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據點(二)
那是一個陰森可怕的地方,讓喬想起了有關于幽靈和僵屍的傳說。
破敗的灰色大樓在不遠處,喬的手中拿着兩袋子東西,被格安催促着往前走。袋子是個黑色的袋子,他不知道這袋子裏是什麽,但他知道很沉,而格安也拎着一個,兩個人就這麽向那棟三層高的矮樓前進。
“喂!”喬說格安,“你偵查好了嗎?你确定是這裏?”
“嗯,不确定。”
格安說完就笑了一下,兩個人在這次的路途中沒有任何可以娛樂的時間和機會,于是格安就會用吓唬喬來取樂。
喬覺得自己要瘋了,他說:“你不确定你叫我幹什麽?你忘了我們之前怎麽說的了嗎?”
他們之前有過約定的,是喬單方面提的,不過格安之後也認可了這個約定,就是,在兩人共同行動的時候,格安需要保護好喬的生命安全,極度危險又非去不可的地方,格安必須事先偵查清楚,有極大的把握再去,或者允許喬在旅館等待。
喬覺得格安現在說話虛虛實實弄不清楚,他便很是忐忑,一句話問很多次,他問格安,說:“你還記得嗎?你要保證我能活着。”
格安想也不想地回他:“貪生怕死。”
喬:“你說什麽?!什麽叫貪生怕死?我本來不用受這種苦!”
格安看了他一眼,神情是在嘲笑他,還透着一點點并無太多惡意的鄙夷。
“你看什麽看,”喬小聲說,“我早該知道的,你就是這種人。”
他們快到地點,格安終于停了下來,他們在一處草叢中蹲着,然後格安拿出了袋子裏的東西,是四個黑色的巴掌大的盒子,格安把這些盒子分別放在建築的四個方位,然後藏在不易被人看見的地方。
喬問他:“這是什麽?”
格安沒有回答,但是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說,我是哪種人?”
喬撇了撇嘴,說:“不就是奇怪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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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安就沒有說話,好像一點也聽不見他說什麽。
“就是奇怪的人,不是嗎?”
“哪裏奇怪?”格安調試手中的黑色盒子,頭也不擡地問。
“就是……比如說,藍,”喬說完這個名字,看見格安停下動作,擡頭看他,喬覺得這種目光不是很友好,但是還是說了下去,“藍,就是你的愛德格少爺,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就和你給人的感覺挺像的。”
喬想了一下,說:“對,就是有些冷漠,也不說話,但是時間久了就會發現他是一個什麽也不會的大少爺。”
格安還以為他要說什麽,聽了一半就重新開始搗鼓手上的東西,随意道:“嗯?是嗎?”
“是,不過我現在發現,你也不是冷漠的。你是自私自利的,或者說是貪得無厭的。”
格安笑了一下:“怎麽說?”
“我看你挺享受保護藍的感覺的,我覺得你應該是故意不讓藍學那些防身術,格鬥術的,”喬頓了一下,看格安的神色,見他沒有明顯的表情變化之後才說,“因為這樣的話,我覺得你會想,他就會一直需要你,你的工作就能得到保障。”
“嗯,對,确實,這樣的話,你可以一直勝任藍少爺侍衛的這個工作,因為他和你很親,也不會想換一個人,這樣就沒有機會接觸別人,你就能一直被錄用。”喬越發同意自己的想法。
格安沒忍住,提起自己的嘴角,忍俊不禁。他說:“你說的不錯,很有道理。”
那個黑色的盒子連着一個感應器,格安把感應器埋在了土裏。
“我說的是真的,我就是這麽想的,”喬說,“藍他真的什麽也不會,他是個傻子,不過後來我覺得這也能稱為善良,但是你就不是,你太奇怪了,你的心裏就像是黑色的。藍他就不會騙我,也不會說我貪生怕死。”
格安“嗯”了一聲:“你和愛德格少爺似乎并不熟,他确實是個好孩子,很善良,也很溫柔,不過我覺得你看不到他的溫柔,因為你一點也不了解他。”
“你就了解嗎?”喬閑得無聊,故意和他拌嘴,“你就是自私自利,等你看見他差點被子彈射中時的情景,你就知道不訓練他一點什麽,他是很難自保的。”
“訓練?”格安像是聽了什麽笑話,他手中的東西處理完了,他看了下一個表盤一樣的儀器,上面有四個黑色的點,其中一個點旁邊有兩個紅色的閃爍的小點,那是用來标注人的位置的。
格安确認這東西安插無誤,這才轉向喬,笑了一下:“訓練這個詞永遠不該用在他身上,他是愛德格少爺,小子,你知道‘少爺’是什麽意思嗎?”
喬愣了一下,就聽格安說:“‘少爺’的意思,就是他有足夠任性的餘地,他可以什麽都不學,什麽都不做,而我,保證他的安全,安排他的生活,處理他前路的一切不平,完全負責他的一切。”
到後面,格安的聲音變得很輕,也沒有什麽起伏,但是喬覺得他因為自己的話生氣了,不過也不是完全憤怒的生氣,他似乎陷入了某種情緒裏,因為格安說:“我确實自私,因為他必須需要我,他不該離開我。而這些,你是不會懂的。”
喬說不出話來,格安也不再理他,他們走上了去往那棟建築的路。
建築裏陰森可怖,因為久無人跡,落了厚厚一層灰,角落結了蛛網,一些蟲子在地上緩緩蠕動。
格安的手電筒偶爾會掃到一些長相奇怪的蟲蟻,于是喬就會看見一個清晰的醜陋的生物,覺得自己十來歲的小心靈受到強烈的沖擊。
格安若無其事地嘲笑他:“你們十五街區的地道不也有這些東西嗎?”
“那不一樣,”喬說,“長在我家附近的我也可以接受,可是這裏是哪裏?你不是說是窩藏屍體的據點嗎?這裏的蟲蟻我還能不怕嗎?”
屍體……說起這個,喬想起了自己和愛德格一起上轎廂返回住宅的時候的事情,那時那間住宅的地下轎廂附近有很多的死人,那些人的身體有些還尚有餘溫,這讓喬感到無盡的恐懼。
“嗯,話說,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喬輕咳了一聲,和格安說。
他們此時正在掃視這個屋子,然後格安在屋子的木質地板上用鞋尖輕叩,很快,他便叩到了一處聲響聽來很空闊的地方,這證明這篇地板下是空的。
格安找到了一個通向地下的入口,是一塊板子,被壓在積灰的鋼琴下面,喬想不通,為什麽這種地方還有鋼琴的存在,但是他還是和格安一起移開這架鋼琴,并弄了自己一身灰。
格安點了一根蠟燭,然後從自己提的袋子裏拿了一盞鐵藝的燈盞,點燃蠟燭,帶着喬往地下走。格安說:“你問吧。”
“那些人都是你殺的嗎?”喬說的是轎廂附近,被愛德格和自己碰到的那些死人。
“是的,”格安沒有看他,走下了地道,聲音變得空曠而又飄忽,“他們,就是你說的對愛德格少爺不利的人?用槍射擊他的人?”
喬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說,因為喬自己也不能确定是不是那些人,但是格安已經進入了地道,喬就不再說話,謹慎地跟在他後面。随後,等他剛走進地道,身後的那塊板子“哐”的一聲合上了,喬吓得要尖叫,但是被格安捂住了嘴。
“閉嘴吧,他都看見我們了,你還要把別的人都招來嗎?”
“他?”喬顫聲問,“誰?”
“我的舊同事,我們快要有一個多月沒有見面了, 說起來,我還是要感謝他的,不然也不會在十五街區見到愛德格少爺了。不過現在不說這個,”格安笑了一下,他對喬搖了搖手中的小儀器,那上面的四個黑點變成了五個,多出來的那一個在其餘四個的中間,那個黑點旁有三個紅色的、閃爍的點,格安低聲道,“看吧,有了這個東西,組織中最會隐藏自己的人也無處可藏了。”
說着,格安對着喬、又好像不是對着喬,輕輕地勾起了嘴角。
燭火在他手中提着,微弱的光也能照出他的影子,在這狹窄的地道中将影子拉的很長。
格安說:“今天,開始了。”
37 插播一個七夕番外
【時間線:一個沒有主線劇情風平浪靜的七夕。】
今夜是遙國的八月七日,說是這麽說,但這是國際時間了,在各國交通發達的現今,各個國家有了統一的時間,用以更加便捷的交流。
不過即使是這樣,東方遙國還是依舊延續着古時的計時法,和國際時間相差大概一到兩個月。
所以,在遙國,縱使今天是八月了,日歷上也會顯示“七月初七”這麽一個時間來,而要把這件事情拿出來說,是有一個很大的原因的。
因為今天,是遙國的七夕,就是情人們的節日。
愛德格知道這件事完全是因為他的母親,奧金夫人雖然是國會局的議員,但是從政人員也沒有說不能愛好外來文化,反而有一段時間新日萊特主張文化交流和融合,還辦了一個交流展以幫助促進文化傳播,所以,深深喜愛着遙國文化的夫人便會和愛德格的父親一起度過每年的這一天。
愛德格總會在這一天沒有自己雙親的陪伴,所以他記得格外清楚,而在愛德格成年又真正地有了自己的情侶之後,這個日子對他來說就被重新賦予了含義。
愛德華和愛德格從一周以前就開始默默籌備着今天,于是這天清晨,天還未完全亮起,奧金兩兄弟就趁着夜色起來,偷偷摸摸跑到自己家的廚房裏,悄咪咪地準備做些什麽。
愛德華拿出材料,有面粉、面粉、面粉……嗯,好吧,在愛德格眼裏,這些東西就都是白色的粉末,看起來都一樣,伸手摸也是一樣的,根本看不出區別,即使上面寫了名字,可愛德格依舊不知道這些名字代表什麽。
“嘿!藍!!你在做什麽?!”愛德華說他,低聲吼道,“你怎麽能直接用手去動?!你在做什麽?!”
愛德格委屈地說:“我洗手了。”
“那也不行!”愛德華對要送人的東西極其重視,更何況這還是送給婚約者的,“藍,親愛的弟弟,你能到一邊看着嗎?如果我做成功了,我一定會分給你一些,讓你可以用去送給格安的。”
愛德格紅了下臉,煞有其事地皺眉頭:“哥哥,你別胡說了!”
“胡說?”愛德華笑了一下,沒再說什麽了。
他專心于做自己的東西,認為現在時間并不夠多,因為之後他還要換衣服做造型,把自己打扮成整個新日萊特最英俊的青年才行,畢竟,他的婚約者是第二公主茲岚,那位迷人的小姐是一朵馥郁的花,沒有誰會不喜歡她。
愛德格受到了拒絕,但是他也不想耽誤哥哥,他只是想借助哥哥的經驗來為格安做一份飯後的甜點,只要可以讓格安開心,那麽他什麽都是可以的。
于是愛德格就學着哥哥的樣子,将一個一個動作按着步驟做好,并将自己做好的東西和愛德華的一起放在烤箱裏烤,以期求可以有一樣美味的效果。
愛德格靠在椅子上等,因為愛德華說這個需要烤一段時間,最後烤箱自己會叫,自行暫停,所以他現在要上樓去收拾自己了,如果愛德格很困的話,可以先回去睡覺,等烤好了,愛德華會把這些餅幹一起包裝,并且把愛德格的那一份放在書房的櫃子上,這樣就不會有人不小心動到這些餅幹了。
這麽說着,趕時間的愛德華就上樓去了,愛德格一個人坐在烤箱前等,他一直看着那個烤箱,覺得自己的臉頰都被那爐子裏的熱度“烤”燙了,這才轉移到客廳去,看鐘擺一下一下晃。
嗯……現在才是早上六點鐘。
愛德格想,自己似乎好久也沒有醒的這麽早了。
也許格安現在還沒醒?
是啊,愛德格忽然雀躍起來,他想,格安不知道自己醒的這麽早,所以他現在應該還是在乖乖地睡覺,如果這個時候偷偷去他的房子不知道會怎麽樣。說不定會驚訝到不知道說什麽好呢。
這樣想着,愛德格的嘴角勾起來,他開開心心又悄悄地從樓梯走了上去,蹑手蹑腳地到了格安的房門口,那扇門緊緊的閉着,愛德格就好像透過這扇門,看見了正在睡覺的格安。
我現在就是要進去了。
今天是七夕節,遙國都這麽叫,我這麽和格安說,他會聽懂嗎?
愛德格小心翼翼地按下門把,在按到最底之後,輕輕地往前推去,那門發出了很細很小的一點聲響,吓得愛德格閉上了眼睛。不過很快,愛德格又重新睜眼,他往裏看了一眼,被子那裏似乎鼓起了一塊,正是格安,他正在安安靜靜地睡在那裏。
愛德格甚至覺得自己聽見了格安的呼吸聲。
那扇門被推開到可以容納愛德格側身進去的地步,等愛德格擠進去,他又反手慢吞吞地關門,而這個時候,他已經出了一身汗了,好像是做賊一樣令人緊張。
愛德格眨了眨眼睛,然後走到格安的床邊,看了一會那個鼓鼓的包,似乎覺得那裏不對,因為這個包似乎有些過于圓了,像是格安在裏面蜷着腿一樣,可是愛德格沒看過格安睡覺,于是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他睡覺的常态。
愛德格輕輕咽了口唾沫,然後俯下身,正要拉開一點被子,在格安的耳邊說話,突然聽見了一聲低笑,那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呀!”
同時,愛德格的腰被捏了一下,那力道并不重,但是他沒有想到身後會有人,愛德格往反方向縮了下,然而那邊有一只等着他落網的手掌,正好攏住了愛德格,他終于被身後的人抱住,然後因為驚吓而要掙紮的身體就失去平衡地撲倒在了床上。
這一撲,直壓在被子上,愛德格這才發現被子裏是空的,那個圓圓的鼓起是假的,裏面并沒有人。
“格安!”愛德格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其實正是因為這是格安的房間,而愛德格聞到了他身上蘭花植株的香氣,這才毫不懷疑他在自己身後,這間房子整個都是這個味道,愛德格被迷惑了。
“愛德格少爺……”格安從愛德格身後抱着他,壓着他在床上,然後熱燙的呼吸貼在愛德格耳邊,他甚至能感受到格安說話時嗓音的震顫。
“格安。”愛德格扭頭,但是被壓着不好用力,不過馬上他身上的束縛就解除了,他回頭,格安正溫和地笑着看他。
“格安?你怎麽醒了?”愛德格的計劃落空了,他期待的心情也落空了,他似乎意識到這是他唯一一個能看到格安睡覺的樣子的機會了,不過現在,機會被放跑了。
“我一直醒着,愛德格少爺,”格安微微側了下頭,“從您和愛德華少爺一起,不,從愛德華少爺上樓梯時開始,我就醒來了。”
啊,可怕!
愛德格睜大眼睛:“那你也一起下去了?”愛德格不覺得自己聞到蘭花味了,可是他現在又不确定了。
格安笑了一下,說:“沒有。”
不過他确實沒有跟着一起下去,因為他聽見愛德華在樓道和愛德格說有關于“禮物”的事情,他猜想愛德格應該不會想讓他現在就知道。當然了,格安也非常清楚家裏的地形,所以要說什麽禮物需要起這麽早去樓下,還得是送禮物的當天上午開始準備,那麽大概只有食物了——愛德華不是喜歡吃隔夜食物的人,他更不會送這種東西給他的婚約者。
“真的嗎?”愛德格狐疑地看着他。
“真的。”
在格安做出了這樣的保證之後,愛德格就在床上仰着頭看他,手中無意識地絞在一起,因為愛德格不是一個能在格安面前藏住事情的人,他會比計劃早很長一段時間告訴格安自己要送東西給他。
“格安,你知道吧,今天是什麽日子。”愛德格有些小緊張。
“嗯?什麽日子?”格安坐在了他的旁邊。
于是愛德格就往床裏坐了一點,他覺得并排的壓力似乎太大了:“嗯,就是,就是……你不知道啊?就是七月七號,東方的七夕節,就是,相當于我們的,我們的……”愛德格突然覺得“情人節”的“情人”兩個字特別難說出口。
他糾結了好一會,卻怎麽也說不出來。
格安就突然等不住了,他側身、伸手,抱住了愛德格,愛德格就一句話也說不上來了,他紅着臉,端端正正地坐在床上,像個一動也不敢動、一動也不會動的小木偶。
“情人節,”格安在他耳邊說,那聲音像是某種滿意的喟嘆,又像是撩人的煙霧,一點一點滲進愛德格的骨子裏,讓他呼吸沉重,讓他心跳加速,格安說,“愛德格,愛德格,我知道今天,今天是情人節。是——”
一旦格安不再叫愛德格“少爺”了,愛德格就格外地難以呼吸,他覺得自己像是溺水,快要死掉了,難怪人說愛河愛河,愛情就是一條河流,在裏面總是難以喘息的,他就快要暈頭轉向地溺死了。
“——我們的節日。”
格安的手按在愛德格的腰上,順着扣子伸入幾根手指,指腹輕輕地按在愛德格的肚子上的軟肉,很慢很慢地摩搓。愛德格很癢,他躲了一下,往一側跑,但是格安還抱着他,他跑不掉的,格安的手就解開了一枚扣子,整個伸進去,掌心覆上愛德格的小腹。
摩擦生熱也是有道理的,愛德格現在就覺得自己的小腹外有源源不斷的熱氣過渡過來,他就很熱,也很癢,更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在那裏折磨他。
格安就輕碰他的耳垂,然後用近乎聽不見的聲音在他耳邊說:“行嗎?藍?”
一個字的名字不知道為什麽格外有魔力,是讓人沉醉的魔咒。
愛德格沒有回答,可是他下面慢慢變得火熱,慢慢往起挺起,抵住褲子的布料。他難受地挺了一下胯,頭卻往回縮,像是被格安說話的氣息癢到了。
格安知道他是什麽動作,于是手腕往下一沉,如他所料地碰到了小少爺的那裏,很熱、很燙、卻也很甜,因為小少爺就像被觸碰到了什麽開關一樣,“嗯”的哼唧了一聲,頭往格安的肩上靠。
愛德格以前少有這樣的經歷,他們在一起沒多久,做的次數用一只手就數的過來,愛德格依舊是青澀的。
格安低頭去吻他的額頭,這種吻象征着溫柔的愛意,可是愛德格更加喜歡唇齒相依的感覺,那像是在嬉戲,于是他仰頭去夠格安的嘴唇,就讓格安如願地吻到眉骨、鼻梁,一路向下,印在他柔軟的嘴唇上。
愛德格确實害羞,可他不是那種害羞又被動的類型,相反,越是害羞了,單純的他就越是覺得喜愛,就越是想要得到回饋,他輕輕地吐出了一點舌頭,粉粉嫩嫩的,像只小貓崽,舔上格安的下唇,好像那是好吃的糖果,他愛不釋手。
然後,那只小貓舌頭就會被他親愛的愛人輕輕咬住,格安用牙齒輕磨,舔入他的口中,津液就是嘴甜的蜜,愛德格就是那只貪吃又迷糊的小饞貓,會讓蜜水不小心從嘴角流下來。
格安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解開了愛德格的褲子,他碰了碰愛德格的下面,愛德格就發出那種奶貓一樣哼哼唧唧的聲音,也不知道是舒服還是覺得不夠,總之,極致的可愛就會變成極度的色情,顯得異常撩人。
格安比愛德格大不了多少,但是他更加熟知某些事情,也能讓愛德格更加舒服,他握住愛德格,慢慢來回地撸動,愛德格就難以忍受地動彈,哼唧。愛德格的手拉住格安的手腕,用力地捏他,随後口中散出破碎的呻吟,其中夾雜着格安的名字。
格安很耐心也很心癢地回吻他,讓他說不出話,所有的聲音都碾碎在唇齒,像是某種搗爛的花瓣,有黏膩的汁液和馥郁的芬芳。
愛德格情意迷亂地躺在床上,他的褲子不見了蹤影,襯衫的扣子被完全解開,而格安自己也褪去了衣服,正溫柔地輕咬他的鎖骨。
“格安……”愛德格的聲音有一種莫名的鼻音,好像被欺負了,不過他也确實正在被欺負着。
格安忍不住用下身蹭他,那處抵在愛德格的濕潤,然後緩緩地緩緩地挺入。
愛德格發出了某種類似于啜泣的聲音,他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他害怕哥哥路過門口會聽見裏面的動靜,不過除此之外,愛德格不覺得自己這是不好的事情,他和格安是兩情相悅的愛人,這樣的事情就是常态,是以後經常會發生的。
格安一直一下一下地頂他,愛德格覺得舒服,不過裏面卻又奇異地空虛,因為這不是第一次,所以他更加明白進去之後的滋味,也就更加地期待。
“格安格安格安……”
挺進的時候,愛德格叫格安的名字,不停的叫,好像再不會說除了這兩個字以外的話了。
格安深深淺淺變換着地出入,啃咬愛德格的胸口,用舌頭舔他粉嫩的小點,吻他的身體,直到最後——他們共同得到疏解。
事後,格安用衣服将愛德格身上擦幹淨一些,抱着愛德格在被子裏窩着,愛德格的身子還在顫,餘韻未散。
“我愛你,”格安咬愛德格的耳朵,說,“我是無比地無比地愛你。”比愛這世上的一切還要更加愛,還要更加珍惜。
愛德格就嗚咽着回應他,他主動去親吻格安,用舌頭糾纏他,發出撩人的聲音。
“我也愛你,格安,我想永遠永遠永遠這樣,我們永遠也不會分開。”
格安說“好”,作為一個簡短,卻有力的承諾。
過了一會,愛德格說他有禮物要送給格安,格安就問他是什麽東西。
不過不等愛德格回答,格安就摸他的臉,說“是這個嗎”,按他的胸口,猜測“還是這個”,順着脊柱按在尾椎,又說“那就是這個”?
愛德格羞紅了臉,直搖頭,最後說,應該在書房書架上面。
他自己已經沒有精力爬起來去取了,于是格安就換好了衣服,自己去拿自己的禮物。
那是一包包裝好的小餅幹,每個餅幹上都有一個心心,聽愛德格說,那是他自己用模具印出來的,雖然沒有特別好看,但是是親手做的。
格安打開了包裝,吃了一個,随後,他發現餅幹裏,塞着一張用袋子裝着的很小的卡片,只有兩個指頭寬,很小。那張卡片打開來,只寫着一句話,是愛德格的筆跡,讓格安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他輕輕低頭,吻上那張卡片,聞見了餅幹的甜味。
那上面只有一句話——
“致,我永遠最愛的格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