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殘破之謎
這也不能怪丹老爺子會如此的失态。丹軒所說的都是“殘破”釀制時所需的原料，雖然丹軒說的并不全，确切說還缺一味原料，但也足夠讓人驚嘆了，僅僅喝了一杯酒，就可以把釀酒的原料如此準确的說出來，這不說是個奇跡吧，但也是殊為不易啊，這需要的不僅僅是天分，更需要的是淵博的學識和豐厚的品酒經驗！
“這小子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老爺子完全懵了，現在老爺子才知道，自己這個廢物孫子好像并不是想象般的那樣簡單。前些天的驸馬大會，上次的棋局，今天的品酒，每一次都是讓丹老爺子驚訝的有些忘乎所以，甚至有時候都懷疑這個小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孫子。如果說不是，那不是純屬扯淡嗎？
與老爺子相比，老周此時也很是驚訝，丹老爺子收藏的這幾壺名為“殘破”的酒，別人不知道，但老周卻知道的很清楚，此酒乃是由帝國著名的酒城“汾城”所納的貢酒，丹老爺子也是因為曾經幫助諸葛飛煉制了一枚頗為重要的丹藥，諸葛飛大喜才賞給丹老爺子三壺，更是把釀制所需的材料一股腦都告訴了丹老爺子，這才讓丹老爺子真正的意識到了此酒的珍貴程度。更是許久都舍不得喝，沒想到丹軒竟然僅僅喝了一杯就把釀酒的原料都說了出來，雖然是還差一味讓人極為意外的釀酒原料，但也足夠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了。
就在丹老爺子和老周都滿臉震驚的盯着丹軒的時候，丹軒卻完全沒有當事人的覺悟。竟然還在眯着眼，不斷搖着頭，一邊搖着還一邊喃喃的道：“不對……還差一味……還差一味……”
丹老爺子這回是真的相信丹軒确實是把釀酒的原料品出來的了，太不可思議了，竟然還能品出差一味原料……
“不對……還差一味……那一種讓舌頭産生膩膩之感的原料是什麽呢？”
“會是什麽呢？”
“我一定知道……到底會是什麽呢？”
丹軒還在眯着眼品着酒，一雙秀眉緊緊的皺起，狹長的舌頭也是在嘴裏不斷的攪動着。
過了片刻，丹老爺子覺得應該把這最後一味材料的名稱告訴丹軒了。不然這小子像走火入魔了似的繼續想着這最後一味原料的名稱，三個人還吃不吃飯了。
老爺子收了收驚訝的表情，突然間又變得極其淡定起來。
丹老爺子板起臉，從容的拿起酒杯，輕輕的抿了一口酒，然後極其淡然的道：“是……牡丹……”
“是……牡丹！”
震撼！太震撼了！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卻是一個低沉淡然，一個喜悅興奮，一個出自丹老爺子之口，一個出自丹軒之口，但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卻是兩個答案竟然完全一致。
正在一旁的老周聽到丹軒竟真的品出來這最後一味原料後，兩眼瞪得老大，像看着怪物一樣看着丹軒，老周覺得自己好像突然間不認識自己家的這位少爺了，這竟然連從來不用于釀酒的“牡丹”都能品出來，這還是人嗎？
丹軒現在正處于某種亢奮之中，根本就沒有看到兩位老人家的表情，眼睛緊緊的盯着酒壺，眼神溫柔細膩，就像是看着一個可愛的嬰兒一般。
然後丹軒像是在自言自語：“竟然會用滿大街都是的牡丹作為釀酒原料，這興許就是它以‘殘破’為名的原因吧，原料殘破，但釀出的酒又何曾真正的殘破，當真是好酒……好名……”
……
當丹軒從老爺子那出來時已是下午了，白皙的手指輕輕的撫摸着手上的古戒，丹軒白皙的面龐之上泛起了一絲笑意。此時古戒當中正裝着所有自己所需要的藥材。包括自己煉丹需要的藥材，以及馨淩的“脈厥”之症所需要的藥材。丹軒也是沒有想到老爺子那的藥材會這麽全，就連甚是偏頗的“龍涎香”和“白雲花根”都能找得到。
緩緩的走出藥府的大門，丹軒就徑直去了“林家鐵鋪”，打算去找鐵軍來考核自己的精鍛之術，以便自己能夠早日進入“褶鍛工坊”學習褶鍛之法。想到這兒，丹軒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當初林家鐵鋪接待自己的佝偻老者的身影，一抹淺淺的笑容緩緩的爬上丹軒白皙的面龐……
……
林家鐵鋪的褶鍛工坊，丹軒淡然的伫立在自己的精鍛臺旁邊，周圍卻站滿了人，其中包括精鍛坊坊長鐵軍、所有精鍛坊的鐵匠和當初接待自己的佝偻老者。
丹軒擡起頭緩緩的在周圍掃了一圈，感受着集中在自己身上有些嘲諷、有些期待、有些不屑的所有不一樣的眼神，丹軒心裏反而一片靜谧，年輕的面龐上更是寫滿了自信和淡然。
微微一側身，丹軒便出現在精鍛臺上，雙手抱拳，然後不斷的用一只手指按壓另一只手的關節處，同時，丹軒微微轉動着頭，竟然很是随意的熱起身來。
片刻之後，丹軒深深吸了氣，卻是朝着那位佝偻老者微微鞠了躬，這個動作倒是讓所有的人都很是驚訝。在這個精鍛工坊裏，關于老者的身份，就只有鐵軍一個人真正的知道，但為什麽丹軒卻……
慢慢的直起身，在丹軒的身上竟然緩緩的升起一種氣勢，就在這氣勢漸漸攀升之時，丹軒右手突然一動，留下道道殘影，絲絲縷縷的白色玄氣自丹軒丹田處沿着某種玄奧的經脈路徑透體而出。緊接着，丹軒身旁的火爐猛然間爆發出一道火光，一團極其微小的白色火焰在精鍛火爐上緩緩的跳動着。精鍛坊中的溫度竟然在白色火焰出現的一剎那似乎升高了很多。
“咦？”就在火焰出現的同時，周圍觀看的鐵匠們爆發出一陣驚訝之聲。他們大都沒有看清丹軒是如何動作的，只知道虛影一閃，然後便有一團白色火焰出現在了火爐之中，但是，這火為什麽是白色的？
本來還有些打不起精神來的那位佝偻老者看到丹軒的動作之後，渾濁的老爺猛然間爆發出道道精光，花白的眉毛緊緊皺起，一張滿是皺紋的老臉更是寫滿的震驚……
“怎麽……會是……白色的？”佝偻老者用只能自己聽見的聲音喃喃的道。
完全無視周圍的訝異眼光，丹軒拿起砧板上鐵夾子，從旁邊放置胚料的架子上拿起一塊比較大的胚料，手臂微微一用力，胚料便出現在了火爐之中。
就在胚料接觸到火爐中白色火焰的一剎那，從火爐中突然升起一團蒸汽。然後随着火爐中蒸汽的緩緩消失，火爐中的胚料竟然瞬間變得通紅。
“這……這麽……快……”就在爐中蒸汽消失的一瞬間，看到通體火紅的鐵胚，佝偻老者臉上的驚訝之色更加濃烈了，一雙老眼更是突然間睜的老大，竟是有些語無倫次了。
看到火爐中瞬間變的通紅的鐵胚，周圍所有觀看的人更是難以理解，議論紛紛起來，精鍛臺周圍響起了一段嘈雜之音。
突然聽到周圍紛亂的聲音，佝偻老者給鐵軍打了個眼色，鐵軍會意，做了個表示安靜的手勢。周圍的嘈雜之音頓時安靜下來。
無論周圍吵鬧與否，卻都無法影響到現在的丹軒。古井無波的雙眸輕輕地注視着火爐中通紅的胚料，丹軒左手微微一用力，鐵夾便夾取着通紅的胚料，緩緩的出現在了砧板之上。
緊接着，丹軒迅速拿起砧板上的碩大鐵錘，對着鐵胚狠狠地敲擊下去……
動作優雅自然，雙手的銜接配合更是圓柔合一，此時的胚料竟然在丹軒的鐵錘之下顯得甚是柔軟聽話……
随着丹軒漸漸加快的敲擊節奏，周圍的鐵匠們卻是越來越安靜，甚至連呼吸都有些小心翼翼。整個精鍛工坊中就只有丹軒“铛铛”的敲擊之聲。
丹軒的精鍛速度越來越快，動作也是越來越迅速。随着敲擊的進行。站在精鍛臺旁的佝偻老者的花白眉毛竟是挑的越來越高了，一雙渾濁的老眼中所爆發出的精光更是越來越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