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被抓
那家夥搶過包袱之後,兩只修長的手指提溜着包袱的一角,用力一甩,裏面的東西應聲而落,盡數掉在地上。
此時此刻,安繡顏的臉色徹底白了。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辦,因為毫無辦法可想,就這樣垂手而立,接受着眼前男子的審視。
“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解釋,否則……”男子又開口說話了,但是那口吻分明不容置噱。
否則怎樣?安繡顏幾乎不敢想象。
“怎麽,你沒有什麽要解釋的?”男子見安繡顏久久沒有說話,眯着眼睛,冷冷地說。
“我……我只是因為……”她無從解釋,認命地緊閉着眼睛,等待着眼前男子的宣判。
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男子一把推開身側的妙齡女子,從地上狠狠地抓起抖落的幾樣東西,大手一用力,已經鉗住了安繡顏的衣襟,猛地一扯,安繡顏被動地跟着男子走出花木叢,腳步顯得淩亂而毫無章法。
路上已經有人朝他們望了過來,他們實在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何事。
望着越來越遠的宮門,安繡顏的眼中露出絕望的神色。看來,自己注定不是這宮裏的人,便是這宮裏的鬼。
這次被抓回去,一定是數罪并罰,無論是逃出皇宮還是女扮男裝,這都是讓人吃不了兜着走的事兒。
我安繡顏還真是命運多舛吶!
就這樣,安繡顏被男子扯着走了兩三百米,脖子被勒着,有種窒息的感覺,極度難受。
突然,男子停下了腳步。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安繡顏定睛打量。
只見他們的面前站着一個身影,那身影不是別人,正是太子容貞,長身玉立,一身勝雪白衣,剎那耀眼,此刻的他正一臉清淡地望着二人。
屋漏偏逢連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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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安繡顏發自心底的一個聲音,因為她知道,這位太子也不是什麽好鳥,如果被他知道了自己的事情,說不準他會更加殘暴的懲罰自己,只要一想到那三十大板,安繡顏就覺得那種鑽心的疼痛感猶在。
“容豈,發生了何事?”容貞不愠不火地望着眼前的二人問,無論是表情還是眼神都沒有任何訝異。
容豈,原來男子名叫容豈,與太子容貞同姓,看來他應該屬于皇家的人,怪不得如此嚣張。
“啊哈,剛巧了,這個家夥看樣子是想逃出皇宮的,被我給捉住了,正好交給太子皇兄處理,也省得我麻煩。”容豈突然笑了,剛剛冷酷的表情半絲也沒有了。
說完,容豈将安繡顏一推搡,甩到了容貞的面前。
安繡顏吓得連頭也不敢擡起。
“來人,立即将他捉拿歸案!”容貞對着他不遠處的侍衛說,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就好像這世間的一切都無法影響他一般。
立馬有兩名侍衛拿着劍走了過來,架住安繡顏,等待太子的指示。
“立即将他帶到敬事房,交給常公公處理!”容貞淡淡地說。
他全然不知道,他這麽尋常的一句話,是如何将安繡顏推到絕望的邊緣的。
“常公公”,這是安繡顏剛來這裏聽到的第一個恐怖的名字,此人的恐怖已經不亞于毒蛇猛獸,原來他主管敬事房,這下,落到他手上焉能有好?
于是,安繡顏對這個容貞的恨又增加了一層。
容貞,你個混蛋,他日就算是做鬼我也不會放過你!
正詛咒間,人已經被架走。
“容豈,要知道,皇奶奶一向最疼你了,今日她老人家生辰,你為何不去?”容貞突然對滿臉笑意的容豈的說,唇角似乎映着一絲笑。
“噢,嘻嘻,太子皇兄知道我的性子,最是沉不住氣的,那裏還真不适合我,所以,我離席也沒什麽稀奇。”容豈仍然滿臉堆笑,帶着一絲讨好的意味,看着正要轉身的太子容貞,容豈閃了閃眼神,突然又問:“話說,我還真沒想到,太子皇兄也會中途離席,你可是一向中規中矩的,這又為哪般吶?好了,兄弟我走了,去看熱鬧啦!”
說完,容豈便離開了,腳步卻是跟着安繡顏被人帶走的方向。
留下容貞一人,高大的身影矗立在那裏,看着容豈離去的背影,手指幾不可見地蜷曲。
剛剛他們說話的時候,安繡顏并沒有被帶走很遠,隐隐地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看似最為簡單的幾句話,卻是暗中夾槍帶棒的,這些,她自然明白,但不置可否。
不過,她卻對容豈的前後表裏不一暗暗咋舌,難道這二人面和心不和?
可以肯定,這兩人都特麽是老狐貍!
“哈哈,二位兄弟,人還是由本小王送去敬事房吧。”容豈已經嬉皮笑臉地走到三人身前。
對,是嬉皮笑臉,這與剛才在花木叢中可真是大相徑庭,相去甚遠啊。
“小王爺嚴重了,只不過這是屬下二人的職責所在。”侍衛客氣了一聲,然後一本正經地說。
容豈似乎是考慮了一番,極為理解地點點頭:“這樣吧,人呢,畢竟是本小王抓住的,本小王想要親自送他到敬事房,你們可以跟着,這也不算壞了規矩吧?”
“屬下遵命,小王爺請!”兩名侍衛非常恭敬地退後,将人交給容豈。
安繡顏不知道這個容豈究竟在搞什麽名堂,自己算什麽?無論如何也不用勞駕他堂堂小王爺來送人吧?
“哎,小安子是吧?你現在老實交代一番也許還來得及。”容豈突然俯頭在安繡顏的耳邊低語。
安繡顏內心一怔,表情有些錯愕,難道說他真要幫自己?
眼看着,已經來到敬事房了。無論如何,她也要試一試。
“奴才只是接到書函,說遠在家鄉的老母病倒,恐怕快不行了,奴才想着回去見她最後一面,一時情急,所以……”
容豈似乎明白地點了點頭,卻沒有言語上的表示,俊顏上噙着一縷笑。
“喲,小王爺大駕光臨,奴才有失遠迎,實在是罪過啊!”來人尖着嗓子,那聲音極其刺耳難聽。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這場景倒讓安繡顏想到了《紅樓夢》中林黛玉剛入賈府,王熙鳳出場的情形,王熙鳳還未出現,聲音先至,這樣黛玉一下子便知道了來人是有名的鳳辣子。
而眼前的情形,也讓安繡顏一下子明白,這個常公公是個怎樣的人,但是,絕對不是之前的那個老樹皮公公,光聲音就完全不同。
搞什麽?特麽原來自己一直都恨錯人了!
果然,院子裏走出來一個老太監,看起來衣冠楚楚,目露精光,絲毫沒有猥瑣之态,很難将他想象成那個老色鬼。
“常公公無須客氣,本小王只是給你這兒送個人來,至于怎麽處罰,就随你的便了。”容豈一把将安繡顏推到常公公的面前,然後又将手中抓着的東西塞到常公公懷裏:“拿好了,這是贓物。”
果然,聽了容豈的話後,常公公毫不客氣的讓人将安繡顏按到在地,大有一副新仇舊恨一起算的架勢。
容豈雖然臉色微微有些變化,但是并沒有說什麽,準備離開,而後看了一眼常公公。
那常公公自然是面面俱到之人,他只需看着容豈的眼神,便知這位爺有話要說。
于是便跟上了容豈的腳步,滿臉堆笑:“小王爺,您老人家是否還有什麽吩咐?”
容豈壓低聲音,不知道對那常公公說了什麽,只見那常公公連連點頭,說完後,容豈意味不明地看了安繡顏一眼,然後離去。
安繡顏一見自己被人抓住,那容豈絲毫沒有要救自己的意思,她瞬間想到,這些該死的公子哥,平日裏就以欺負奴才為樂子,自己真是眼瞎,怎麽能指望他救自己呢?
哭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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