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當教師
餘幸沒走多久，解媛卻是慌慌張張的過來了，顯然是對突然多了一個屬下有點詫異。
“方哥哥，那個男的是你派過來給我打下手的？”解媛開口就是詢問到。
“擔心你忙不過來，給你安排了一個簿曹從事，管理一下賬本什麽的。這樣你就可以輕松一些，只需要按時檢查一下賬簿就好。另外待會你把他叫過來，我教你們一種計算用的符號以及記賬方式，這樣可以避免收支模糊。”方雲點頭承認，然後開口叮囑道。
“這個小妹自然知道……只是那家夥居然尿褲子，這樣的人真的沒問題嗎？”解媛很好奇方雲會交給她什麽東西，但對于餘幸的人品還是很懷疑。
“哈哈，他只是被吓壞了而已，說來我也忘記讓他換了衣服再去找你，想來如今他也是很尴尬吧？”方雲聞言，想着那餘幸尿褲子的樣子，不由得好笑。
“啊，難怪我說怎麽來到這裏，會問到一股尿騷味！”解媛好歹也算是方雲的青梅竹馬，以至于是私底下說話的确有點沒上沒下的。
不過她那麽一說方雲才恍然，難怪最近覺得哪裏不對，敢情是因為餘幸尿在了他的營帳之中。再看那濺得到處都是的血跡，不由得頭痛，暗道以後要換個議事的營帳，專門用來處理這種事情才行，否則以後就不用睡覺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身為穿越者的他，還有很多很多事情需要慢慢的習慣和适應。
把自己的想法和解媛說了，對方也覺得在理，畢竟方雲好歹已經算是一個校尉，再和屬下商量點事情，都要到自己休息的營帳裏面，那的确是說不過去。
“我會和軍需官再要一頂帳篷，但是能不能得到，就難說了。”解媛好歹是方雲麾下的文官之首，這種事情自然是她來做的。
“先去看看再說吧！對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有什麽先別忙活了，先吃了飯再說吧！”恍然已經是晚飯時間，方雲自然不希望解媛這個小丫頭太忙。
說到底今年她虛歲也不過才13歲，哪能那麽勞累？
“方哥哥不需要擔心，實際上我們這裏的确沒什麽事情可做的。畢竟軍需糧草幾乎是統管統配，戰功也是統一登記，甚至軍法也是教給渠帥的親兵輪流擔任，所以我們能做的事情真的不多。”解媛笑了笑說到。
“記住別累着自己就行，若是有什麽重活累活，都交給餘幸那家夥來做就是了。”方雲還是很擔心的說到。
“這個妞兒知道了……”聽得出方雲很關心自己，解媛也是嬌羞的回了句，心裏卻是暖烘烘的。
不多時，家眷營那邊果然把晚飯給帶了過來，看着那些扛着大鍋粟米飯來到營中的家眷們，解媛有種仿如隔世的感覺。前幾天自己還在和她們一樣，為士卒清洗衣裳，打水煮飯，甚至還要幫忙照顧傷兵，夜間輪流值夜……不過幾天的功夫，自己已經坐在這裏，享受着她們的服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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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大嬸，柳家姐姐她們怎麽樣了？”大概是看到了熟人，解媛跑了過去。
“哦，是妞兒啊？柳家娘子她去了……”陳大嬸擡頭看了看解媛，然後麻木不仁的說到，似乎這樣的情況她早就習慣了。
“怎麽去的？”解媛怎麽也沒想到，曾經一起生活，如姐姐般照顧她的人居然走了。
“投湖，男人死在戰場上，家裏又沒有別人，你叫她一個弱女子如何受得了？”陳大嬸說完，無奈的嘆了口氣，繼續忙活起來。
其實相比那個柳姓女子，陳大嬸算是最堅強的了，她唯一的兒子已經戰死，但是無依無靠的她依然堅持留在營中幫忙幹活，只是為了看着黃巾軍推翻大漢的那一天。因為，那是他兒子的志願，他看不到了，做母親的要替他看到最後……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亂世，這就是亂世之象……人命賤如土的亂世！”在一旁聽到這些的方雲，也是咬了咬牙，最後也只能感慨了一句。
“那方哥哥，亂世什麽時候才能夠結束？”解媛帶着幾分哭腔問到。
“亂世，不過才剛剛開始……”方雲看了看遠方的天空，說了句只有他知道的話語。
黃巾起義，不過是漢末之亂的開始，更大的亂世，還在之後。五千多萬人，在三國歸晉的時候，明面上的數字只有七百七十萬人，可悲可嘆……
五胡何以能夠亂華，內政原因有一部分，但更多的是人口的稀缺，以至于兵源的不足。以十數萬人守偌大的北疆，面對的是卻是數十萬胡人大軍，自然很容易就被對方各個擊破。
想到這裏，方雲又不由得反問自己，穿越到這個時代，難道自己已經淪落到完全沒有雄心壯志的地步了嗎？年少時看着歷史，高呼“雖遠必誅”時的熱情，已經冷卻了？
不過，現階段想這個也沒什麽意義，畢竟若是黃巾軍最終失敗了，自己也很難在這個世界立足，更別說什麽匡扶社稷，振興華夏了。最後說不得落得和張燕一樣，接受招安當個安樂小将，最後被排斥在政治邊緣，安安逸逸默默無聞地過日子？
“吃飯，比起那些長遠的，我更珍惜眼前！”方雲嘆了口氣，示意解媛去吃飯。
只是這頓飯，吃得真的沒什麽滋味，也就是草草填個肚子，畢竟餓是真實的感受。
晚飯之後，方雲帶着餘幸和解媛，來到了他的帳中。他好歹是一個校尉，所以好歹弄到了一些燈油，晚上卻是不必擔心照明問題。只是這紙張他可弄不到，這玩意至今還是很稀罕，一般人還真用不起。
沒辦法，只能就着地面教他們，然後再另外想辦法了。
“首先，我要教的是來一種，由我胡思亂想想出來的計數符號，我稱之為方氏數字！”對于把阿拉伯數字變成什麽方氏數字，方雲一點羞愧的意思都沒有。
畢竟，原産地至少還要幾百年才開始普遍使用這種計數法，所以自己這個時候拿出來，絕對是原創！
随着方雲把阿拉伯數字的零到九寫了出來，并且耐心的教導他們如何辨認這些數字，以及如何簡單使用這些數字。
先不說解媛兩眼星光閃閃，無比崇拜的傾聽着方雲的教導。只說餘幸一開始還帶着一絲隐晦的不屑，但之後也是驚訝的看着地面上的數字，不可自拔，卻是深深被震撼到了。
“這就是這些數字的用法，現在我教的是這些數字的加減方式，因為時間有限，所以我會加快點教導的速度，不懂的以後再問我！”方雲看了看時間，然後鄭重的說到。
“是！”對此兩人沒有任何意見，畢竟能夠有機會學習那已經是無比珍貴的事情了，再挑剔的話，就的确說不過去了。
随着方雲的教授，有點根子的兩人立刻就掌握了這些數字的使用，以及簡單的加減。
“主公……”餘幸低聲喊了句。
“有話直說就是！”方雲擡頭回到，實際上聽到‘主公’二字，心裏還是有點高興的。
“這種方氏數字用來計算的确很方便，但是也更容易篡改，所以只怕不是很适合用在賬簿上啊！”餘幸知道這是自己獲得信任的第一步，自然非常認真的谏言到。
“正因為這樣，所以在記賬的時候，方氏數字和常用數字一起使用才是關鍵。當然，如今我還有一種記賬方式，叫做‘借貸記賬法’，時間有限，你們最大限度的傾聽，有什麽不懂等我教導完畢你們再問！”方雲對餘幸的發現還是很滿意的，笑了笑順便把第二樣好東西拿了出來。
貸記賬法在後世是一種比較常用的複式記賬法，難得的地方就是一目了然清晰透明。誠然，方雲對這玩意也是一知半解，所以只能把大概的原理說出去，如何完善，自然是教給這兩個記賬天賦都不錯的家夥來處理。
果然，當方雲介紹完這種記賬法之後，兩人雖然一是眼前一亮，但明顯也在覺得這種記賬法似乎還不太完善，或者說有些地方說得有點模糊。
想把這個問題反映一下，卻不想方雲卻直接把這個問題交給他們來思考，看着這個不負責任的老師，解媛直接鼓起腮幫子賣萌，而餘幸則是哭笑不得。
好不容易應付過去，讓他們兩人回去好好考慮，自己卻是又開始練習《五禽塑體決》來。一個時辰之後，方雲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帳中，此刻這裏已經經過士卒收拾，好歹沒什麽異味了。
不過就算有他也顧忌不了那麽多了，直接倒在床鋪上，就睡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