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章節
融化葉郢杉的心，不管多久。
葉郢杉盯着他，面對他如此誠懇的一大長篇的忏悔言辭，顯然，還沒有完全消化掉。
看着慕容漪岸還跪在地上，她錯愕地向後退了一步。
“葉郢杉？”
“慕容漪岸，這件事，我們回去再說。”
“不——”慕容漪岸不肯放手，他要抓住每一個能讓葉郢杉動搖的時機，不遺餘力，他要争取！
葉郢杉使勁向後拽着自己的手，想從慕容漪岸的束縛中掙出來。
“慕容漪岸，告解、告解，你不是想告解嗎？快點回去繼續。”葉郢杉朝告解亭那邊使了一個眼色。
慕容漪岸剛想還要再說些什麽，葉郢杉馬上又低聲說道：“你剛剛不是還說，你會遵從我的意願嗎？”
慕容漪岸微微有些怔愣，随即會心一笑，起身重新回到告解亭前。
“孩子，你還有什麽需要告明的，萬能的上帝在聆聽。”
這次慕容漪岸卻沒有跪在那，他想了一下，笑意滿面地走到告解亭的側面，砰砰砰的拍了幾下門。
“神父！”
“孩子，你只要繼續說就可以了。”
“神父，請你出來，我需要你的幫助。”
神父聽到慕容漪岸這樣叫他，只好認命地打開門，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你就不能把告解做完嗎？上帝會質疑你的誠意的！”
慕容漪岸卻是笑着拍拍神父的肩膀：“會做完的，現在——請為我做一個見證。”
神父看着他那張張狂的笑臉，簡直全身都在發冷，這個家夥，想幹什麽？
慕容漪岸返身走到葉郢杉面前，一把拉過了她的手，拽着她走到神父跟前。
“你又想幹什麽？”葉郢杉低聲地叫着。
慕容漪岸今天這是怎麽了？好奇怪！
葉郢杉和神父兩個人已經完全被他搞暈了，皆是一愣。
然後，只見慕容漪岸用手撫弄了一下頭發，順勢理了理領口，鄭重其事地握住葉郢杉的手，單膝觸地。
“神父，如果主，真的是萬能的，如果你真的可以傳達上帝的意識，那麽就請你告訴，我身邊的這位小姐，我慕容漪岸對她的愛意，是有多麽多麽的深，乃至可以奉獻我的生命！”
慕容漪岸的眼睛閃爍着摯誠而濃烈的光芒，就像一片蔚藍的大海。
在他的眼中，可以看得到廣闊的天與海，同樣也可以看得到暗潮，波濤洶湧。
葉郢杉的身影在他的眼中，他們對視，他們彼此凝望，他們看到的是彼此的眼中，那一圈一圈，無限的輪回，長長久久，轉動不息。
慕容漪岸的吻，落在了她的手背上，緊握輕托，一枚如深海般顏色的寶石，帶着教堂裏橙色的光輝，出現在她的指尖。
“呃——”葉郢杉的手像是被燙到了一樣，猛地抽了回來：“慕容漪岸，你要做什麽？”
慕容漪岸深情地望着她：“葉郢杉，今生能遇見你，我願意放下尊貴，與你做一對相互依偎的伴侶，此時此刻，我願對你忠誠。從今以後，無論環境是好是壞，是貧窮還是富貴，是健康或是疾病，我慕容漪岸都會愛你，尊敬你并且珍惜你，直到死亡将我們分開。我向上帝宣誓，并保證，我對你的神聖誓言。”
“不——”葉郢杉搖頭：“慕容漪岸，你瘋了！”
“葉郢杉，我是認真的！”
“不、不……”葉郢杉一步一步後退，後退出了告解室的角落，撞到了身後的坐椅，然後踉跄地跌了兩步。
“郢杉——”慕容漪岸欲要上前去扶她，葉郢杉卻擡起手阻止了她。
“慕容漪岸，你不要過來！”葉郢杉靠在椅子旁，雙腿顫抖得有些站不穩，她急急地噓出兩口氣，說道：“請你不要跟我開這種低級玩笑！我從不屑于那些所謂合法，合乎道德的，去獲得一個固定伴侶後才能擁有的某種溫暖的唯一途徑。”
慕容漪岸一步一步地走向她，神情肅然：“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可你知不知道，那句誓言，我已經練了無數遍，早在心裏對你說了無數回。不錯，我并不是上帝的追随者，可我依然信奉他的存在，我雖不能用政府和法律來保護我們的關系，但我至少可以祈求神明的神聖性，我要讓這些神明們都聽聽，都來聽聽我慕容漪岸今日所說的每一句話！”慕容漪岸展臂，站在原地轉身，面朝那個莊嚴神聖的十字架，仰着頭，大聲喝道：“萬能的神，你無處不在，所以你可以随時随地睜大眼睛看着我，如果，我慕容漪岸有違今日的誓言，那麽——就讓我跌入那條可以毀滅靈魂的地獄之河，永世不得超生！”
聖光普照，地獄之音驟然升起，慕容漪岸狂放大笑，猶如一個站在七天上的魔鬼，與上帝對視着，叫嚣着，而他身後的那片暗影，簡直像極了一對，正在緩緩展開的黑色翅膀——
“瘋子……”葉郢杉的眼睛已經瞪到了極限，她搖着頭，大叫了一聲，猛然轉身，慌忙逃竄。
瘋了、瘋了！慕容漪岸就是個極端的瘋子！
葉郢杉忍着身上還在隐隐做痛的酸楚，不顧一切地跑向教堂大門，奪門而出。
“孩子，你的告解，上帝還沒有赦免你的罪——”神父沖着追過去的慕容漪岸大喊了一聲。
慕容漪岸跑到門口，回過頭，紳士地笑着朝神父丢了一個飛吻。
“改日吧！謝謝你！親愛的神父叔叔！”說完，開懷大笑着，推開了大門。
神父手裏緊緊地握着十字架，被身邊的神職人員攙扶着，走了出來。
他滿頭嘩嘩地冒着急汗，渾身上下都是冷嗖嗖的。
“上帝啊！上帝！慕容家的小子簡直太瘋狂了，比他父親還要瘋狂。”嘴裏一邊念叨着，一邊吩咐身邊的人：“快去，快去把馬丁斯神父找來，我要告解，我要告解，上帝！上帝！請寬恕我的罪！阿門！”
Part 51
“砰！”的一聲，葉郢杉前腳剛剛邁出教堂的大門，慕容漪岸就已經追了出來。
“葉郢杉！”慕容漪岸速度極快地跑到了葉郢杉的身前，攔住了她的去路，握住她的肩膀，輕輕地搖晃她：“冷靜點，葉郢杉！”
葉郢杉倏然地擡起頭：“什麽？慕容漪岸，你竟然要我冷靜！你不覺得冷靜的人應該是你嗎？”
她撥開慕容漪岸的手，然後朝車子走去。
站在車邊的保镖為她打開車門，葉郢杉鑽了進去，緊接着慕容漪岸從另一邊也坐了進來。
“很抱歉，在這之前沒有征得你的同意。”
“我怎麽可能同意。”葉郢杉驚呼：“雖然瘋子的思路廣，但請你瘋狂也要有個限度，你知道你剛剛的舉動意味着什麽嗎？”
“知道，我在向你求婚，我在虔誠說出結婚誓言。”
葉郢杉捂住胸口，倒抽了一口冷氣。
“我知道這件事對你來說比較意外，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
“考慮？！”葉郢杉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你以為這是在小孩子過家家嗎？慕容漪岸。”
慕容漪岸握住她的肩膀，讓她轉過身來：“葉郢杉，到目前為止，我唯一不能給你的就是那一紙文書，除此之外，我可以給你一切，相信我，我是唯一可以愛你到最後的男人，我是認真的。”
葉郢杉無奈地長嘆，緊皺了眉頭，剛想張口再次勸她适可而止，此時，慕容漪岸卻翻轉着握住她肩膀的手，緩緩地打開手心，移到了葉郢杉的眼前。
“你看，這是我剛剛在教堂裏的那枚求婚戒指，喜歡麽？”
菱形的藍寶石被他托在手心裏，就像是掬着一滴藍色眼淚，憂郁的顏色，讓人感覺，它就像是掉落在大海深處的一顆星星，也像極了慕容漪岸的眼睛。
“這是？”葉郢杉看着慕容漪岸手心裏的那枚戒指，小心髒不由一驚。
沒錯，慕容漪岸右手的中指上戴着同樣一枚鑲着一顆碩大藍寶石的鉑金戒指，他的那枚戒指的裏側，刻有慕容家族的姓氏與族徽，是由每代當家人親自相傳，幾乎已經成了慕容家當家繼承人身份的象征。
而被他托在手心的那枚戒指，寶石除了比他手上所戴的這枚略小了一圈之外，顏色品質完全是一模一樣的。
據說，史上最完美的一顆藍寶石——海洋的眼淚，曾經被一分為二，後來幾經輾轉，一半被慕容家以天價拍買，做成了慕容漪岸手上的那一枚，另一半則被路易十一世貴族買下珍藏。
葉郢杉訝異地盯着慕容漪岸手上的兩枚戒指，突然一個猜想，一閃而過。
“慕容漪岸，你——”
是的，他做得出來！他就是這麽的瘋狂！
“葉郢杉！”慕容漪岸托起葉郢杉的手，低頭在手背面親吻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