，看着遠程視頻的小五，打趣道：“小五，你要真是個神奇的機器人，就遠程把電視關了。”
可惜小五只聽小六控制，根本不搭理顧羲武。
“好歹你的名字也是我送的，怎麽都不理我？”
這時，小五動了，顧羲武還覺得是自己發揮作用了，看到最後才發現，原來是小五沒電了，自動充電進入休眠狀态，視頻結束。
顧羲武就這樣看了小六半小時，直到心中漣漪泛起，頭越來越低，嘴唇也越來越低。
就在這時，小六的電話響了。小六被吵醒，顧羲武立即坐直身子，裝作一直在看電視的樣子。
“少卿，這麽晚了什麽事？”小六揉揉眼睛。
“你從韓國回來了嗎？”
“剛到Z市，休息一天再回去。”
“小六，我在電視上看到你了，你真是太厲害了！”
相對于徐少卿的激動，小六平淡應了一聲。
“對了，我兄弟大民給我打電話，問我你是不是就是我那個補辦身份證的親戚，還說太榮幸了，想要你的簽名。”
“你那個警察兄弟？好，我也挺感激他的，回去給他簽名。”小六的眼皮又開始打架。
“就是中間你采訪的那段視頻，你怎麽像個機器人一樣？采訪不同于比賽，你要放松，不要面無表情。”
“少卿，我困了，有事明天再說吧。” 小六挂了電話。
顧羲武醋意濃濃：“少卿是誰？他怎麽會有你的電話？”
“朋友兼房東。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小六實在睜不開眼睛了。
小六從沙發上起來，閉着眼睛走到床上，倒下。
顧羲武有點惋惜，順勢也睡在沙發上。
在兩人進入夢鄉時，電視上的節目也進入尾聲，開始播放彩蛋。
小六拿着自己的身份證對着鏡頭，名字部分用手遮住：“大家好，我是小六。關于大家對我身份的疑問，我想身份證是最好的答案。此外，我是GSS程序的設計者，證明方式是，GSS電腦開機時按F11，在光标處輸入intellectual property rights by GSS，回車，就可以看到我的身份證號碼顯示出來。如果大家對此有疑問，可以關注屏幕下方我的微博，上面會有答案。謝謝大家，晚安。”
小六醒來時，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
“你醒了？我叫了外賣。”
“吃過早飯我要回H市。”
顧羲武手一頓：“怎麽急？”
“已經有人知道我住在這，我要換個地方。”
顧羲武不解：“你成名還不到24小時，安保工作倒是很提前。”
小六匆匆吃過早飯，準備開車回H市。
“小六，我想到你住的地方看看。”
小六不語。
“我就想知道你住在哪，找不到的人的感覺實在太壞了。”
小六看着小心翼翼的顧羲武，心軟：“我把手機號碼告訴你，你有事可以找我。”
顧羲武像得到心愛玩具的小孩，得到手機號碼才與小六依依惜別。
顧羲武回到N市的家。
“媽，我回來了。”這一刻才發覺眼淚已經收不住。
顧羲武回憶起10年前開朗熱情的蘇瑛，和現在端莊沉靜對不上，只有溺愛自己一點都沒變。
蘇瑛一把摟住顧羲武：“小五，你真的給我一個驚喜！你的身體怎麽樣，以前的老毛病犯沒犯？”
“沒有，我的病應該是痊愈了。”
“這就好，這就好。”蘇瑛仔細端詳顧羲武，“和我想象中的一樣，瘦了不少。”
顧羲武滿眼歉疚：“媽，一切的一切都對不起。”
蘇瑛摸着顧羲武的頭：“小五，你沒有對不起我。尋找小六這件事，我一直都支持你，媽媽只是希望你在找尋的同時不要放棄自己。”
顧羲武跪在蘇瑛面前：“我擅自處理股份的事也對不起。”
“聽佳明說，你因為一個叫小六的孩子去參加綜藝節目，那個孩子是她嗎？”
“媽，再給我點時間。這次節目錄制結束後，我想要學習，我要重新開始。”
與往日敷衍或安慰自己的目光不同，蘇瑛終于欣慰地笑了，知道他終于要振作起來。
蘇瑛将顧羲武扶起來：“怎麽忽然想通了？”
顧羲武目光堅毅：“我想變得優秀，小六歸來後，能夠和她比肩。”
“在媽媽心中，小五本就是個優秀的人，你不用刻意去做什麽。”
顧羲武搖頭：“媽，讓你操心這麽多年對不起，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再為我擔心，我不會再辜負你。”
蘇瑛憐愛地看着顧羲武：“小五，你還年輕，做什麽都為時不晚，媽媽永遠會支持你。”
顧羲武給了蘇瑛一個大大的擁抱。
“對了，你的節目什麽時候可以在電視上看到？”
顧羲武有些不好意思：“媽，你就別看了，跟那些俊男美女在一起，我實在太不起眼。”
蘇瑛給了顧羲武一拳：“誰說的？我家小五是最帥的。”
“我媽媽也是最美的。”
“油嘴滑舌。”
“這次準備在家休息幾天？”
“兩天，我之後要去錄節目。”
“雖然我贊成你在娛樂圈工作，但做了就要做好，要記得保護好自己。”蘇瑛仔細叮囑。
“媽，有沒有想過搬過去和我一起住？”
“等你定下來再說。”
你做這樣的決定是不是因為父親？顧羲武欲言又止。
這兩天，顧羲武陪着蘇瑛逛街、看電視劇、做美容，蘇瑛明顯開懷不少。
等到蘇瑛休息後，顧羲武上網将《生存者》又看了一遍，看到彩蛋部分不覺得很吃驚，小六在他的心中自然是無所不能的，他為小六取得的成績感到驕傲。他将家裏電腦按照小六說的方式驗證，顯示出Designer ID+一串身份證號。
之後他到網上查詢如何使用微博，申請一個網名叫“大五”的微博號，關注了小六。這一看可不得了，節目播出不到5天，已經有将近600萬人關注了小六。
小六的微博自節目播出那天起每天發一條鏈接，微博上只有一條留言：你們是如何得到我的設計，是否能給我一個交代？@争鳴公司。
顧羲武詫異，看小六這意思是争鳴公司竊取了她的設計，他連忙點開鏈接。小六每天發的鏈接都有50個視頻，視頻畫面雖不是高清，但顧羲武一眼就認出視頻中的人是13歲左右的小六。
第一段視頻中，有5個身穿制服的男子帶着包括小六內在的14個孩子，到一個像是研究室的地方，周圍有很多科研人員。
——小六研究出了GSS系統，經過測試，已經能完美運行。小六為廣大民衆創造了極高的價值，請大家為小六鼓掌。小六，你立下功勞，想要什麽獎勵？
——鳥，我喜歡各種各樣的鳥。
顧羲武完全忽略小六在那個年紀就已經做出創舉，而是心疼小六在那個年紀就已經是個老氣橫秋的孩子。
剩下的視頻時間顯示都很長，顧羲武點進去，差點以為是靜止的，直到小六有了動作。畫面中的小六在一間18平米的房間，一衛一室，有書架、書桌、電腦、床。顧羲武還發現，應該是房間的某個位置有攝像頭，拍到小六的生活日常，一樣的白色短衣短褲，一樣的短發。
顧羲武點了快進，視頻是一樣的內容。他又點開了其他命名為日常的視頻，發現日期是連續的，內容都是小六的作息。顧羲武越來越煩躁，将小六上傳的200個視頻一一點開，全部都是一樣的內容。
最後，顧羲武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将電腦桌上的東西摔到地上，捂住臉坐在床邊。
視頻中13歲的小六，連續200天，基本沒有走出過那個房間，畫面中小六最刺眼的地方在于，她甚至連一雙鞋都沒有。
“我憑什麽覺得小六被拐賣後會過得很好！我就是個傻子！”顧羲武摔了房間裏能摔的東西，“她過去到底是怎麽過來的，每天活在攝像頭下，至少200天都困在同一個地方！我他媽還怪她不關心我！”
顧羲武拿出手機想要導航去H市，發現網上熱搜榜最熱話題都是小六。鋪天蓋地的消息，都在讨論小六和争鳴公司的關系，小六的身份。在後面，居然還有小六的緋聞。顧羲武點開一看，居然是小六那天晚上穿着睡衣給淩浩宇開門的照片。顧羲武随手将手機也摔了。
冷靜下來，顧羲武将手機拼好，調出小六號碼，發了一條短信。
第二天，顧羲武将房間收拾好，看到在鏡子中的自己已經看不出異常後，和蘇瑛告別，前往H市。
小六通過電話将行車路線告訴了顧羲武。
3小時後，顧羲武來到徐氏小額借貸公司門前。
“我到了，就在門口。”
小六開門，将顧羲武迎了進去：“你有什麽急事一定要來H市？”
顧羲武拿出一粉紅一藕荷色最新款的運動鞋遞給小六：“送禮物。”
“送禮物就是很着急重要的事？”小六明顯不贊同。
“嗯。來，試試看。”
對于顧羲武的固執，小六唯有嘆氣，将包裝盒打開，試穿鞋子。
“哪有人這麽系鞋帶的？”顧羲武蹲下身子，将小六系得亂七八槽的鞋帶解開，重新系好，“學會了嗎？”
小六點頭。
小六試着走了幾圈：“很舒适，這個禮物我很喜歡，謝謝。”
顧羲武忽然緊緊摟住小六，哽咽道：“生日快樂，小六，我終于可以在今天對你說出祝福的話。”
小六呆住，回想日期，今天果然是自己生日。
小六心裏異常溫暖，擡手将顧羲武的眼淚抹去：“羲武，你對我的付出對我來說就是祝福。今年的生日願望，我希望顧羲武以後再也不會流淚。”
二人相擁無言。
此時，徐少卿拿着生日蛋糕進來，看到顧羲武環着小六的腰，頓時腦袋就炸了。
“給我松開！”
小六和顧羲武被這一聲暴喝吓得急忙分開。
小六一看徐少卿表情就知道他誤會了：“少卿放松，他不是壞人。”
“你是誰？”顧、徐二人異口同聲，随即又相互瞪眼。
小六覺得氣氛不對，急忙給二人做介紹：“羲武，這是徐少卿，是房子的主人，他幫了我很多忙，是我的朋友。少卿，他就是顧羲武。”
——原來他就是有電話號碼的男人。
——原來他就是小六的竹馬，看這情形是相認了，看來小六已經諒解了顧羲武。
顧、徐二人各自懷着小心思，互相吃醋，對對方看不順眼。
“他怎麽來了？”
還沒等小六回答，顧羲武理所當然地開了口：“今天是小六生日，我來看看她。”
顧羲武這麽一說，徐少卿才想起來：“對了，我買了蛋糕，晚上我們一起慶祝吧。小六，生日快樂，今天開始，你就是成年人了。”
小六接過蛋糕：“謝謝你，少卿。”
顧羲武插.進二人中間：“我留下來一起給小六慶祝生日，人多熱鬧，對吧，小六？”
小六對于朋友的要求，從來都沒有拒絕過。
晚上，顧、徐二人暗自裏相互較勁，小六自顧自地吃蛋糕，三人貌合神離地吃完一頓生日宴。
“你什麽時候走？”徐少卿沒好氣地攆顧羲武。
“沒打算走，再過幾天我和小六又要去錄節目，那時我和小六一起走。”顧羲武不甘示弱。
“我這只有一張床，你打算住哪？”
“住地上。”
徐少卿立即反駁：“不行！你一個男的，怎麽能和小六住在一起？”
小六聽到這句忽然想到，她好像和二人都一起住過，這難道是不行的？小六聰明地決定回屋休息，不參與男人的戰争。
“小六都沒反對，你憑什麽？”
“憑這是我的地盤。”
二人針鋒相對，互不相讓。
僵持許久，二人各退一步，最後決定顧羲武到徐少卿家裏住。二人在徐少卿家都懶得搭理對方，各自休息。
第二天早上，雙方又開始鬥氣，互相監督，最終才一起出門到徐氏小額借款公司找小六。
到了公司才發現，小六沒在。二人反應倒是一般快，一起拿出手機，發現小六發了短信，說是要到車管所一趟去取駕駛證，還要去趟Z市找魏章。
二人哼了一聲，各自擺弄手機，再無對話。
作者有話要說： 三人行，其必有一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