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章節
着身後的車輛打了兩下響指。
幾輛車的車門應聲而開,一群人呼呼拉拉地從車上走了下來。
有保镖,似乎還有其他人,像是被捆綁着,從地上一路被拖了過來。
若不是還能清晰地辨認出那幾個的衣服和其中一個人的紅頭發,葉郢杉還真的就差一點沒認出來先前極其嚣張的這四個人。
這才幾分鐘的事,這四個人就被打得恐怕連他們親生的姐都認不出來了。
幽烈的辦事效率确實夠快!
“這四個人,葉小姐想怎麽處置?”
葉郢杉目視着地上的這四個人,真想笑!
風水輪流轉,報應,似乎來得太快了點!
她扯動着嘴角,別過頭,就像蔑視一堆垃圾,語氣更像是随随便便點了一道菜。
“哪不老實,就廢了哪裏吧!”
幽烈點頭回應:“知道了,葉小姐。”緊接着,他一揮手,十幾個保镖又重新拽起了那四個人。
那四個人嘴裏堵着東西,無法說話,此時再看着葉郢杉,就像是看見了地獄裏的魔鬼,個個驚恐萬分。
天哪,他們到底招惹的是什麽人?
他們極力扭動着身軀,想做最後的掙紮,可惜無用,他們只能被幾個保镖一路拖着,再度被拖進了黑暗的巷口。
路邊的警車早已不知去向,因為葉郢杉清楚地看到,車隊開過來的時候,警車裏的人朝車隊擺了擺手,然後駛離了路口。
原來,一切早就被幽烈掌握在了手中。
不,應該說是慕容漪岸的手中。
黑暗的巷子裏傳來了那四個人撕心裂肺的嚎叫聲。
莫允隽站在葉郢杉的身側,卻見她的眉頭只是微微地動了下,便再無表情。
于是,莫允隽迷茫了!
葉郢杉,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你?
Part 46
處理完了那四個人,保镖紛紛從巷子裏走了出來,走到葉郢杉的身前,幾人一列,然後自動分成兩排,将葉郢杉護在了中間。
葉郢杉仰着頭,閉上了眼。
真是,諷刺啊!
她只是一個囚犯而已,憑什麽這麽耀武揚威!
透出人牆,她看到莫允隽正朝她這邊看着,神情凝重。
葉郢杉扯出了一抹苦笑。
“葉小姐!”
幽烈一直站在她身邊等待着,等待着她,重新返回牢籠。
“幽烈,派輛車送莫董回去。”
“知道了,葉小姐!”
無論葉郢杉做什麽,出現什麽狀況,幽烈始終是畢恭畢敬。
葉郢杉笑了笑,側過頭,看向幽烈:“幽烈,在我身上放置追蹤器這件事,我想,慕容漪岸應該沒有給你授權。”
幽烈低着頭,神情微微一怔。
默認——
“幽烈,我知道,你跟在我身邊的确很辛苦,有些事,你我心知肚明。但是,無論慕容漪岸怎樣對待我,那是我們之間的事,對于其他人,他是不會允許任何人來侵犯我的尊嚴,和我的隐私,我想這一點,你比我更清楚!”
幽烈沒有說話,汗意卻已在額頭生起,跟在這個人身邊已經三年有餘,葉郢杉讓他看到了,她在慕容漪岸身上發生的各種奇跡。
他看到了高高在上的慕容漪岸是怎樣對她唯命是從,怎樣把她捧上了天,怎樣為她做着各種瘋狂的事。
他無法否認這個人的魅力,但是,他更認為,那種魅力應該叫做魔咒才對。
對,看似聖潔的葉郢杉其實是個魔鬼,一個讓人能産生迷幻,無法自撥的魔鬼。
她會編織一張叫做□□的大網,落入網中的人,沒有人能逃脫。
“幽烈,你是一個十分忠誠的追随者,對于慕容漪岸,你可以做到永不背叛,這點我深信不疑,可是……”葉郢杉哼哼笑了兩聲:“對于你的失職,你覺得慕容漪岸能輕易放過對你的懲罰嗎?或許,你并不怕懲罰,那你到底怕的是什麽?”葉郢杉挨近幽烈,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句:“不信任,你——害怕慕容漪岸對你失去信任,我說得沒錯吧!”
幽烈的汗順着額角流了下來。
十二月的天,寒意徹骨,可為什麽,葉郢杉短短的幾句話卻能讓他覺得冷熱相加,猶如身在冰火兩重天中洗禮。
看到幽烈的反應,葉郢杉滿意地笑了。
幽烈是個聰明人,他當然能夠明白她這幾句話中的含義。
或者更恰當地說,應該是威脅。
從她上一次腳受傷的事件中就可以看出,幽烈對于她在這邊的情況,并沒有完完全全地報告給慕容漪岸,這就說明,幽烈并不會做出對自己不利的事。
他怎麽能夠允許自己在慕容漪岸的心中失去份量,即使是心腹,也不能失去一分應有的份量。
所以,這次的事,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幽烈心中,早就有了打算。
葉郢杉不必擔心什麽!
她嘆了口氣,坐上了車。
片刻後,車子發動了。
莫允隽,就站在她所在的車身後,不必回頭,也能猜得出,她看着她離去,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身上披着他的外套,刻意沒有還給他,因為上面殘留着他的味道,一股溫暖的味道。
葉郢杉不再說話,她的唇齒間,還留存着他的氣息,有股淡淡的煙草香。
糾纏後的唇舌微微地泛着麻木,提醒她,那個時候發生的一切,并不是一場夢。
但是,無論是不是夢,都應該就此打住,他們兩個人,本就是不能并生的存在,更何況,還産生了那種欲望。
那樣的欲望,是罪惡,天人不依。
“幽烈!”
“葉小姐!”
“定機票,三天後,我們回法國!”
幽烈一愣,原本是打算趕在聖誕節之前回去的,沒想到提前了這麽多天。
不過,也好!
回到法國去,這樣大家都能松一口氣。
車子越走越遠,莫允隽站在原地,讓寒冷肆意地侵襲着他。
幽烈聽從葉郢杉的吩咐,派了一輛車停在他的身邊,可是莫允隽卻是笑了笑,轉過身擺了擺手。
“不必了,我想自己走走。”
寒風吹襲着他,他卻一點都不覺得冷,懷裏的溫度還沒散去,此時此刻,他更需要的,是冷靜。
——莫允隽,今晚,敢與我一醉方休嗎?
葉郢杉不知道,其實就在那一瞬間,他——已經醉了!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蒙蒙生日快樂……”
莫允隽唱完生日歌的同時,大提琴彈奏的音樂聲也啞然停止。
雖然這首歌的彈奏是大提琴裏的初級,但是,要用他的手指來完成,顯然也是項很大的工程。
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氣,如臨大赦,然後用還滿有自信的笑容面向小媽。
“小媽,好聽嗎?”
小媽卻撇着嘴,表情要多嫌棄就有多嫌棄地回了句:“真難聽!”
莫允隽頓時覺得一盆涼水澆了過來。
的确如此——
連他自己都納悶,當初到底是怎麽想的,竟然想通過學習大提琴來跟葉郢杉拉近關系。
并且,還妄想終有一天能跟葉郢杉攜手同在一架大提琴上,共奏一曲,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
這種想法,真是可笑至極!
為什麽同樣的十根手指,葉郢杉放在大提琴上時,一個個就像舞動跳躍的精靈,而他的,卻像是一個半身不邃兼伴帕金森的患者?
呵!果然人與人之間是不同的!就連請來的大提琴老師都快要向他趴地求饒了。
看來,這個夢想,是徹底地破滅了!
他輕輕地合上大提琴的琴盒,把這段應有的美好,留在了無盡的想像中。
然後重新回坐到小媽身邊,同小媽一起,看着桌子上的生日蛋糕。
二十根蠟燭,二十點燭火,瑩瑩閃爍。
今天是蒙蒙的生日,同樣,也是他的忌日。
若他還活着,今天正好滿二十歲。
二十歲,應該的美好人生的剛剛開始,而蒙蒙,卻永遠也無法再醒過來。
“蒙蒙怎麽還不回來,我都有點困了。”小媽打了個哈欠,眼睛還不望盯着那塊生日蛋糕,生怕被人搶走似的。
“困了就去睡吧!沒準等你醒過來的時候,蒙蒙就回來了。”
莫允隽輕聲勸着,像極一個超有耐心的男阿姨。
小媽嘟着嘴,搖搖頭:“不要,蠟燭還沒吹呢!”
“那我們就先把蠟燭吹熄了,好不好?”
“可是,蒙蒙還沒回來呀,怎麽可以吹蠟燭。”小媽搖晃着整個上身,不肯聽勸。
莫允隽無奈了,只好妥協:“好吧、好吧,我們一起等!等蒙蒙回來,一起吹蠟燭。”
小媽點點頭,安靜了下來,依然一動不動地盯着蛋糕,眼皮卻不聽使喚地開始打架。
再等一會兒,自己就會睡着了吧。
莫允隽盡量讓自己保持安靜,不去打擾。
其實,莫允隽覺得自己同樣是個罪人,雖然那場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