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談判交涉
雷霆傭軍團總部頂層辦公室。
聽完陳軒的彙報，季星曜面沉如水。
旁聽的許雲琛已經坐不住了, 跳起來氣憤道, “基地太過分了，四十名學員失蹤，肯定是高層那邊在搞鬼！季哥, 我這就去追查思璇的下落！”
“雲琛, 戰隊的事全權交給你來處理。至于這件事, 我會親自處理。”坐在主位的季星曜擡手按住正要離開的許雲琛, 示意他稍安勿躁。
能夠讓四十名學員直接“消失”，只有空間系四階進化者使用的能力——空間傳送。放眼全球，當前空間系四階進化者恐怕僅此一人，極晝。
當初，極晝在傭兵界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勢力主要分布在金三角一帶，季星曜也曾與他多有合作，不是敵人, 但也稱不上朋友。為人心狠手辣, 絕非善類，但還算有原則。
前世, 極晝創建的墨宇基地雖然規模不大，卻是令人聞風色變的存在——只因那裏的魔鬼實驗室。墨宇基地背後是華西基地，實驗室裏殘酷的人體試驗也是華西基地一手扶持的。
世道的殘酷就在于善惡不過一線之隔，華西基地曾因抓捕進化者做實驗而被華北、華南基地聯手圍剿，卻又因為研發出治愈率達到90%的T病毒治愈劑被京都基地保下, 曾經被世人唾棄譴責的魔鬼實驗室也因此被捧上神壇。魔鬼實驗室的成果不只限于T病毒治愈劑，他們還研發出促進進化者能力提升的能力催化劑，以及喪屍探測儀、變異獸幹擾器等等。
在末世，沒有善惡之別，只要有利于人類生存大計，一切殘忍和錯誤都可以被輕易抹去。
季星曜讓陳軒繼續盯緊基地高層動态，自己則去了一趟珍恩醫院。只有籌碼握在自己手裏，在談判中，才不會陷入任人擺布的境地。
“永夜，好久不見。有什麽事需要兄弟幫忙？”一個銀灰色的特殊通訊器裏，極晝的聲音清晰的傳出。
“極晝，你這次做事不地道啊。”季星曜對着通訊器說道，聲音平靜，仿若一次老友閑聊，只有微微顫抖的指尖暴露了他內心的波瀾。
“呵呵，永夜，這話我就聽不懂了，墨宇和華北基地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如果有得罪兄弟的地方，絕對是誤會。”極晝一番話講得非常客氣。
“四十名進化者無故失蹤，華北基地高層震動。空間系晉級四階，這種喜事怎麽不告訴兄弟一聲。”季星曜說。
見擄走學員的事瞞不過季星曜，極晝也不在意，真正讓他在意的是季星曜啓用這臺通訊器的真正目的，試探道，“這批學員裏有你在意的人？說起來，這次和華北高層交易，墨宇基地所費甚巨。”
“有幾個雷霆的預備役，關系不大。”季星曜輕描淡寫地帶過，繼續道，“與其談論這些小事，不如做一筆生意。T病毒治愈劑，我要一百支成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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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什麽玩笑，華北基地犧牲掉四十名進化者以及大量物資，也不過得到二十支T病毒治愈劑，極晝知道華北基地是在打解析配方的主意，不過……呵呵。永夜這邊敢提出要一百支成品，勇氣可嘉。
“整個華北基地，都未必值這個價兒。”極晝語氣平淡地說出極具挑釁的話語。
“二十支能力激發劑。”季星曜說。
能力激發劑……極晝有一瞬間的失神，量産進化者？如果能讓普通人都成為進化者，人類将不再畏懼喪屍和變異獸，所謂的末世将演變成新生！能力激發劑的價值遠高于T病毒治愈劑，這一點毋庸置疑。僅僅一個名字，就令無數人心馳神往。
雖然震驚，但極晝也是見過大世面的，冷靜地問道，“藥劑成功率是多少？”
“T病毒治愈劑治愈率是30%，而能力激發劑有60%的成功率。”季星曜說，“當然，這是讓普通人成為進化者的概率。”而不是讓普通人擁有能力的概率。
極晝一方面驚訝于季星曜居然知道T病毒治愈劑治愈率的真實數值——與華北基地高層做交易時，他們始終宣稱治愈率達到50%。不愧是永夜，一如既往地深不可測。
至于季星曜所說的“讓普通人成為進化者的概率”，極晝也聽明白了，經研究發現，一直以來進化者都是根據能力類別分為超能者、異能者、天賦者三類，實際上，進化者中還存在着被忽略的第四類：無能力者。
無能力者的細胞完成進化，卻沒有覺醒任何能力，看起來與普通人無異。直到華西基地實驗室發明了細胞檢測儀，才發現這一類被忽略的進化者。無能力者的細胞、基因都得到了強化，身體素質高于普通人，卻也僅此而已。
無能力者在各大基地高層中不是秘密，不過由于物資緊缺，明面上基地并不承認這“第四類”的進化者身份，自然也不會給予其進化者的待遇。
“哈哈，永夜你果然夠意思，這種好事也沒忘了兄弟。不過，一百支T病毒治愈劑……不說墨宇基地，就是算上華西基地的庫存都不夠。數量上再商量商量？”極晝的态度一下子熱絡了不少，很親熱卻不是尊重地說道。
“不急，交易時間定在一個月後。”季星曜說。從南山溫泉帶回來的東西剛送到珍恩醫院，實驗室那邊想研發出成品至少也需要二十幾天的時間。極晝絕對想不到他心心念念的能力激發劑此時還不存在。何況，他的雷系和空間系也該盡快晉升四階了，和極晝做生意，十二萬分當心都不為過。
至于極晝所說治愈劑庫存不足的事也未必是謊話，T病毒治愈劑不僅原料稀缺——藍靛石是末世降臨隕石雨中帶來的一種礦石，屬于珍貴的不可再生資源；而且每支治愈劑需要的培養基都是健康的青壯年人，一支T病毒治愈劑，背後就是一條人命。在食不果腹的末世，永遠不缺主動簽下協議獻身實驗的普通人。成為培養基固然悲慘，但是末世每天死去的人不知有多少，每時每刻都有軍人組成的敢死隊采集變異動植物卻被變異生物反殺，無數探險小隊在野外與喪屍同歸于盡，甚至一個基地每天自殺的人都能達到三位數……
幸運抑或是不幸，藍靛石非常稀缺。因為弄不到藍靛石，季星曜幹脆選擇了成品，目前的治愈率只有30%，他要讓實驗室盡快研究出治愈率90%的藥劑。
前世，華西基地憑借這一項功勳一躍成為僅次于京都基地的強大勢力。參與京都會議時，居然提出了進化者改造計劃，并要求各大基地推薦進化者配合實驗。雖然計劃被幾大基地首腦否定，但是華西基地卻依然偷偷進行實驗，結果創造了一批能力強悍的半喪屍怪物，不但導致整個基地毀滅，而且牽連了華夏國各大基地。
京都基地不得已啓動火種計劃，将各大基地高階進化者集中起來對付半喪屍怪物。就是在那次對戰中，他重傷瀕死，又莫名其妙地康複了，再然後，陸思璇的能力曝光，肩負起人類的未來……他眼見着她與整個末世對抗，一天天虛弱下去，直到有一天，再也沒醒來。
“一個月？時間未免太久……”極晝恨不得現在就拿到能力激發劑，讓他等一個月，這是故意抻他？
“怎麽會久？就一個月。兄弟正發愁那幾個預備役缺乏實戰經驗，既然到了你的地盤，不妨費費心，幫兄弟培養一下。一個月也能出些成果。”季星曜說。他越是不在乎這幾個預備役，他們就越安全。
極晝暗道季星曜果然是個不吃虧的主兒，那批學員中雷霆預備役不過五六人，那個治愈系的也不在其中，把人還回去也無不可。再說，一旦研究出能力激發劑的配方，進化者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哈哈，永夜，知道你護犢子。只要咱們這筆買賣順順當當，人在我這兒安全絕對有保證，一個月後，完璧歸趙。”極晝說。
兩人又商議了一個月後交易的具體時間和地點，面對極晝有意無意的打探，季星曜只字不提能力激發劑的事情，不過将華北基地大部分高層和各大傭軍團準備救援四十名失蹤學員的事透露出來。
華北基地高層的态度并不統一，杜志國一派認為T病毒治愈劑關乎基地存亡，用四十名進化者換取T病毒治愈劑是值得的。因此，他趁着蘇羽昇組織南山溫泉之行的時候，迅速完成了這筆交易。
但是杜志國忽略了一點，能力訓練營不是真正的部隊，進化者們也不是以服從為天職的士兵。普通士兵被高層的決策犧牲掉，其他士兵依然會服從命令。而訓練營四十名學員失蹤後，随即傳出基地高層與邪惡組織暗中勾結的消息後，學員們“造反”了。進化者的身份本就敏感，今天基地能犧牲別人，明天就能犧牲自己。同時，五大傭軍團在各位指揮官歸來後，默契地選擇了消極怠工，取消了一切外出任務。
